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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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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直立起來足有兩米,比杜衡還要高上十幾厘米。它身披油光水亮的只有黑白二色的羽毛,像一副霸氣的山水畫。它鮮紅的冠子歪向一邊, 雞冠下一雙銳利的眼楮緊緊的盯著杜衡。

這是一只集凶悍和美麗于一體的雞, 若是平日見到它,杜衡必定要拍個照片發朋友圈。可是現在……這只雞看著杜衡的眼神很不善, 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作為一只雞, 它的表情也太可怕了些。杜衡能感覺到, 這只雞在發怒!

杜衡不知道他哪里招惹它了,他模著腦袋只覺得腦子里面渾渾噩噩,不少光怪陸離的畫滿在眼前閃過。

他是誰?他在哪?發生什麼事了?

他記得他昨天還和舍友們出去聚餐了,大家暢談畢業之後要做什麼。當大家得知他想要回家繼承家里的私房菜館的時候, 大家還紛紛表示會去捧場。怎麼一覺醒來他腦子里面就像被人塞了很多東西?不只是腦子里面一團漿糊,他的身體也酸疼得不像話,尤其是肚子, 又冷又硬, 像啃了過期三天的面包還喝了一肚子涼水後被人踹了無數腳的感覺。太糟糕了……

他身體的異樣暫且不提,現在要擔心的是另一件事。他不想成為史上第一個被雞弄死的人啊, 當然,他說的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大公雞脖子上的毛膨脹開來,那脖子比普通的雞毛撢子還要粗。被比自己還要高的雞啄一口是什麼滋味?杜衡不敢想。要是真被它啄中了,他的小命就沒了吧?

杜衡慌亂的環顧四周,他正身處在一個干燥的山洞中。公雞像是守衛一般守在洞口,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杜衡則被它堵在了洞中像是一只可憐蟲。

看到杜衡往後縮,杜衡身後傳出了一道譏誚的聲音︰「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看它的眼楮, 你為什麼不听。」杜衡向後看去,只見身後有個影子,光線太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臉。

杜衡這時候還有心情胡思亂想並且分外委屈︰能怪我嗎?我眼楮一睜就看到了一雙雞眼,我就算是神仙都反應不過來啊!

公雞低下了脖子張開了雙翅,尖銳的雞爪子在地上刨了幾下,地面上就留下了深深的爪痕。公雞撲了一下翅膀︰「歐——」

杜衡一看到這個姿勢就明白這只雞要沖過來了!眾所周知農村三霸的公雞大鵝和黃狗,以欺軟怕硬欺善怕惡聞名于世。這個時候不能慫!誰慫誰倒霉!

杜衡眼疾手快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他鉚足了勁兒掄圓了胳膊,第一塊石頭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他的準頭一直不錯,小時候捅馬蜂窩的時候,別人需要用棍子幫忙,他站的遠遠的一個石頭就能砸下蜂窩。

公雞沒想到杜衡會反抗,第一塊石頭迎面撞上了它的腦袋發出了沉悶的敲打聲,公雞吃痛慘叫著停下了腳步。不知石頭砸中了哪里,公雞掙扎得厲害,它快速的撲騰著翅膀,卷起了地上的灰塵。

塵土彌漫了半個山洞,杜衡被嗆得直咳嗽。他不清楚這樣的攻擊對這只雞有沒有效果,他緊緊的握著石頭,若是等下雞再沖過來,他會再補上一石頭的。

灰塵中傳來了撲騰翅膀的聲音和雞痛苦的歐歐聲,沒過幾分鐘,聲音停止了。杜衡探出腦袋看向雞,只見那只雞它……死了。

一只眼楮被石頭砸爆了,一地都是血和雞毛。這哪里是殺雞現場,這比殺人現場還可怕啊!

杜衡嚇得手里的石頭都掉了,他的石頭有這麼大的威力嗎?這麼大的雞,他一石頭就砸死了?完了完了,雞的主人不會來找他麻煩吧?

這時候杜衡又听到了洞中的人的聲音︰「你完了,你把梵天將軍給打死了,魔尊不會饒了你的。」

魔尊?杜衡一愣一愣的,他听到了什麼中二的詞語了?

