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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忍斬他

身為君王,絕不能遭遇不測,沒了夏侯,自身的安全性將降到這幾年最低,又恰逢大戰、惡戰,非常危險,楚軍中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自家軍隊中不排除有密探,一旦他們得知情況,必定會出手,前有敵方大軍施壓,內有亂臣賊子作亂,內外夾攻之下,沒有可靠且厲害的人護衛在左右,這個漢王就做到頭了。

向來惜命的劉邦,萬萬不想這種事會發生,既關乎臉面,也關乎性命,若因錯殺一個人而走向滅亡,漢王也當的太失敗了吧,堪稱是古今第一笑料,一人影響一國,值此緊要關頭,夏侯嬰的確做到了。

縱觀前朝,無幾人可左右一國的命運,最典型的莫過于縱橫家蘇秦,單憑一己之力,將一個大國、強國推向即將滅亡的邊緣,如此功績和能力,至今無幾人可與之比肩,而今夏侯嬰不是文臣,耍不好嘴皮子,不是優秀將帥,武不敵千軍、統萬軍,卻能產生蘇秦那樣的影響,為人和功績雖完全不同,但最後國家的結果,是一樣的,皆是一人所害。

蘇秦是間諜,意在進饞言、忽悠齊王,大肆征戰,損耗國力,四面樹敵,結果成功了,齊國差一點被徹底的滅亡,現在的夏侯嬰或許是忠,其擅長的方面對目前的局勢有大用處,少了則必敗,因此,先人和其的目的和所表現出的不一樣,卻都能一人左右一國的命運,夏侯嬰的特殊性,是越想越厲害了。

劉邦是越發的舍不得殺夏侯了,多年的陪伴,肯定是有感情的,這些將領,也就與夏侯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今日之所以對其發那麼大的脾氣,還差點砍了他,是因為今天頻繁看到將臣們抗命,最後都安然無恙,心中有些氣憤,突地見夏侯嬰歷來逆來順受,就把火撒在了其頭上,表面上這麼做,這心是軟的,罵在夏侯心,痛在劉邦心,之前想砍了他,是正在氣頭上,且又被其火上澆油,不生出殺意,那才不正常,所以說,除掉夏侯嬰,是迫不得已。

屢遭頂撞、冒犯,數位臣子仍舊活的滋潤,這讓劉邦的面子上掛不住,急不可耐的想找個人,此人既有些名氣,官職也不能太小,搞一出殺雞儆猴,以顯示漢王的天威,挽回丟失的顏面,于是才認定夏侯,其要是一直沉默忍受,或許不可能有殺身之禍,沒想到其今日放肆到這種程度,有膽子敢和君王斗,這麼做,自然嚴重惹惱了劉邦,已然觸及底線了,連番被人氣,神人的心胸都會承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凡夫俗子?故而殺掉夏侯嬰,是順理成章的事。

現在靜下了心,蒙軍師張良一番話點透,能靜心思考,才拔雲見日,深徹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劉邦決定不殺夏侯嬰了,還是像之前一樣,帶在身邊,讓其繼續做護身符,如此既可安眾將士之心,令他們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死戰,又可保全自己的性命,哪怕敗了,全軍覆沒,只要漢王在,遲早有一天會東山再起,劉邦對此深信無疑,因為經常在夢中夢到玄女,又有帝劍在手,這天下早晚會到手的。

劉邦相信天命,對自己是真命天子這件事,非常確信,不然不會貧窮出身,混到現在這種程度,這定然是氣運加身了,否則這條路難以順暢,一想到昔日所走的路,布滿荊棘,劉邦就想哭,這麼多猛將謀士在麾下效力,這又何嘗不是天意呢?天意難違,劉邦有充足的信心掃天下,成為至尊無上的帝王。

一念及此,劉邦高興萬分,旋即回過神來,盯著夏侯深深的看了幾秒,而後一臉笑容的向夏侯走去。

這是準備扶起夏侯嬰,免了罪過,現在君王能屈尊,用笑臉扶臣子,對夏侯來說,是巨大的榮耀加身,剛才那樣冒犯漢王,理應處死,而今不提,足可顯示漢王的胸懷比天高,給一個犯下大罪的人如此厚禮,劉邦知道,一定會讓夏侯嬰感動,從而含生忘死的奮勇效命,不然,讓其心懷芥蒂,其就不能一門心思的保護,所以得做足了面子,以示尊敬。

剛才那樣凶惡的對待他,竟讓他忍受不了,大變起來,與君王爭鋒相對,這是出人意料的事,可見深深的傷害到了他,如今欲求得他原諒,消除他內心的不快,必須要發自真心的向他行禮,情重意切的說話,否則,一旦沒解決心中遺留的傷疤,留著他,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有可能起反作用壞事。

要知道,內心深處的傷會影響行動,如果夏侯仍有怒氣,無法釋懷的話,可能無法盡心保護,當遭到敵人襲擊時,也許會袖手旁觀,看著自家大王被砍死,然後再力戰敵人,殺不過就光榮戰死,殺的過就自刎,這樣的話,人們只能說為保漢王光榮犧牲,將沒有罵名,倒有個名垂青史的好名,這多麼的可笑,但是事實,此前發生過這種事情,令人難以忍受。

所以,此刻待夏侯,不能怠慢,絕不可讓其覺得自己虛情假意,憑其敏銳的觀察力,一旦察覺,那就完了,這所做的一切就是個笑話了,其又擅于深藏不露,無人能準確看出其心理波動,所以不容有失,這短暫的時間段,將成為決定大漢存亡的黃金時刻。

劉邦深明此理,對于這位護衛兄弟,他是再熟悉不過了,論籠絡人心,劉邦很自信,深諳馭人之道,多年以來,還沒有臣子不感動的,智如張良、勇如樊噲,都被自己征服內心了,而今一個夏侯,雖然古怪,但並不難讓其動情,故而于劉邦而言,這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卻不料,就在劉邦邁步走了一步後,一道聲音響起,十分洪亮,劉邦聞言怔住了,而後沒有再邁步。

「大王且慢!」

灌嬰大喊了一聲,見漢王停下,便扭頭看向張良,道︰「軍師,你的話,很有道理,你說夏侯嬰其心甚忠,若真是這樣,肯定要饒他一命,給他一個恕罪的機會。」

「若不是呢?夏侯嬰剛才要刺殺大王,還放肆的辱罵,如此冒犯,很難讓本將相信忠心二字,軍師只言其忠,卻未解釋,本將這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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