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村,鞭炮聲代表著村里有紅白喜事。
今天江家村有喜事,是村長江富的兒子江豪結婚,作為全村的首富,舉辦的這一場婚禮,也是全村最為風光,最為豪華的婚禮。
至少現在是。
除了宴請親朋好友,就連很多城里的人都來了,酒宴定在下午三點,在他家的三棟小洋樓里舉辦。
下午二點四十分,江小炫走到了村長的家。
此時,村長家的主院內,以及院子里,已經擺滿了一桌桌酒席。
酒桌上已經坐滿了不少客人,村子里的人居多,多般都是些熟悉面孔。
以前,江小炫在村子里,不怎麼受人喜歡,又因為性格內向的原因。
在村子里就沒有幾個跟他合得來的人,就是曾經的小學同學、以及初中同學。
看到了他,非但沒有跟他打招呼,反而一個個別過頭去,裝著不看見的樣子。
在村子里,只有江柔對他挺不錯的。
就在江小炫交了禮金,轉過身來的時候。
「江小炫,過來這一桌坐。」
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了出來,江小炫抬了抬頭,見跟自己打招呼的女子,豁然就是江柔。
江柔在林雅集團上班,這是一家上市公司,待遇不錯,一個星期上五休二。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
「柔姐。」
江小炫笑眯眯的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掃視了一眼。
只見江柔所在的這一桌,除了她之外,居然還有張揚、江天以及江鵬,倒是沒看到劉貝貝的身影。
這位江天,除了是一個村的之外,還是江小炫的小學同學。
江天是家里的獨生子,嬌生慣養,因為家庭條件不錯的緣故。
從小就看不起江小炫,曾經還罵過他。
江天的父親,曾經是村支書,去年才從村支書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在鄉村里,一般的村長和村支書,都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因此,這江天為人趾高氣昂的。特別是在江小炫的面前,自認為高他一等。
「小炫,你坐這兒,跟我坐在一起。」
江柔移了移凳子,沖著江小炫笑了笑道。
本來,跟劉楊的關系就不好,又看到更加不喜歡的江天,江小炫不由的眉頭微微一皺。
但架不住江柔的誠意滿滿,于是,江小炫還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江柔,你怎麼對這個廢物那麼好啊?」
看到這一幕,江天一臉的不解的問道。
江柔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好氣的道︰「江天,麻煩你說話有點禮貌行不行?」
「懂得尊重人行不行,我實話告訴你,江小炫混得並不比你差。」
江天不屑的一笑,然後看了一眼江小炫,輕蔑的道︰「混不比我差?」
「一個丑女人,都看不上他。一個連手機買不起的人,一個連電瓶車都買不起的廢物,請問這村子里還有誰比他差。」
「全村的人,都不尊重他,我為什麼要尊重他?」
江柔有些啞然,想反駁什麼,卻又覺得江天的話句句屬實。
江小炫一聲不吭,只是從褲兜里緩緩的掏出了手機。
幾個人都以為他的手機,還是老掉牙的老年機。
眾人看了過去,就見江小炫拿出來的手機,居然是智能手機。
眼見如此,江柔笑眯眯的急忙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手機屬于高端機型,價位在五六千多那種。」
嘩!
听到江柔的話,江天和劉楊等人面面相窺。
五六千多的手機,跟土豪、富二代一萬,幾萬的手機比起來,那完全不能比。
但跟在場的這些人比起來,卻是誰也比不過江小炫。
就連江天的手機,也不過才區區二千多,一個全村青年中混得最差,最沒有前途的廢物,能買得起這種手機?
當然,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江天不相信。
只不過,江天依然半信半疑的問道︰「江小炫,你不會是賣了腎,而買得這高端手機吧?」
前幾年,的確是有青年,為了裝十三,賣了腎而買了隻果手機的,這事還上了電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賣腎買手機,那是別人,不是我江小炫。」
江小炫看了一眼江天,淡淡的道︰「不要說這種手機,就是土豪用得鍍金的黃金手機,我也一樣能買的起。」
「哼!吹牛皮。」
江天當即嗤笑道。不要說他不相信,在場的江鵬以及劉楊都不相信,就是連江柔也只當笑話听一听。
那種鍍金手機,價值十多萬,普通人買得起,那是真正的土豪機。
即便是江小炫比以前有出息了,但沒文化沒有背景,上限不高。
能過上小康生活就很不錯了,絕對不會成為有錢人的。
「行了,大家能不能少說兩句。」
江鵬微微皺眉道。他雖然不恥江天的為人,卻也不喜歡江小炫。
更認為他在吹牛,就憑江小炫的財力,是不可能買得起這麼高端的智能手機。
很有可能是撿來的,要不然是偷來的,甚至是搶來的。
隨著這話落下,眾人都閉口不言。而此時,已經開始上菜了。
在鄉村,一般的結婚酒宴,上菜都有講究的。
先上江家的主院桌子,能坐上主院的,往往都是村長家的親戚,以及一些有名望的人。
對于這些人,村長和他的兒子以及兒媳婦,都會出來敬酒。
而坐在院子里座位上的,只是一般的客人了,敬不敬酒就很隨意了。
當主家的桌子上,全都上滿了菜把酒言歡時,江小炫所坐的這一桌。
才擺滿了菜肴,整整一十八道菜。這其中,還有一道大閘蟹。
這麼豐盛的菜肴,在江家村的紅白喜事中,還是從來就沒有過的。
在即將開席之際,江天直視著江小炫,笑了笑道︰「全村的人知道,你家里天天蘿卜白菜,清水煮土豆,一年到頭吃不上幾頓肉。」
「今天,可是有雞鴨魚肉,還有大閘蟹,小心撐破你的肚皮。」
這一番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憑誰都能听的出來,他話語里意思透著濃濃的譏諷意味。
「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