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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呼呼刮著, 太陽被擋住了,雪落下來,天地一片白茫茫。

很快, 他們就算拿著望遠鏡, 也看不見幾十米之外的企鵝。

外面太冷, 大家看不見企鵝,便回艙室里躲暴風雪去了。

陸嶴不太怕冷, 林棲岩卻不行, 在外面站了一會, 他冷得牙齒咯咯打著抖, 臉色都有點發青, 哪怕穿了沖鋒衣,還是冷。

外面風太大, 溫度降得很快。

陸嶴看他這樣,伸手拿過他的望遠鏡,「別看了, 先回去避避風。」

林棲岩凍得鼻頭通紅, 聞言吸吸鼻子,戀戀不舍地看遠處一眼, 「這里也太冷了。」

白天的時候溫度還有一段時間達到了零上五六攝氏度來著,現在溫度以下驟降到零下六七攝氏度了。

溫度計是這個溫度,林棲岩感覺體感還要更冷些,哪怕穿了防風服也無濟于事。

船上的人很多回了自己的艙室,也有很多去了餐廳, 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順便等暴風雪停。

他們這趟行程時間有限,除科考員外, 其余人在南極大陸這邊頂多能待兩三天,他們要抓緊時間去看企鵝,畢竟看企鵝的機會用一次少一次。

南極的暴風雪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個多小時過後,外面風雪停了下來,太陽重新露了面。

南極夏季極晝,太陽的位置卻不是一直一成不變,現在太陽就比較貼近地平線一些。

船上探險團隊的人見太陽出來了,連忙通知第一輪登陸的人可以準備。

第一輪登陸的幾乎全是節目組的人,他們傍晚還被培訓過,然而真的要登陸,所有人都手忙腳亂了起來。

探險隊登陸南極大陸的經驗非常豐富,見他們這邊慌亂,先過來安撫他們,並再給他們做了一次緊急培訓。

所有準備登陸的人穿上救生衣,下了科考船,登上極地皮劃艇。

外面的天色還亮著,光線卻不算很充足,有點像傍晚的感覺,到處都是浮冰,也看不太清楚。

極地劃艇在探險隊員的操作下慢慢往前進。

皮劃艇碾壓過浮冰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林棲岩十分渴望伸手去踫一踫這些浮冰,不過為了南極的生態,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

他眼楮盯著海里的浮冰,「這些冰也太藍了,跟我們平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陸嶴在他後面說道︰「這些冰可能積壓了上萬年,當然跟速凍出來的冰不一樣。」

林棲岩咋舌,「沒有數萬年這麼夸張吧?」

後面劃著皮劃艇的外籍探險隊員听見他們的對話,操著不太熟練的華夏語認真說道︰「有,它們有些凍了很多年很多年,現在天氣變暖了,它們才慢慢從原本巨大的冰山上月兌落下來,流落到海水當中。」

他說話很慢,林棲岩听得很認真,听完了才問︰「這些冰流失得嚴重嗎?」

「非常嚴重。」探險隊員抬頭看向遠方,「以前在一大片地方全都是冰原,現在冰消失不見了,你們能直接看見**出來的岩石。」

他說話時,表情帶著無限惆悵。

剛剛下過暴風雪,降雪量其實不是很大。

新雪並沒有堆得很厚,能直接看見某些岩石。

陸嶴和林棲岩一起抬頭。

他們無法想象這一大片地區全部被雪覆蓋的樣子。

皮劃艇上的其他人也听到了他們的對話。

相對于被冰雪覆蓋的南極大陸,大部分人直接看到**的岩石,心里其實有些失望。

他們來這里想看一個亙古不變的冰雪世界,這些黃褐色的**岩石太接地氣了,就跟家門口看到的那些石頭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他們听到這里才知道,原來南極以前幾年還不是這個模樣。

大家臉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一點惆悵。

好在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都**了岩石,許多地方還覆蓋著冰層,現在上面又有積雪,看上去顏值還行。

他們的極地皮劃艇速度比較慢,搖搖晃晃劃了十多分鐘,才接近陸地。

探險隊的人再次強調,「等會到了陸地上,請大家不要留下任何實物,也不要帶走任何實物,在參觀企鵝的時候,請務必跟它們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

