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桌菜端上來, 陸嶴專門配了冰可樂。
葛冉州聞到這一桌菜便食指大動,不禁說道︰「今晚這菜也太豐盛了吧?」
宋州給他倒可樂,「你難得來一趟, 嘗嘗我們這里的特色菜。」
陸嶴听他這麼說, 嘴角不由勾起。
實際上, 這人壓根不知道本地有什麼特色菜。
葛冉州坐下來,第一筷子先夾他聞到的魚肉煎蛋。
魚肉滑女敕, 鵝蛋焦香, 里面的醬料恰到好處, 掩蓋的鵝蛋的腥味, 因為大火煎過, 這鵝蛋呈現出雞蛋沒有的香味。
這股香味十分霸道,葛冉州這些年吃了那麼多種蛋, 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類別的蛋。
葛冉州再吃了一口,禁不住將鵝蛋舉到眼前看了好一會。
陸嶴道︰「你要喜歡,等會去的時候看看還有沒有鵝蛋, 給你帶幾個回去, 讓伯父伯母也嘗嘗。來,嘗嘗這道爆炒烏賊片。」
葛冉州端詳著那盤爆炒烏賊片, 「這烏賊看起來好大,你們這里還有大烏賊出產?」
「沒有,這是深海產物,機緣巧合。」
葛冉州「唔」了一聲,夾起了一片。
烏賊片剛被爆炒過, 現在還燙著,肉片微微卷曲,上面沾著醬汁, 一看就很好吃。
葛冉州將它放到嘴里,鮮脆彈牙,酸辣可口。
他吃之前沒想到是這個味道,嘗了一口,他忍不住扒了一大口飯。
「這個好好吃,好下飯。」
「你多吃點,這個比較難得。」
「好 。」葛冉州又嘗了口清蒸的魚,忍不住說道,「你們兩個手藝好好,比大酒店的手藝還好。」
「佔了食材新鮮的便宜。喜歡就多吃點,海鮮過了餐就不能吃了。」
葛冉州點點頭,顧不上說話,繼續往自己嘴里塞飯菜。
這桌菜實在太好吃了,平時撐死了三碗飯量的他愣是塞了四碗進去。
吃完飯,他靠在椅子上不願意動。
陸嶴跟宋州將碗收了去洗碗,葛冉州原本還想幫忙的,被宋州溫和地拒絕了。
洗完碗,宋州回房處理公事去了,葛冉州坐在院子里跟陸嶴聊天。
兩人許久沒見,有許多事情可說。
一聊就聊了兩個多小時。
等十一點多的時候,葛冉州實在困得不行,只好打個哈欠道︰「我們明天再聊吧,困了。」
陸嶴看他這樣,道︰「先睡吧,明天帶你出去趕海。」
「好啊,正想嘗試一下。」
陸嶴送葛冉州回房,提醒,「這里晚上比較涼,你睡覺的時候記得蓋上被子。」
「有這麼涼?」
「不蓋被子能冷得你瑟瑟發抖。」
「呃,有點夸張了啊。」
陸嶴勾勾嘴唇。
他剛想離開,葛冉州叫住他。
「嗯?」陸嶴回頭。
葛冉州從床底下拖出兩個大袋子,遞給陸嶴,「我給你帶了些東西,來的時候也沒問過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陸嶴接過大塑料袋,入手沉甸甸,每個少說有十來斤。
他手被墜了一下,驚訝地低頭一瞥,只見兩袋都是各種日用品,都是大牌名下的產品。
陸嶴喉嚨有些哽,喉結動了動,過了好一會,他才輕拍了葛冉州的肩一下,說道︰「謝啦。」
「不客氣,我朋友能買到打折品,我就給你帶了些,用起來還可以,跟正價的沒區別。」
「嗯。」陸嶴道,「早點休息。」
葛冉州搓搓手,對明早的趕海充滿期待,問︰「馬上就睡,那我們幾點起床?」
陸嶴想了想,「你睡到自然醒吧,早上我還得去打魚,打完魚回來再帶你去。」
「好 ,那我睡晚一會。」
陸嶴提著東西回自己房間。
宋州已經在房間了,他身上穿著長寬絲綢睡衣,身形被勾勒出來,寬肩長腿的模樣與白天有所不同。
這模樣要更凌厲,更性感。
仿佛那層溫和的偽裝被他月兌下了。
陸嶴呼吸一窒,接著便亂了。
宋州抬眼,眼里滿是笑意,「你發小給你帶了什麼?」
陸嶴悄悄松了口氣,借機轉移話題,「一些日用品,估計他想悄悄補貼我。」
日用品看起來不起眼,價格卻不便宜,這些洗發水沐浴露須後水等堆在一起,起碼上千塊。
難為葛冉州能想到這個法子。
宋州過來幫忙把袋子里的東西收進櫃子里擺好,轉頭笑,「你發小對你倒不錯。」
他蹲下來,陸嶴視線掃過他胸膛。
絲綢睡衣良好的垂墜性將他胸膛的線條勾勒出來,陸嶴一眼就看到了。
陸嶴呼吸又亂了,狼狽地將袋子往宋州手里一塞,「你來收拾,我去洗個澡。」
說著,他拉開衣櫃隨手拎了一套睡衣,落荒而逃。
宋州在後面想喊他都來不及。
當然,宋州也沒有要喊的意思,他笑著看陸嶴一溜煙跑了,輕輕搖搖頭。
他跑去浴室,將自己狠狠搓洗了一遍,又紓解了一下,總算將相關黃色廢料都擠出腦海里了。
洗完之後,他沖了涼水澡,將剩下的那丁點燥熱全壓下去,直沖得嘴唇有點發青,才擦干準備穿衣服。
去翻睡衣時,他發現自己根本沒帶內褲。
他將大褲衩子放到眼前盯了好一會,才艱難地往身上套。
掛空擋就掛空擋。
也沒什麼了不起。
都是男人……對吧?
