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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塗山,瀧絕塵,吾看滄海化桑田,有個小姐姐**我,書友們的打賞。

還有是在記不住名字的,謝謝老板。

大氣,牌面

「咱們在這!」

朱五拿著一根簡易的炭筆,在牛皮紙上畫出幾個圖形。

「咱們前邊是哈剌答的十五萬元軍,哈剌答的後面是月兌月兌,淮安城加上從盱眙掉頭的元軍,應該也是這個數,多不到哪里去。

咱們的右側,元將雪雪從興化移過來的元軍,近二十萬。」

定遠眾將圍在邊上,聚精會神的看著。

「右側不用擔心,郭小四的三萬人在那邊咬著,只要雪雪敢動,小四就掏死他。

當務之急,正面哈剌答的大營必須打破!」

朱五說得輕描淡寫,但又斬釘截鐵,似乎他才是六十萬大軍那一方。

月兌月兌回攻淮安,元軍後撤二十里扎營。高郵城城內城外,近十萬定遠軍,全線壓上。

若是十天半個月之前,月兌月兌樂不得他們出城野戰。

但是現在,六十萬元軍就是紙老虎。

因為,他們沒辦法戰勝饑餓。

況且他們現在還不到六十萬,高郵城下打掃戰場,死于攻城的元軍近兩萬人。

當日出城追擊撤退的元軍,鐵騎沖擊之下,元軍後陣自相踩踏,又丟下上萬的尸體。

七天,朱五率軍出城已經七天,定遠軍穩扎穩打,慢慢推進。

而這幾天,元軍完全籠罩在饑餓的陰影中。

一開始,元軍還能組織軍隊,穩住陣營,讓朱五無可奈何。

但是現在,恐怕他們餓得刀都拿不起來。

「火炮推到前線,轟他們的左翼,轟破他們大營,常遇春的陷陣營,傅友德帶親衛騎軍沖擊,把元軍往他們的中軍攆,讓他們亂!」

朱五注視手下眾將,「其余人等,隨我中軍掩殺。諸位,十五年對六十萬有點玄乎,但是眼前元軍只有十五萬,咱們吃定了!」

「就算他六十萬人,俺老常也不在乎,弟兄們一人砍六個,就她娘的殺絕了!」

常遇春的話引起一陣哄笑,但是沒人反駁他。

數次大仗下來,定遠軍這群驕兵悍將,根本不懼任何對手。

「此戰過後,我朱五不會虧待諸位。」

此言一出,剛才哄笑的場面頓時變得肅穆。

定遠帳下所有的將領,雙手抱拳,彎腰行禮。

「謝總管!」

這些人,各個都是亂世中的一方好漢,無論在哪都能出頭。

跟著朱五,圖的就是這句話,不虧待你們。

錢財女子,權利地位。

圖的是以後封妻蔭子,光宗耀祖,榮華富貴。

朱五一聲令下,定遠軍這個戰爭機器再次開動,五月陽光下,大地之上煙塵滾滾,殺氣彌漫

轟!

啪嚓!

一刻彈丸砸在淮安城牆上,青磚飛濺,城頭上僅有的幾個元軍,蜷縮在一個刁斗里,祈求滿天神佛,不被炮彈擊中。

廖永安的水軍根本就沒有走,讓城給你月兌月兌,不代表不打你。

運河之上,定遠的炮艦下錨挺住,就是巨大的炮台。

火炮不住的轟擊城頭,讓元軍人心惶惶,但就是無可奈何。

這就是朱五一直提倡的戰爭理念,我打得著你,你打不著我。

淮安城變成死城,月兌月兌十幾萬軍困在這里,出不去,出去也沒地方呆。

城內,已經不成樣子,污穢橫流,街道上人影都沒有,百姓們都躲在家里,比朱五的定遠軍進城的時候還要戰戰兢兢。

元軍的軍級可不咋地,這些日子,許多大戶人家都遭了殃,要不是月兌月兌竭力約束。恐怕,這運河上的繁華之城,已經變成死地。

城頭上,定遠軍的火炮還在嘶吼。

城內,一隊元軍紅著眼楮,像餓急了的野獸般,在城內巡邏。

是餓急了,軍中無糧,月兌月兌在城內征糧,所有百姓家的存糧都收了上來,但是杯水車薪。

到了今天,這些紅眼的元軍,也才喝了一碗米湯。三天一碗米湯,鐵打的漢子也頂不住,各個都餓得月兌了相。

突然,巡邏的隊伍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元軍停住,鼻子不住抽動,就像聞到味的漢子一樣。

「頭兒,你問著沒有?」

這隊元軍的頭目是個黃臉的漢子,蒜頭鼻子也動了動,眼中冒出貪婪的神色。

「聞著了,她娘的有人做飯?」

「熬粥的味兒!」

其他人也聞到了,于是這些人順著味道的來源模了過去,停在一個小院前。

這是一戶幽靜的獨門獨院,從門縫望進去,院里收拾得干淨,有些花花草草。

「頭,就這家兒!」

尖嘴猴腮的元軍說了一聲,就要踹門。

「翻牆!」

黃臉頭目指下院牆,隨後十幾個元軍翻了進去。

院里,確實有米香。

屋內,一個溫婉的女子帶幾個孩子坐在飯桌前,兩個稍大點兒的,吃的正香,她慢慢的喂著懷里呀呀學語的小不點。

「相公!」女子呼喊一聲,「不是說晚上做法嗎?怎麼白天就做了!」

一個三旬男子,笑著端著碟腌菜出來。

「咱孩兒都餓了,早點吃吧,不打緊!」

「官府說不讓咱們有存糧,這要是」

「娘子!」男子笑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官府怎知?」說著,把腌菜給幾個孩子分了,嘆道,「這官府還不如賊呢!淮西朱五還知道給百姓分糧,官府一來就征糧,什麼東西!」