杜衡身後的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杜衡定楮一看,只見那人身著灰色的袍子,看著像是電視劇里面的古裝片似的。杜衡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他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哪。

那人上下打量著杜衡︰「行啊杜衡,深藏不露啊。先是吞了魔尊的幻天珠,現在還弄死了他的梵天將軍……這次藥王谷都保不住你了。」

杜衡撓撓頭發,從方才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頭發礙事。他順手一模,模到了一頭長發。呵!這頭長發竟然比姑娘家的長發還要長,他扯了扯頭發疼的咧了一下嘴角。

男人皺眉看向杜衡︰「齜牙咧嘴作甚?說話啊。」杜衡遲疑著︰「你……哪位?」

男人吃驚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呵,你該不會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奪舍了吧?」杜衡狐疑的瞅了一眼男人,男人說道︰「你是藥王谷的外門弟子,我是內門弟子雲中鶴。」

杜衡又問道︰「這是哪里?」雲中鶴眼神復雜︰「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幻天珠入體果真令人月兌胎換骨,看著像變了個人似的……」

雲中鶴念叨了幾句之後仿佛放棄了掙扎,他說道︰「這里是太虛界,你我都是藥王谷的弟子。前幾日魔尊言不悔和瑯嬛閣雙姝為了搶奪幻天珠大戰,言不悔受傷便去藥王谷求藥。然醫仙不在,魔尊便擄了我來魔宗幫他煉制丹藥。」

杜衡狐疑道︰「那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雲中鶴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你笨手笨腳,我怎會被魔尊給擄了?明明是侍奉我的外門弟子,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礙手礙腳。」

杜衡訕訕的笑了,他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衫和雙手,這不是他的身體。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就像電視劇里面的那些古人似的。再看他的手,他的左手的食指上有一道刀疤,而現在的這雙手上沒有。

杜衡有些恍惚,他到底到了什麼地方?他這是穿越了嗎?還是傳說中的魂穿?用別人的身體好羞恥啊……

雲中鶴見杜衡神色疑惑,他嘆了一聲︰「你就認命吧,你注定走不出這個山洞了。」杜衡淡淡的羞恥變成了不解︰「為何?」

雲中鶴道︰「第一,你吞了魔尊好不容易得來的幻天珠,他將你關在這里,就是要用你的血肉入藥。第二,你剛剛打死了魔尊的靈寵梵天雞。托你的福,如今說不定連我都出不去了。」

杜衡眉頭一挑,他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啊。杜衡蹲下看著慘死的梵天雞︰「原來來頭這麼大啊……可是是它先動手的,它要是不先啄我,我也不會反擊啊。」

雲中鶴道︰「梵天雞凶狠好斗,只要和它四目相對,它就會認為你在挑釁。」杜衡嘴角抽抽,這不就是你瞅啥的段子嗎?他什麼時候和雞四目相對了?太冤枉了!

哦,想起來了,他一睜開眼就和雞在四目相對。杜衡無奈的捂臉,這個世界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連雞都不能看了嗎?

雲中鶴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杜衡,不是我不講同門情誼。如今陷入這種境地,我自己都自身難保,更沒辦法保你了。魔尊讓我抽你的血肉煉制丹藥,我已經拖延了數日。等魔尊出關之後,他應該會親自動手。你……好自為之吧。」

雲中鶴說完這話之後就走到了山洞深處,杜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說真的心里不慌是假的。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古代,還被魔尊給抓了,自己滿腦子的疑問還沒有解開,卻要面對未知的世界和風險。

好在杜衡這人性子不錯,不管身處什麼環境,他都能讓自己過得逍遙舒適。爸媽說過,他是豬投胎的,吃吃睡睡什麼煩惱都會消失不見。

眼楮一睜就和雞打了一架,杜衡覺得身體到現在都有點虛。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雞,然後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心情一放松,肚子就餓了。他在袖中翻了翻,憑著本能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幾個灰撲撲的袋子。

袋子們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繡著一株暗紅色的草。拿到袋子的那一刻,杜衡腦海中便知道這幾個袋子的用途了。這是儲物袋,上面繪制了符篆,一個小小的儲物袋里面就能塞得下無數的東西。有些大能的儲物袋中能容得下一個世界!

