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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為往聖繼絕學5

嘴欠一時爽, 奈何傅岑直來直往慣了,要教訓自家小崽子那都不需要點亮什麼嘴炮技能,當然也是因為嘴炮不過。

他都不知道這小孩子是怎麼長大的,嘴巴叭叭叭開口, 一般人還真都說不贏她。

第二天天還沒亮, 傅岑換好短打, 就讓婢女把衡玉從床上拎起來,先罰衡玉繞著演武場跑幾圈再說。

結果春秋推門進去, 就見衡玉已經盤膝坐在床上, 一只手托著腮。

「春秋,你來啦,正好, 幫我穿衣服吧。」衡玉將手往前一伸,示意春秋幫她穿衣服。

一副完全預料到春秋會進來的模樣。

春秋啞然而笑,連忙上前幫她穿衣服, 「看來世女早就知道國公爺會提前過來喊您起床。」

衡玉懶洋洋套衣服。

她祖父的套路十年如一日, 要猜到實在是太簡單了。

不過等穿好衣服出門, 衡玉倒是沒再開嘲諷技能,讓她祖父覺得自己勝了一籌算了。

吃過早膳, 傅岑領著衡玉去書房,「不是說要給你皇祖母和皇帝舅舅寫信嗎?筆和紙在那里, 你寫吧。」

連啟蒙都沒啟蒙, 還說要給太後和陛下寫信?看把這小崽子能的。

只能說這兩年跟她祖父斗智斗勇, 衡玉已經斗出經驗了。

她刷的一下從懷里抽出已經封裝好的兩封信, 乖巧放在桌面上,往傅岑的方向推了推,「祖父,我給皇帝舅舅和皇祖母的信都放在這里了,你什麼時候派人送信入京城,順便把我的信也一塊兒送過去吧。」

傅岑眼一瞪,衡玉立刻從椅子上下來,企圖溜走。

將要打開書房門時,衡玉又轉過身,好整閑暇道︰「不可以偷看我寫的信。」

「你祖父我像是這種人嗎?」

「難說。」丟下一句,衡玉「啪」一聲拉開書房門,越過有些高的門檻往外走。

傅岑手已經抓起兵書,就等著往她後腦勺扔,衡玉已經「啪」一聲,又把書房門給重重關了起來。

盯著那緊閉的書房門幾秒,傅岑將兵書放下,目光落在書信上,在拆開看與不拆開看之間糾結。

——萬一她真的拜托太後和陛下幫忙找老師怎麼辦?

糾結片刻,傅岑一嘆,從桌面上將書信撿起,隨手放到他遲些要送去京城的信函中間。

雖然是個小孩子,但還是尊重她算了。這小崽子也不像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

***

衡玉在信上的確沒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是和自己的兩大靠山日常聯絡感情罷了。

不過對于找老師這件事,她已經有了些想法。

江南學風昌盛,每次科舉高中的人里,江南學子都要佔據半數之多。經年累月下來,身居高位者更是不少。

現在還在當官的老師不好找,那些已經致仕的閣老,她可不能輕易錯過。

為了這件事,衡玉特意讓春秋做了兩碟點心,再從書房里拿了兩本早已失傳的前朝棋譜,就坐上馬車前往湘月書院。

下了馬車,衡玉懷里抱著兩本書,春秋跟在身後,手里還提著個食盒。

門房坐在那里曬太陽,有些百無聊賴。

這時候還沒到湘月書院放學的日子,除了偶爾有夫子進出,基本沒誰會特意進出湘月書院。

所以衡玉突然出現,門房立刻就注意到她。

長得這麼機靈精致的小孩子還是比較少見的,門房盯著她幾秒,很快將人認了出來。

衡玉上前,輕聲道︰「我來拜訪丹先生,想來丹先生之前已經知會過此事。」

門房點頭,臉上笑容溫和,「是的,不過按照規矩,訪客還是要先做好登記。」

「這是應該的。」

衡玉沒讓春秋來,她自己上前簡單做了登記。在提筆寫字時,刻意寫差了些。

放下毛筆,衡玉才領著春秋往里面走。

門房目送著衡玉離開,再低頭看看衡玉那即使刻意寫丑、還是自成一格的字跡,心中嘖嘖稱奇。

他能聘上湘月書院的門房,眼光也還是有一些的。

鎮國公世女禮儀到位,對他這個門房也是態度溫和,沒有居高臨下之勢。字跡相對她這個年紀來說,也算是出彩,在家肯定沒少苦練,前段時間怎麼傳聞她是不尊敬師長,三個夫子這才怒而請辭呢?

