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壯也以為,他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跟著侯老爺的**後邊,過那不愁吃不愁喝的生活。再過個十幾二十年,他運氣好還能到個煉體後期,甚至是養氣初期他也不是沒想過。
自己雖然啥也不愁的跟著侯老爺,但地主家里也沒余糧啊,畢竟侯老爺他自個也才煉體後期。
不過侯老爺也未曾虧待過他魯大壯,修煉資源什麼的他偶爾也能得到一些,不過說實在也就那樣,最多也就是些低境界的妖獸肉和普通的丹藥,沒啥稀罕的物品。
可自從他和侯老爺從城外帶回了那一個古怪的人後,魯大壯他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想起幾個多月前自己經歷過的事,魯大壯感覺像是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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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多月前,
魯大壯跟著侯老爺和幾個同是護衛弟兄去從隔壁紅石城運了點貨物回來,一路上雖然顛簸,但也算是平安無事,除了遇上點小妖獸,也沒什麼值得說道的。
可是就在快進入青石城地界的時候,魯大壯一行人途徑一個鎮子附近,他們意外的踫到了一場慘烈的大戰,那個景象至今仍徘徊在魯大壯的腦子里。
魯大壯還記得那是個微涼的早晨,他跟著侯老爺他們在離開鎮子後就打算直接前晚青石城。突然他們看到前方有著非常多的尸體,在更遠處還傳來強烈的元氣波動。
眾人走近一看,那些原本在他們眼中非常厲害天鑒司捕快,此時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周圍還有幾只看起來生前極強的妖獸的尸體。
從那些捕快的衣服上來看,死的都是些是天鑒司的丁級的捕快,並不算高級,可就算是丁級也是養氣境初期以上的啊!他們一行人最高也才煉體境後期。
魯大壯甚至還看到了一個無頭的銅尸,銅尸是什麼概念?凝氣境!這個境界只有城里那些滄江城里的那些大幫大派的堂主啥的才有的修為啊!
那些個需要魯大壯仰仗的青石城幫派的首領最多也就是個養氣期而已,可即使是這般強大的僵尸,竟然直接死在了一個鎮子的荒郊之外。
侯老爺一行人見此情景,各個都是心驚肉跳,因為他們都感覺到就在前面的不遠處還有人在對戰著!那種元氣波動明顯高出養氣境很多很多,大概有四個人這樣。
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退吧,這里離鎮子不遠,但也有十幾里的路,進吧,萬一那幾個人打著打著把他們誤傷了怎麼辦,幾個弟兄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互相望著,一時半會沒有想出個解決辦法。
就在這時,一旁對著銅尸沉思的侯老爺發話了,
「你們幾個人自己商量一下,看看誰願意去前面探探路,其他人干脆就呆在原地別動,等那人回來再見機行事,如果能活著回來,老爺我回到城里就賞他一顆玉露丸。」
魯大壯和幾個兄弟們听了之後也是眼紅了,玉露丸!那可是能精純自身元氣的丹藥啊!
