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撈上來的魚還活著, 運到家里的時候眼楮依然清澈。
陸嶴想留林棲岩一起吃飯,林棲岩對魚不太感興趣,擺擺手, 只拎了點泥猛魚和剝皮魚回去熬湯喝。
晚上宋州回來的時候魚的眼楮還清澈著, 放在水盆里, 像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
他湊過來看了眼,「這麼大一條魚?」
「還行, 也就是運氣好。」陸嶴問, 「今天吃還是明天吃?」
宋州走過來, 在躺椅邊上坐下, 「明天吃吧, 明天不是過節?」
他說著順便模了把趴在躺椅旁邊的胖墩一把,眼神里帶著笑意, 和陸嶴一起看頭頂的天空。
家里的活都干完了,晚飯宋州從食堂里帶了回來,現在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 兩人都沒什麼事做, 難得享受這麼一個悠閑的黃昏。
宋州輕輕拍了下陸嶴的膝蓋,問︰「你們船隊旅行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想參加這次船隊的船老大們拉了個小群, 初步定下六月八號出發,說討個好彩頭。」
「我們要是出發,給趙教授他們的鵝蛋和給翁謙他們的海帶怎麼解決?」
「先給夠三個月的量吧。」陸嶴道,「海洋牧場那邊有海豚和虎鯨們看著,我們時不時瞬移回來看一眼, 獅頭鵝請陳哥幫忙打理一下,應該沒問題。」
陸嶴都計劃好了,他抓過宋州的手把玩他修長的手指, 說道︰「現在就看船老大他們那邊,要是沒人願意去,就我們倆自己去也行。」
「怎麼會沒人願意去?」宋州道,「應該沒問題。」
宋州說著看向陸嶴的臉龐。
陸嶴低頭玩著他手指玩得很專注,宋州心中很柔軟,主動交代道︰「我安排好了異常人事監管機構那邊的事,接下來一段時間,每天抽出兩個小時處理一下公務就行。」
陸嶴眼楮一下亮了,翻身坐起來,「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基本每天都可以在一起。」
「嗯,晚上抽空處理一下這邊的事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怕你會像上次那樣,每天都要花大量時間處理公事,玩也玩得不盡興。」
「不會,」宋州將空出來的左手抬起來揉了他的頭發一下,「不是你所蜜月旅行?以後時間還有那麼多,很多事情往後面放一放也行,我們的蜜月旅行比較重要。」
宋州說完這番話後,陸嶴明顯開心很多。
第二天端午節,他們家有各方人馬送來的粽子,自己並不用做,陸嶴干脆和宋州開車去縣城看龍舟。
基本每年端午都會下雨,龍舟手們從不減少自己的熱情。
今年也是如此,戰況特別膠著,兩岸觀看龍舟的民眾熱情吶喊,震得地面都在微微抖動,哪怕天上下雨也沒澆熄大家的熱情。
陸嶴第一次看得那麼全情投入,看完龍舟,他來著宋州去鎮上吃烤肉,然後又去看電影,普普通通的活動兩人坐起來特別有趣。
晚上兩人過節。
陸嶴處理魚。
宋州過來打下手,「這魚你想怎麼吃?」
「上午吃了考慮,今晚吃清淡一點,吃粥底火鍋怎麼樣?」
粥底火鍋需要用比較好的米,陸嶴特地選了翁謙寄過來的香米,再用石臼將香米輕輕搗碎成兩三瓣,洗干淨用油鹽稍稍拌一下,裝進砂鍋,放到裝有炭火的小灶上滾了一下午。
現在的粥已經熬成了粥水,濃稠雪白,清甜無比。
等會他要將這一鍋粥水連鍋一起端到外面的桌上,一邊熬一邊放切成片狀的魚肉,肉一熟就撈上來吃,吃魚肉的本味。
因為過端午,宋州特地到了些酒過來。
陸嶴一看雪白杯子里的碧綠酒液,挑了一下眉,「這是靈酒?」
「對,嘗嘗。」
陸嶴端起來輕輕喝了一口,感覺口感綿軟香甜,並不像白酒那麼苦辣霸道,味道非常不錯。
他感覺喜歡,便又多喝了一口,喝著還說道,「這個味道比較好,不會搶了其他菜的本味。」
