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貴一路狂奔,身旁的霧氣在逐漸變得稀薄。
嘟啦著嘴繼續狂奔,已能看到一丈左右的景物。
「除了亂石,四周連半點生命跡象都沒發現,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靈識迅速鋪開,依舊無所獲。
心中越來越忐忑,趕緊躲到隱晦處。
剛藏好,很遠的地方有兩股很邪惡的氣息在靠近。
「不好,是黑袍人!」
此時如果移動就會暴露,只能盡量內斂掉氣息,讓自己變成一塊頑石。
黑影出現在視野內,他卻不是黑袍人。
「主人,你在哪里?」豹厄很焦急地扶著虛幻的影子。
「我撐,撐不住了!」
虛幻影子變得更加虛幻,隨時都有可能泯滅。
豹厄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咬破手指,一滴精血灑在他身上。
影子猛地一顫。
「你這樣,也不定,能等到他!」
「不管怎麼,也得試一試!」
印法急轉,虛幻影子的狀態在緩緩恢復……
簫貴在他們對話時,就向前移動了些,怕被發現,停在三丈位置上。
嗡、嗤……
虛幻影子在不斷凝實。
「哼哼,還想突破,問過簫爺沒有!」最後一字在心里響起,直接出現在他們中央。
尖刺外殼暴漲。
豹厄被嚇得不輕,趕緊避開要害,小腿還是被刺穿。
此時的虛幻影子卻化為了霧狀。
「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雙爪靠攏,一絲淡綠色氣息化為長長絲線。
「捆!」
「你?」
豹厄見虛幻影子被捆住,不顧自身安危殺來。
「幽冥鬼手!」數以萬計的白骨大手從地下沖出。
簫貴在它哪里吃過虧,早就在防備,匯聚了全部力量的左爪砸下。
、 啪!
白骨手不斷崩碎。
豹厄也沒想到,殺招會被對方用這種方式破掉,趕緊掐斷和它們之間的聯系。
他還是慢了些,被最後一絲力量反噬。
「噗嗤,秩序鏈條!」
豹厄以輕傷之體強行使用此招,一不小心便會生死道消。現在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滿天鏈條錯綜復雜地將附近徹底封死。
簫貴用了好幾種功法都沒辦法沖出去,目光最後定格在不熟練的秘術上。
「風雷怒吼!」
話音未落,左斜面出現了股颶風;同時,右斜面則有烏雲匯聚。
颶風呼嘯向前,烏雲卻劈下一道雷霆。
轟……
突如其來的撞擊聲讓人猝不及防。
豹厄剛擺出防御姿勢,靈魂深處卻同時響起巨聲。
「啊、滾開……」
每嚎叫一聲,秩序鏈條便會崩碎一排。
第三排時,豹厄已七竅流血,氣息極度不穩。
「就算死,我也要等到主人!」
淡綠氣息匯向咽喉,一圈古怪波紋浮現,詭異非常。
隨後,波紋擴散,將他和虛幻影子籠罩其中。
吼……
兩種吼聲相撞,發出金屬互踫之音。
「我,盡力,了!」
豹厄全身已無半點力氣,軟趴趴地倒向地面。
身體就快接近地面時,一股很暴戾的氣息將他托起。
黑袍人帶著鳴蛇從遠方沖來。
「殺了他!」
話音剛落,他不斷在豹厄身軀上拍打……
簫貴很郁悶,再給他丁點時間便能徹底將豹厄斬殺,沒想到功虧一簣。
鳴蛇的攻擊異常凶猛,只能不斷後退。
「咦,他沒用靈力?」
多次試探,對方並不是在使詐,而是靈力枯竭。
「風水輪轉,這下看你怎麼躲!」
尖刺暴漲,四周被封鎖。
鳴蛇身體龐大,不可能完全避開,多處鱗片都已龜裂,殷紅鮮血正不斷滴落。
「還挺忠心的,死!」
匯聚了全部毒液的右爪全力砸下。
磐磐!
鳴蛇很害怕,不斷後退。
簫貴卻始終和他保持著兩丈的距離……
黑袍人正在全力救治豹厄,力量消耗非常巨大。
「原本我很排斥你,如今卻很欣賞你!」
虛幻黑影一掌拍在額頭上。
最純正的黑暗氣息匯聚,附近的參天大樹瞬間枯萎,石頭開裂,地面裂出數米寬的裂痕。
同時,黑袍人的豎眼自動開啟,射出一道妖異的紅芒。
黑氣和紅芒相遇,並沒有爆炸,反而像久別重逢的兄弟一樣熊抱在一起。
「不好,他想吞噬對方!」
簫貴反應過來,就想沖去阻止,鳴蛇卻不顧生死攔截。
時間緊迫,容不得耽擱一絲一毫,將所有力量都匯聚在雙爪上,演化著殘陽和烈陽寶術。
咻!
兩只巨型火鳥從高空落下。
黑袍人緩緩抬頭,豎眼中射出紅芒,獨眼卻射出股黑芒。
火鳥就快接近,它們的速度在急速變緩。
「落!」
「起!」
簫貴將能調用的力量全都灌注在火鳥中,卻忽略了附近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鳴蛇。
巨大蛇尾橫掃。
簫貴如果全力施法,定能沖破阻礙並命中黑袍人;可,一但這樣做,如山岳般的蛇尾必會將其斬殺。
短暫猶豫,用貓靈閃退開。
同時,火鳥和紅黑光芒相持不下,鳴蛇的尾鞭剛好抽中右斜面的火鳥。
轟、 !
狂暴的火焰力量將附近包裹。
黑袍人不斷在火中哀嚎……
簫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用純肉身力量和鳴蛇纏斗。
鳴蛇利用龐大身軀壓制對手,尾鞭和蛇口化為絞殺利器。
簫貴也不甘示弱,尖刺配合著伶俐爪擊,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對方的攻擊夾縫中……
幾分鐘過去,雙方越戰越白熱化,抓、咬、撕、扯等手段都已用上。
最後還是簫貴略勝一籌,將鳴蛇砸進了土里。
「累,累死,了!」
簫貴的雙手、雙足都有些不停使喚,顫抖得很厲害。
、 !
地下傳來極其細微的響聲。
「死泥鰍,這樣都不死?」
簫貴被鳴蛇徹底煩透,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奔向坑洞。
仔細听了听,又用墨鏡看了看,眉頭微皺地嘀咕道︰「不是它?」
環顧四周,目光定格在極遠處。哪里時不時會冒出火光,顏色卻有紅、黑、赤三種。
「草,這樣都殺不死他?不可能,不可能?」
這一驚非同小可,身體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如離弦之箭般沖過去。
還未靠近,三股互不相讓的氣息將他震飛。
「一定要在他恢復前,殺了他!」
從小葫蘆里抓出一大把大藥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