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教眾人依次入座,燃燈作為副教主,當仁不讓坐在主位,左右各是六名金仙,至于姜子牙和楊戩,則站在末位,地位層次分明。
燃燈看了左右一眼,說道︰「眾道友先至,貧道來遲,幸勿以此為介。方今截教陣法凶惡,不知以何人為主?」
廣成子道︰「老師既來,自然以老師為主,我等听命行事。」
「廣成子說的極是。」
其他金仙,這會紛紛表態,剛剛去陣外看了一番,大家沒有把握破陣,自然首推燃燈道人。
「既然如此,貧道就當仁不讓。此次,兩教欲立道門之尊,我等既是闡教弟子,應該為本教出力,拿出你們所學,與截教一教高下,揚吾闡教之名。」
這一次,燃燈下山是元始天尊指派,其一要損截教兩名重要弟子,其二替姜子牙掃平東進路上的障礙。
眾仙異口同聲道︰「老師所言甚是。」
在他們心目中,別管是截教還是西方教,都算不上正教,只有闡教道法,揚太上之正教,參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勤,此乃至尊之道也。
就在這時,外面飄進來幾句道歌,陸壓走了進來,朝眾人道︰「貧道有幸,在此得會諸位道友。」
那日,陸壓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散宜生改變主意,跟他一起回了西岐城,兩人又一起去見姬發。陸壓又費了一番唇舌,才斷了姬發罷兵求和的念頭。
這幾天,他一直住在木吒的住處,打算等闡教眾人到齊,再提議解決韓榮。韓榮不除? 姬發只怕隨時反悔,他出手? 如他的法寶斬仙飛刀一樣? 無懈可擊,豈能給對方這個機會。
「道友能來,實在是添一大助力。」
燃燈一看到陸壓? 嘴都笑得合不上了? 同為大羅神仙? 他才知道陸壓的境界之深,比自己儼然還勝了一籌。
陸壓笑道︰「道友過獎了,貧道此番來,乃是替姜子牙解決大患,至于破陣一事? 有諸位道友在? 諒金靈聖母也翻不起多大風浪!」
太乙真人和普賢真人神色一動? 太乙真人道︰「陸道友這次前來? 莫非專程對付韓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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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點點頭,他那天上昆侖? 與南極仙翁一番交談,才知有韓榮這個人? 抱著幫闡教的想法? 他便來了西岐。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覺得對不住玉鼎真人,相借這事與他緩和關系。
太乙真人肅然道︰「陸道友高義,貧道佩服。」
有陸壓出手,韓榮只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也好,省得自己動手,還沾惹上因果。
普賢真人心下歡喜,若是韓榮一死,木吒的大仇得報,自己再去翠屏山,說服弟子回山。
燃燈附聲道︰「有陸道友相助,是子牙之福,亦是我闡教之福。」
對陸壓這個人,燃燈心存感激,趙公明失了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從三霄那借來金蛟剪,要找自己報仇。多虧陸壓及時出現,幫自己除了趙公明這個大敵。
「道友言重了,貧道不敢居此大功。」
陸壓笑了笑,忽走到玉鼎真人面前,後者臉色冰冷,都不看陸壓一眼。
「道友,是貧道對不住你,今日在此向你賠不是,還請見諒。」
楊戩一臉困惑,陸壓可是媲美燃燈師祖的人物,他會何向師父賠禮道歉,這其中肯定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師父,今天神色怎麼這麼差,陰沉的有些嚇人。
玉鼎真人冷聲道︰「擔當不起,道友有何過錯,何需向貧道賠不是。說來也是貧道技不如人,才有此一劫。」
陸壓臉色微變,嘆道︰「道友,當日之事,實屬迫不得已。」他打殺了余元,若是落在金靈聖母手中,下場只怕比玉鼎真人慘百倍。
陸壓雖然是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可通天教主是聖人,他有心替余元出頭,他門下四大弟子便能找出好幾種辦法讓陸壓魂飛魄散。
燃燈等人滿月復疑惑,他道︰「玉鼎真人,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與陸壓道友之間有誤會。」
玉鼎真人淡淡道︰「誤會談不上,只不過貧道做人清清白白,羞與這等貪生怕死之輩為伍,貧道先行告退,就不打擾大家議事了。」
眾仙聞言,臉色大變,陸壓的臉色無比難看,他縱然對不起玉鼎真人,可這次來幫闡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向對方賠不是,做足了低姿態,天大的氣也該消了。
「這……」
燃燈面露尷尬之色,向陸壓道︰「陸道友,玉鼎他性子古怪,得罪之處,還請道友切勿以此為介。」
陸壓道︰「這事說來也是貧道的不是,玉鼎道友生我的氣,實屬正常。」
燃燈道︰「陸道友,恕貧道好奇,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否告訴貧道。貧道不才,願意為你們化解恩怨。」
「此事不提也罷。」
陸壓擺了擺手,這會也沒心情留下來,他便和燃燈說了一聲,徑自回了住處。
眾仙面面相覷,燃燈嘆道︰「不管他們,我們接著談破陣一事,想必你們已經去觀過陣法了,可看出是什麼陣法。」
對于截教的陣法,燃燈不敢大意,當初破十絕陣,一共損了近十位道友,再破九曲黃河陣,連兩位聖人都驚動了,截教陣法,可見一斑。
……
「師父,你今天怎麼了。」
離開銀安殿,楊戩第一時間來後院見玉鼎真人。在他的心目中,這位師父學識淵博,道行深厚,是他崇拜的對象,從未見過師父在人前失過態。
玉鼎真人搖搖頭,他在碧游宮,受到非人折磨,這種折磨留下的後遺癥已經深深烙在他心里,一見到陸壓,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一切,都是拜陸壓所賜,自己當初只不過想教訓余元,結果是陸壓親自動手,送余元上了榜。面對金靈聖母前來問罪,陸壓不敵,丟下自己獨自逃命,自己成了替罪羊。
楊戩急道︰「師父,弟子待你如親生父親,若這陸壓欺負了你,弟子縱然豁出去這條命,也要替師父出氣。」
玉鼎真人感動道︰「好孩子,這陸壓沒有欺負為師,是我自己本領不行,才有此一劫。」
他心中雖恨陸壓,可更恨截教,此生,若不能送四大弟子上榜,他恨意難平。
楊戩聞言,心中愈發擔心,欲再勸,可玉鼎真人擺了擺手,道︰「楊戩,如今子牙身邊就你一個三代弟子,天機不明,你雖然精通變化神通,可一切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師父放心,弟子會格外小心的。」
木吒離開,不僅對姜子牙影響很大,對楊戩的影響同樣不小,他忽然感覺自己和姜子牙一樣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