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薛坤深深吸口氣,看著眼前巨大的山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主要是眼前的一幕,太過震撼。
無法想象!
眼前的山岳,又哪里是山岳?
赫然是一尊巨大的尸體,只不過太過巨大了,且渾身黑色,無數歲月的時間,在其身上,塵埃都已經形成了山岳。
這才讓眾人有種錯覺,眼前的巨大尸體,是一座巨山。
「小子」
突然,驢子開口,目光里帶著血色,聲音里充滿著無窮的悲哀「你可知,眼前的尸體,是誰?」
「是誰?」
穩穩心緒,薛坤開口問道。
但是心中,卻仿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龍龜」
驢子幽幽嘆道,話音蘊含著滿滿的悲。
「什麼?」
隨之驢子的話落,一瞬間,太上長老頓時渾身一震,發出一聲驚呼。
「難道•••」
他不可置信的開口「難道,是傳說,跟隨著書祖的那位龍龜前輩?」
「不錯」
驢子點點頭,眼眸通紅「眼前的尸體,確實是本座和書生的故友,龍龜」
說道這里,他微微一頓。
又緩緩低聲道「猶記得,當年初見龍龜時候,他還是一個靈智未開的普通烏龜」
「是本座和書生兩個人,看他可愛,便給予了他一些機緣」
「一直到他成就無上,建立龍龜一族後,他都一直跟隨在我等身邊,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死了,堂堂無上中期的強者,龍龜一族的始祖,竟然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里,血都被抽干,只留下數滴精血,形成了一片血海」
聞言,眾人沉默了。
原來•••
原來他們先前橫堆的血海,竟然是古薛氏先祖身邊的跟隨者所留下的精血所化。
虧他們還一直以為,是遺留在這里古路土著生靈。
「可是為何,我先前差點沉淪血海,腦海里竟然是一尊巨人?」
這時,薛坤忽然想到了先前的差點沉淪血海時候看到的畫面,不禁的月兌口而出。
此言一出。
驢子一下子激動了「小子,可還記得,那個所謂的巨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記得」
薛坤點點頭。
然後以神識將先前沉淪時候看到的畫面傳給驢子。
「是他」
瀏覽完薛坤傳來的畫面,驢子咬牙冷哼,眼眸里,閃爍著無窮仇恨「獵,竟然是你,想不到你竟然還沒有死」
「獵?」
薛坤呢喃著,臉上漸漸的變的難看。
看著驢子這樣的反應,已經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剛才沉淪血海時候所見到的畫面,原來根本不是造成血海的主人龍龜。
而是應該斬殺了龍龜的強者。
一個叫做獵的存在,或許是因為這個叫做獵的生物太強,抹去了龍龜的一切,從而在他沉淪血海的時候,才看到是他,而不是龍龜。
「不錯,獵」
听到薛坤的呢喃,驢子怒吼一聲,情緒都近乎無法抑制。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言稱龍龜,修為在無上中期。
本來當年他和書生分來的時候,龍龜也一並離開了,去往了龍龜一族所在的北域。
可現在看來,應該是後來時候,龍龜又從族里出來了,找到了書生,然後兩人一路進入了此方古路,然後遭遇到了獵,最後卻被獵所斬殺,抹去了一切,就連其殘留的精血中,都蘊含著獵的道。
「難道,書祖也不敵獵?」
聞言,薛坤不禁問道。
既然龍龜是和書祖在一起的,且龍龜還是書祖的追隨者。
按照書祖禁忌層次的修為,應該不至于保護不住龍龜啊!
「獵為禁忌」
驢子幽幽一嘆「且獵和狩向來都是同時行動,兩人都為禁忌,區區一個無上中期,他們隨便一個,都可以一指抹殺,就算是書生,都無法護住」
說到這里,他猶豫了一下。
才又道「本座現在擔心的是書生,即使他也是禁忌,可若一個人,對上狩和獵,必然是敵不過的」
「而且,龍龜死在這里,不排除除了狩和獵,還有沒有其他的禁忌,畢竟,狩和獵所在的不可說地域,有這個實力,派出更多的禁忌」
此言一出,太上長老身子一顫,連腿都差點軟了。
顫抖著聲音問道「難道,先祖在這里,遭遇了截殺,面對不止兩個禁忌強者?」
「不知道」
面對此言,驢子搖搖頭,神色很是糾結。
向著眾人緩緩告知。
他一路前來,沒有感覺到書生的氣息,也沒有狩和獵氣息存在。
甚至這片古路,連血戰過的樣子都沒有。
可龍龜的尸體,卻又確確實實的在這里。
按理來說,龍龜是不可能獨自一個人來到這里的,而且看龍龜的尸體,也不像是血戰過的樣子。
完全是直接被一指抹滅所有生機,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禁忌,再無可能。
「或許先祖並沒有走這條路,而龍龜以為先祖會來這里,結果到來後,遭遇到了同樣以為先祖會來這條的截殺者,葬送了性命」
听著驢子的話語,薛坤不由的猜測道。
「有這種可能,但古路門前的禁制怎麼解釋?」
「這條路,書生必然是來過的,可為何,找不到他的痕跡,就算他是禁忌,若是不想要留下痕跡,這點倒也能夠理解,但龍龜,是絕對不可能獨自來這里的,本座太了解龍龜了」
于此,驢子說道,滿是疑惑。
「要不,繼續再向前走,或許在古路的盡頭,有什麼線索?」
這時,太上長老開口,建議道。
「也就只能如此了」
聞言,驢子點點頭。
深深看著眼前山岳一般巨大的尸體,伸出蹄子緩緩模著,無比的傷感「小龜,你等著本座,等本座去探尋到古路盡頭,就來這里接你回家」
看著這一幕,眾人都沉默了。
一尊無上中期,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隕落在這里。
連他的精血,都能化成無垠血海,充滿威壓,可尸體卻被人抹去了生機,抽干了無上血,連威壓都不存在了,無數年來,任憑塵埃落下,堆積成岳。
「出發,本座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會事?」
久久之後,驢子才收回悲傷的情緒,向著眾人沉沉說道。
話語里透著無比堅定,龍龜的死,對他的打擊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