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
楊不凡剛剛準備開始今天的培訓課程，就接到了夏文文的電話。
對于夏文文這個女人，楊不凡感覺有些迷茫，因為他發現文哥對于自己的態度若即若離的。
沒錯，就是那種玩過了就不想負責任的感覺。
這種被拋棄還被扔了一萬塊洗床單的感覺，讓楊不凡以為自己是一個十六歲的無知少女。
「文哥……文文，咳咳，最近忙什麼呢，怎麼都不聯系我。」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讓楊不凡甚至以為對方掛斷了電話。
「我倒是想聯系你，想約你出去喝酒，你當時是怎麼回答我的？」
楊不凡揮手示意新員工們自習，然後舉著手機出了辦公室︰「出去喝酒有什麼意思，來我車里喝啊，我能陪你喝一宿！」
夏文文呸了一聲，顯然明白了這個喝一宿是個什麼梗。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廠狗一樣啊？開著一千萬的豪華房車，非要在這麼一個破廠里呆著，女人主動約你出去喝酒，你特麼竟然還不去！你這種鋼鐵直男，我這輩子算是第一次見到。」
楊不凡嘿嘿一笑，也不多解釋。
反正我這個人就是一個優點，熱愛工作，誰也別想讓我離開工廠，哪怕是絕頂美色也不好使。
「文文，你一般白天都很忙，不會給我打電話的。說吧，到底什麼事？」
「跟我去客戶那里。」
「去干什麼啊？」
「拿訂單啊，技術方面的事情我不懂，所以你得跟著點。」
楊不凡一愣︰「可我是生產主管啊！」
夏文文︰「哦，這樣啊，那我找技術主管吧，我看看，那個楊主管叫什麼來著，挺帥的那個，你有他微信吧？推給我，我和他一起去。」
楊不凡深吸了一口氣︰「楊治佳看著濃眉大眼的，但這種人其實最容易背叛革命了，還是選我吧。」
「呵呵。」
「不過你得給我出一張因公外出單。」
「啊？」
夏文文听了這話一臉無語。
她是原人事部經理，自然知道因公外出單是干什麼的，不過那個一般都是為了報銷午餐用的，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問題是，楊不凡這種土豪平時都是吃點餐的，從來都不吃單位食堂的飯菜。
現在因公外出卻要和單位計較這十五塊錢了？
這是犯病了？
「你什麼意思？跟我玩公事公辦？」
楊不凡咳嗽了一聲︰「當然不是，只是，額，怎麼說呢……你出不出吧？」
「行，我給你出，然後會走釘釘讓總經理審批。我算是服了你了，為了十五塊錢飯錢，你不嫌麻煩嗎？」
夏文文無語地掛斷了電話，總懷疑當初自己看上楊不凡到底是不是眼楮得了青光眼。
這家伙搞什麼因公外出單，根本就是在消遣自己。
……
足足一個小時後。
夏文文才搞定了需要人事部經理，副總經理，總經理依次審批的因公審批單，然後一臉幽怨地載著楊不凡出了廠。
因為這點破事，夏文文一臉怨氣，卻看到楊不凡臉上美滋滋的，這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這人真的有病啊！
治不好的那種！
副駕駛上，楊不凡認真地系上安全帶，笑眯眯的。
別人肯定都不理解楊不凡為什麼非要搞一個因公外出單，那是因為廠狗系統是承認出差的。
在城區內，只要填了因公外出單，然後真的去處理工廠的工作，那就得到了系統的承認。
而在壹城之外的區域，那就需要填寫出差申請單了。
無論是城區內，還是城區外，只要有了這些單子再去客戶處辦事，都能夠正常得到經驗值。
這一點是楊不凡最在乎的。
只是這件事情，肯定是夏文文理解不了的，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楊不凡也很無奈。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楊不凡決定換一個話題。
「文文啊。」
「叫我文哥。」
「哈？還叫你文哥！我們可是在房車里面……」
楊不凡說著話，情不自禁鼓起掌來。
夏文文開著車，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坐在副駕駛的品如衣櫃。
「還是兩次哦。」
看到楊不凡一臉懷念的表情，仿佛在回憶當時的情景，夏文文一張俏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
但轉瞬之間，夏文文就把這種略帶嬌羞的表情收了回去。
「那也不影響你怎麼稱呼我吧？行了，說正事。」
「好的，老婆。」
「？」
夏文文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她剛剛差點闖了一個紅燈。
他剛才叫我什麼？
老婆？
他怎麼能叫的出口，而且還叫的那麼隨意，我們其實也沒有多熟吧？
不過為什麼我的心里酥麻酥麻的呢？
夏文文臉色一正，心里覺得玩辦公室戀情還真的挺難受的，因為這會讓她的事業和感情混亂不堪。
可惜，這戀情她已經和楊不凡玩了，沒有退路了。
「說正事啊，今天去的客戶，是一家擁有給大眾主機廠供貨資格的線束廠，正在開發一款大眾旗下的純電動汽車。我們今天過去，就是為了談一談這個項目的。」
看到夏文文一秒從嬌羞小女人變身職場女強人，楊不凡嘿嘿一笑，也不戳穿對方的偽裝。
「據我所知，想要給大眾汽車供貨，就必須要有大眾的BMG認可，還要成為大眾認可的二級供應商，相應的產品要通過禁用物質檢測等一系列檢測。」
「你一個混車間的，知道的還不少啊？」
這一刻，夏文文對楊不凡有些刮目相看了，她以前以為楊不凡只懂得車間技術呢。
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瞧楊不凡對于這個行業的熱情了。
楊不凡笑了笑，接著說道︰「其實後幾個條件我們都具備，因為我們的普通線已經給大眾汽車供貨了，原因你也得懂的，大眾為了國產化降低成本，就必然會使用國產線纜和零部件。真正的問題是，是我們的新能源汽車用線纜是剛剛研發的，並沒有拿到大眾認可。」
「怎麼才能拿到？」
夏文文剛剛接手銷售部，對于這些問題還處于了解階段。
「三年內都拿不到！只有進口線纜才能在歐洲或國外其他地區與大眾合作先一步拿到認可，之後兩三年之後，才會慢慢給國產零部件供應商機會。」
「那我們豈不是毫不機會了？」
「理論上是的，我現在很懷疑這個聯系你的客戶什麼目的，因為這事根本就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