門房搖搖頭,只覺得傳言當真誤人。

另一邊,衡玉順著種滿桂樹的石子路,一直往後山丹夫子的住宅走去。

這個點不是上課時間,丹青坐在院子中間沏茶。

听到敲門聲過去開門,看到衡玉——確切的說是看到她懷里的兩本棋譜,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小友怎麼突然有空過來我這里?」

衡玉仰頭笑道︰「我是過來拜訪丹先生,順便想向丹先生詢問一些事情。」

丹青反應過來,退開兩步讓衡玉和春秋一塊兒進來。

瞥見石桌上正在氤氳霧氣的茶壺,衡玉輕笑,「丹先生好雅興。那看來我真是趕巧了,我讓廚房做了兩碟點心,特意送過來給先生。」

「這點心都是京城特色,也不知道丹先生有沒有品嘗過,會不會吃不太習慣。」

言談舉止不卑不亢,丹青只能嘆一句鎮國公府果然會教人。

丹青連忙請她坐下。

春秋上前,把食盒里的兩碟點心都取出來,才慢慢退開,沒有打擾兩人談話。

丹青笑道︰「自從你上回來過之後,我就讓書童去鋪子里買了些花茶放在宅子里備著。現在總算有些東西能招待你了。」

他的書童已經很機靈的去取了花茶出來。

丹青沏茶的動作從容雅致,令人賞心悅目。

沏好花茶後,丹青將茶水倒入杯子,再將杯子推到衡玉面前,示意她嘗嘗味道如何。

在衡玉品嘗味道時,丹青拿起那兩本棋譜緩慢翻看起來。

沒過多久,他眼楮里就流露出幾分贊嘆,「連這樣絕妙的棋譜都收錄有,果然不愧是鎮國公府。」

丹青想起正事,有些不舍的將棋譜放下,「你說今日來尋我,是想詢問些事情。不知道是想詢問什麼事情?」

衡玉放下茶杯,「我想知道有哪些致仕的官員,或有哪些大儒賢才目前正定居江南?」

丹青微愣,「你怎麼突然想了解這些事情?你想要了解,通過家中關系應該更容易了解到吧。」

她爺爺才不會幫她。

衡玉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丹青頓時笑了。

他膝下雖然沒有女兒,但族中像衡玉這麼大的女童可不少。丹青見過很多個,都沒一個像衡玉這般有趣。

明明是個小孩子,但他和她溝通起來,一點兒也不費事。

丹青想了想,「你詢問這件事……莫不是想要拜師?」

衡玉點頭,「沒錯。」

「以你如今年齡,尋個舉人啟蒙即可。即使是拜了致仕官員或者大儒為師,他們也沒辦法手把手給你啟蒙。」說這話時,丹青覺得有些可惜。

_(:)_他原本還想收下這個弟子教她啟蒙的。

咳咳,大半原因是因為那些書籍字畫,小半原因是因為衡玉的天資的的確確高于同齡人。雖是個女孩子,他現在和她相交,叫她「小友」,自然是不把性別這種事放在心上的啊。

衡玉仔細注視著丹青的神色變化,心底暗嘖一聲,對躺尸的系統道︰「你看看他這副失望的表情,我就說丹先生肯定是覬覦我的書籍字畫更多于覬覦我這個人。」

系統默默擦汗。

和系統調侃完,衡玉這才擺正神色,對丹青解釋道︰「之前我祖父幫我找過三個夫子,第一位看不上我的性別,言談之間還流露出對當下觀場的不滿,若他當真清高,我也能高看他幾分,偏偏是個假清高之輩。」

「第二第三位夫子人品尚可,奈何皆是道听途說,對我先入為主產生不好的印象。所以,與其隨便找個啟蒙夫子,倒不如直接找個能一直教導我終身的老師。」

丹青想了想,問她︰「之前教你啟蒙的三位夫子是何人?」

湘城的文人圈子就這麼大,衡玉把名字一說,丹青瞬間就想起來這三人都是何人。

他點點頭,衡玉對這三人的評價都沒有出錯。

理解了衡玉的想法,丹青沒再推辭,他想了想,開始給衡玉介紹當下在江南比較有名的名士。

近一些的大儒,有如湘月書院的院長。

不過湘月書院的院長大半精力都放在書院,力圖為書院多培養出舉人和進士,估模著不會收下衡玉這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再遠一些的大儒,就是與湘月書院齊名的另外幾個書院的院長。不過他們的情況與湘月書院院長類似。

致仕的高官也有,但對方才一致仕回家,就被一批批天資高的學子踏破了門檻。現在基本都收下了學生,再加上還要教導家中子佷輩,時間安排得很充實,估計也不一定會樂意收下衡玉。

丹青這個忙幫得非常盡心盡力,他一頓分析之後,無奈和衡玉攤手,「你這個要求,怕是有些難。」

「不過我可以幫你打听,看看近來有沒有哪個官員要致仕回鄉。我這里的消息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了。在最近半年時間內致仕回鄉的官員,你可以親自上門去試試運氣。」

