听見魏天嘯的嚴厲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主殿內響起。
一股強勁的音浪從魏天嘯的口中震蕩而出。
一陣陣朝著申屠軒震顫而去。
咚咚咚∼
別說申屠軒被震的心跳急促,氣血翻涌不止,就連臉色都一陣慘白。
而待在申屠軒身旁的竺興修也被這一陣陣的音波震得,耳朵嗡鳴,臉色略微難看起來。
「混賬!」
竺興修頓時雙眼怒瞪。
他知道這是魏天嘯故意為之。
他就是要以此來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順便讓凌天知道自己在魯修遠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這武神巔峰境界的面前,申屠軒就算是想忍住,也不得不顫抖起來。
「魏將軍,別心急。且听申屠軒把話說完。」凌天心底冷靜得很。
因為他早已經將或發生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預想過了。
「哼!」
魏天嘯一揮衣袖,當即昂首挺胸,負手而立。那氣勢簡直不亞于凌天平日里的裝逼。
申屠軒真心發覺如果這不是絕情山的話,自己已經被眼前這魏將軍給弄死了。
為此,他用著感激不盡的眼神望了望凌天。
他稍微緩了一下,便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魏天嘯。
但魏天嘯听完卻是一臉震怒。欲要殺了申屠軒。
眼看右手就要扣住申屠軒的腦門之時,竺興修當即出手。
一拳轟了過去。
一聲震響,兩人原地不動。
但是席卷而起的罡風氣浪卻震得整個大殿灰塵漫天,仿佛就要坍塌了一般。
「魏將軍,別忘了。這可是絕情山。並非你清國將軍府。」
清國!將軍府!!
申屠軒一听,原本就嚇得要命,現在干脆整個人都軟癱在地。
「我的親娘啊,這,這怎麼連清國將軍也來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看見申屠軒此刻的表情,凌天極為滿意。
他要的便是讓他申屠軒知道,如今這個時候,唯有絕情山才是他所能依靠的。
也只有絕情山才有能力和底氣保全他的性命。
不然,他將寸步難行!
「興修,把申屠軒好生送回偏殿休息。」
此刻,凌天緩緩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魏天嘯臉色一陣怒意難掩。
他猛然轉頭,一雙眼楮迸射出來的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寒芒,而是殺意滿滿的精光。
「魏將軍,你想知道的。本座已經讓你知道。至于你如何抉擇?那便是你的事情了。」
此時,凌天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魏天嘯的面前。
停下!
負手而立,微微側臉,眼角的余光如同一道滅世之箭一般,直射過去。
魏天嘯內心不由得咯 一下。
雖然只是簡單的舉動,但卻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巍然而不可違逆的傲然氣勢。
此刻,他魏天嘯開始面臨難題。
抉擇!!
只有站在生死的叉路口上,才需要抉擇。而除此之外,多魏天嘯而言,一切都只不過選擇。
而抉擇這個詞從凌天口中說出,無不透露出他的真實態度。
看魏天嘯沉默不語,凌天並不想逼他。
因為他的目標並不是針對魏天嘯,而是那青岩山元陽殿店主李沐韓!
「魏將軍,對于魯修遠,本座很是敬佩。所以,在魯修遠死後,本座親手將他埋葬于絕情山下。」
「奈何有人不願看到他就此安息?他們挖他的墳,偷他的尸。此刻,或許在這世間某個陰暗的角落里,他仍舊在游離飄蕩。」
「這是本座最不想看見的。人死留名,雁過留聲。魯修遠一生又培育出多少舍生忘死的愛國之士,匡扶正義的正義之人。他的結束絕不該如此草率!」
凌天淡然開口。
聲音之中充滿著堅定。
但下一秒卻話鋒一轉,變得激昂起來。如同在傾訴自己內心深處的憤然與感慨。
特別是那一句舍生忘死,匡扶正義,听得魏天嘯內心一陣起伏波動。
還多次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的凌天也是一腔熱血,舍生忘死,正義凌然的正派之人。
但一切恢復平靜,魏天嘯也頓時驚醒一般。
「一個魔道祖師爺,怎麼可能是什麼正派之人。他如此做法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刻自己必須要做出抉擇,要麼活著離開這里;要麼與魔頭大戰一場,死!」
「如此難以抉擇嗎?」凌天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魏天嘯心底不由得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這種感覺,即便是在戰場上面對千萬敵軍壓境而來,也從未有過的。
但唯獨面對凌天,卻如此的煎熬難耐。
「本座給你三天時間,你可以讓你的人四處走動,打探一下消息,很快便知道申屠軒所言非虛。」
「你也可以飛書清國的元陽殿分殿讓他們從旁協助你的求證,也未嘗不可。」
「只要三日之後,你還是覺得魯修遠的死仍舊歸咎于本座的話,盡可來這絕情山報仇。」
「如何?」
凌天的這一聲「如何」簡直就像是一道驚天之雷,狠狠劈在了魏天嘯的心上。
他深知這已經是凌天最後給出的讓步了。如果還不識趣的話,下一秒,便是死!
