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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氣候已成

玉虛宮,元始天尊听說韓榮立國,成了西伯侯後,臉色鐵青,讓白鶴童子喚來燃燈,將他罵得狗血淋頭。燃燈自知理虧,見元始天尊又在氣頭上,別說解釋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被罵得這麼慘,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鶴童子在旁噤若寒蟬,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元始天尊發這麼大的火。在他心中,元始天尊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聖人,不管什麼事情,永遠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就是那該死的韓榮,讓聖人幾次失態。

「都出去吧。」

元始天尊罵夠了,神情厭厭的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出去。

燃燈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大殿,剛出大殿,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堂堂一個副教主,被元始天尊訓得跟孫子一樣,還當著白鶴童子的面,簡直顏面丟盡。

他知道,南極仙翁身死,掌教將這事怪在自己頭上,姜子牙辭官歸隱,仍怪在自己頭上,如今韓榮立國,掌教的雷霆怒火終于爆發,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元始天尊,我燃燈自拜入你門下,對你從無二心,為闡教的大業兢兢業業,殫精竭慮,你卻如此對待我。既然你無情,別怪我無意。」

燃燈臉色逐漸平靜下來,往西方看了一眼,那兒正好飄著一片雲彩,他心中不由一動。

「師祖,且慢。」

白鶴童子喊住了燃燈,燃燈轉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住貧道,有什麼事?」

「師祖,家師南極仙翁慘死,弟子恨不得將韓榮賊子剝皮抽筋。他日,若是師祖下山對付韓榮,還請帶上弟子,為師報仇。」

說這話時,白鶴童子表情猙獰,顯然還沒從喪師之痛中走出來。

燃燈淡淡道︰「再說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玉虛宮,通過剛才這事,他算是徹底看清了元始天尊的為人,不禁心灰意冷,闡教已經沒有什麼讓他值得留念的了。

……

「見過大老爺。」

白鶴童子在麒麟崖上方盤旋,忽見老子騎青牛而來,慌忙恢復人形,上前朝老子行禮。

老子頷首道︰「白鶴童子,帶我去見你家老爺。」

老子還未進宮,元始天尊已經出門相迎,兩人見過禮,元始天尊將他請到殿內坐下。老子看了元始天尊一眼,道︰「賢弟,貧道來,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元始天尊心中一沉,面上不動聲色道︰「什麼事就讓道兄特地來玉虛宮一趟。」

這一個月,闡教流年不利,壞事接踵而來,廣成子、兩極仙翁相繼上榜,姜子牙和姬周的關系破滅,東進伐紂中途擱置,韓榮又立了國,名義上管著西鎮兩百諸侯,這一樁樁的煩心事讓元始天尊焦頭爛額。

老子嘆道︰「賢弟不知,伏羲已經收了韓榮為弟子。」

「什麼!」

元始天尊吃了一驚,三皇早就表示不參與這場大劫,為何突然插手,伏羲難道不知韓榮是闡教的大敵?就在這一瞬間,元始天尊只覺得心底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闡教和韓榮的恩怨,伏羲不可能不知道,他這麼做,簡直是挑釁自己,這是元始天尊最不能容忍的。

老子道︰「就在昨天,女媧娘娘登門拜訪,貧道也是從她口中得知此事。」

本來,老子對韓榮這人並不在意,甚至連听都沒听過,可上次元始天尊去八景宮,將燃燈失機一事如實相告,這引起了老子的重視。

一個天仙,讓闡教副教主失機,連法寶都弄丟了,這簡直匪夷所思,可事實卻是如此,由不得他不信。

元始天尊沉聲道︰「道兄,貧道和三皇素有親近之意,上次去火雲洞,伏羲還送了貧道仙茶,可伏羲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老子卻道︰「此人心機深沉,貧道也不知他為何這般行事。他讓女媧娘娘來告訴我這事,只怕是想借貧道的口告訴你。」

元始天尊冷聲道︰「如此說來,他想保韓榮一命了!」

上次被韓榮的氣運沖撞,他忍下滿腔的怒火,便去了八景宮,和老子商量,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計策,還未施行,伏羲突然插手,一下子打亂他的計劃,讓他措手不及。

「必是如此,伏羲為人老道,他算準了貧道會來見你,想通過貧道勸你,看在他的面上,放韓榮一馬。」

說實話,老子寧可面對兩個通天教主,也不願意與三皇為敵,這三人雖然本事不如通天教主,可一個個手段通天,與他們為敵,殊為不智。

元始天尊冷笑道︰「死的又不是他的弟子,他自然不會心疼。貧道不管伏羲出于什麼目的,收韓榮為徒,韓榮這條命,貧道是要定了,誰也攔不住!」

執掌闡教這麼多年,元始天尊一直信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套法則,教中上下,沒人敢忤逆他半分。哪怕與他同輩,又做了他弟子的燃燈也不例外。

韓榮一個小小天仙,不自量力與闡教為敵,並殺死眾多弟子,此人不死,對元始天尊來說,便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老子看了他一眼,沉吟道︰「賢弟的脾氣,貧道知道,所以我並未勸你。只不過,韓榮氣候已成,眼下不是除掉他的時候,你暫且忍耐。」

元始天尊不置可否的點頭,他的敵人本來只有一個通天教主,後加上韓榮,如今算上韓榮身後的力量,關系盤根錯節,如同一團亂麻,想處理好,非一日之功。況且,闡教與姬周的關系破滅,還要想辦法修繕,否則姜子牙不回姬發身邊,封神大任便無法進行,自己這個掌教也難辭其咎。

老子道︰「賢弟是干大事的人,既明白其中利害,貧道便放心了。」

元始天尊道︰「道兄,闡教氣運有所削弱,我這個當掌教的月兌不開干系,這次權當長個記性,下次出手,我不僅要解決韓榮,還要一舉滅掉截教,統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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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賢弟這句話,貧道便放心了。」

老子精神一振,他最欣賞元始天尊這一點,不爭一城一地之得失,不計一朝一夕之榮辱,不管局面有多麼糟糕,總有信心能挽回全局。

元始天尊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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