陸嶴穿著晃晃蕩蕩的t恤跟大褲衩子出去。
院子里很涼爽,現在已經深夜,萬籟俱靜,什麼聲音也听不見。
陸嶴瞥了眼葛冉州的房間。
葛冉州房間里的燈已經滅了。
舟車勞頓一天,他累得不行,現在正幸福地發出小呼嚕,湊近一點就能听見。
陸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還特地過來听听發小睡著沒有。
等他意識到自己做出的事情後,他腳步磕絆了一下,接著面無表情地回房間。
房間燈還沒關。
他房間的燈是那種小燈泡,燈泡已經有十幾年歷史了。
黃澄澄的,並不算明亮。
陸嶴視力好得很,又犯了下懶,一時間就沒換那個燈泡。
誰知道這燈在特殊氣氛下會表現地那麼奇怪,跟情|趣燈泡似的。
朦朧且曖|昧。
他在門口停留了好一會。
宋州走過來,輕輕攬住他腰往里面一帶,低笑一聲,「想什麼呢?在門口站了那麼久。」
陸嶴瞬間被他的氣息罩住,悄悄咽咽口水,身上已經熱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
陸嶴忍不住伸手揪住宋州腰間的衣服,手指緊張得快要痙攣起來。
宋州手指劃過他嘴唇,低頭吻下去。
陸嶴被親得暈暈乎乎,什麼時候被壓在床上都不知道。
他只感覺一片酥麻迷亂,口鼻之間呼出的氣息燙得嚇人。
水到渠成。
身上人手挺重,陸嶴打了個抖,接著被抱得更緊了些。
陸嶴哆哆嗦嗦,又疼又脹,讓他想哭。
他手握成拳,雙手虛虛環在宋州後背。
宋州親親他汗濕的額頭,聲音沙啞,「別緊張。」
陸嶴想說我不緊張,喉嚨間溢出的聲音卻像貓叫一般。
他哆哆嗦嗦地將腦袋抬起來,臉貼在宋州的肩上,從貼著的皮膚上面汲取熱量。
宋州動作一頓,凶狠地親了下來。
陸嶴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雨來,雨水沙沙,掩蓋了一切聲響。
隨著雨水越來越密,溫度降下來了。
陸嶴周身發涼,唯獨與宋州貼著的地方是熱的。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還在下。
宋州打開打魚群,林滿漳幾人都說下雨,今早不去打魚。
他看了眼,沒說話,起床出去煮粥。
出到院子里,宋州轉頭看,四周山林彌漫上了白色的霧氣。
霧氣縹緲,很濃密,也很仙。
因為有這霧氣跟雨,這座平凡的海邊村莊,也多了幾分不凡。
宋州笑笑,轉身去廚房。
煮粥的米跟食材都是他特地回去拿的,鍋剛開,一股米粥特有的清甜味飄散出去。
葛冉州就是在這股米粥的味道中醒來。
醒了之後,他出去,不見陸嶴,只見宋州在廚房里。
葛冉州頂著雞窩頭出去,探頭一看,「陸嶴還沒起碼?」
「還沒,昨天太累了,今天不用打魚,讓他多睡會。」
葛冉州應了聲,心里有些奇怪。
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宋州笑道︰「我去給你找牙刷。」
葛冉州一下被他帶偏了思路,忙點頭,「好的,麻煩了。」
「不麻煩。」宋州溫和道,「你是陸嶴最重要的朋友,他一直把你當家人看,你來這里不用客氣。」
葛冉州心中一暖,眼眶都差點沒濕了。
陸嶴可不會說這麼感性的話。
他連忙點頭,「我沒客氣。」
宋州朝他笑笑,溫和又親切。
就是這架勢有點像對小舅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