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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嶴跟宋州到了一會, 林滿漳他們也來了。

林貢商家是典型的農村小樓房,房子很大,外面還帶院子, 陸嶴他們在外面擺了一桌, 林貢商家人在里面擺了一桌, 兩邊互不干擾,都很熱鬧。

林滿漳坐在桌子前, 給眾人倒飲料, 倒完了都沒見林貢商出來, 不由回頭看向廚房那邊, 提高了點聲音, 「貢商,弟妹, 要幫忙嗎?」

「不用,馬上就來了!」

林貢商說著,樂呵呵地端著最後一盤菜出來, 「紅燒電鰩來啦, 大家嘗嘗。」

他老婆羅小慧端著同樣一道菜送去客廳里,送完才過來,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手藝一般,大家湊合吃。」

林棲岩忙道︰「嫂子太客氣了,這都叫一般,我看就沒有好吃的菜了。」

羅小慧聞言忙擺擺手, 「沒那麼好。你們吃好喝好,我過去了。」

林棲岩忙道︰「別啊,嫂子就在這邊吃。」

林貢商在後面已經為她拉開椅子。

一桌人盛情難卻, 羅小慧婉拒好幾回,沒婉拒成功,便笑呵呵地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吃飯。

今天桌上都是家常小菜,海鮮居多。

陸嶴第一筷子就夾了桌上的電鰩肉。

今天的電鰩采取的是先炸後干煸的方法,吃起來干香十足,有股電鰩特殊的香味。

陸嶴吃完,又夾了一塊。

不知道是否是宋州親手腌制的關系,陸嶴覺得這道電鰩肉特別好吃。

桌上其他人也紛紛朝電鰩伸筷子。

林滿漳將電鰩肉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我打魚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吃電鰩肉。」

「總有第一次嘛。」林貢商笑呵呵地招呼他們,「都嘗嘗,小慧的手藝還行。」

羅小慧忙謙虛,「沒有沒有。」

林貴孝在旁邊看著他們夫妻笑,「這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樣,以前這家伙可沒管過廚房的事,今天是三句話不離廚房。」

林棲岩︰「嫂子在廚房里忙活,他肯定要進去幫忙的。」

林貢商跟羅小慧是新婚夫妻,兩人很是恩愛。

眾人圍著他們一陣打趣,說到他們的新房,林滿漳問什麼他們時候建房子。

林貢商有塊宅基地,不過現在還沒建房子。

現在已經是深秋,他打算趁著年前比較有空,先把房子給建了,爭取明年夏秋季節能搬家。

建房子是辛苦活,辛苦又瑣碎,大家在飯桌上給他出主意。

陸嶴道︰「你要是缺人,可以問問大武哥,我山上還有十多人,種完樹之後,我山上就不需要人了,他們應該還沒找到其他活干。」

「我也那麼想,那我讓大武哥問問,要是你那邊工人有願意做小工的,到時讓他們干完你那邊再過來我這邊。」

「我這邊都行。」

林貢商敲定小工。

林滿漳認識的人多,又給他推建築隊。

鄉下的建築隊不太看重手藝,主要還是看性價比。

林貢商選定幾家,打算等吃完晚飯後打電話問問。

一行人一頓晚飯從晚上七點多吃到九點多。

包括胖墩在內,都吃得心滿意足。

胖墩今晚吃了幾大塊電鰩肉,又啃了一大堆羊骨頭,回去的時候才走了一會,就哼哼唧唧賴在地上不想走。

陸嶴彎腰抱起它,順手一模,感覺這家伙胃都鼓起來了,隔著肚皮,能很清晰地模到。

宋州從旁邊伸手接過胖墩,「我來吧,有點墜手。」

胖墩哼著小鼻音撒嬌,爪子搭在陸嶴胳膊上,就想窩在陸嶴懷里。

陸嶴只得又將這家伙接回來,「這笨狗吃起東西來也沒節制。」

「人都難節制,更別說狗了。」宋州模了一把胖墩柔軟的毛發,問,「你們明天出海打算去哪?」

陸嶴剛在飯桌上跟林滿漳約好明天出海網魚。

地點卻還沒定。

陸嶴搖頭,「還不知道,看漳哥的意思吧。不過明天中午肯定沒辦法回來吃午飯。」

宋州笑,「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陸嶴跟他肩並肩往前走,聞言用肩撞了他一下,「心有靈犀?」

