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短暫適應的同時,晁天和也借機在適應。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也知道抓住對手分神的機會讓自己緩一口氣。
這次比試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只要被任何一個長老看上那他未來絕對是前途無量。
這次的對手也不過是個剛入門一年的小萌新,而他已經在外門呆了足足三年!你知道這三年他怎麼過的麼!
「吳倉,別愣著啊,想想你那未婚妻!」
觀眾內應當是吳倉的一名小伙伴,看到自己好基友發揮如此失常,急忙給他場外打氣!
「沒錯,為了打敗那個登門退婚還羞辱我的未婚妻,我決不能在這里倒下!」
晁天和雙手緊握,眼神重新充滿了堅定,打算趁眼前少女失誤之時直接用出自己苦練三年的道法直接解決對方,還能在長老之前炫一波技。
「喝啊•••」晁天和神色化為嚴肅,雙腿彎曲,雙臂抖動輕擺間做出了一個奇特的姿勢。虛空中無形靈力被牽動,開始向著晁天和背後凝聚,逐漸顯化為一個紫色大鐘。
「哦?清瑤浮光鐘這門極難的六品道法都掌握了麼,就外門弟子來說是個可造之材啊。」
可還等這位老者執事繼續看下去,身旁的貌美道姑就眼神示意他看向蘇幼儀。
「嘶,這••••」老者一聲低呼,仿佛不敢置信。
擂台上的晁天和此時已經將一身的精氣神凝聚在了一起,成為手中鐘杵。
只要用手中這根鐘杵敲擊到身後的清瑤浮光鐘,就能產生傷害與神魂的雙重性音波攻擊,並且這種攻擊極難被防御,不管是單體還是群攻都是無上利器。
為了學會這門道法,他三年內日日清晨敲鐘,體驗鐘之意境。
這三年期間,他的舍友和鄰居們從未賴過床,就連修行進度也比其他弟子快了少許,這都是他的功勞啊!
沒收他們靈幣已經很夠兄弟了,這群人還每周必定去紀律長老那里告他一狀,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那麼,你就接下凝聚我三年心血的這一招吧!」晁天和單手捂臉,語氣冷酷,誓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世人。
但是晁天和一直沒听到對方驚慌失措的求饒認輸聲,難道這人不認識這道足以在外門弟子中橫行無敵的道法嗎?
「哇!快看!」
「咱們外門中竟然有如此天資的弟子?」
「這外門第一很明顯了吧?」
擂台下的夸贊聲雖然慢了那麼一點點,仿佛有延遲一樣,可晁天和此時還是听到了這讓他暗爽的聲音。
晁天和暗自得意,他就是要以外門第一的身份進入內門,之後成為真傳,然後打敗那高高在上的女人!
「吳倉,吳倉,看對面,看對面啊!」
而來自小伙伴焦急的呼喊聲讓他有些意外,是對面認輸了嗎?
可當晁天和緩緩睜開眼之後,卻懵了。
「誒?」
眼前少女單手執劍高高舉起,劍尖直指蒼穹,磅礡劍意圍繞劍身化為大日青陽。
這招他熟,青陽劍訣起手式嘛,他也會啊。再準確點講,在座的外門弟子誰不會這入門級別的劍訣呢?
「咕咚。」
晁天和雙眼發直,直勾勾盯著少女手中長劍,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他感覺自己雙腿不知為何有些軟,還有些顫抖。
來自少女上方的巨大光芒籠罩著晁天和,在他身後拉出了極長的影子,一直蔓延到了擂台之外。
可就連他背後的這道影子,都在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著。
一般來說施展青陽劍訣,靈力是會附著于劍身之上形成大日青陽。不過正常來說劍上青陽光輝也就能覆蓋一米長左右,就算讓那些內門弟子來也頂多會有兩三米。
可出現在他眼前的青陽光輝覆蓋多少米呢?
