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小劉慌亂得眼神亂瞟,在床邊繞了一大圈,走到遠端的床頭櫃前開始翻抽屜,「您的手機是放在哪了呀?」
歐仁錦眉頭微皺,「你剛剛才接了財務部的電話,用我的手機。」
「哦,對哦,我好像把它放在沙發那邊了。」小劉很尷尬地笑了笑,走到沙發前拿起手機,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借口可以在這種時候拒絕把手機給他。
腦海里還一團亂麻的時候,身體已經先一步把手機遞到了歐仁錦手里。
歐仁錦按開手機,僅僅三五秒鐘之後,他甚至沒有撥出電話,就抬起了頭,眼神暗沉地問他︰「歐少文那邊出了什麼事?」
小劉渾身一顫,搖了搖頭,「沒有啊,您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的手機也給我。」
小劉抿著唇,把自己手機遞出去的時候,就覺得今天肯定是瞞不下去了。
歐仁錦打開他的微信,翻出他跟歐少文的聊天記錄。
前面幾句是小劉通知說他住院的消息,然後是歐少文關于自己還有工作,雖然很著急,但沒法趕過去的回復。
的確有一條上午剛發的,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小劉站在一旁瞥著自己的手機屏幕,心跳如鼓。
「我再問你一遍,歐少文那邊出什麼事了?」歐仁錦把兩個手機一起扔在了一旁的床鋪上,一手緊緊地抓著床沿,「你們這些跟他不過有幾面交集的人,有什麼自信模仿他的口吻發微信,還覺得能騙過我?」
「歐總,我……」
「工作沒辦法取消?」他勾了勾嘴角,笑得沒什麼人氣,「我可以接受他做了一半的工作不想失約,只限當天,到了第二天,就不存在什麼還沒開始進行的工作沒辦法取消。」
說完這些,他抬起眼,沉默地注視著小劉,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讓劉曉君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楮。
「您剛剛做完心髒手術,還不能有太大的情緒上的波動,所以我……」
他卡了卡,也說不下去了。
歐仁錦沉默了下來,他沒有再追問小劉歐少文到底發生了!了什麼事,什麼話也不說,安靜地沉默著。
他不是今天才察覺到不對勁,在很早之前,在小劉回到房間,慌慌張張說剛跟歐少文打完電話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覺得,一定是有一些他無法接受的事情發生了。
那時候他就知道,以歐少文的個性,不管是有什麼理由,也絕對不會在知道他做完心髒手術之後,說出來要耽擱半個星期這種話來。
他在心里替他想了無數個理由,最後還是確定,什麼理由都不可能成立。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的確確……沒辦法出現在他面前了。
「你把陳醫生叫進來吧,」他語氣平淡,眼底沒什麼光,「就說,我心髒好像不太舒服了。」
「啊,我我我馬上去叫。」小劉猛地回過神來,轉身就沖了出去,很快,他拉著陳歲跑了回來,陳歲的听診器還纏在一起,慌里慌張地解開,過來听他的心跳。
歐仁錦坐在那里,配合地任他听完。
「心率正常。你再明確說說,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哪種不舒服?」
「小劉,」他沒有先去回答陳醫生的問題,而是對一旁的小劉說,「你先出去吧,不管你去哪兒,過兩個小時再回來。」
「哦,好。」小劉看了他們倆人一眼,從床鋪上拿起自己的手機,退出了房間,終于離開了這種令人窒息的場合。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就愣愣地站在了門外。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壓抑又難受。
他都已經這麼難受了,實在無法想象歐總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能見見心髒捐獻者的家人嗎?」房間里,歐仁錦卻暫時還未像他所設想的一樣情緒崩潰,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陳醫生,神色陰鷙,「這個人突發車禍去世了,總還是有家人的吧?」