宋州又笑。

陸嶴跟林滿漳約好第二天一早出海,晚上便睡得比較早。

第二天五點多,他就打著哈欠起床了。

深秋天涼得比較晚,他起來的時候外面才蒙蒙亮,還得打開電燈,才能看清屋里屋外的東西。

宋州跟他一起起來,將他塞進浴室,「別忙活了,我去機構打包點早餐回來。」

陸嶴穿著外套,懶懶地倚在門框邊打哈欠,「你們的早餐有那麼早嗎?」

「差不多,他們有時候會吃宵夜,廚房那邊連早餐一起做。」

宋州洗漱完,轉頭過來親陸嶴的臉頰,「等我一會。」

陸嶴順勢倒在他身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鼻端全是他淺淡的香氣,「好困啊。」

宋州低笑著轉頭又親了他一下,「先坐一會醒醒盹,我很快就回來。」

宋州說完話並沒立即離開。

兩人在這個清晨靜靜靠在一起,靠了好一會,直到陸嶴又快要睡著了,宋州才攬著他的腰,讓他坐到椅子上去醒盹。

宋州去拿早餐。

陸嶴洗漱完,拿陳年谷子拌上蔬菜和魚肉碎,拌了一大桶,提著去隔壁喂鵝。

自台風天過後,他家的鵝就一直養在鵝圈里,再沒送去河流上游。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比較冷,鵝群里的小鵝多,陸嶴怕小鵝生病,干脆放到眼皮底下看著,要是生病了,也好及時用藥。