杜衡投身的這個倒霉人和他有同樣的名字,只不過天生愚鈍。藥王谷的外門弟子外出做任務的時候撿到的他,便將他帶回了藥王谷。若是杜衡是個伶俐的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這孩子不開竅,只能在外門中做伺候人的工作。

修真之人等級嚴苛,高階修士視低階修士如螻蟻。杜衡苦苦修行幾十載,才堪堪練氣一層,平時也只能在藥王谷做一些灑掃的工作。以他的資歷本來是沒辦法伺候雲中鶴這樣的內門弟子的,可他長了一副好樣貌,不說話的時候看著特別乖巧。雲中鶴便是被杜衡的外表欺騙了,這才招了他做伺候的人。

雲中鶴對杜衡其實不錯,他也知杜衡心眼實誠,因而不曾苛待杜衡。魔尊入侵藥王谷那日,雲中鶴本來藏好了,結果杜衡這個傻子擔心雲中鶴出事,直奔雲中鶴藏身之處而去。可憐雲中鶴好端端的內門弟子就這樣暴露了,常年和靈植丹藥為伍的醫修哪里是魔尊的對手?他就和他的那些倒霉內門師兄們一起被擄走了。

魔尊一把擄走藥王谷八個內門弟子,是想要讓他們幫忙煉制出竅丹。修真界眾人都知曉,魔尊言不悔卡在元嬰末期數千年,要是再不出竅就要嗝屁了。言不悔為了能出竅,不惜和瑯嬛閣的雙姝撕破臉搶走了幻天珠。有了幻天珠,再加上出竅丹,言不悔覺得自己妥妥的能出竅了!

心情大好的言不悔就想在眾醫修面前炫耀一下,結果沒想到剛拿出幻天珠,紅色的幻天珠就呲溜一下溜到了杜衡的肚子里面。言不悔見杜衡吞了幻天珠,差點沒把杜衡打死在當場。要不是藥王谷的內門弟子們說杜衡吸收了幻天珠的力量後能入藥,杜衡早就死了。

事實上,以前的杜衡真的死了,現在的杜衡是異界來的一個可憐蛋啊!

杜衡捂著自己的肚子眼含悲淚,他一點都不想到太虛界來,現在還能回家嗎?老媽說了今天會做他喜歡的燒雞公,現在閉上眼楮是不是還能回家吃個飯?

杜衡看向洞穴口,洞口有淡淡的光亮傳來。他繞過了梵天雞的尸體走到了洞口,說不定外面能找到什麼吃的。可是一眼看去,他大吃一驚,他置身在雲端之中,洞口下方一片白茫茫的雲海。他只能看到幾座孤峰矗立在不遠處的雲海上,誰知道雲朵下方是什麼樣子的?

憑著感覺,杜衡覺得他沒辦法離開山洞,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他是離不開這里的。

杜衡再一次回到了石頭上,這一次他認真的翻起了儲物袋。杜衡原身是外門雜役,有時候會為了宗門出去采買,宗門多在深山之中,他免不了要風餐露宿。他幸運的找到了鍋碗瓢盆和一袋子靈米,還有裝在一個竹簸箕里面的花生米。

食物想要好吃,調味品必不可少。杜衡找到了一些調味品,原身只準備了一些鹽,除了鹽之外還有一些醬油,和一小瓶酒。和現代的那些調味料比起來,杜衡的調味品太少了。不過這不算什麼,至少難不倒杜衡。

飯和調味品都有了,菜呢?杜衡的目光看向了地上慘死的梵天雞。他搓搓小手走向了梵天雞,這麼大的雞,吃起來味道應該挺不錯吧?確認過眼神,是能吃的東西。

修真界的符篆是個好東西,有引火的,有取水的,有化土的,還有生出木頭和變成利刃的。杜衡第一次使用符篆就成功的做出了簡易的灶台。

他做的灶台有兩個鍋,就是鄉下最常見的那種灶台,一口鍋用來煮飯,一口鍋用來炒菜。杜衡原來只有一口鍋,他用符篆變出了另一鐵鍋,這才燒好了一大鍋水。

兩米高的梵天雞想要整個褪毛有點難度,杜衡對雞說了抱歉之後就手起刀落將它分尸了。雖然褪毛的過程有點狼狽,雖然杜衡的鍋碗瓢盆用起來不順手,不過他還是得到了一大鍋亮白白的處理干淨的雞肉和雞雜。