「喜歡就多喝兩口。」宋州用黑色的木筷子夾著雪白的魚肉放到粥水火鍋里輕輕一燙,魚片幾乎立刻就變成白色,肉片也肥厚起來。
宋州將魚肉放到陸嶴的碟子里,陸嶴夾起來輕輕嘗了一口。
魚的味道很令人驚艷,滑女敕清甜,一點魚腥味都沒有,非常好吃。
陸嶴嘗了一口,看著桌上的魚肉,又想想魚本來的樣子,不禁說道︰「真是魚不可貌相。」
「是挺好吃。」宋州動作優雅地夾了一筷子,「多吃點。」
陸嶴嘖嘖稱奇,直接拿漏勺舀了一勺肉放到粥底火鍋了燙熟,一人一半慢慢吃起來。
兩人喝著小酒,吃著小肉,聊著小天,狀態特別舒服。
旁邊的胖墩啃著骨頭,一直陪在他們旁邊。
過完端午之後,陸嶴船老大群里的那幫船老大們便行動了起來,開始準備航行的事。
陸嶴每天水群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大家一起定制裝備,規劃路線,召集人馬,一天天完善著各自的計劃。
六月五號的時候,所有人員徹底確定下來。
所有人裝備購置好了,保險買了,家里也交代好了,約好六月八號早上七點,船隊在黔明海域集合。
陸嶴和宋州當天也在。
在出發前,他們的船還保養了一番,白色的欄桿,白色的船艙,船艙外面掛著原木色裝飾,遠遠看著顯得特別漂亮,在一眾船只間特別顯眼。
徐建安作為這個船隊的組織者之一,在開船之前,特地到他們邊上跟他們說話。
「怎麼樣,還習慣吧?」
「還行。」陸嶴看了眼前方,低聲問徐建安,「怎麼今天還有記者啊?」
「老戴找的。」徐建安笑道,「好歹是我們黔永市第一支船隊,老戴說怎麼也要找記者報道一下,不能這麼平平無奇就出發了。」
前面站著的中年男人老戴正四處尋找著,他們一說話,老戴立刻注意到了這邊,望過來高興地喊了聲,「陸嶴,建安,你們過來接受采訪啊!」
陸嶴擺擺手。
戴月盛過來拉他,「別害羞嘛,害什麼羞?快快快,過來一起拍拍照!」
陸嶴正和宋州握著手,戴月盛過來拉了他一下,沒能拉動,干脆連著宋州一起拉。
徐建安忙在旁邊說道︰「老戴,你差不多得了啊,人家小兩口不想被采訪,你湊什麼熱鬧?」
「哎,小兩口啊?」戴月盛這才想起來那些關于陸嶴的傳言,看看陸嶴又看看宋州,沒強求。
陸嶴和宋州坐在旁邊,等他們采訪完了,一起準備出發。
今天天空特別藍。
宋州和陸嶴坐著小木筏上了大船,旁邊的人也通通上了船,大家鳴了一聲長長的笛聲,整個團隊開始出發。
他們這個團隊總共有十七艘船,前前後後連起來有一大排,陸嶴他們的船並不是最大的,連第二大也不是,只屬于第三梯隊,如果他們的船是最漂亮的,剛出發的時候大家還很興奮,來來回回在船頭船尾拍照,一般會將他們的船攝入畫面之中。
陸嶴來到海上之後徹底放松了,出了外海,他和宋州門沒有開船,船開得並不快,很快他們就落下了一大截,遠遠的墜在船隊後面。
從電子地圖來看,他們的團隊分散在海里,離得並不算遠,然後在現實中,大家誰也看不見誰。
陸嶴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感覺這才是我們正常要過的生活,之前都過的太累了。」
宋州走出來坐在他旁邊,「要不要釣點魚?」
「不了吧,好好躺著曬曬太陽就好。」陸嶴眯著眼楮,「我們躺一會兒,再將船開快點,開到船隊前面去。」
宋州聞言笑笑,便陪他一起躺。
他們出來海上之後的確很放松,一連幾天他們都輪流著開船,在外面躺著曬太陽,時不時再下海捕撈點什麼魚蝦上來吃。
他們現在離陸地已經比較遠了,基本上踫不到來往的漁船。
船隊經過這麼多天的航行,分得十分散,基本每天都誰也看不見誰。
這天陸嶴開船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地圖間地圖上大家的船都疊在一起,還挺納悶。
等船開過去,可以收到那邊的信號了,陸嶴第一時間就听到有人呼喚他,「陸嶴,你們的船在哪里?快過來這邊抓殺人蟹。」
殺人蟹?