陳醫生所有的動作就頓在了那里,在听到這句話的那一瞬間,他渾身冰涼,他知道,歐仁錦恐怕已經猜測到了真相。他們甚至不用再去進行什麼歐少文車禍受傷正在住院的計劃一了。
早知道會這樣,怎麼可能瞞得住他。
他沒有試圖著去編造更!更多的謊言來敷衍,只是努力地讓自己顯得更淡定,像排練過很多次的那樣,帶著悲痛道︰「其實,突發車禍,並給你捐獻心髒的那個人……就是歐少文。」
他不給歐仁錦插話的機會,語速不自覺地快了起來,「你來做身體檢查的那個下午,在那之前,他剛剛發生車禍,送到我們這里來進行搶救。對不起,當時鐵片直接扎到了他的大動脈,他流了很多血,沒能……搶救過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一定要把他的心髒捐獻給你……」
歐仁錦輕輕笑了一聲,沒有流淚,也一點也看不出崩潰,「所以你們現在是在走什麼套路?」
他的胸口輕輕起伏著,像是即將要爆發的火山,展現著最後的平靜,「知道我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先直接板上釘釘,然後用逝者的遺願來綁架我?你體內裝的是他的心髒,就算是為了不辜負他臨死前希望你能活下去的心願,不辜負他給你的這顆心髒,你也得好好活下去,把他的心髒當成他生命的延續?類似這種劇情?」
「如果你敢再告訴我一遍什麼他出車禍死了的屁話,」歐仁錦抬起眼,直直望著他的眼楮,「我就立馬把我的心髒再挖出來。放進去不容易,挖出來可要簡單多了,不用是醫生也能做的,對嗎?」
他此時的神情詭異極了,「我最討厭別人強塞給我不要的東西,說了不要就是不要,怎麼樣也不會要。」
「歐仁錦!」陳歲一片慌亂,他甚至根本分不清歐仁錦到底是在騙他還是認真的,又覺得,如果是他,似乎真的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不敢把這只當做是威脅。
「所以說,」歐仁錦啞著嗓子,「你還是堅持,我體內的這個心髒,真的就是歐少文的對嗎?」
「的確是他的,」陳歲深吸了一口氣,「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死。」
更多的謊言來敷衍,只是努力地讓自己顯得更淡定,像排練過很多次的那樣,帶著悲痛道︰「其實,突發車禍,並給你捐獻心髒的那個人……就是歐少文。」
他不給歐仁錦插話的機會,語速不自覺地快了起來,「你來做身體檢查的那個下午,在那之前,他剛剛發生車禍,送到我們這里來進行搶救。對不起,當時鐵片直接扎到了他的大動脈,他流了很多血,沒能……搶救過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一定要把他的心髒捐獻給你……」
歐仁錦輕輕笑了一聲,沒有流淚,也一點也看不出崩潰,「所以你們現在是在走什麼套路?」
他的胸口輕輕起伏著,像是即將要爆發的火山,展現著最後的平靜,「知道我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先直接板上釘釘,然後用逝者的遺願來綁架我?你體內裝的是他的心髒,就算是為了不辜負他臨死前希望你能活下去的心願,不辜負他給你的這顆心髒,你也得好好活下去,把他的心髒當成他生命的延續?類似這種劇情?」
「很抱歉,我不是會配合演這種劇情的人。」
「如果你敢再告訴我一遍什麼他出車禍死了的屁話,」歐仁錦抬起眼,直直望著他的眼楮,「我就立馬把我的心髒再挖出來。放進去不容易,挖出來可要簡單多了,不用是醫生也能做的,對嗎?」
他此時的神情詭異極了,「我最討厭別人強塞給我不要的東西,說了不要就是不要,怎麼樣也不會要。」
「歐仁錦!」陳歲一片慌亂,他甚至根本分不清歐仁錦到底是在騙他還是認真的,又覺得,如果是他,似乎真的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不敢把這只當做是威脅。
「你先不要激動好嗎?你想想歐少文啊,他為你付出這麼多,要是知道你最後是這樣辜負了他,他也就太可憐了。」他紅著眼,想著從監視器里看到的歐少文現在的樣子,就覺得又是憤怒又是難過。
「所以說,」歐仁錦啞著嗓子,「你還是堅持,我體內的這個心髒,真的就是歐少文的對嗎?」
「的確是他的,」陳歲深吸了一口氣,「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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