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靠山的他,是如此的卑微,毫不起眼!
陳風默然不語,面無表情。
旁邊的凌仙若,逐漸緩過神,眼神復雜,內心里五味雜陳。
原來……陳風都已經有如此身份地位了嗎?
可笑自己之前還一直覺得,他喜歡自己?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的行為,真是可笑!
這樣身份的大人物,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萬華強如喪考妣,跪在地面上,身軀瑟瑟發抖,如等待著最終審判的犯人。
「下不為例!」
陳風冷冷說了一句,朝著雅閣麗舒會所內部包廂走去。
他這一走,王武與刀疤龍,以及一大群灰色地帶的頭目,全都緊緊跟上,可謂是壯觀。
凌仙若猶豫了一下,也是跟了上去。
回頭看向萬華強二人時,流露出些許憐憫之色。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並不是身體上折磨。
而是,被人直接無視吧!
如果陳風真的讓手下人把趙曲平打殘,說明在他眼里,還是認真把趙曲平放在眼里的。
而現在這種毫無理由的放過,不正是說明,陳風從一開始,就沒有生氣過。
或者是,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就覺得趙曲平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就好像一只螞蟻,嚷嚷了幾聲,巨人路過的時候,也不可能去過分在乎,螞蟻到底罵了自己什麼。
這才是最讓人難受的!
趙曲平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嘴角卻泛起苦笑。
他完全沒有劫後余生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悔恨。
早知道陳風這種身份,他又怎麼會去得罪陳風呢?
「唉……」
萬華強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此刻,他也認清楚,自己與陳風的差距。
當差距大到了無法逾越的地步,兩個人就不再是同一個階層。
他對陳風,自然也就恨不起來了。
至于不遠處的同學,面面相覷,個個眼中光芒意味深長。
「看來,明天不能去郭婕的婚禮了!」
「是啊,趁現在這個機會,去參加張楚楚的生日會,才是最好的選擇!」
「希望陳風沒有記恨我們剛才的話語吧。」
「肯定沒有!他連趙老師跟萬華強都放過了,還會在乎我們那些三言兩語不成?」
之前不知道陳風身份,他們全都打算去參加郭婕與孫銀彬的婚禮。
畢竟,大家關系也算不錯,都受到了孫銀彬與郭婕的邀請。
現在既然知道陳風的身份,他們要是再去參加孫銀彬與郭婕的婚禮,豈不是故意跟陳風過不去?
要知道,孫銀彬可是跟陳風有過節的。
對于會所里面,同學們的想法,陳風是一無所知。
此刻的他,坐在一間包廂里,听著王武的講話。
「總之,願意留就留下,不願意就走,這里的地盤,不會有改變,唯一的改變,就是你們必須忠誠!做不到這一點,現在就可以離開,別到時候出了事,來怪我沒事先提醒!」王武掃過在場所有混混頭目,冷冷道。
現場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不敢有非議。
其實對他們這些混混頭目來說,換了誰當老大都無所謂。
這個江湖,沒有想象中那麼講義氣。
他們也只認利益!
如果沒有利益,就算是刀疤龍,也不可能命令他們。
陳風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把事情全部交給王武之後,就帶著凌仙若離開了會所。
王武是這方面的大佬級人物,自然會處理好每個方面。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夜晚的錦城,並沒有那麼冷清。
只不過,二人走的這條路,並沒有什麼人。
很快來到了河邊的小公園,陳風隨意找了張長椅坐下。
他的腦海里,正在想著,明天張楚楚生日會過後,回陳家老宅的事情。
陳家老宅就在錦城隔壁的環市,位于市郊的一條街上。
自從爺爺女乃女乃離世,老宅就交給三叔一家人居住。
其實最開始,並非如此,徐麗與陳萬青也居住在陳家老宅。
不過後來徐麗懷孕,三叔一家用計,把大著肚子的徐麗與陳萬青,趕出了陳家老宅。
偌大的陳家老宅,就只剩下陳萬明一家人居住。
那個時候的陳萬青二人,只能離開環市,來到了錦城發展。
這麼多年,雖然沒有發展起來,但也不至于餓死。
而大伯一家人,因為家境富裕,自然不可能居住在陳家老宅。
所以,老宅就歸于陳萬明一家。
按理來說,老宅還有陳萬青一家的產權。
但是,陳萬青這個人,就是倔脾氣,不願意去向陳萬明提產權的事情。
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陳風並不關心產權,也不關心陳萬明,只是有點擔心,回到陳家老宅,陳萬明一家又會風言風語。
這是他最頭疼的事情。
有父母在身旁,听到難听的話語,他又無法去頂撞。
畢竟,不能頂撞長輩,這是祖訓!
以下犯上,就是大逆不道。
甭管長輩對錯,那都不是晚輩頂撞長輩的理由。
「陳風,你到底……」凌仙若有些忍不住,輕聲詢問。
從剛才開始,她就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想要詢問一下陳風的身份。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陳風為什麼能讓錦城一把手如此客氣對待?
以前在錦城一中讀書的時候,陳風明明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人啊。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陳風忽地站起身,準備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
萬一到時候,在陳家老宅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也好有點心理準備。
「陳風,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凌仙若有些不高興,拉住了陳風手臂。
陳風回頭看向她,奇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既然說了,你是我朋友,自然就是!」
「那你怎麼好像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凌仙若嘆息道。
「有嗎?」
陳風錯愕。
回想自己剛才的舉動,也沒有表現得不耐煩吧?
「你這麼急著離開,還不是這個意思?」凌仙若似嗔似怨。
「我哪有,好吧好吧,陪你再坐一會兒。」
陳風哭笑不得,只能重新坐下來,不再去思考老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