陸嶴和宋州對視一眼,眼楮里滿是驚奇。
他不是第一次听見這個名詞,卻是第一次听到要抓這螃蟹。
他打開通訊,在通訊里問︰「哪里有殺人蟹,你們是看見了嗎?還是只是說想抓這個?」
「看見了,就在東北方向這個無名小島附近。你過來的時候記得穿上潛水服,我們一起潛下去抓殺人蟹。剛剛他們已經看到一只,不過又被它跑了。多潛水一會兒就能看見了。你不是運氣最好嗎?快過來幫我們一起抓,今天看能不能吃上烤殺人蟹。」
陸嶴對通訊那邊道︰「行,知道了,你們等會,我設定個航向,馬上就過來。」
「就等你了,快過來啊!」
陸嶴關掉通訊,看向宋州,「怎麼樣,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
「好,馬上就過去,我去把潛水服找出來。」
陸嶴將船舶調轉了個方向,一邊航行一邊笑,「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潛水還得要潛水服,就想這樣過去跟他們一起抓。」
這幾天他們十分輕松,偶爾要下去抓魚蝦時候,陸嶴也從來不穿潛水服變成龍形他就直接跳下去了。
反正有宋州放風,也不怕有誰發現。
宋州去找了兩套潛水服出來,又調試了一下設備,確定沒問題之後才跟他一起過去。
他們還沒到地方,遠遠就看見一堆船圍在一起,很多人站在各自的甲板上,或光著膀子或穿著潛水服,他們互相吆喝著,顯得極為熱鬧。
陸嶴還沒到地方,就有人看見了他們的船,揚著手朝他們這邊打招呼,「陸嶴來了,快過來看看,剛剛我們又看到一只殺人蟹了,沒能抓住它。」
陸嶴也扯著嗓子朝那邊大喊,「殺人蟹不是深海解生海蟹嗎?怎麼在這地方就能看到?」
「這地方也不淺了,底下是個峽谷,怎麼著也有七八十米,剛剛我背著氣瓶下去的時候,潛水表上還顯示有一百零六米。」
「那你們確定底下的確有很多殺人蟹嗎?」
「確定啊,怎麼不確定?只是在底下不方便行動,剛剛下去的一個小老弟又是生手。抓了幾下,沒有成功抓住,只能上來再去嘗試。」徐建安喊道,「我們可早就听說你的名聲,你快下來試試,我們這群人中要誰真能抓住殺人蟹,恐怕就是你了。」
陸嶴本就躍躍欲試,聞言毫不猶豫,「那你們等會兒,我和宋州穿上潛水服就來。」
「你們的裝備齊全嗎?要是不齊全的話,我們這里還有幾套備用的。」
「齊全,沒問題。」
陸嶴水肺潛水也很熟練,他三兩下穿好了潛水服,又過來幫宋州弄好。
宋州反而沒他那麼熟,站在旁邊笑著等他穿好了,才跟他們一起下水。
這片海域因為離大陸比較遠的關系,顯得非常干淨,透明度也非常高,下潛好幾十米,視野還是很清晰。
他們能看到不遠處游來游去的魚,沒有什麼大魚,都是一些雜魚,看著挺悠閑,可能不值得不在附近。
再底下就是一些海藻,陸嶴開了海洋牧場,對海藻挺感興趣,看到海藻的時候他還特地湊過去去看看都是一些什麼樣的海藻。
海藻的種類也挺多,他看了好一會兒,除了認出了大葉藻之外,再沒認出來,手機也不在身邊。
如果在身邊的話他倒可以查查。
宋州見他停了下來,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往下。
陸嶴再看了一眼,隨著宋州的腳步往深處游,底下慢慢暗了,海水也從比較透明的藍色變成了暗藍色,再底下就是深灰色。
到了底下下的時候,他們不得不打著電筒查看。
海底其實沒有陸地上的植被那麼豐富,電筒一打過去,絕大部分地方都是荒蕪的沙礫或者淤泥。
陸嶴和宋州咬著吸管並排往前游。
他們游了好一會,左右張望,都沒看見殺人蟹。
陸嶴路過某堆淤泥的時候,看到了玉米外面露出來的一點石頭。
宋州也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陸嶴卻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往那邊游去。
宋州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立刻轉了個方向,追著他的背影往那邊游去。
好一會,陸嶴游到了那塊古怪的石頭旁邊,他用隨身攜帶的魚護輕輕撥弄了一下那塊石頭。
距離那麼近,宋州已經發現了這塊並不是石頭,而是一條魚。
陸嶴朝宋州笑了笑,因為還咬著呼吸管的關系,笑容並不大,而且有些怪異,顯得滑稽又可愛。
宋州眼里不由也跟著露出笑意。
陸嶴將于魚護下來,輕輕用魚護去套那一塊石頭。
那塊石頭動了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旁邊游去,陸嶴卻比它更快,手腕一抖,魚護轉了個方向,剛好讓那條魚自投羅網。
這個動作實在太精彩了,宋州旁邊看著,有點想為他鼓掌,海里不方便,最終只朝他豎了下大拇指。
