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你醒過來了,太好了!族長晨間還問起你呢,再過半月便是我們十歲周禮,族長擔心你身體到時候承受不住,今日早練過後就帶著柔姐姐進蠻熊山說是要去宰一頭三色鹿給你補補」
才剛出石屋,因為心里思索著《真龍吐息》這部呼吸法,薛坤有些走神。
突然,冷不防的,一道興奮激動的聲音傳來,嚇了他一跳。
順著聲音看去,來人是一個身高足有六尺,膀大腰粗卻一臉稚女敕的「壯漢」。
此刻,正朝著他大步走來,手中還提著一口石鼎,滿臉興奮。
「蕪」
看著來人,薛坤抬起手擺擺,招呼道。
已經融合原身所有記憶。
對于來人,他熟悉的很,這是他從小玩到大的伙伴—蕪,比他只不過大幾天。
還不到十歲,就長的驢高馬大,更是天生神力,隨著年齡漸長,這兩年蕪的力氣已有萬斤,是族里都看好的苗子。
「你怎麼來了?現在這個時間,你應該在泡血浴吧?「
薛坤問道,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今日之後,他便是蒼穹界蠻荒古地薛氏部族的坤了,將要徹底融入這方世界。
還好薛氏部族很小很弱,即使未來兩界大戰,想必也不會被牽連。
相比洪荒來計算,這種小部族怕是連炮灰都算不上,在蒼穹界,恐怖也是如此。
一念劃過,薛坤神色平靜下來。
根據記憶里習慣,迎向蕪,踮起腳朝著其肩膀狠狠拍下「幾天不見,我怎麼感覺你又長高了,力氣是不是也增長了?」
「嘿嘿,又長高了點,力氣倒是沒漲,族長說萬斤已經是極限了,除非有什麼天材地寶改善體質,不然除非修煉呼吸法,否則是不可能再增長力氣了」
撓撓頭,蕪嘿嘿一笑,提起臉盆大小的石鼎。
「坤,你醒了就好,族長讓我來看看你,這是那天害你暈死過去的古獸心頭血,族長專門給你留了一份,喝下也能增些力氣」
聞言,薛坤臉色微微一白,目光看向石鼎。
果然,其內盛著半鼎鮮血。
看起來很是新鮮,其上甚至有瑩瑩血光流轉,仿佛透著一股靈性,細細嗅去,還能聞到一股香味。
「來,趕快喝了,這可是好東西,柔姐姐說這可是先天境的古獸,平時都在蠻荒深處,此番不知為何竟然跑到我們族里,還把你給震暈過去」
舉著石鼎,蕪舌忝舌忝嘴角,看著鼎內鮮血,努力咽咽口水道。
「獸血,你走,我對你沒想法」
聞著鮮血的香味,看著近在眼前的獸血,薛坤不由心里暗暗叫苦。
雖然接受了坤的一切,可生喝獸血這種事情,他著實有些接受不了啊。
下火鍋吃他不香嗎?
雖然如蕪所言,對于整個部族,這先天古獸之血確實算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可他是真的喝不下。
「蕪,你喝了吧,說不上有這先天古獸的心頭血,你的力氣就能突破萬斤了」
沒有接石鼎,薛坤看著蕪說道。
淬體、開脈、聚元、通竅、先天•••
先天古獸,在此方世界,已然算是一個小妖了,其心頭血,堪比一些天才靈藥了。
「不行,柔姐姐說了,我要是敢喝你這一份,就不給我講故事了」
蕪認真說道,帶著堅定不移。
獸血固然可貴,故事更可期•••
我、蕪,身高一米九,就愛听柔姐姐講書生和妖精的故事!
「我•••」
薛坤很無奈。
對于蕪口中的柔姐姐表示深深的怨念。
柔姐姐叫左丘夏柔,記憶里柔姐姐很美,三年前跟隨族長來到薛氏部族就成了部族里第一美女。
人如其名。
柔姐姐很溫柔,除了對族長沒有笑容,但對族里其它男女老幼都很溫和,從沒有和族人爭吵過。
她總是笑著,眼里仿佛帶著光,如星辰般璀璨。
時常一身白衫,縹緲似仙子,卻不會給人距離感,尤其是對族里的孩子們,更是溫柔無比。
不僅教會了包括坤、蕪在內的孩子們識字,還常常給他們講蠻荒古地外面的故事。
其中,柔姐姐講的最多便是書生和化形女妖的故事。
曾經,薛坤亦是很喜愛。
還曾和蕪對月幻想過,有朝一日,他們也要走出古地,去讀聖人書,白衣飄飄,溫文爾雅、出口成章,抬手劍光耀九州,斬盡世間不公。
可如今。
看了看蕪,想象著其一身書生文衫、腰佩君子之劍、手握聖人書對著那大家閨秀微微一笑,說一聲「姑娘,在下這廂有禮了」
「噗嗤•••」
薛坤忍不住笑了,這畫面太出戲,不敢想象。
「蕪,你可還想著要走出蠻荒,去那四域、九州八荒當柔姐姐故事里說的書生,手捧聖人卷,腰懸君子劍,讀百族之書,言世間之道?」
忍住笑,薛坤問道。
「是啊,這可是我三年來的夢想」
蕪點點頭,認真無比。
然後,他就看見薛坤在笑,頓時不開森了,大眼一瞪,惱怒道「你莫名其妙笑什麼,難道我蕪當不得那書生?我可是力有萬斤,名動方圓百十里的天才」
「當得,自然當得,蕪以後可是要去外面的神朝仙庭做秀才舉人的,定然當得」
薛坤急忙點頭,他可不想招惹蕪生氣。
畢竟蕪身高六尺,力有萬斤,而他,只有可憐的四尺身高,力更是堪堪到兩千。
「嘿嘿」
听薛坤如此說,蕪這才傻傻一笑「坤,你說柔姐姐說的四域、九州八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也和我們蠻荒一樣,大山林立,古樹岑天,凶獸萬千?」
「外面啊?」
薛坤喃喃著,眼中亦是露出一抹期待。
對于蠻荒古地之外,他自然是好奇的,與洪荒相差無幾世界,得多麼精彩啊!
烈陽高懸,日當正中,照射在兩個半大孩子身上,讓他們期盼好奇眸子仿佛太陽一般亮,畫面格外的唯美。
可,很快,這份唯美被打破•••
「你們兩個小調皮在干什麼呀?是不是又在想著偷吃老族長養的五香雞?」
一聲柔柔糯糯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白裙女子帶著輕笑款款走來,裙紗飄飄,如仙子下凡,舉手投足間,輕柔縹緲。
尤其是女子眼楮,黑白分明,如星光璀璨,卻帶著無法言喻的柔和。
這一刻,世界都仿佛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