杜衡的爸爸有一家私房菜館子,杜衡從小耳濡目染,跟著杜爸爸學了不少東西。杜爸爸說過,食材是老天送給人們的禮物,只要能用的都不能浪費。杜衡處理梵天雞也處理得極為細致,能利用的東西,他都好好的收起來了。

土灶上已經開始煮米飯了,杜衡看了看手中的食材。他是江南人士不太能吃辣,但是這個時候他莫名的想吃點辣的東西。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手里連辣椒都沒有,只能隨性搭配一下吧。

他準備做一個簡單的宮保雞丁,沒有辣椒沒有糖沒有米醋也沒有蔥姜的可憐寒酸的宮保雞丁,簡陋得他都快哭出來了。

黃色的雞油入熱鍋之後發出了刺啦的聲音,一縷縷青煙冒出。黑色的鍋底慢慢的沾上了油花,趁著熬油的功夫,杜衡開始準備食材。

他切下了拳頭大的兩塊雞胸肉,然後切成了大小均勻的雞丁。其實他是狂熱的雞皮愛好者,看著大片大片的雞皮,杜衡吞了吞口水,這麼大的一只雞,雞皮要是做成烤串一定能吃過癮。

一邊切雞丁,杜衡還一邊翻動著鍋中的雞油,此時的雞油已經縮水了,邊緣出現了液態的油。

杜衡欣賞的將筷子擱在了碗上,他喜歡符篆生出來的這種筷子,比家里的還要趁手一些。

雞丁切好之後,杜衡在雞丁上撒了一些鹽和酒攪合攪合,這時候應該加一些澱粉讓雞肉更加女敕滑,只是條件有限,不要計較這些了。等雞丁變得有些粘稠之後,杜衡就將碗放在了灶台邊去看了看火。

灶台中的木頭是符篆生出的,杜衡將大根的木材往外抽了些,這樣鍋底的火焰就會小些,鍋里的雞油不容易焦糊。

沒一會兒,杜衡就用梵天雞身上扒下來的油脂熬了一大碗金燦燦滾燙燙的雞油。他將多余的液態油盛在了罐子中,還在里面加了一勺鹽。

如果這是豬油的話,加食鹽和糖能讓油脂凝固之後更加潔白且不容易壞。杜衡加完了食鹽才想起來,這是雞油,他好像多此一舉了,雞油凝固之後是黃色的,白不白又有什麼關系?

他往鍋中倒入花生米,鍋鏟輕輕搗了幾下之後,花生米受熱,外皮開始裂開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等到響聲開始密集的時候,杜衡盛出了花生米。花生米本該冷鍋冷油下鍋,這樣不易糊。但是還是那句話,條件不允許,杜衡只能憑經驗做事了。油滋滋的花生米在盤子中紅潤潤,散發著一股堅果的香味。

此時的花生米還是軟的,要等到涼了之後,花生米就會變得香香脆脆了。

從杜衡開始熬雞油的時候,山洞中就彌漫出了一股強烈的油脂香味。這種香味沖淡了山洞中的陰冷,強勢又霸道的充斥在山洞的每個角落中,蓋過了醫修們煉丹的香味,驚醒了熟睡的人的美夢。

雲中鶴不知何時站在了杜衡身後,而杜衡滿心都投到了他的鍋里,根本沒發現雲中鶴的到來。

杜衡在鍋底攪了攪,將火給升的大了些。此時煮飯的鍋已經發出了炸鍋巴的聲音,杜衡便將飯鍋下方的火給抽到了炒菜的鍋底。火焰慢慢變大,鍋里的油冒出了青煙,杜衡眼疾手快將雞丁給倒入鍋里。

沒有調料汁,沒有蔥姜蒜,沒有辣椒花椒。他做的是全世界最不正宗的宮保雞丁!不過他還是很期待,等到鍋里的雞丁發白之後,他往里面倒了一點醬油。這是他能給與自己的最後的溫柔——雖然沒有辣椒做不出紅艷艷的感覺,有醬油好歹能上個色啊!