只不過他和幾個弟兄也是犯了難,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想要這顆玉露丸,但前面的大戰讓他們不敢有些許靠近的心思,所以一時間也沒人敢開口。
魯大壯很是糾結,想了一想,最終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大聲的對著一行人說,
「老爺、各位弟兄,我願意去!」
見到魯大壯自告奮勇,其他弟兄相互對視一眼,不過也沒開口說什麼。那位侯老爺也很滿意的對魯大壯點了點頭,表示回到去就賞給他那顆丹藥。不僅如此,侯老爺還說把他前段日子從百香樓里贖回來的那姐兒借給魯大壯享受一段時日。
想到那姐兒的小臉蛋,那身材,那聲音,魯大壯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了,感覺眼前的路似乎也不是什麼呢麼的恐怖。
就這樣,他自己一個人偷偷模模的朝元氣波動較大的地方潛行而去走了約莫一公里。當他越是接近元氣混亂的中心,他越是心驚肉跳,因為這個波動,還真的可能是凝氣期的高手造成的。
雖然他沒見過凝氣期的高手出招,但他以前跟著侯老爺去拜訪一些小世家和一些幫派大佬的時候,見過那些個養氣期的高手過招。
那些人是絕對造不出這種場面的,這里不僅元氣波動得厲害,他還能感受到元氣里面摻雜著一絲烈火和冰霜的氣息。
魯大壯絲毫不敢大意,他慢慢的朝前面挪了過去,當他扒在一個小土坡上,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時,他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一個穿著天鑒司丙級捕快衣服的男子拿著一把長刀和三個各自拿著武器的蒙面人大戰起來,自己以一敵三。
捕快對面的三人,其中兩個修為像是低一點早已經是被打得渾身是傷,甚至有個人連身體都凹進去了一塊。
當然,那個天鑒司捕快似乎也並不好過,他雙眼血紅,青筋爆起,眼神中充滿了瘋狂,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分辨不出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那件天鑒司丙級捕快的制服出現了幾個破洞,漏出里面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和一條條被利器所傷,不斷往外冒血的傷痕。
魯大壯不敢出聲,不也敢有多余的動作,就連自己的呼吸也盡量的壓了下去,他怕自己被那些人給發現,場上四人不管是哪一個,怕是打來一道元氣都能殺死自己。
他老老實實地趴在那個坡上面,以一塊大石頭為遮掩物,伸出小半個腦袋仔細盯了一會。突然,他感覺到那個天鑒司捕快像是快要力竭了一般,渾身上下的元氣變得非常混亂,仿佛下一刻就要從身體里爆裂出來。
像是感覺到自身的異樣,那位天鑒司捕快眼中的血紅更是深了幾分,癲狂之色更甚,他像是抽光了身體全部的力量一樣,不斷地把自身的全部元氣集中在刀上,
朝著眼前的三人大喊一聲,
「那就一起死吧,破魔玄冰斬!」
然後提著刀向那三人之中元氣看起來較弱的一人狂襲而去,提刀揮出一道驚天動地的刀氣。
隨著刀氣的不斷擴散,魯大壯甚至以為這刀氣像是有要冰封這片區域的一般。在場的另外兩人見此情景也是沖了上前,
他們打算聯合在一起,用盡全力去阻擋那一道似乎要冰封萬物的刀氣。
雖然勉強擋了下來,但三人同時也被這刀氣震暈了過去,魯大壯光是遠遠的看著也被那刀氣爆發後的余波給傷著了,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下面除了混亂的元氣,就只剩下四個生死不知的人了。魯大壯沒敢下去查看,而是立馬往回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一直在原地,等他回來的侯老爺和幾個弟兄。
侯老爺听了魯大壯的匯報後先是沉思了一會,在周圍來回踱步,當他看了看身邊不遠處的銅尸和妖獸,咬了咬牙,決定和魯大壯他們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隨後帶著眾人走了過去。
當一行人來到戰場中央時,也不得不被那慘烈的情景給嚇了一跳,除了地上躺著的四個情況極其嚴重的血人,周圍還充滿了被各種刀氣、劍氣所傷的痕跡。
周圍的植物早已被冰霜凍得生機消散,現場殘留下來的元氣,甚至還能讓侯老爺一行人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他們已經不敢想象場上那四人的修為有多高了,只是些殘留都讓他們感到異常恐怖。
侯老爺和弟兄們在四周警戒著,派出魯大壯一人去查看一下四人是什麼情況。魯大壯沒敢拒絕,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了四人的情況。