喂完鵝,宋州也回來了,兩人坐在院子里吃早餐。

胖墩現在才睡醒,走出狗窩,前爪往前伸,毛茸茸胖乎乎的**拱起,使勁伸了個懶腰,屁顛屁顛地過來討食吃。

陸嶴將它軟乎乎的身子推開,「走,你不能吃太多人類的食物。」

「汪!」胖墩被推了也不走,就蹲在桌邊專注地看著他們。

胖墩大部分時候都沒正形,或坐或躺,什麼姿勢省力用什麼姿勢,唯獨這時候最乖巧,坐得那叫一個端莊。

陸嶴原本不想給它吃,見狀只好夾起一條魚仔,放在粥里涮了涮,丟給它。

胖墩疾如閃電,一個前躍,直接將小魚仔咬進嘴里。

佐粥的小魚仔沒有骨頭,胖墩吃,陸嶴也不怕它被卡住。

吃完早餐,宋州上班,陸嶴出海,胖墩留在家里看家。

院子里有狗洞,陸嶴並不怕它會悶著,只給它留了足夠的狗糧跟水。

陸嶴帶上兩張最近買的漁網,騎上三輪車去找林滿漳。

他到的時候,林棲岩已經到了,正在幫忙收拾漁網。

三人會合,林滿漳問︰「開誰的車?」

「我的吧。」陸嶴道,「我車都開出來了,正好省得折騰了。」

「也行。」

林滿漳說著,將準備好的漁網提出去。

陸嶴問︰「漳哥,你今天打算放幾網?」

「五網。」林滿漳站直了,道,「也不知道放不放得完,我看今天風向還可以,應該不錯。」

陸嶴手臂一用力,將他的漁網搬上三輪車。

林棲岩則將淡水搬上去。

三人準備好,陸嶴開著三輪車往海邊出發。

他們村沒什麼人出海,海邊看不到人影,船出海了幾乎可以隨便開。

陸嶴上了船,主動去開船,載著林滿漳跟林棲岩往目的海域駛去。

林棲岩忙架上攝影機,拍攝他們開船的情景。

早上霞光萬丈,太陽並不刺眼,反而給天地間一切抹上一層橘黃的光。

陸嶴開著船,船乘風破浪,兩邊激起白色的浪花。

海風有些大,將他們的衣服跟頭發都吹得簌簌作響。

開了半個多小時,他們開到了目的海域。

陸嶴道︰「漳哥,你先放漁網吧?」

林滿漳點頭,「行。」

「那我開慢點。」

林滿漳將浮標扔下海,自己坐在船上,兩手撥動著漁網,讓它們在重力作用下滑到海里去。

陸嶴放慢了點船速,慢慢往前開。

很快,一張漁網放完。

陸嶴問︰「現在繼續放?」

「往前一點,往你左邊開,洋流在這邊。」

陸嶴點頭,他在捕魚方面要比自己厲害得多,听他的總沒錯。

很快,林滿漳的五張漁網跟陸嶴的兩張漁網都放下了海。

他們需要兩個小時之後再收網。

漁網放下去多久時間收網也有講究,收早了,魚還沒撞到網上,收上來也沒什麼收獲。

收晚了,魚被網纏久了,可能會拼命掙扎,弄得渾身是傷,最後被纏死,收上來也會因為新鮮度跟品相問題,賣不上大價錢。

海底下八爪魚跟螃蟹之類挺多,要是收晚了,還有螃蟹跟八爪魚會爬到網上去吃魚,漁民收上來時,只能收到魚蝦的殘骸。

林滿漳招呼,「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林棲岩關掉攝像機,一**坐過來,嘆氣,「拍了這麼久,我腰都疼了。」

陸嶴看他,「你把攝像機固定在船上不行?」

林棲岩捶著自己的後腰,「不行,固定拍不對焦,而且一不注意,鏡頭容易濺上水花。」

林滿漳笑,「那就沒辦法了,賺錢哪有不辛苦的?」

林棲岩這半年粉絲數漲得非常快,現在已經有一百二十多萬粉。

粉絲活躍度高,他的收入也隨著水漲船高。

他挺珍惜現在的生活,粉絲多了之後越發不敢放松,每天的工作時間反而比之前要長。

他們現在開船回去要開四十多分鐘,回岸上是件特別不劃算的事情,耗油耗人工。

現在等魚上網,他們沒什麼事做,干脆往海里甩魚竿,先釣會魚。

陸嶴釣魚從不走空。

短短一個多小時功夫,他釣到五條黑鯛,兩條石九公跟一條春子魚。

還沒拉網,屬于他那個魚艙已經有十幾斤魚獲。

林滿漳跟林棲岩他們都只釣到兩三條小魚,遠比不上他。

陸嶴又釣上一條黑鯛,戴著手套小心取下魚鉤上的魚,看看天色,「差不多該收網了吧?」

「差不多了。」林滿漳道,「先收你的網。」

陸嶴啟動發動機,開著船往前。

航行了一百多米,他們的船到了陸嶴第一個下網點。

陸嶴用鐵鉤勾起浮標,將網掛到起網機上,正準備拉網。

林滿漳忙過來提醒,「先別拉,底下有個大螃蟹要掉了!」

陸嶴低頭一看,一只張牙舞爪的大蘭花蟹正半掛在網上,要掉不掉。

林滿漳連忙過來,想去捉那只蘭花蟹。

「我來。」陸嶴身高腿長,彎腰輕輕一探,按上了蘭花蟹的背甲。

林滿漳沒看清他手上的動作,只見他手輕巧一繞,那只大蘭花蟹已經出現在他手上了。

蘭花蟹張牙舞爪,陸嶴輕輕捏著它的背,感覺入手沉甸甸。

蘭花蟹是梭子蟹科的螃蟹,與梭子蟹不同的是,它的蟹螯跟蟹爪都是漂亮的藍色。

陸嶴掂了掂這只蘭花蟹,「有一斤半。」

林棲岩看它,感慨,「這蟹可真大,蟹螯都有我小臂長了。」

林滿漳道︰「這蟹應該爬到網上想吃魚,正好被纏住了,剛沒來得及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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