陸嶴看著宋州豎起了大拇指,挑了挑眉,而後低頭去看魚護里抓到的這條魚。
他們下來的時候想抓殺人蟹,因此魚護帶的是最大規格的魚護,裝這麼一條只有三四十厘米的怪魚不在話下。
宋州原本想接過他手里的魚護,陸嶴擺了擺手,將魚護掛在自己的腰間,朝他做了個有毒的手勢。
這魚名叫石頭魚,味道十分鮮美,沒有細刺,肉很細膩,但是它的背上有一排毒刺,又喜歡藏在淤泥當中,誰要是不小心踩到了它,它背上像針一樣的背刺會輕易的刺入人的腳掌,讓人中毒,嚴重的可致死亡。
可能因為危險又少見,石頭魚在外面賣的還挺貴,有人甚至拿它和燕窩魚翅比。
陸嶴沒想到今天下還沒抓到殺人蟹,先抓到這麼一條石頭魚。
他將石頭魚裝好,繼續和宋州往前游。
石頭魚的毒刺主要在背部,注意一下,一般不會被刺到,他們也不用過于擔心。
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抓殺人蟹,自從出海以來,陸嶴還沒怎麼吃過螃蟹,現在听到殺人蟹,有些嘴饞。
殺人蟹個頭挺大,腿伸展之後,腿長甚至有兩三米。
這種殺人蟹被叫做殺人蟹,其實名字有所誤會。
它並不殺人,不過它會殺很多魚類,甚至鯊魚也在它們食譜上。
總體來說是一種非常凶殘的螃蟹,這種殺人蟹也美名在外,據說肉質鮮女敕,十分好吃,不過陸嶴也沒吃過。
對付一兩只殺人蟹,以陸嶴和宋州的身手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奈何這片海域實在太大了,他們對這一片海域又不熟悉,找來找去找了大半天,他們還是沒找到殺人蟹的蹤跡,只是從海底的淤泥可以看見殺人蟹爬過的痕跡,讓他們知道這里確實有殺人蟹。
他們使用的氣瓶容量並不特別大,一般人用四十分鐘,里面的氣可能就全部用完了。
陸嶴和宋州用的久些,不過也不能太久,太久就引人懷疑了。
他們之前查看海藻和捕捉石頭魚的時候,用了些時間在海底又轉了那麼久,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
陸嶴看了下時間,只得拉著宋州上去。
他們上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又有好幾個人組隊下來。
陸嶴的魚護里裝了石頭魚,鼓鼓囊囊,對面人還以為他抓到了殺人蟹,紛紛激動地湊過來看。
陸嶴打開漁戶給他們看了一下,他們發現沒有殺人蟹,眼里紛紛露出了失望,打頭的那人對錄啊做了個繼續的手勢,然後繼續往下潛,陸嶴和宋州則往上浮。
當他們嘩一下出水時,周圍船隊的人都看著他們。
戴月盛忙問︰「你們魚護里鼓鼓囔囔都裝著什麼呢,是抓到了殺人蟹嗎?」
「沒有,只抓到了一條殺人魚。」
周圍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殺人魚是什麼,陸嶴打開魚護給他們看,他們才明白過來就是石頭魚。
有個船長說道︰「哎,運氣不錯啊,這石頭魚好吃,煮湯特別鮮美。我前一段時間吃了一條,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可惜沒那個運氣,再遇上第二條野生的石頭魚。」
陸嶴爬上自己船上的甲板,又轉身拉了宋州一把,對他們說道︰「這魚好吃是好吃,不過我還是更想吃殺人蟹。不知道那些殺人蟹都躲到哪里去了,我們下去轉了好幾圈,也沒看見它們的蹤影。」
「 ,這才哪到哪?還沒用多少時間呢,以前我們出去捕魚的時候,哪次不經過幾天幾夜的鏖戰,哪有那麼輕松?」
「對對對,反正今天也沒什麼別的事做,我們出來那麼多天還沒停下來好好休息過,不如今天就停下來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多抓到幾只殺人蟹。」
周圍的船長們紛紛稱勸陸嶴和宋州。
陸嶴也知道要耐心,不過他習慣無往不利,已經很久沒嘗到這種挫敗感了。
他將潛水服月兌下來扔在甲板上,「算了,我們先吃午飯,下午再去吧。」
「對頭,先吃個午飯,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去也來得及嘛。誒,你們那條石頭魚要怎麼做?我冰櫃里還有幾塊豆腐,給你們熬個石頭魚豆腐湯喝?到時候你給我端兩碗湯就行。」
「行啊,換了。」陸嶴道,「你給我拿兩塊。」
「好 ,我馬上來。」
另一個船長听到他們的對話,在旁邊笑著喊︰「我沒有豆腐可以煮魚湯,不過有一手好手藝,要不然我過來幫你們煮湯,也分我兩碗湯就好了?」
陸嶴懶洋洋,「盡管來,我們就等著喝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