然而他翻車了,醬油一入鍋之後雞丁都變黑了,杜衡看著鍋里差點哭出聲來。然而他還是堅強的翻炒著雞丁,直到它們都成熟了。待到雞丁成熟之時,杜衡將花生米倒入鍋中翻炒了兩下就出鍋了。

看著一盤黑漆漆的宮保雞丁,杜衡安慰自己,這個時候有吃的就不錯了,而且聞著也挺不錯的。細細看去,顏色也沒有那麼不堪嘛,先前覺得黑漆漆的,只是因為鍋是黑色的,周圍的光線又暗。現在宮保雞丁擺在盤中,倒是有一種濃油赤醬的感覺。

細細看去,雞丁被染成了紅棕色,花生米油亮亮的躺在雞丁中間。雖然缺少了蔥姜的點綴,也少了辣椒的香味,但是卻有一種家常菜安心的感覺。聞起來也挺不錯的,像紅燒雞的味道。

他揭開了飯鍋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正當他要大快朵頤之時,他听到了雲中鶴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杜衡一扭頭,只見雲中鶴表情復雜的站在他身後。杜衡有些虛,他訕訕的笑道︰「吃飯,你吃了嗎?一起吃?」雲中鶴皺眉︰「可是闢谷丹沒了?」杜衡點點頭︰「嗯,沒了。」

雲中鶴瞅著旁邊木盆中光溜溜的被分尸的梵天雞︰「難為你了。」杜衡不解其意,他順著雲中鶴的話說道︰「不為難不為難。」雲中鶴嘆道︰「你大可不必這麼激怒魔尊,他雖是魔尊,卻也不會為難你這樣修為的人。他本來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

杜衡疑惑的問道︰「本來會死的很痛快?那現在呢?」雲中鶴指指木盆里面光禿禿的死雞︰「現在不敢保證了,可能你的下場會和那只雞一樣。」

杜衡的臉都快裂開了,大哥,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的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不過想想也能想得通,梵天雞是魔尊言不悔的靈寵,要是杜衡看到自己的小寵物到了別人的餐桌上,他也會瘋啊!

杜衡的冷汗潺潺而下︰「那……怎麼辦?」雲中鶴同情的說道︰「多吃點吧,吃飽了好上路。」

杜衡︰!!!

此時洞口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感覺,杜衡端著飯碗驚悚的看著洞口。只見洞口閃來一個身著紅色長袍氣勢驚人的男人,男人一臉戾氣,每一個細胞都寫著︰我就是魔尊!

杜衡一口老血卡喉嚨口,蒼天啊,他這是作了什麼孽!吃人寵物還被主人逮了個現形,一緊張杜衡大腦一片空白,他的手竟然自動的夾了一塊雞肉和花生米送到了口中。

咬一口,雞肉女敕滑有彈性,還有一點甜味,彌補了沒有糖的缺憾。混合著醬油的咸味,加上花生米的香脆,杜衡覺得自己能扒三碗飯。真是好吃的想要落淚,就是杜衡眼含悲淚︰「來的太快了吧,根本不給我吃飽的時間啊!」

18

見忽悠不了杜衡,景楠遺憾極了︰「看來我們兩是沒師徒緣分了,不過沒事。看在你給我做好吃的份上,我會幫助你修行的!」杜衡敷衍道︰「嗯嗯,多謝景大夫了。」

杜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景大夫,方才你想對我說什麼來著?為什麼玄御不讓你說了?」景楠說的東西換了一般以廚藝入道的修士听了確實會沮喪,不過杜衡卻和他們不同。

杜衡他就是個喜歡搗鼓吃的小廚師,他並不想以廚入道。他覺得給身邊的人做好吃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不在乎能不能得道,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了。

景楠看了看玄御的方向,他對杜衡招招手︰「來,你跟我來。」杜衡隨著景楠的腳步走向藥田深處︰「還神神秘秘的來……」

景楠低聲說道︰「你可能還沒意識到你做出來的東西有什麼不同,但是我們已經感覺到了。讓我用一個淺顯的你能理解的說法來告訴你,杜衡,你做的東西是另類的丹藥。你懂我的意思嗎?」

