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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總管站在中間的第三級台階上唱歌似的高喊︰「恭迎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拜拉席恩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的喬佛里一世陛下。」

艾德站著一動不動,他身邊的四位重臣也一動不動。

艾德冷冷的看著對面鐵王座上的男孩。

十六年前,他鎧甲怒馬,帶著北境勇士們闖進這王座大廳,當時鐵王座上坐著的是這孩子的父親詹姆蘭尼斯特。弒君者的黃金寶劍上血跡瑩然,瘋王伊里斯的尸體就躺在他的身邊。他的胳膊肘支著傲慢的下巴,艾德和詹姆對視,最終,詹姆從鐵王座上站了起來,笑道︰「北方人,別緊張,我不過是先替勞勃暖暖座位。」

然而今天的孩子卻無所畏懼︰「跪下,臣服于我,宣誓對我效忠,否則我就把你們統統殺掉。」男孩的手一揮,把所有台階下的人都包括在內。

艾德從懷里掏出國王的遺囑遞給瓦里斯,瓦里斯是情報大臣︰「瓦里斯大人,請把國王的遺囑拿給王後看看。」

瓦里斯接過遺囑,小心翼翼的上前,五名御林鐵衛並不讓開,直到王後發話,側邊才讓開一條道路,瓦里斯上前把國王遺囑遞給了王後。

王後接過來,看都懶得看,嘶啦一聲,把國王的遺囑給撕成了兩半,再對撕一次,國王的遺囑成了四片。

王後的動作令巴利斯坦驚呼出聲,難以置信。

國王的遺囑可是跟律法同等效力的信物,任何人都不能撕毀國王的遺囑,這就等同于撕毀律法。

王後瑟曦冷冷的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艾德,說道︰「一張紙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巴利斯坦爵士、艾德公爵、各位御前重臣,新國王就在鐵王座上,先王的遺囑已經不重要。」

「根據先王遺囑,我是攝政王,全境守護,總領王國一切事務,喬佛里並無資格繼承王位,真正具有王位統治繼承權的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這個北方鄉巴佬在說什麼?他說我並無繼承權?就他這句話我就該把他的頭砍下十次八次。」男孩的臉漲得通紅,站起來指著艾德大叫。

瑟曦勃然大怒︰「艾德,你這是自尋死路。看在上次你給我的建議的份上,我現在也給你一個建議,跪下臣服,並向七國發布政令,宣告喬佛里是王國的合法繼承人和國王,我就饒你不死,讓你回到那片冰冷的灰色荒原上老死終生。」

艾德冷笑︰「你和詹姆**生出來的孩子也配擁有王位麼?」

喬佛里猛然回頭,看向母親。

瑟曦冷笑一聲︰「巴利斯坦爵士,我以先王王後的名義命令你立即拿下艾德史塔克大人,他意圖謀反,想趁我兒年紀尚小奪取王權。」

巴利斯坦賽爾彌看向艾德,艾德沉聲說道︰「爵士,你是看過國王遺囑的人。」

巴利斯坦手按上了劍柄,他心中猶豫,這劍就拔不出來。究竟喬佛里是不是瑟曦和詹姆**所生,巴利斯坦並無把握。

艾德也是空口無憑!

但巴利斯坦相信艾德的品格,可在這里,品格還需要加上強有力的證據。

但巴利斯坦的手放在劍柄上,這具有絕對的威脅性,艾德身邊的八名侍衛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把長劍對準了巴利斯坦,為首三位北境侍衛是托馬德、瓦利。凱恩。他們的三把長劍對準了巴利斯坦的要害。

鐵王座上的男孩大怒︰「御前鐵衛、獵狗、金袍子們,給我殺光這些叛賊。」

鏘鏘鏘!

五名御林鐵衛長劍出鞘,同步上前。

北境侍衛立即分出五個侍衛上前對敵。

獵狗的長劍出鞘,從鐵王座上的台階上縱身跳下,他身後的二十名紅袍子一聲吶喊,長劍出鞘,紛紛向下搶來。

艾德連忙高喊︰「杰諾斯史林特司令,我命令你拿下王後和喬佛里,還有其他兩個孩子,不要傷害他們,把他們關押進王室的臥室里,派人日夜守候。」

杰諾斯立即戴上頭盔,高喊一聲︰「都城守備隊,戰斗隊列。」

排列在長窗下的百名金袍子手里都是八尺長的長槍,他們大喝一聲,同時放低長槍,迅速向艾德等人的身邊聚集過來。

獵狗一見都城守備隊全部出動,立即站住,大喊一聲︰「戰斗隊列。」

于是,二十名金袍子聚集在獵狗身邊,排成戰斗隊形,他們踏著整齊的腳步繼續向前壓迫。

五名御林鐵衛對峙著五名北境侍衛,他們的隊長巴利斯坦被三把長劍頂住,北境侍衛隊長托馬德威脅御林鐵衛一動就要了巴利斯坦的命,這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艾德見都城守備隊一起上來,壓住了陣勢,他知道勝券在握,大喝道︰「瑟曦,叫你的人放下武器……」

噗!