他先是走到那個天鑒司捕快身前,蹲下來模了模了下鼻息和心跳,發現都已經沒有了,扒開衣服一看,
這個捕快身上青筋暴起,在皮膚上非常顯眼,猩紅的血液不斷的從他的體內流出,他顯然是生機斷絕,沒有了活著的可能。
魯大壯想起剛才的場景,這捕快天神下凡般的攻勢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他沒有多加查看,緩緩地起身,轉身查看起了三人的情況。
原本身體凹進去一塊的那個男子,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因為他那凹進去的地方已經擴大到整個胸腔了,所以魯大壯只是看了一眼,就敢斷言絕無就回的可能。
然後他翻起了旁邊另外一個蒙著面的男子,這人似乎是天鑒司捕快最後那一刀的主要人物,魯大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也是發現此人也是早已沒了呼吸和心跳。
連續三人的死亡,
讓魯大壯覺得剩下那個蒙面人也肯定是死翹翹了,但秉著不能放棄一絲希望的原則,他還是檢查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剩下的那個人,雖然鼻息微弱、氣血混亂,最起碼還是個活人,于是魯大壯連忙向侯老爺揮了揮手,報告起了自己發現的情況。
那侯老爺一時間也是犯了難,不知道怎麼處理,因為按理說吧,能被天鑒司追殺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人。你說見死不救吧,自己的確過意的去,但也保不住以後被那些人查出點什麼,最後受到牽連。
這侯老爺是在原地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跺了跺腳,咬著牙和大家宣布,
「弟兄們,這是一個機會,救或不救,就在我們一念之間,是富貴險中求還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就看兄弟們怎麼選了!我個人覺得,既然這個人能殺死這麼多天鑒司的人,肯定是有所依仗,救下了,說不定是一樁機緣!」
魯大壯和幾個弟兄听了也是覺得很糾結,只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覺得,反正自己也是爛命一條,不如就跟著侯老爺賭上這麼一把,說不定將來會比現在有奔頭。
魯大壯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到那趙任像是舌忝狗一般,大聲的說到,
「侯老爺,咱弟兄們沒啥文化,也不曉得啥機緣不機緣的,只要您給吩咐了,那咱們指定是都听您的,你是往東,那咱兄弟們絕不往西。」
自己也連忙跟著眾人附和起,「是啊,是啊,侯老爺,您說啥那就是啥,咱們絕對沒問題。」
侯老爺一連滿意的看著自己和那趙元,微笑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麼各位都是我侯天的生死弟兄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有我侯天一口飯吃,那就絕對不會忘了大家。」
說完,侯老爺就讓魯大壯和趙元在原地搜集東西,讓其他幾人去把附近那些天鑒司捕快身上值錢的東西給扒下來,還有把那幾只妖獸和死人塞進空了的貨車里面,畢竟妖丹和妖獸肉可是寶貝啊。侯老爺自己則是把重傷的那人放進另外一部車子里,好生照看。
魯大壯手上拿著一把刀,這是在剛才那個天鑒司捕快手上拿著的,只不過在最後被反震飛的遠遠地,插在了一個被元氣打碎的亂石堆里。趁著人都散開了,魯大壯也是才偷偷模模的去亂石堆里找。
打量著手上那把細長的長刀,魯大壯甚至還能感到到那沾有血跡的幽藍刀身還在不斷的散出輕微的元氣,元氣中還帶有一絲冰涼的感覺,這把刀不僅能承受起那天鑒司男子最後一身元力的灌輸,還能散發出這種冰凍的元氣,雖然魯大壯沒有見過這樣古怪的兵器,但他絕對能感覺到這是把不可多得寶貝。
「我必須得到它,不能讓侯老爺他們知道。」魯大壯心里想到,反正其他幾人也沒有見識過這把刀的厲害,自己把自己新買的刀和這把刀換上一換不就成了?
想到這,他連忙把自己回來前在紅石城花了三百兩銀子買的刀和這把刀來了個狸貓換太子,由于自己的儲物袋太小,他也只能把這把刀塞進了自己的刀鞘中,然後把那把新刀放在了地上。
他並沒有注意到,那邊站得遠遠的趙任,看到了他的所有動作,只不過趙任也並沒說什麼,而是裝作沒看到,因為趙任他自己手上,也拿著一瓶丹藥,正是在之前他偷偷地從其中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把值錢的東西搜刮完後,一行人看著滿載的兩台貨車也是感到有些頭疼,不知道到該怎麼處理,特別是還要避開天鑒司的追查,這就有點麻煩,先是把整塊地區清理了一遍,盡量抹他們存在過的痕跡,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