杜衡搖頭︰「我不懂。」

景楠笑了道︰「昨天晚上我吃了你做的面條,回去之後撐得厲害。」杜衡點頭︰「嗯,你吃了四碗,確實會撐到。」景楠笑著搖搖頭︰「其實我已經用靈氣化開了,然而我還是覺得很撐。」

杜衡不解︰「什麼意思?」景楠道︰「普通的廚子做的吃的,且不管味道如何,吃下去之後靈氣一轉,食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而昨天晚上,我覺得我吃了一肚子的養元丹,靈氣差點沒讓我爆體。」

杜衡懷疑的看著景楠︰「我讀書少,你不要驢我。」景楠笑道︰「不騙你,玄御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你看他只吃三碗,吃多了他無法消受。」

杜衡不明白了︰「為什麼啊?我和其他廚子有什麼區別嗎?同樣的食材,同樣的調料,做出來的東西怎麼就成另類丹藥了?」杜衡說完這話之後就想起了那粒幻天珠。

他記得魔尊言不悔就是因為吃了他做的宮保雞丁里面的一粒花生米,他就突破了桎梏出竅了!且不知那貨有沒有出竅成功,他突破確實是在吃了杜衡做的菜之後!難道……又是因為幻天珠?

景楠笑道︰「看你的臉色,應當是想到了什麼。沒事啦,一棵樹村誰還沒個秘密啊。你不要怕,你在這里總歸是安全的。」

杜衡干澀的說道︰「景大夫,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笑笑為什麼能放心大膽的吃我做的東西?」景楠嘆了一聲︰「笑笑那孩子可憐啊,他本該是天靈根,所有靈根中最厲害的靈根。可是他還是個蛋的時候,靈根被人摧毀了,他的經脈是破碎的,這輩子都無法化形,也沒辦法修行。他身軀中的靈脈是破碎的,就算吃下再多的飯菜,他都留不住靈氣。」

杜衡心空落落的,原來是這樣!杜衡問道︰「那笑笑還能治好嗎?」

景楠笑道︰「阿衡,我倒是高看你了。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處境之後都會擔憂吧,但是你關心的卻是笑笑?」杜衡的情況要是被人說出去,他會被修真界多少人惦記,到時候正邪都會追他,或者追捧或者陰暗的囚禁他,只為了得到他做出來的菜。杜衡不傻,這個道理他肯定懂,但是他關心的卻是笑笑?

景楠嘆了一口氣︰「可能也就只有聖人能救他了。」杜衡道︰「聖人在哪里?我去求他,再不濟我給他做飯。只要他願意幫助笑笑,我都願意的。」

景楠上下打量著杜衡,他的表情突然變了。如果說之前的景楠看起來是個好脾氣令人如沐春風的男人,這一刻,他摘下了微笑的面具露出了本質。景楠平靜又悲傷的說道︰「聖人死了,早在萬年前,為了挽救太虛界,他用自己的全部修為將太虛界從混沌海的崩裂中拉扯了出來,但是他因此神魂分裂隕落在世間。」

杜衡听了這話沉默了,景楠笑道︰「凡事皆有定數,你來到這里是你的命數,笑笑成了這樣也是他的命數。過好當下比什麼都重要,你覺得呢?」

杜衡點點頭︰「你說的對。」杜衡對景楠鄭重的行禮︰「多謝景大夫告訴我這些。」能在杜衡來到一棵樹的第二天就將他的情況坦然告知,杜衡很感謝他。

景楠眨眨眼對杜衡說道︰「玄御他不讓我告訴你這些。」杜衡笑道︰「為什麼?」

景楠道︰「怕你知道了之後不開心,也怕你沒辦法安心呆在這里。」杜衡點點頭︰「嗯,不告訴他。」他喜歡這個村子,不管是玄御笑笑還是景楠,從他見他們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他們對他沒有壞心。這就夠了。

