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綻放著神光,掃平一切阻擋,不過幾個呼吸,他們已經退到了山腳。
這時,薛坤才松了一口氣,心神一動,遙遙收起眾生平等陣盤。
「轟」
于此,就在眾生平等陣盤剛剛回到薛坤手中。
一下子,一股滔天的凶煞之氣在剛才的廢墟地爆發了,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覺醒。
看著藥山上,氣勢攪動空間,薛坤有一瞬間的呆滯。
「跑啊」
突然,百里血大吼,語氣里帶著焦急「還楞著干什麼,趕緊跑路,這家伙真的異變了,無數歲月,真的成精了,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生靈了」
听到此言,薛坤一下子回過神,連問都顧不上問,直接駕馭著古戰車,沿著峽谷向著藥園子深去而去。
靈石不要命的在燃燒,雖然沒有飛行,但古戰車的速度太快了。
上面陣文域符都在發光,完全的運轉開來,整座車周圍,籠罩著一圈光幕,便是真仙,都不可打破。
風馳電掣,連路過的風景都模糊了。
薛坤回望身後,藥山那里,一片血煞之氣已經籠罩了半個天穹,一股驚天的凶煞氣息鋪散開來,肉眼都可見,泛著一圈圈漣漪,一路所過,一切有生機的存在,都被吞噬。
薛坤親眼看到,就在剛才他們超越過了一群人,都看起來很不凡,不知道是那個宗門還是那個家族的天驕,足有數十人,各個都頭角崢嶸,氣勢十足。
但隨著凶煞氣息拂過。
連反應都時間都沒有,全身血肉都沒有了,只剩下白骨。
甚至,連白骨都枯黃著,上面得一切物質都被吞噬吸收了。
這實在讓人恐懼,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
誰能夠想到,看起來略顯平靜的藥園子,竟然會出現這樣一個家伙。
無數生靈都在咆哮,發出大喊,透著絕望,但凡凶煞氣息席卷而過,什麼都不存在了。
這絕對是又一件驚動整個世界的大事件。
此時的至尊墓里,可不止是九州的天驕,還有八荒和四域不遠億萬里前來的天驕呢,可是現在,不知道一瞬間而已,死去了多少。
薛坤呼吸急促,臉上透著大難不死的神情。
就差一點點,若不是他果斷祭出古戰車,想必現在恐怕也成了一堆枯骨了。
「九善至尊,你大爺啊」
薛坤忍不住一句臥槽。
這古史上,佔據三分贊揚之詞的絕世大善人,可真特麼的善良啊,一個墓里,到底還藏了些什麼東西?
神秘的苦村墳堆,祭台上的禁忌紙與彼岸雀,好不容易,看到個看起來不那麼恐怖的藥園子,還埋了這麼一個大雷,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可真的是讓人絕望。
反正這個時候,他已經快要自閉了。
一想到,剛才他離頭宴古藥距離不過幾丈,他就心有余悸,差一點點啊,他就要犧牲了•••
「轟」
巨響聲震動四方,整片藥園子都在晃動。
舉目看去,藥山方向已經徹底被淪陷了,天穹上,一顆巨大無比的頭顱出現,漫天都是長發在舞動,蔓延出來,不知多長,汲取著海量的奇花異草。
薛坤看的心突然有點疼。
這可都是世所罕見的大藥和韻藏,本來先前時候,還曾放下豪言,要實行三光政策,但是現在,他反而差點就光了,連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罷了,我還年幼,這些算是我借你的,總有一天,我將去找你要債」
最後,薛坤遙望藥山上空如同耀陽的頭顱,放下一句話,轉頭駕馭著戰車,一路向著深而去,一路上,看到了許多熟人。
都是先前時候,和弓星闌、烏恆這些存在想要要他小命的人。
只是此刻,都很狼狽,一路飛奔著,再也不復先前時候的高貴淡然,像個逃荒者一般,跑的飛快。
「你們好啊,又見面了」
站在戰車上,薛坤笑容燦爛無比,很是開懷,又見到熟人了,真的是太興奮了,恨不得下去與眾人共飲三百杯,不醉不歸。
只是,他的笑臉,迎來卻是一片冷眼。
雖然不知道入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著也能明白,恐怕是有大凶之物出世了。
薛坤的這些熟人一個個那個不是人精,根本顧不上理會他,只是冷冷一眼,還主要看的是古戰車,露出一抹驚訝,繼而都繼續跑路。
看著這一幕,薛坤表示很受傷。
他是抱著友好的心態去打招呼的,但是這些人,竟然如此不念舊情,真的是讓人傷心啊!
很憂傷,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所以薛坤駕馭著戰車,一下子來到了烏恆身前,擋住了他的路「烏兄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短短時間,小弟就不禁的想你了,要不你停下,我們敘敘舊,這里風光如此美麗,正是你我暢談古今風花雪月的好地方啊」
「滾」
可惜,面對薛坤的好心,烏恆根本不領情,直接大罵,臉色發黑。
神特麼的好風光,鬼個暢談古今風花雪月,這是拿他當傻子玩呢啊,有這樣做人的嗎?
「烏兄,為何如此不近人情,些許誤會,便讓他隨風而逝去,你我兩族,當摒棄成見,攜手共建蒼穹的美好世界啊」
薛坤一本正經,格外的認真說道。
可是烏恆一張臉,卻越發的黑了。
古戰車橫亙身前,完全擋了他的路,空有一雙翅膀,他也不敢懸空飛行,因為早就試過了,這里有著禁空陣域,誰飛誰死。
但眼前這個古薛氏的後人,是真的不要臉啊,徹底讓他情緒失控。
他有一瞬間的懷疑,這家伙到底是不是古薛氏的後人?
主要是史書記載過一些古薛氏族人的表現,雖然為敵,但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堪稱豪杰。
可是這一代,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無恥的人?
「坤,我勸你當個人吧」
終究,感受著身後如同滾滾海水一半席卷而來的凶煞氣息,烏恆無奈的開口,壓抑著即將要爆炸的情緒,低下了頭,向著薛坤道。
這簡直是一種恥辱啊。
面對這個少年,他已經敗了兩次了。
先前時候,本來視之為螻蟻,可隨之神秘的陣域出現,他雖然沒敗,但也奈何不了這眼中的螻蟻。
而如今,面對未知的大凶生靈出世,他似乎又要在這個少年面前妥協、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