女子喂著懷里的嬰孩,「幸虧那日咱家湊熱鬧也領了點,不然都讓官府搶走,怕真是要挨餓。夫君,你說別人家是不是也把分的糧食藏起來了。」

「這是自然,官府什麼德行,老百姓能不知道?」

男子笑笑,隨後在桌上大女兒的臉上捏一把,「香不香!」

女孩大口的喝著粘稠的粥,抬頭甜美的一笑,「香」

啪嗒!女孩手里的勺子無力的掉下,眼望前方見鬼了一樣。

「怎麼了?」

男子剛想回頭,卻听身後傳來陰森森的低吼。

「你們敢藏糧食?」

 當!

窗戶,房門被人直接踹開。

妻女的驚叫聲中,十幾個元軍如狼似虎的沖了進來。

「起開!」

尖嘴猴腮的元軍一腳把孩子踹出去好幾米,那孩子叫都沒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隨機,他端著孩子的飯碗,大手不住的往嘴里嘩啦。

「閨女!」

抱孩子的女子哭著想去看看女孩,卻冷不丁被一只鐵鉗大手抓住。

緊接著,被人扯著頭發,按在了桌上。

「軍爺,軍爺!有話好說!」

男主人撲通貴在地上,「俺家有錢,俺給錢!」

「糧呢?」元軍黃臉頭目一只手按著女主人,一只手在桌子上捏了塊腌菜,放到嘴里,眼神中滿是殘酷。

「小的去拿!」

男主人連滾帶爬跑進廚房,吃力的拽著一袋子糧食出來。

「都在這了,求軍爺高抬貴手!」

「呸!」黃臉頭目把嘴里的殘渣吐出來,「剛才你說朱五給你分糧,咋回事?」

「是朱五的兵,淮安的糧食拿不走,分給了百姓!」看著妻女驚呼慘叫,男主人哭道,「軍爺,您高抬貴手,放我等」

「老四!」黃臉頭目吼了一聲。

正舌忝飯碗尖嘴猴腮的漢子放下碗,「頭兒!」

「回去告訴千戶大人,老百姓手里還有糧!」

說著,目光落在背按住的女主人身上,脖頸之間的柔滑進入眼底。

黃連漢子嘿嘿笑了幾聲,對那些正在搶粥的元軍說道,「哥幾個先吃著,俺先吃了這小娘們!」

說完,在女主人尖叫聲中,抱起軟乎乎的身子,大笑著往里屋走。

「使不得,使不得阿軍爺!」

男主人跳起來撲過去,卻被人直接摔倒,按住手腳。

「使不得阿?娘子」男主人聲嘶力竭的哭喊。

「相公撕拉!阿!!」

女主人的哭聲中,黃臉頭目的話,再次傳來。

「月兌月兌丞相令,私藏糧食,死罪!」

「阿!」

男主人瘋子般劇烈的掙扎,「我日你」

噗!

一炳短刀插進他的胸口,男主人那張還算英俊的臉,瞬間扭曲,雙目圓瞪沒了氣息。

淮安城,完了。

大隊的元軍開到了街上民宅中,在軍官的帶領下沖進去翻箱倒櫃。

官兵不如賊,比賊狠。

餓紅眼的元軍,已經不是人,而是野獸。

他們,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給老子搜!」

黃臉漢子又踹開一家房門,桀驁的大喊。

院內頓時滿是女人孩子的尖叫,和男人的求饒。

「搜仔細點,先搶糧食再搶錢,搶到的糧食先藏起來,咱們兄弟要自己先吃飽嘍。

看上哪個娘們就日,咱兄弟給朝廷賣命,不能虧了自己個兒。」

黃臉漢子殘暴的大笑,他身後尖嘴猴腮的漢子往兜里塞了一把銅錢。

「頭兒,別再出人命了,丞相的令」

「什麼鳥丞相?」

黃臉頭目不屑冷笑,「讓咱兄弟挨餓!皇上都不好使!惹急了老子,出城找朱五去!」

這樣的慘劇,淮安到處上演。

淮安,變成了煉獄。

天終于黑了,元軍的搶掠停了,淮安城一片悲涼,但是在這樣的夜色下,不知道多少罪惡依舊在上演。

最先被元軍發現有糧食的那戶人家里,幾個青年看著地上的尸體,泣不成聲。

「哥?」

一個青年顫抖的深處雙手,在死不瞑目的男主人鼻子上探下,嘩地哭了出來。

「佷女?」

地上幾個孩子,也沒了聲息。

推開里屋房門,房梁上吊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嫂子!」

「阿啊阿!」

壯碩的青年掩面痛哭,他邊上那些青年,也都紛紛落淚,掩面哭泣。

「俺日你八輩先人!」

青年突然不哭了,瘋了一樣鑽到床底下,拉出一口滿是灰塵箱子。

 ,箱子被打開。

青年咬著牙,伸手在里面拿出一物。

一把古樸的短戟,上面斑駁縱橫,像是一位一生征戰的老兵。

「兄弟們!」

青年拎著短戟站起來,看著自己的伙伴,咬牙道,「官府不仁,害俺全家。俺張子洺,反了!」

「反了,反了!」

那些青年低聲咆哮,「俺們你跟子洺一塊反了。」

書友張子洺龍套,不好意思,悲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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