笑笑循著杜衡的腳步追了過來︰「啾啾啾。」杜衡看到笑笑就笑了︰「不是剛吃過嗎?」笑笑抖抖翅膀跳到杜衡身上,杜衡伸出手接住了他︰「咱沒肉了,接下來只能吃菜了。」

笑笑僵硬了︰「啾??」杜衡嘆了一聲︰「梵天雞吃完了,景大夫這里只有靈植,我們沒有肉了。」笑笑如遭雷劈︰「啾啾!」

景楠笑容滿面,自從他將杜衡的情況告知杜衡之後。杜衡覺得景楠同他更加親近了幾分,景楠笑道︰「妖界想要吃肉還不容易?出去捉就是了。」

杜衡雙眼一亮︰「能捉?」景楠肯定的點頭。謝天謝地,修真界不是現代,在他處在的那個時代,麻雀都成了二級保護動物,在山上捕獵這種事情更是違法。

景楠指指結界外白雪覆蓋的山巒︰「喏,結界外面的山上,野生的動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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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之後,玄御的新房子已經搭建得差不多了。夏老擦擦頭上的汗珠對著玄御行了個大禮︰「玄先生,幸不辱命,您要的行宮搭建完成了。」

兩人身後有一座嶄新的小樓,青磚黛瓦,大大的落地琉璃窗閃閃發亮。站在院子中,就能看到屋內整齊的陳設。院子中只鋪了青石主干道,兩邊還是黑色的泥土。原本夏老想要催生出奇花異草,但是玄御阻止了他。

玄御頷首︰「多謝。」夏老的腰彎的更加低了︰「不敢不敢。」

玄御看了看夏老︰「杜衡的事情你不要亂說。」夏老顫巍巍的伸出手︰「小人願意發下心魔大誓。」玄御道︰「發吧。」

杜衡他們踩著積雪上了山,站在南山上一回頭就能看見玄御的新房子。景楠笑道︰「阿衡你看,你們的房子已經建好了。」杜衡回頭看去,結界中原本的破房子已經被一棟嶄新的小樓代替了。現在再看向結界,景楠和玄御的房子就像是一對雙生子一般簇擁著鳳歸的行宮。

景楠噗嗤一下笑了︰「鳳歸回來我一定要笑他的眼光,你看看他,選個房子都一副銅臭味。」別說,這麼一品味還真是這樣。山坳中結界下,只有鳳歸的行宮顯得格格不入。

杜衡樂了︰「景大夫,回頭我能從你家屋後挖幾叢竹子種在我家屋後嗎?」景楠道︰「好眼光,這樣就更能擠兌鳳歸了。」笑笑半點沒有自己的親人被擠兌的憤慨,他咻咻咻的笑著。

杜衡在景楠的指導下設下了陷阱,南山上確實有不少動物,等他們三人設好了第四個陷阱回頭的時候,只見他們設下的第一個陷阱中掉落了一頭四角的羊。

看到那頭羊,景楠眉頭一皺︰「……」杜衡卻大喜過望︰「好大的肥羊!笑笑,我們可以吃肥羊火鍋了!」笑笑拍拍翅膀︰「咻咻咻~」

玄御站在道木下目送著夏老遠去,送他們回來的牛兒臥在道木下的水中悠閑的甩著尾巴。杜衡他們從南山下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玄御回頭。杜衡問道︰「夏老回去了?」玄御點頭︰「嗯。」

杜衡有些遺憾︰「還想留他吃晚飯,只能算了。對了玄御,我們捉到了一只羊!!今晚吃小肥羊火鍋?」

杜衡提著儲物袋樂顛顛的向新屋子走去,一邊走他一邊感嘆︰「這房子真好看!」笑笑啾啾的回應他。而走在後面的景楠卻沒那麼輕松︰「南山上發現了土螻。」玄御听了停下了腳步,他看向南山的方向︰「它們不該來這里。處理了嗎?」

景楠說道︰「杜衡說今晚做小肥羊火鍋,他以為那是肥羊。玄御,帶回杜衡的那一天,你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玄御淡定的說道︰「敢來就讓它們有去無回。」景楠微微一笑︰「也是,沉寂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活動筋骨了。哦,對了,我告訴杜衡了。」玄御眼中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太早了,他什麼都不知道,還不能保護自己。」

景楠道︰「他還是老樣子,你知道嗎?他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笑笑能不能恢復。玄御,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變。」玄御露出了淺笑︰「是,他沒變。」

杜衡和笑笑兩人咋咋呼呼的在院子里面跑進跑出︰「玄御!景大夫!你們快來看啊!」

景楠懷念的說道︰「這一次你說我們能護住他嗎?」玄御堅定的走向新房子,過了一會兒,景楠听到了他的回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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