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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嶴支付完買樹的費用後, 賬戶上所有存款加起來,大概有六十三萬多元。

這些錢用來拍船應該夠了,但要支付後續的改裝費用, 恐怕還差點。

宋州知道他的困境, 見他一邊吃晚飯一邊發愁, 筷頭輕敲了他面前的桌子一下,「先吃飯, 吃完飯我給你裝點。」

「也不用。」陸嶴回過神來, 快速扒兩口飯, 「差得不是很多, 我能行。」

「不夠跟我說, 不用扛著。」

「好。我其實還想掙點錢承包一座山。」

「用來種果樹?」

「嗯。買了這麼多果樹,後山肯定種不下, 種去田里也不好,不如直接承包一座山。」

「你想承包哪里?」

陸嶴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了想, 「好像哪里都行?離家近一點最好。山跟山有什麼不一樣麼?」

「有。」宋州道︰「靈氣不一樣, 種出來的東西也不一樣。」

陸嶴忙抬起頭問︰「那我們村哪座山最好?」

「都一般,再往里走一走, 河上游你們叫海寧山的那座山倒不錯。」

陸嶴一下便想起來了,「那座山太大了,承包下來我可能種不完,而且那是譚屋村的地盤,到時候過去可能不太方便。」

「你想要哪座?」

「還沒定, 除了海寧山,你還看中了什麼別的山麼?」

「其他山都一般。」

「好吧,我問問。」

陸嶴晚上專門上他們那個打魚群說了聲, 明天跟林滿漳他們一塊去打魚,到時問問譚君昊承包海寧山的事。

他上去一說,林貢商立即發︰早就讓你跟我們一起打魚了,一起打魚多好

林貴孝則發︰陸嶴,你知道我們平時打魚的地點嗎?明天用不用來接你?-

不用,我知道,明天我早點過去

林棲岩見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悄悄冒泡︰我也來

林貢商︰真的假的?你來圍觀啊?