一聲清楚而殘忍的肉響,一柄長槍從身後刺穿了威脅住巴利斯坦的北境侍衛隊長托馬德的身體,後背捅進,前胸透出,槍尖突出于托馬德的胸前,帶著殷紅的血跡。

托馬德手里長劍松開,劍未落地,人已身亡。

嚓的一聲大響!

杰諾斯史林特的長劍砍在瓦利的脖子上,劍刃整個砍進了鎧甲,嵌進了脖子,瓦利旋轉半個身子倒了下去。

情勢危急,凱恩放開巴利斯坦,旋身斬,劍光如匹練一般橫削,逼退數把長槍,他搶步上前橫砍豎劈,動作迅猛,如行雲流水,無人能敵,眼看就要沖出金袍子的陣列,一人健步趕來,一把長劍呼嘯砍下,第一劍就把凱恩的右手砍斷,第二劍連凱恩的脖子和胸膛一起砍開,凱恩倒了下去,倒進了血泊中。

動手殺死凱恩的人正是獵狗。

另外五名北境侍衛被五名御林鐵衛和數把長槍前後夾攻,轉眼間長劍劈身,長槍貫體,死了個干干淨淨。五名北境侍衛,連敵人的一根毛發都未傷及,全部斃命。

艾德目瞪口呆,如泥塑木雕,難以置信!

瓦里斯站在王後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表情震驚。

小指頭和大國師派席爾站在艾德的身邊,誰都不敢亂動。

「還不拿下企圖篡位奪權的艾德史塔克?!」瑟曦冷冷下令。

一把冰冷的小刀擱上了艾德的脖子,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艾德大人,我說過不要相信我的。」

數把長槍和長劍頂住了艾德的全身。

派席爾大學士則顫巍巍的走開,不管是金袍子還是紅袍子,無人對他加以傷害和攔阻。

艾德心里一片冰涼,他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魔山告誡他的話︰凜冬將至,艾德大人,回北境去,你的目標在北境,如果你留下來,執意調查瓊恩艾林的死因,你的人全部都要死,慘死。

「殺了他!」男孩喬佛里看得眉飛色舞,大叫。

瑟曦溫言說道︰「國王陛下,他可是你未婚妻的父親,他不仁,我們不可不義,先把他關進地牢,等國王陛下加冕儀式之後,再審判他的罪行不遲。」

喬佛里悻悻說道︰「把叛賊押下去,等我加冕儀式後,再砍了他的頭。」

瑟曦喝道︰「誰願意帶領士兵們去首相塔,殺光逆賊的僕從,把兩位史塔克小姐給我抓來。」

「不!」艾德大怒,然而,他動彈不得,長劍和長槍緊緊的抵住他的身體,他的頭被小指頭的刀逼得後仰。

「太後陛下,國王陛下,請給我二十名守備隊士兵,我去首相塔殺光逆賊僕從,抓來兩位史塔克小姐。」御林鐵衛馬林特蘭朗聲說道。

巴利斯坦賽爾彌說道︰「王後陛下,艾德大人有罪,但罪不及妻兒老小,何況那些僕從根本不可能知道艾德大人的事情。他們是無辜的。」

瑟曦冷笑︰「巴利斯坦爵士,權力的游戲中,沒有誰是真正無辜的。」

「你閉嘴,你這個懦夫。」喬佛里大喝道,「要不是你這老頭一身白袍,我現在就砍了你的頭。」

巴利斯坦賽爾彌臉色頓時蒼白。

馬林特蘭得到了二十名金袍子,他率領著這支小隊直奔首相塔。

艾德無能為力,無法動彈,魔山的話再次在腦海里轟響︰凜冬將至……回北境去……不然你的人全部都會因你而死,慘死……魔山向我示警過,但我從未听過……珊莎……艾莉亞……不……