整整四十米!你逗我呢吧!整個擂台也就四十米吧,一個橫掃就是全場攻擊了?現在先跑三十九米都來不及了吧•••
當——
晁天和的精氣神凝聚的鐘杵掉落在地,身後的清瑤浮光鐘也隨風而散,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的一塌糊涂。
「我認輸•••」
沒有人去嘲笑晁天和,其他大部分弟子看到蘇幼儀手上四十米長的青陽劍輝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是晁天和太弱,而是對手太強,換了在場誰上差不多都是一樣的結果。
「聞所未聞啊聞未所聞!」執事老頭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只是瞪著眼楮一個勁的在那里感嘆著。
身旁另外兩個執事也是懵到不行,劍訣本身威力並不被他們放在眼中,畢竟再強也不過是個第三境修士罷了。
真正震撼到他們的是蘇幼儀對劍道的理解能力,明明之前還有些生疏,可在短短幾個呼吸間就熟悉並掌握,還展露出遠超正常修士的劍道天賦。
「那些真傳怪物有能達到這個程度的麼?」白袍中年長老扭頭問向貌美道姑,道姑的有個後輩如今正是紫霄宗真傳之一。
「普通真傳都比不上她。」一道沉靜的聲音響起,卻不屬于在場任何一個人的。
「拜見掌門!」三個執事卻對這個聲音不陌生,齊齊起身向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枯瘦紫袍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
「嗯,這女女圭女圭的天賦甚至能比肩修平那小子了。」老者捏著胡子慢慢捻搓道。
「堪比李修平?」三個執事面面相覷,聞言無一不震驚,甚至需要看看身邊人的反應來驗證是否是自己听錯了。
「正好老夫還缺個徒弟,就她了。」
老者看著已經下台被余歌鏡抱在懷里的蘇幼儀,滿臉笑呵呵。有了這個徒弟,他就不擔心李老頭天天在他耳邊絮叨了自家後輩多麼天縱奇才了。
「這•••會不會太草率了?」三位執事面色都有些遲疑。
雖然宗里上下都知道這位紫掌門喜歡亂來,可一位外門弟子直接晉升為掌門弟子,這也過分草率了點吧?這語氣簡直就和今天晚飯多加一條烤魚一樣隨意。
觀察呢?考驗呢?萬一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呢?
「沒事沒事,我心里有數!」紫玄步擺擺手,溫言安撫了一下三位執事。
等到三位執事無奈返身繼續主持比試的時候,紫玄步才背負雙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同于幻境中其他由幻象,他的這具幻象已經被外界那絲意識所暫時接管了。
收蘇幼儀為徒也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而是他發現這女女圭女圭身上竟然和那素未貌面的新宗主竟然有著一種極為隱秘的聯系。
如果不是大洞胎息燈有一絲異樣,就連他都看不出來這絲極其細小卻又無比堅固的聯系。
「所以這倆人是兄妹?還是師姐弟?難不成是道侶?」紫老頭推測出可能存在的幾種可能性,而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應該在這里多照顧一下。
反正這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有差別,在這里多學一些紫霄宗傳承也沒壞處。
更何況這女娃的天賦真的讓他有收徒的想法了,可惜真實的他已經身亡了,人家也有自己的師父。
略微干涉一下後,紫老頭的這絲真實意識也就抽了出去,打算在外界先把紫霄宗恢復原樣,等著新宗主的降臨。
而此時在清月秘境的良逸終于用顫抖的手,將最後一塊陣法材料給拼了上去。
「啪啪啪!」
橘大爺一爪子一個抓著兩條咸魚小魚干,給良逸的大功告成物理鼓掌。
「耗時一周才修復完,你這也太慢了呀喵。」橘大爺拍完之後順手就將小魚干扔進嘴里,隨便嚼了兩下就直接咽下肚,骨頭都不見吐出來的。
「我也不想啊,誰知道這玩意為什麼越新越難修的,不應該越新修的地方越少的麼?」良逸累癱在了草坪之上,仰頭看著天高雲清的秘境,只感覺這七天下來他身體被掏空。
「我等不及了去見師妹了,走把!」良逸艱難從草坪上把自己身子支起來,捏起橘大爺的後脖頸就想把他扔到肩上。
可第一次,卻沒拽動•••
一人一貓,四目相對,氣氛莫名陷入熟悉的尷尬。
「本大爺沒胖喵!!」橘大爺從良逸眼中看到那濃濃的鄙夷之意,直接就急了。
「橘貓什麼德行大家都懂得,你這都初生多少天了?胖就胖唄•••」良逸笑模貓頭,對孩子不誠實行為一定要及時進行糾正才是一個合格家長應該做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虛了,本大爺才不會胖的喵!」橘大爺一爪子上去就給良逸手背上畫上愛的爪印。
「嘶,你這真是靠吃就能變強啊,都能破我防了。」良逸一臉驚異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紅印緩緩消退。
他不是什麼受虐狂,可不會特地放開青蓮造化生的防御給橘大爺撓一下。
所以橘大爺這爪子夠利啊,有時間給他剪剪指甲,看是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還能賣錢呢!
「本大爺這叫天賦異稟,別看你長得這個世界第一帥,要再不努力的話連給本大爺當坐騎的資格都給你取消了喵。」
橘大爺趾高氣昂的翹起尾巴,推開良逸的手,自己一個縱越就來到了良逸的肩頭上。
「嘖,還說沒胖?」良逸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後小聲比比一句。
「你說什麼喵?」橘大爺亮出閃著寒光的爪子貼在良逸的臉上。
「哈哈,開個玩笑,走了走了!」良逸反手揉揉橘大爺的大腦袋,直接一步邁入已經啟動的陣法之中,一人一毛消失在清月秘境中。
而那座剛剛修好的傳送陣也在此崩壞,徹底報廢。
「要來了麼?」正在指揮著眾修士之靈修繕宗門的紫老頭忽有所感般抬頭望向天邊紫霄,低語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