雖說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但,堂堂護國大將軍又豈是無腦之人。
「那魏天嘯就此謝過凌老前輩。告辭!」
魏天嘯這一行,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還讓堂堂魔道祖師爺凌天給他讓步。
這個牛逼可以讓他吹上余生了。
看著魏天嘯大步流星而去。
竺興修卻一臉憤然︰「師父,這魏天嘯果真是好大的架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師父放在眼里。真是可恨!」
凌天望了一眼竺興修,心底暗暗嘀咕。
「魏天嘯此行的目的,自己一下就想明白了。這孽徒又豈會看不出來?裝!」
「師父,要不要徒兒盯住這魏天嘯?」竺興修開始進言。
凌天眼楮一凝,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必了。為師給他三日時限,若真要報仇,盡管來便是。只不過這世間又少了一位英雄人物罷了。」
竺興修點點頭,心底卻是越發覺得凌天真的變了。變得有種他無法琢磨透的感覺。
他現在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能否掌控好計劃中的這一切了。
因為原本最關鍵的也是最容易掌握的凌天,居然變得最不容易掌控了。
呼!
就在此刻,一只飛鴿從殿外飛了進來。
竺興修趕忙向前接住。
「師父,是三師兄的飛書!」
凌天神情冷漠︰「念!」
竺興修取出字條認真念了起來。
「魯修遠尸體真相,恐怕師父已經知曉。是那青岩山元陽殿殿主李沐韓所為。不過,為了彌補消息傳遞太慢。我已命人追查魯修遠尸體的具體下落。不出三日定有音訊。」
念完,竺興修望向凌天。
「師父,三師兄這是故意的吧?以他的情報網,完全可以在我們之前查出事情真相。但卻遲遲未有消息。」
「直到現在才來。實在是一點都不把師父的命令放在心上。」竺興修很是氣憤的說道。
不過,凌天卻一臉平靜,對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達任何態度。
「興修,為師問你,當初你為何要策反叛離?」
噗通!
竺興修的心頓時能抽一下,心悸得差點當場停了下來。
那張臉更不必說,一臉的驚慌失色。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凌天會突然詢問起這件事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讓他內心泛起了波瀾?」
竺興修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三師兄太不把師父的命令放在心上了。
這無疑是變相說凌天現在的震懾力大不如以前,連自己這些徒兒也管不住了嗎?
此刻,竺興修真的有種日勒夠的感覺。
「怎麼?難以啟齒嗎?」
「徒兒不敢。徒兒知罪。請師父嚴懲。」
竺興修噗通跪在了地上。
看著竺興修這般舉動,凌天更加確定當時竺興修所做的事情一定是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不然他決不會這般舉動神態。
「起來吧!為師並不是質問你,而是詢問你。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這是你的自由。」凌天淡然說道。
竺興修聞言,更是嚇得肝膽俱裂。
因為他完全不懂現在的凌天到底在想些什麼。而且他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有何意?
竺興修真的沒有辦法想明白。所以,他並不敢作答,更不敢起身。
「為師也不再隱瞞你。自從上次跟你四師兄一戰之後,為師的記憶便出現了混亂。而且有些記憶已經完全記不起了。」
竺興修一臉茫然。他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安慰?還是不安慰?
好像都不行,最後干脆默不作聲,靜靜的听著。
「而且再加上上次精神受到極大的沖擊,對為師的腦袋造成很大的負擔。甚至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
「但忘記的這些事情為師一直覺得很重要。所以,想要回想起來。當然,為師只是為了記起事情的本身,而不是為了追究任何事情。」
「這一點為師希望你能懂。畢竟在為師心中,你跟你的師兄師姐走上今天的道路,為師完全月兌不了干系。甚至是為師一手造成的。」
凌天哀嘆一聲,整個人的神情看起來黯然傷神。
但凌天這一番坦誠相待,卻讓竺興修完全怔住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凌天竟然會與他透露心扉。而且還是內心深處不便傾訴的衷腸。
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師父也有如此傷懷的一面。
跟以前印象中的那一個傲然于世,威武霸氣的魔道祖師爺實在是格格不入。
但也正因為如此,凌天的這番話在竺興修的內心深處才更加具有說服力。
「師父,徒兒目前真的無法對你開口。因為那也是徒兒心中的一塊疤。徒兒膽敢請求師父,多寬限徒兒一些時日。」
「為師懂!若以前為師也能夠像今日這般,與你們互敞心扉。或許就不是眼下這個局面了。呵呵∼罷了!罷了!」
凌天無奈一笑,搖著頭,自顧自的朝著主殿後院密室走去。
看著凌天緩緩離去的背影,竺興修內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
他,此刻也很是苦惱。
因為他不知道凌天今日所說的是否屬實。或許屬實,但卻另有一番目的。
畢竟他不相信以凌天的性格能夠演出如此情真意切的神情舉動來。
「叮!檢測到孽徒竺興修的忠誠度回升至35%,狀態背叛之人。」
「叮!恭喜宿主孽徒竺興修忠誠度從20%回升至35%,獲得兌換點500點。」
剛回到密室,系統提示音便響了起來。
凌天微微一笑,小樣,專業演戲了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