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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沙灘是世界著名旅游景點, 每天都有來自各地的游客。

傅明野是個行動派,戚白茶剛說想去西海沙灘旅行,他就打電話叫人安排。

傅明野有個生活助理, 平時一般不用他, 所以基本是個擺設。難得收到傅明野的電話, 生活助理激動地差點語無倫次︰「傅總, 您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太好了,他終于能夠派上用場了!這種光拿工資不干活的日子雖然爽, 可總叫他沒有實在感, 讓他擔心哪天會被炒魷魚。

傅明野說︰「安排一下去西海的飛機。」

「好的。」生活助理迅速在網上查詢機票,「請問您是要定今天下午的頭等艙還是明天早上的頭等艙?」

「什麼頭等艙?」

「……」生活助理卡了一下殼, 「就是比經濟艙好一點的……」不會吧,傅總難道想坐經濟艙體驗一下生活?真的是好親民好接地氣好平易近人……

傅明野下一句就是︰「馬上安排私人飛機。」然後掛了電話。

生活助理︰「……」

差點忘了, 華國首富根本不需要訂機票, 對方有很多私人飛機。

戚白茶看他掛電話,驚訝道︰「這麼快?」

「你不是想去麼,擇日不如撞日, 就今天。」傅明野說。

「我行李都沒有收拾好,還有很多東西要準。」雖然他去西海的目的不是為了旅游,可表面上總要帶點東西做做樣子。

「有什麼缺的到那兒直接買就行了,帶來帶去多不方便。」傅明野道,「就當再度一次蜜月,我們那會兒可是除了結婚戒指什麼都沒戴。對了……戒指。」

他突然想起來, 把床頭櫃里的兩枚戒指拿出來︰「戒指也戴上。」

國外認識他們的人少,不會引起太大騷亂。他就想讓人知道茶茶是結了婚的,他們是一對。

邪神大人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幼稚。

而且他還有一個小心思。去了沙灘,在海里游泳、潛水、沖浪都是順理成章的。他們不是沒做過這事, 茶茶也會游泳,可到底還是有潛在的危險。

每年葬身大海的人不知凡幾,傅明野現在對戚白茶的保護狀態已經達到最高級,生恐他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擁有鮫人淚的人,可以在水里呼吸。這也是一重安全保障。

傅明野親自把鮫珠戒指戴到戚白茶修長漂亮的無名指上,然後將龍珠戒指遞給戚白茶︰「戚先生,幫你老公戴上。」

戚白茶好笑道︰「你怎麼搞得跟又結了一次婚似的,不會自己戴啊?」卻還是接過戒指,親手套在傅明野的手指上。

「生活要有儀式感。」傅明野一本正經道。

傅明野的手機又響了,生活助理打來電話︰「傅總,飛機已經安排好了。」

辦事效率還挺快。

傅明野拉起戚白茶,兩只戴著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出發。」

從國內飛到到西海沙灘需要十幾個小時,戚白茶在飛機上,枕著傅明野的肩膀睡了一覺。

睡著睡著,就滑到了他的腿上,蜷縮成小貓的姿勢。

傅明野用掌心墊在腿上,護住他的腦袋,又輕輕抽出來,讓乘務員送來一張薄毯,再把空調溫度調高點。

他把毯子蓋在戚白茶身上,戚白茶眉頭果然舒展了很多。

傅明野揉了揉戚白茶的頭發,又捏了捏他的臉頰。

飛機上的座椅可以調整到適合躺下睡覺,戚白茶卻愛靠在傅明野身上。

可不就是黏人的貓麼?

——當然論起黏人程度,狗比貓還要纏人,貓有時候還很高冷。但傅明野不可能把戚白茶形容成狗,這听起來像罵人。

都怪人類,狗就是狗,可愛的狗,偏被用成了一個貶義詞,被一些人類用來形容另一些人類。狗太無辜了。

戚白茶瞧著瘦削,手腕與指節稱得上骨感,臉上的肉捏起來卻很舒服。他並不肉乎乎的,可皮膚又滑又軟,吹彈可破,像剝了殼的雞蛋。傅明野捏啊捏的,跟小孩子捏橡皮泥一樣上癮。

茶茶也就睡著的時候才這麼乖乖任他擺布。醒時雖也溫柔,可太溫柔了,讓他都不好意思玩弄……不是,褻瀆,也不是……算了。

傅明野喜歡戚白茶溫文爾雅的樣子,更喜歡看戚白茶溫潤端莊的模樣破功的樣子。

他捏了又捏,戚白茶也沒有要醒的跡象。傅明野惡向膽邊生,用筆在戚白茶額頭上畫了一只小烏龜。

邪神大人畫技堪憂,多虧戚白茶顏值過硬,那麼丑一只烏龜掛在額頭上,還能看出幾分威武。

畫在雪神大人額頭上的那能叫烏龜麼?那叫玄武。

邪神大人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一不做二不休,在整張臉上都畫滿了小烏龜。

然後拍照,發朋友圈,設置僅茶茶可見。

——看見這只小烏龜了嗎?