林棲岩︰不,拍點視頻。我前幾天剛向大武哥買了套潛水服,明天剛好試試水

林貢商懷疑︰你會潛水嗎?別被水沖走了

林滿漳打圓場︰棲岩跟著我,應該沒什麼問題。既然明天陸嶴跟棲岩都來,大家早點起來

林貴孝跟譚君昊都冒泡應了。

第二天,陸嶴天剛蒙蒙亮就起來洗漱。

他餓得快,在出發前得先吃一頓。

為了節省時間,他專門做了一大鍋煲仔飯。

飯里面也沒放什麼特別的材料,只是米是黑山省產的油亮好米,臘腸是南澤省的一級臘腸。

淘米入鍋開火。

沒一會兒,鍋邊蒸騰起的水蒸氣攜著濃郁的米香味撲面而來。

待米飯煲得水微微收干時,陸嶴揭開蓋子,將臘腸放到米飯上面,再放入姜絲,蓋上蓋子,繼續煲。

等飯熟了,臘腸的香味出來了,他便將提前入鍋燙好的小青菜放到煲仔飯上。

等鍋離了火,再在煲仔飯淋一碟煮過的醬油,這飯就算做好了。

煲仔飯看著平平無奇,秘訣全在那一碟淋上去的醬油里。

這醬油以生抽醬油為底,里面放入煎過的魚骨、洋蔥、胡蘿卜、香菇,保持著將滾未滾的狀態小火慢煮,煮得差不多,再將里面的料撈起來丟掉不用,這一碟醬油才算熬成。

熬好的醬油淋在米飯上,方為這一鍋煲仔飯賦予了靈魂。

陸嶴用勺子撥開上面的臘腸跟小青菜,輕輕舀起一勺還冒著滾滾熱氣的米飯。

米飯沾到醬油,一部分變成油亮的黃色。

一口吃下去,米飯的清香跟醬油的鮮甜完美搭配,尤其醬油煮過,咸味要比一般醬油輕得多,卻又不失醬的醇厚,配著清淡的米飯,剛剛好。

這樣的醬油跟米飯搭配,完全不會掩蓋米飯的清甜味道,卻又恰到好處地升華了一下,一起組成柔和的滋味,充盈整個口腔。

吃一口飯,再來一口臘腸。

臘腸一嚼,它濃辣咸香的滋味散開來,人的胃口被完全打開了,再來一口沾著醬油的米飯。

要是覺得臘腸咸辣,還要來一筷清爽水靈的小青菜清清口。

陸嶴吃飯很快,這煲仔飯滋味又實在出色,他一人吃掉大半鍋,勺子踫到底時,觸踫到一層鍋巴。

鍋巴微微發黃,一塊一塊送進嘴巴里,咬得咯吱咯吱作響,這跟柔軟的米飯完全是兩種風味,卻同樣具有魅力。

陸嶴吃完早餐,帶上裝備騎三輪車到林屋村時剛過六點。

到達約定地點後,只見到林滿漳和林棲岩。

林棲岩正笨拙地穿潛水服,見到陸嶴,他揚手想打招呼,這一揚手,身體失去平衡,差點一個狗啃泥摔在地上。

陸嶴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他,「倒也不必如此熱情。」

「這潛水服有點不好穿。」林棲岩好不容易將拉練拉上,一**坐在礁石上,「你來得好早。」

「還行,沒你們早。」陸嶴也開始穿潛水服,修長的身材遇上緊貼身體的潛水服,一覽無余。

林棲岩羨慕異常,看看陸嶴的大長腿,再看看自己的。

他自己的腿也不短,然而就是沒有那種模特般的筆直修長之感。

陸嶴打個哈欠,懶洋洋坐在礁石上。

林滿漳看看天色,「要不你們先下水?我再等等他們。」

「行,那我就先下水了。」陸嶴道,「我先打會魚。」

林棲岩躍躍欲試,「我也去。」

林滿湛一把將他拎了回來,「你就算了,先在海岸邊撲騰一下,找找感覺。」

陸嶴將魚護綁在腰上,再次檢查過工具後,下了水。

他穿的潛水服保暖性比較不錯,早上下水也沒覺得冷。然而一下水,他心底便升騰起一種由衷的興奮感,他甚至想在水下長嘯一聲。

這種雀躍令他無意識地往更深更遠的地方游去,等他再回過神來,他離岸邊已經有一百多米。

這一百多米他還沒冒頭換過氣。

林滿漳正在礁石上,緊張地盯著海面四下張望。

陸嶴朝他揮揮手。

林滿漳松了口氣,喊︰「你別游得太遠,小心海流。」

海流即洋流,人一不小心被海流沖走,能直接被沖到百米之外,要是沒有同伴接應,這種情況其實挺危險。

當然,危險中也隱藏著機遇。

海流沖得比較急,里面卷起的浮游物質也比較多,有不少魚會過來覓食,他們在這打魚比較方便。

陸嶴下水沒一會功夫,就打到三條魚,兩條一斤多的黑鯛跟一條六七斤的紅友魚。

這十來斤魚賣出去,扣完稅後三百多就到手了。

陸嶴繼續潛下去找魚。

不一會兒,林貢商他們也來了,大家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各自潛水打魚。

至于林棲岩那只菜鳥,則還在岸邊撲騰。

海面上太陽越升越高,陸嶴魚護里的魚越來越滿。

最後打了條黑鯛上來,他看了眼防水手表,此時八點四十六分。

兩個小時以來,他一直在打魚,現在不想再繼續了,干脆先把魚拖上岸。

林貴孝在鄰近區域打魚,見他這就要回去,忙問︰「你不打魚了?」

「先休息,下午再來。」陸嶴道︰「你們打你們的。」

「行,那我們再打一會,九點半上岸。」

陸嶴游去岸邊,將打到的魚存放在某個水坑里,自己從包里拿出包子慢慢啃。

林棲岩在淺海區早就撲騰膩了,見他回來了,干脆也上岸,拖著腳步過來在他旁邊一**坐下,「分我一個。」

陸嶴用袋子墊著包子示意他拿,「運動飲料要不要?」

「要!」林棲岩咬著包子,先擰開運動飲料,手拿下包子後喝一大口飲料,又咬一大口扎實的叉燒包,心滿意足,「爽!」

勞累了一早上,兩人吃著肥而不膩,香甜多汁的叉燒包,再吹吹海風,看著別人在浪中撲騰來撲騰去打魚,自然爽。

陸嶴帶了一大袋包子,不一會功夫,就只剩幾個。

這幾個還是他特意留著,給林滿漳他們墊墊肚。

林棲岩吃飽喝足了,敬業地扛起防水攝像機,「你今早都打到了些什麼?有沒有打到什麼好貨?」

「自己看。」陸嶴不想起來,長腿攤著,懶洋洋問︰「斑石鯛算嗎?」

「斑石鯛?這片海域有斑石鯛?!」

「當然有。」陸嶴道︰「你要拍的話大概在魚護的底下,伸手掏出來就行。」

「我扛著攝像機,要不你幫我翻一下?」

對上林棲岩滿懷期待的眼神,陸嶴頓了一下,還是站起來去翻魚護,將底下一條黑乎乎的,跟金鼓魚有點像的肥美海魚翻出來給他看。

這魚還活著,在陸嶴白玉一樣的手里擺著尾巴拼命掙扎,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林棲岩的攝像機對準魚跟陸嶴的手拍了個特寫,又道︰「你先別放回去啊,我換手機,跟這魚來個合影。」

陸嶴隨他。

林棲岩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素材,趕緊抓住機會全方位拍了個遍。

他邊拍邊對著鏡頭介紹︰「斑石鯛也叫黑金鼓,大多用來做刺身,沾點芥末醬油就很鮮甜了。要是吃不慣刺身或者為了安全起見,用來清蒸,味道也非常不錯。」

「相比與養殖的斑石鯛,這種在海里現打的斑石鯛要貴一些,我們這邊魚鋪收購大概在一百六七,我手上這條大概兩斤多重。這條魚也算發財魚。」

為了湊時長,林棲岩絮絮叨叨介紹了好一會。

林貢商他們都回來了,他還沒拍完。

林貢商一上岸,一眼就看見了林棲岩手中的斑石鯛,「這誰打的?」

林棲岩丟他一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臥槽,陸嶴你運氣也太好了吧?」林貢商不甘心地瞪著斑石鯛,「我們在這片海域打魚都快打了半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斑石鯛,怎麼你一來就撞上了?」

陸嶴坐在礁石上,「我撞上的魚還少?」

林棲岩好不容易介紹完了,關掉攝像機,趁著魚還沒死,趕緊將魚放到水坑中。

林貢商聲音大,林棲岩听得耳朵疼,空出注意力了瞥他一眼︰「別嚷了,你忘了陸嶴在西鼎市釣到的大黃花了?」

那次沒一起去西鼎市釣大黃魚是林貢商這幾個星期來的痛點,被林棲岩一戳,他就蔫了,悻悻道︰「我看陸嶴別在這里打魚了,去隔壁鎮打毛魚算了,反正他從不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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