附近幾艘皮劃艇上的人听見這話,都齊刷刷應道︰「明白!」

南極大陸太偏僻了。

這里幾千年來都沒什麼人類和外來的動物,人類如果靠得太近,很容易將自身攜帶的病毒傳染給它們,這將對脆弱的企鵝造成致命的打擊。

極地皮劃艇靠岸的時候,探險隊員先上去,然後轉身拉節目組的人。

登陸這個過程比大家想象中要難,地面又濕又滑,大部分人核心都不太穩,一上去歪歪扭扭就要滑倒在地上。

節目組的人還要承擔拍攝工作,好些人身上都扛了器材,這些器材加上保護裝備比較沉重,再加上人本來就穿得厚,行動不太方便,在這種情況下,大家登陸的過程幾乎連滾帶爬。

他們弄得太狼狽了,陸嶴抬頭對探險隊員說道︰「我先上去,協助你們登陸。」

後面的統籌听見這話,連忙幫腔,「對,讓小陸先上去,他身手比較好,可以幫下忙。」

探險隊員沒意見,伸手過來拉他,「小心一些。」

他們在陸地上摔倒了還沒什麼,如果不慎滑入水中,在這種天氣之下,哪怕只在水中泡一下,都會讓他們生病。

一旦生病,這趟南極之行的體驗將會大打折扣。

陸嶴腳步又快又穩,幾乎不用探險隊員拉,輕巧就上了岸。

探險隊員也看出了他身手不錯,略微放心了些。

他一出手,大家很快發現他力氣大,動作穩,平衡能力極強。

統籌驚嘆,「小陸,你這身手可以呀,跟練了武功似的。」

陸嶴道︰「沒什麼。」

他們這邊成堆登陸,人很快就在登陸點散開。

企鵝們很快發現了他們的動作,好奇地靠過來。

人類幾乎不會捕捉企鵝,對于企鵝來說,人類是十分友好物種。

它們不僅不怕人類,還很喜歡人類。

很快,好幾只帝企鵝圍了過來。

這些都還是帝企鵝的幼崽,身上的絨毛沒有褪干淨,看上去胖乎乎,跟一個毛絨團子一樣

剛登陸的人們眼楮一下就亮了,無論男女,看著這群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帝企鵝幼崽,心都快融化了。

「天吶,它們也太可愛了。」

「這些帝企鵝幼崽怎麼那麼高?好想揉一揉啊!」

「控制住,千萬別伸手啊!」

帝企鵝的叫聲有點像鵝叫。

它們很快就到了近處,看起來想要和人們近距離接觸。

剛剛還被萌得肝顫的人們連忙躲避它們,往遠處繞去。

帝企鵝走得並不快,起碼比人類慢多了。

它們的性格很溫順,在冰面上時,動作有點慢吞吞。

人們要躲避它們還是比較容易。

陸嶴協助著剩下的人登陸,很快,除留下來照管皮劃艇的工作人員外,所有人都登陸了。

帝企鵝走得很近,大家連忙繞著圈跑開,人群一下就四散起來。

陸嶴看著好奇地探頭看它們的帝企鵝幼崽,微挑了下眉毛。

這群帝企鵝幼崽實在太胖了,陸嶴能感覺到它們圓滾滾身體里的脂肪。

它們看起來非常肥,尤其屁|股那里,讓人有種想模把的沖動。

它們已經接近五米之內了,陸嶴繞了一下,繞開它們,跟它們拉開距離。

其他人也繞著步子,一邊拍照一邊跟帝企鵝周旋,嘴里還發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試圖吸引帝企鵝的注意力,讓它們看鏡頭。

帝企鵝幼崽非常軟萌溫順,幾乎哪邊聲音就看向哪邊,十分配合。

它們並不追趕人類,听見聲音時歪頭站在那里的模樣萌得人肝顫。

眾人在跟帝企鵝合影的時候比較悠閑。

導演連忙招呼大家過去,準備拍攝相應的互動場景。

他們才剛登陸,沒怎麼往內陸走,這里的本土生物除了企鵝還是企鵝。

不過企鵝跟企鵝好像也不太一樣。

陸嶴轉頭四下張望著,很快就看見了一個矮矮的身影。

那身影全身只有黑白兩色,眼楮的白環非常明顯。

那是阿德利企鵝。

南極大陸上的阿德利企鵝很多,比帝企鵝多得多。

這里的阿德利企鵝應該不是他和宋州凌晨時看到的那個種群,盡管長相都差不多。

陸嶴看著阿德利企鵝朝他們靠近,提醒,「大家小心——」

眾人轉頭,也看見了慢慢走過來的兩只阿德利企鵝,跟一米多高的帝企鵝相比,才五六十厘米的阿德利企鵝實在太矮了。

誰都沒將陸嶴的提醒放在心上。

「阿德利企鵝!」

有人驚喜地喊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回過頭看那兩只出現在視野內的阿德利企鵝。

這兩只小家伙走路的姿勢比帝企鵝還萌,它們張開小翅膀,身體微微前傾,小幅度搖擺,邁著步子趕過來。

眾人調轉攝像頭,驚喜地拍攝。

陸嶴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提醒,阿德利企鵝很凶。

這兩只小家伙已經靠近人了。

等它出現在三四米之外,某個拍照的紅帽子男人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後退。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阿德利企鵝張開小翅膀,凶狠地靠近他,還伸長脖子想去啄他。

這一幕場景頗有鄉下大鵝啄人的氣勢。

「啊——」紅帽子男人一驚,連連後退。

眾人也驚叫起來。

林棲岩站在陸嶴旁邊,看見這情景,驚得目瞪口呆,「這企鵝怎麼那麼凶?」

「它本來就很凶。」

陸嶴回答了一句,連忙趕過去幫忙。

阿德利企鵝根本不怕人,它已經靠近了,伸長脖子要去啄紅帽子男人的大腿。

「啊——」紅帽子男人驚恐地往後退,兩手揮舞著,「你,你,你別過來啊!」

他一只手還拿著相機,這動作看起來怪危險。

陸嶴提醒,「小心!」

這句提醒已經晚了。

紅帽子男人有意避開阿德利企鵝,哪怕還揮舞著手臂,也只是嚇它而已。

見阿德利企鵝過來了,他連忙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確保自己的手不踫到這只企鵝。

他顧得了手上,卻顧不上腳下。

就在這時,他的後腳踢到一塊石頭上,腳下一滑,因為手舉在頭頂上沒法保持平衡的關系,他竟然整個人翻了個跟斗往後面摔去。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番變故,探險隊的人連忙趕過來解圍,然而已經晚了。

紅帽子男人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發出「咚」一聲悶響,顯然摔得不輕。

阿德利企鵝被這動靜嚇到,慌忙後退,搖晃著身子往旁邊跑了。

陸嶴走到紅帽子男人身邊將他扶起來,「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紅帽子男人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眼楮還有些不聚焦,「就是摔到後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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