衡玉謝過丹青,對此倒算不上特別失望。

又和丹青聊了幾句,衡玉就告辭離開。

她在石子路上走著,春秋提著食盒跟在身後。

春秋柔聲安慰道︰「世女,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生關系不比其他,如果當真尋不到合適的老師,也強求不得。您別太失望了。」

衡玉晃蕩著剛剛隨手折下的枝條,笑著道︰「你放心。對了,我們挑的這條路應該正確吧,還要把我昨天尋到的那幾塊好墨送去給兄長。」

路是沒走錯,但在走去學子住宿區時,會先路過一個不大的湖泊。

湖泊里的水清澈,在午後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湖邊停靠著一艘小船,湖中央有長長的橋梁,架構起一座尖角小亭,再配上兩岸邊的樹木花草,環境十分清幽漂亮。

現在湖中央的小亭里,正坐著幾個學子。

他們在邊吃著糕點邊高聲談論著些什麼。

衡玉原本不太在意,她覺得太陽太曬,踩著樹蔭埋頭往前走。

只是很快,她從這些學子口中听到一些關鍵詞。

「致仕」,「陸大人」……

衡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腳步頓時放緩,凝神去听他們的談話。

現在正在說話的學子年紀不大,臉看著有些女敕。

他穿著湘月書院統一的學子服飾,但手上握著的折扇、腰間綴著的玉佩都是難尋之物,這兩樣飾品就將他和周圍其他幾個同伴區分隔離開了。

「我父親說了,陸大人前段時間被召回京城,陛下原是想把他放到翰林當翰林院掌院,但朝中反對之聲極重,正好當時又發生了一些事情,陸大人被迫致仕回老家。」

說話的學子名字叫王郝明,父親是湘城學諭,對這些事情消息格外靈通。

「你們也知道,陸大人祖籍在甘城,距離我們湘城並不遠。」

衡玉的目光落在王郝明身上——不認識。這湘城最大的官n代就是她,她不認識也正常。

不過這人的消息應該不會出錯。

衡玉琢磨了一下,陸大人?

可惜她祖父管她很嚴,從來不許她探听朝中之事,一時之間衡玉也猜不到這陸大人是誰。不過能讓皇帝舅舅委以「正二品翰林院掌院之位」,還讓滿朝忌憚彈劾的,肯定是個厲害角色。

而且對方還剛好是致仕!

天吶。

衡玉臉上露出驚訝神色。

這非常有可能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老師啊。

一想到這,衡玉腳步立刻加快起來,打算去找完容謙言後,就回鎮國公府好好打听一下這位陸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衡玉離開得太快,沒听到那王郝明後面補充的話語。

「陸大人好是好,不過可惜,他的政見受朝堂排擠太深,他的學生日後若是出仕,在朝堂上肯定舉步維艱。」

有其他學子無奈抱怨道︰「你也不早說,真是讓我們白高興了一場。」

他們這些人寒窗苦讀如此多載,不就是為了一朝考取功名衣錦還鄉,然後在朝堂上有所作為嗎?

陸大人的學識不必懷疑,但只要想想他的學生以後會經歷怎麼的處境,就足夠這些學子放棄了。

王郝明嘿嘿一笑,「反正就是隨便聊聊。而且陸大人乃他那一屆的狀元。你們應該還記得興元十五年那一屆春榜到底有多藏龍臥虎,能得他一句指點,就足夠你我苦讀多日了。」

如今朝堂上的閣老,有一半都是興元十五年那一屆春榜出來的。

陸欽陸老大人能將那些人都壓住,成功奪下魁首,他之驚才絕艷,由此即可窺一斑。

有人對此頗為贊同,連連點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反正上門請教幾句,只要不拜入師門,對我們未來的仕途也不會產生影響。」

衡玉來到容謙言住的院子時,容謙言並不在。

她心里記掛著老師的事情,把東西留下來,就和春秋急匆匆離開了。

等容謙言回來時,瞧見那幾塊墨,無奈一笑——前段時間才剛給了他那麼多文房四寶,現在又送過來,他怎麼可能用得完。

等容謙言再往下翻,才發現衡玉留下的字條。

——這些墨兄長一人也用不完,可以拿去送給書院中的夫子。

容謙言認真打量這幾塊墨,當認出一塊是湖墨後,他打算明天上院長的課時,把這塊墨送去給院長。

這種墨極適合作畫,容謙言畫技一般,書院里作畫最精妙的就是院長本人。

送給院長,倒不算埋沒這塊墨。

只是在容謙言收起那幾塊墨時,與他同住一院的學子里,有個人語氣有些陰陽怪氣,「有些人就是好命,明明出身卑賤,卻能被國公爺收為義孫,身份從此就不一樣了。還籠絡了未來的鎮國公世女,讓人家小姑娘天天念叨記掛著,嘖嘖。」