——我家的。

等到了飯點,傅明野若無其事地將戚白茶推醒,喊他吃飯。

私人大廚掌勺的飛機場做得非常豐盛,香味濃郁,令人垂涎三尺。乘務員將晚餐送來的時候,傅明野還細心地遮住了戚白茶的臉。

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茶茶留面子的。

乘務員將晚餐擺放完畢,推著餐車走了,傅明野才輕輕推了推戚白茶︰「茶茶,起來吃飯。」

他推了兩下,戚白茶才懶洋洋地睜開眼︰「早餐還是晚餐?」

國內和西海是有時差的。他們下午出發,飛十幾個小時,到達的時候國內是後半夜,西海是下午。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分不清時間了。

「晚餐。我們還沒飛出國內。」畢竟華國這麼大。

「哦。」戚白茶坐起身,拿起勺子開始用晚餐。

他舀了一勺米飯送進嘴里,動作不必說,戚白茶的舉手投足向來十分優雅有氣質。

只是此刻,戚白茶臉上畫滿小烏龜,再優雅的舉動也變得滑稽起來。腮幫子隨著咀嚼的動作一動一動的,臉頰上的小烏龜也變成了動態,傅明野看了會兒,直接笑出聲。

「噗——」

戚白茶動作一頓,轉頭看傅明野︰「怎麼了?」

傅明野瞬間正色︰「沒事。」

然後看見戚白茶正臉,沒忍住,笑得更厲害。

「……」戚白茶,「傅先生?」

傅明野又正經下來︰「真沒事,就是突然想起高興的事情。」

「什麼高興的事情?」

「我們要去度蜜月了。」

戚白茶說︰「傅先生,我們已經結婚一年了。」

「和你在一起就很高興嘛。」

戚白茶被這話取悅了,微微勾了唇。

他笑起來總是十分好看的。

可現在他一笑,臉上的小烏龜又變成動態圖。

傅明野又開始了︰「哈哈哈——」

戚白茶笑容微頓,察覺到不對勁。

他掏出手機,從屏幕看到自己的臉。

戚白茶︰「……」

「傅明野你個王八蛋!」

……

最後,兩人一起進衛生間洗掉臉上的烏龜。

戚白茶睚眥必報,傅明野臉上的烏龜還比他多一只。但他依然不開心。

他覺得他沒有贏。他變成了和傅明野一樣幼稚的人,他敗了。

窗外的雲已經變成了黑色,國內時間到了晚上。戚白茶剛睡完一覺,並不感到困——雖然事實上他不睡覺也不會困——因而並沒有睡。

傅明野見他不睡,也就沒睡。

和茶茶在一起的時間多寶貴,茶茶醒著而他睡覺,簡直是一種犯罪。

「你不困啊?」戚白茶問。

「不困。」傅明野說,「到了地方反正還能找酒店睡覺。」

「別開玩笑,中間十幾個小時呢。」

「那就待會兒再睡。」傅明野扭頭看他,「現在想和你聊天。」

「聊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什麼能聊的話題都聊遍了。

他們之間的生活和尋常夫妻其實也沒什麼不同。白天工作,晚上回到家一起吃飯,偶爾出去逛逛街,夜深人靜時上個床,每天早起都有一個早安吻,然後繼續工作。

最初轟轟烈烈的環游世界過後,生活本就是如此細水長流的平淡。

他們也不例外。

傅明野說︰「人間有個詞,叫七年之癢。說是一對愛人在結婚第七年,愛情變成親情,生活變得乏味,就會因為喪失新鮮感而生出矛盾,產生婚姻危機。你覺得這個詞有道理嗎?」

他也是偶然在網上看到這個詞匯。神的壽命漫長,不會輕易動心,一動就是一生。凡人卻不一樣。

他相信茶茶的愛。可人的一生太短,變數卻太多,結婚又離婚的案例數不勝數。他們才結婚一年,來日方長,他想听听茶茶的想法。

神愛上一個人,也要學著用人的方式經營感情。他想做得更好。

戚白茶回答︰「既然有這個詞,就說明大歲數人都經歷過,自有它的道理,或許還是一個定律。」

傅明野悄悄豎起耳朵。

「不過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傅先生,七年算什麼,一起生活七十年的白頭夫妻也有很多,我們會是其中一對。」戚白茶看他,「就算再過七百年,七千年,七萬年,地底下長眠,也永遠愛著。」

他省略了兩個主語。

就算再過七百年,七千年,七萬年。

你地底下長眠,我也永遠愛著。

到達西海的時候果然是下午,臨近黃昏。

作為著名景點,這里的旅游業十分發達,酒店購物街應有盡有。

傅明野在海濱酒店定了間大床房。屋內采光明亮,有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沙灘和大海,可以聆听海浪的的聲音。

傍晚的天空披著美麗霞光,紅日在海平面上徐徐落下,水面波光粼粼,景色美不勝收。

多麼美麗的風景,誰能想到這平靜的海底已經撕開一個可怕的深淵裂縫。

戚白茶久久凝望著大海。

最後一縷金黃的陽光消失在海面上,傅明野從浴室出來,拉上窗簾,走過來從身後擁住他︰「天黑了。」

戚白茶回過神,說︰「嗯。」

他在考慮要不要現在施個法,讓傅先生睡個天荒地老,然後他再去辦正事。

他已經開始慢慢積蓄神力到指尖。

「現在開始辦正事吧。」傅明野說。

戚白茶手指一顫,那點神力頃刻間散了。

「什,什麼正事?」戚白茶謹慎地問。

傅先生難道知道他的計劃了?這不可能。

傅明野問︰「茶茶,你骨折好了嗎?」

「好了。」

「痔瘡呢?」

「也好了。」

他在醫院的時候傅先生非要給他做全身檢查,他當然也不能再謊稱有痔瘡。住院這麼久,夠他把神力封回來了。

不過補救西海裂縫估計還得再解開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異常事件越來越多,他簡直應接不暇。

「非常好。」傅明野低頭,聲音極富磁性。

「我們都快兩個月沒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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