「左。右。上。上。下。上。左。」

一連串的方位詞語中,伴隨著  啪啪的木劍交擊聲,就听一聲啪的悶響,艾莉亞的右胸被擊中一劍,疼徹心肺,她有數個心跳時間無法呼吸。

「女孩死了。」舞蹈老師笑嘻嘻的說道,跟著一劍,就把艾莉亞手里的木劍打掉。

「你作弊。」艾莉亞緩過氣來,「你喊左,卻攻擊我的右邊。」

「女孩已經死了,不要狡辯。」舞蹈老師雙劍交在一只手上,他叫西利歐佛瑞爾,自稱是布拉佛斯海王的首席劍士,一連做了九年。當然,誰也不知道這個流浪武士的話是不是真的。

「你要是不作弊,我全部都能擋住。」艾莉亞並不服氣,她知道到了明天,胸部就會淤青一片。但沒有關系,西利歐說過,訓練中的每一次的受傷都只會讓她變得更強壯。

「坐下吧,現在是听課時間。」西利歐模著自己的小黑胡子笑道,「如果你只用你的耳朵听,你就會被欺騙,你得用眼楮看。」

「我的眼楮一直盯著你。」艾莉亞說道。

「錯了,不是用你的眼楮,是用你的心,要用心看。我的喊聲會欺騙你,但是我的身體動作,眼神和手里的劍,都不會騙你,你要學會用心去洞察真相。坐下來,好好的听我說,要如何用心去看……」

「是!」艾莉亞乖巧如小貓一樣的坐下來,認真听老師傳授‘用心洞察真相’的訣竅。

听課時間結束後,舞蹈老師又把木劍丟給艾莉亞,開始進行‘用心洞察真相’的實戰訓練,  啪啪一陣你來我往中,艾莉亞的一劍差點擊中自己的老師的手腕,這令她一陣得意,然而下一瞬,她的木劍就被擊落,老師的木劍抵上了她的咽喉。

「你又死了,女孩!」西利歐得意的笑道,「剛才我是故意那麼做的,女孩,要用心看,用腦子想,很多好事情其實是陷阱。劍術就跟人生一樣,很多劍術的招式也是偽君子。」

門外腳步聲亂響,一個高大的白袍將軍全副鎧甲,率領著數名金袍子出現在這個小庭院里,這里是個廢棄了的小庭院里,有很多道路連通這個庭院。

艾莉亞每天和舞蹈老師在這個安靜而偏僻的地方跳舞。

「艾莉亞,我們是你父親派來接你的,快跟我們走!」為首的白袍將軍正是御林鐵衛馬林特蘭。

「我不認識你!」艾莉亞警惕的說道,「托馬德呢?瓦利呢?如果他們都走不開,父親會派凱恩過來。」

「他們在王座大廳里有事,首相大人特命我來接你。」馬林特蘭手一揮,兩名侍衛立即上前去抓艾莉亞。

啪啪!

兩聲清脆的木劍擊打聲,兩名侍衛臉上中劍,應聲而倒。

人影閃過,西利歐站到了艾莉亞的面前,手里的木劍斜斜舉起,左手反手背在身後。側身對敵,姿勢優美︰「女孩,快走,去找你的父親。」

「不!」艾莉亞也舉起手里的劍,姿勢和老師一模一樣,「真正的劍士,絕不臨陣逃月兌。」

這是老師教給艾莉亞的劍士守則。艾莉亞倒是說得正氣凜然,有板有眼。

「說得不錯,女孩,但你現在還不是劍士,所以,趕快走!」舞蹈老師眯縫起眼楮。

「小矮子,這不關你的事。」馬林特蘭說道,「我饒你一命,滾!」

「不不不,大個子,真正的劍士絕不臨陣月兌逃,你難道沒有听過這句劍士守則嗎?」

馬林特蘭大怒,手一揮,數名金袍子猛撲上來,長劍揮舞,橫砍豎劈。舞蹈老師推開艾莉亞,一邊退一邊反擊,他只要反擊,每一下必中敵人的要害,不是手腕、面門、就是脛骨,腳背,數個心跳時間,幾名金袍子全部倒地,痛苦申吟。

「女孩子再不走,我可要罵你的媽了。」西利歐喝道,「別在這里影響我的劍術發揮,女孩,快走!」說到後來,西利歐已經聲色俱厲,臉露怒容。

艾莉亞手持木劍,喊了一聲老師,轉身就跑。

馬林特蘭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放下面罩,手持雙手劍大踏步上來,西利歐連續數劍,都刺在了馬林特蘭的身上,然而重盔覆蓋了馬林特蘭全身,就好像一個烏龜殼。馬林特蘭逼近西利歐,雙手劍用力一劈,西利歐閃避中格擋,木劍被砍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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