旁邊的人拉了拉他,不太想惹麻煩,「你少說兩句。」

容謙言往房間里走去的腳步微微頓住。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人。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容謙言眉目柔和,若那庭前芝蘭玉樹。

設想了一下衡玉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會是什麼語氣,又會說出什麼話,容謙言勾起唇角,笑容雅致,溫聲道︰

「我的命好與壞,和旁人有什麼關系。倒是有些人,命已經那麼壞了,怎麼還學不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讀書學習考取功名上呢?」

看到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容謙言忍不住一笑,沒再停留,直接往房間里走去。

難怪他家玉兒妹妹總是喜歡找人斗嘴,在站住「理」一字之後,再把人懟得無法開口,這種感覺實在是爽快!

***

衡玉不知道她容兄長學壞了。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要出聲懟人,最後居然還把一切都歸罪到她的身上,覺得這件事是從她身上學來的。

如果知道,她肯定得感慨一句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連被君子之風澆灌茁壯成長的小樹苗,居然也學會了推卸責任。

這實在是有些要不得啊。

馬車一路碾過青石地板,進入鎮國公府的門,最後穩穩停在後院。

衡玉掀開馬車簾下來,就瞧見肖嬤嬤正站在那里笑眯眯等著她。

衡玉腳步輕盈下了馬車,走到肖嬤嬤面前,眉梢含笑道︰「嬤嬤,我今日有很大收獲。」

肖嬤嬤扶住衡玉,幫她理了理凌亂的發鬢。

听到她那激動的語氣,再看她那高興的神情,肖嬤嬤笑問道︰「有了什麼很大收獲?玉兒能不能和肖嬤嬤說說?」

兩人一邊往廳堂走去,衡玉一邊把今日之事告訴肖嬤嬤。

等來到廳堂見到傅岑,傅岑冷哂一聲,問她︰「今日又去哪里胡鬧了,都要用晚膳了才回來。」

衡玉往傅岑對面一坐,「我今日去了湘月書院。」

傅岑來了些興致,他連忙追問道︰「你去湘月書院干嘛?難道是去悟色老師人選?怎麼樣,有什麼收獲嗎?」

衡玉端起杯子抿了兩口水,在傅岑催促的目光下,慢慢把剛剛告訴肖嬤嬤的話又重復一遍。

末了,衡玉眨著眼,好奇問傅岑︰「祖父,你知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陸大人是何等風流人物?」

她瞧見傅岑擰緊的眉頭,心下忍不住泛起嘀咕︰難道這位她命中注定的老師……風評不太好?

「祖父你快些開口,可別打啞迷了。」衡玉不由出聲催促,「難不成憑此事跡,你還是沒猜錯那位陸大人的身份。」

傅岑瞪她一眼,「急什麼急,你也太小瞧祖父我了,這朝堂上還真沒多少消息能瞞得住我。更何況是這種早就走漏了風聲的事情。」

對這句話,衡玉倒是沒反駁。

鎮國公傅岑本就是當今陛下的心月復,只忠于當今聖上一人,從來不結黨營私。

這種信任,在她父親戰死沙場,鎮國公只剩一個老者一名女童後,達到了最頂峰——畢竟現在鎮國公府的榮辱,的的確確只系于當今陛下一人身上。

所以朝堂上很多難以決斷的事情,當今在給鎮國公寫密信時,都會在信上提那麼一兩句。

傅岑收拾起自己復雜的心情,輕聲一嘆,「你說的陸大人,應當就是陸欽陸大人。」

衡玉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祖父,我未來老師有什麼出名的事跡?為人怎麼樣?」

傅岑瞪她一眼,「什麼未來老師?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你還想不想繼續听下去!」

「當然想。」

「那就乖乖坐在那里听我說,別隨隨便便打斷我的話知道了嗎!」

傅岑的敘述很簡單,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陸欽本人的事跡。

名門望族子弟,狀元出身,不過仕途極為坎坷,曾經三進三出內閣。

「我未來老師現在多少歲?」衡玉再次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

傅岑已經無語了,也懶得再糾正她口中那個「未來老師」的稱呼,反正糾正了這個小崽子也不會听,凡事就喜歡和他對著干。

「年前六十大壽,陛下曾經賜下隆重壽禮。」

所以陸欽今年六十。

衡玉眼楮頓時亮了,語氣里帶著向往,「才六十歲就三進三出內閣,豈不是說老師在五十歲之前的成就,就已經足夠皇帝舅舅將他點入內閣了。」

這下子,衡玉的稱呼已經不是「未來老師」,而正式進階成「老師」二字。

傅岑怒了,「傅衡玉,你平時看著機靈,難道不清楚三進三出內閣意味著什麼?」

衡玉坐直,「老師人品可有礙?」

「仁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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