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板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憑你手中的東西。」林牧冷冷地說,「恐怕這里立足都難。」
墨鏡男臉色發青,雙頰抽動著,氣得直哆嗦。
「哼林家弄丟了李氏兄妹,此次大會,一定難逃責罰!」
「可是我看我們手中的東西足夠彌補了。倒是唐老板,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林牧毫不畏懼,針鋒相對。
墨鏡男死死地盯著他們一張臉上頓時沒了血色,他沒法逞強,只能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生平第一次,居然被一個小小的馬仔頂嘴,「你小子不錯,察言觀色的本事極強,可惜,你一旁的林遠辰,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跟著一個廢物,簡直明珠暗投!」
墨鏡男在撂下這句胡狠話後,摘下墨鏡,狠狠剜了林牧一眼,離開了。
林遠辰十分感激,握緊林牧的手,「牧先生,還好有你。」
「不客氣,我說了,我是林先生的馬仔,分內之事罷了。」
林牧淡淡地說,卻盯著那個墨鏡男的身影看,奇怪,他總是覺得這個唐老板很熟悉,自己在那見過,可是,到底是哪呢?
兩人走了進去。
那個端坐著正在品鑒珍寶的家伙,應該就是文家的人吧。
可是林牧現在對此毫無興趣,他只想弄清楚這個墨鏡男到底是誰。
眾人都爭相獻寶,可林遠辰卻躲得遠遠的,寶貝要弄到最後才出手嘛,這個原則沒錯,林牧也贊成。
「嘖嘖,看看李老板送上來的這個蟠璃瓶,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啊。」
「哪里哪里。」
那個被叫做李老板的十分得意,可是面上依然努力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嘴角的微微上揚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呵,林牧掃了一眼那個什麼蟠璃瓶,眼角流露出一絲冷冽,真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看看,張董送來的這件青銅器。」一個光頭嘖嘖稱奇,一對青銅杯在燈光下發出有些古樸的顏色,「果然非常厲害啊。」
「那是,那是。」張董春風滿面,對著眾人拱手,盡量做到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文家對我還是多多照顧,我自然要選好東西來孝敬文家。」
諸如此類聲音,不一而足。
這些奉承的聲音,林牧都听厭了。
林牧在會場簡單看了一圈,卻發現會場根本沒有他看得上眼的東西。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絲諷刺的微笑。
文家向眾人示意,是要古董嗎?堂堂文家,還會缺古董嗎?
他們缺的是天靈地寶!
一群商人,就是目光短淺,林牧甚至是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
而林遠辰早知道要發生什麼,一直遠遠地望著,並沒有參與進去。
墨鏡男只尋到了一對瓷瓶,在這些寶貝中,實在算不了什麼,眾人只說了一些場面話恭維,就散了,這讓一向被眾星捧月的墨鏡男實在覺得不平衡。
再看林遠辰, 一直站在一個角落,抱著手,儼然獨立于會場之外,好像在等著什麼,有人來也不說什麼,只是應付幾句,這幅樣子,更是讓墨鏡男不滿。
眉頭都絞成了一團。
媽的區區一個破林家,裝什麼清高!
他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墨鏡男帶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輕佻地看了林遠辰一眼,「喲,不愧是林總裁,就是高冷,看起來根本不願和我們這群凡夫俗子為伍。不知林總裁到底準備了什麼好寶貝準備獻給林家啊?」
聲音很大,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現在,會場所有人都盯著林遠辰看,當然,好奇心更是集中在他腳下的箱子里。
墨鏡男一見人多,頓時道,「林總,不要嫌棄,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唄。」
林遠辰勉強一笑︰「我帶的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值一提,不值得給諸位獻丑。」
「林總裁,你這話可就是瞧不起我們了。」墨鏡男一臉不高興,「林總裁可是什麼人物啊,今天給文家的東西會差了不成。」
林遠辰的笑容頓時有些發白,勉強帶著笑容,手指頭卻捏緊了,「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污了大家的眼楮。」
「林總裁說什麼話呢。」墨鏡男率先喝彩道,「林總裁手里的要是不是好東西,我們這都是破爛了,林總裁不給我們看,就是看不起大家,大家伙是不是?」
墨鏡男說的雖然沒有人接話,但是一道道目光已經好奇地投了過來。林遠辰手中的箱子,成了大家關注的對象。
林遠辰沒有說話,下意識地後退,手指已捏得很緊。
「林總裁,給我們看一個吧!」
「就是,」有人附和道,「林總裁可是大人物啊!」
林遠辰沒有說話,他微微笑著,向眾人致意,他下意識地後退,手里捏著那個箱子更緊了點,他咬緊嘴唇,臉色發白,頭上冒出一些冷汗,他知道,現在他已經有些騎虎難下。
林牧看向了墨鏡男。
墨鏡男嘴角微微上揚。
這主意倒是打得不錯。
「喂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墨鏡男嘴角上揚得更厲害了,不知在和打電話,然後迅速去了洗手間。
林牧趕緊跟了上去。
墨鏡男一只腳踏在了洗手台上,鏡子映出他有些猙獰的面孔,現在他看起來十分高興。嘴角一動一動的,十分得意,「喂,你放心吧,這事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讓那個姓林的身敗名裂。」
墨鏡男嘴角一翹一翹的,臉色透出隱隱的得意,好像看見了自己功成名就的模樣。
「哈哈,你放心,那個股份嘛,肯定有你的一份咯,只要我們一起干掉了姓林的!」
掛掉電話後,墨鏡男瞬間愣住了,墨鏡陡然掉下來,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他張大了嘴,因為他看見林牧也和他一樣,同樣將一只腳踏在了洗手台上。
空氣頓時寂靜。
墨鏡男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強烈的怒吼︰「你來干什麼?」
林牧將手指輕輕抵住了墨鏡男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