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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負荊請罪

翌日。

料峭的寒風自紫色宮瓦之上緩緩吹拂而過。

隆冬的長安是十分寒冷的。

平坦明亮的御道之上,一名精壯男子,赤luo上身,背負荊條,于凜冽寒風之中面北而跪。

這條御道是前往帝國中樞紫薇閣的必經之路。

「踏,踏,踏!」

忽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徹在了臉頰通紅的精壯男子耳旁。

他喉嚨鼓動不停,神情格外堅定。

「陛下,前方有人跪于御道之中!」

秦羽所乘龍攆之前,一名宮中禁衛半跪稟報。

聞言,身著玄色龍袍的秦羽,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沉聲道︰「去看看,是何人那麼大膽子敢攔截聖駕!」

「諾!」

宮中禁衛抱拳應諾,然後快步向精壯男子走去。

「阿嚏!」

已經快被凍成傻 子的秦風,不斷的打著噴嚏,為了體現自己的誠意,這個老實人竟然連真氣都不動用,硬生生是在用硬抗。

少頃,禁衛走至他的身旁道︰「汝是何人,何故攔截聖駕!」

禁衛面色肅穆,語氣嚴厲。

秦風不斷打著哆嗦,抬頭勉強開口道︰「孤……孤!」

由于過于寒冷,現在的他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的。

禁衛一看是秦風,頓時驚道︰「趙王殿下,你這是……!」

「孤……孤要負荊請罪!」

秦風嘟囔了半天,直至最後禁衛才勉強听了個大概。

他向秦風行禮告退之後,便大步返回復命。

少頃,龍攆之前。

前來復命的宮中禁衛,神色有些古怪的回稟道︰「陛下,跪著的那人是趙王殿下!」

話落,秦羽當即一愣,然後低聲喃道︰「這小子抽風了不成?」

「到底怎麼回事!?」

秦羽神情恢復如常,語氣威嚴。

宮中禁衛用古怪至極的神情道︰「陛下,趙王殿下說他……他要負荊請罪!」

聞听此言,秦羽又是一愣,心道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秦風被禁錮的這幾年,不知是使氣還是怎麼著,就是從來不在私下場合會見秦羽,而且秦羽還時不時的從皇城司听到這小子經常滿月復怨言。

「讓他過來!」

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秦羽決定要把秦風這小子叫到跟前,好生詢問一番。

「諾!」

令下,宮中禁衛當即應聲離去。

沒一會,凍的幾乎快要不成人形的秦風便在禁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龍攆之前。

看著秦風那個樣子,秦羽是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對秦風也沒什麼猜忌和厭惡了。

「跪了多久了?」

「回稟陛下,二個時辰了!」

「什麼感覺?」

「冷!」

聞聲,秦羽沒好氣道︰「冷還不趕快穿上衣服,把你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扔了!」

秦風嘿嘿傻笑著道︰「遵陛下命!」

………………

一柱香過後,冬暖夏涼的紫薇閣內,大秦皇帝秦羽端坐與主位之上,位于其下首位置今日特設了一把椅子。

那把椅子之上正是披著袍子喝著熱茶還在不停打哆嗦的趙王。

見秦風緩的差不多了之後,秦羽方才緩緩出聲道︰「這是誰教你的?」

「回陛下,母後說……說的!」

秦風果然是個老實孩子,秦羽問什麼他就如實說什麼。

「唉!」

「你……你呀!」

秦羽用手指指著他,語氣里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話落,一直嘿嘿傻笑的秦風,忽然面容變得鄭重其事道︰「皇兄,我想從軍,我想為國效力!」

霍去病年少得志的模樣,讓他極為羨慕,他也想有朝一日也能如霍去病一般,領軍征戰,宣威異族。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就有些冷了!

從軍是個相當敏感的舉動。

許久,身著玄色龍袍的秦羽,方才不動神聲色開口詢問道︰「你想去哪支軍隊?」

現在的大秦是外臣獨大,外戚和宗室一個能看的也沒有,這其實並不符合秦羽的利益。

若是秦風夠乖,夠識相,他不介意讓秦風成為大秦的李孝恭(唐初宗室大將)。

見秦羽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之後,秦風頓時欣喜出聲道︰「全憑陛下做主!」

只要秦羽不在禁錮他,讓他去當一個馬弓手他都是願意的。

聞言,秦羽雙眼微微一眯,同時內心里開始暗暗思良秦風的去處。

天子六軍!?

不行!

此乃是大秦武力最為集中之地,現在的秦風還沒有展露出足以讓秦羽徹底信服的東西。

良久,秦羽微眯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茫,他為秦風尋到了一處絕妙的去處。

「去豫州吧!到天祿大將軍帳下做個參將!」

「另外,我且告訴你豫州形勢嚴峻,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血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豫州是個磨練人的好地方,且有高仙芝在,秦風就是想出什麼ど蛾子都不可能。

秦羽一席話講完之後,身披厚袍的秦風,頓時起身離坐,然後鄭重拜道︰「臣弟叩謝陛下!」

縱使戰死在豫州,也比在長安郁郁終生好!

「好了!」

「喝完茶,你就回王府吧!」

「天太寒,別凍著!」

示意秦風起身之後,秦羽便直接出聲趕人了。

令下,秦風趕忙大口喝完手中熱茶,然後恭敬起身離去

望著秦風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秦羽一時只覺百感莫名。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對一眾弟弟們過于苛刻了!

「解除對趙王的監視吧!」

「另外以朕的名義讓太醫閣熬煮一些姜湯送予太寧宮!」

「諾!」

………………

七天過後。

牧諾侯國,牧諾侯府之內。

獲知自己獨子身死的牧諾侯秦保,愣愣的端坐在椅子之上。

他已經呆坐了一整天了。

這一天之內,他滴水未進。

秦玉是他的獨子,亦是他後半生的寄托,可現在沒了,都沒了!

寄托沒了,即使是自己回到天都又能如何?

此刻的秦保只覺得萬念俱灰!

「君侯,您多少喝些水吧?」

牧諾侯麾下首席謀士鬼狐先生柳智,沉聲在一旁撫慰。

鬼狐先生柳智是最早跟隨牧諾侯秦保之人,就是在他的傾心輔助之下,秦保得以在南天中域的西南邊陲成就一番霸業。

「吾每每想到玉兒身死,便只覺萬劍噬心!」

秦保以往富態的面容此刻竟然出奇的蒼老,語氣也是沙啞至極。

「君侯,您得幫世子報此血仇啊!」

「您可千萬不能就這樣垮了,若是這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殺害世子的草人?」

柳智神情真摯,語氣懇切。

秦玉是他一點一滴看著長大的,幾乎相當于他的半個兒子,秦玉沒了,柳智也很是傷心,但比起傷心,他更想將殺害秦玉的草人全部屠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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