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添意一听，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傻眼了。
他來學自由搏擊，就是為了不挨打。
結果第一堂課就挨打!
還要是花了錢請別人來揍他。
怎麼听都覺得自己有病，像個抖啥。
「呵呵。」
陸娜又冷笑了兩下，把張添意笑得心都寒了，只好退而求之的說道。
「好吧，錢可以不退，但是課我一定不上。」
整整三千塊，張添意心好痛，哪怕不是自己出的，依然心如刀割，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找個普通的不行嘛，非要找個最厲害的，簡直是不知死活！
「由不了你！」陸娜冷冷地說了句。
同時緊接著道，「放心，我是專業的，下手很有分寸。」
「你是什麼專業的？」
「揍人專業！」
「……」
等張添意從健身會所出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了。
有護具，表面上沒看到傷痕，可張添意感覺受到了內傷，每塊肌肉上面都是痛的。
那婆娘下手真狠，絕對是打擊報復，不是在教他自由搏擊。
等回到公司里，看他怎麼假公濟私報復她！
話說回來，這節課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獲，至少他學會在挨揍時如何讓自己沒那麼疼…
疼得他肚子都餓了，得找點東西吃一下補補。
滴滴…
隨便找家燒烤店剛坐下，手機突然響了。
本以為是容大小姐打電話來叫他買宵夜，誰料到是前幾天的眼鏡男魯大石打來的。
「張老師很抱歉，有個壞消息想告訴你，投資人撤資，節目被取消了，你可能上不了電視。」
好消息！
張添意頓時笑逐顏開。
近期听到最好的一個消息就是它了。
本來他就不想上電視，為了壽司券他才去了，反正壽司券已經落入口袋，管他節目進不進行。
節目分成？
根本沒想過。
不過嘴上還是假惺惺地說道。
「被撤資了？怪可惜的，多麼好的節目啊，表面是猜測真假專家，其實是弘揚文化，唉，可惜世人太浮躁，看不懂……」
電話那頭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直接哭了。
張添意一懵。
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兩個個大嘴巴。
一句「哦，知道了。」不就好了嘛，非要裝13。
「那個…」
「謝謝你安慰我，其實虧損了那麼多期，我心里就明白，這個節目遲早會取消，只是沒想到那麼突然，連第一季也做不完。」
魯大石帶著哭腔，開了個頭就輕易收不住了。
一個大男人哭得像流浪狗似的。
弄得想掛斷電話的張添意不得不安慰道。
「做節目如同做買賣，當然是有虧有賺，總結經驗，下一次做的更好不就行了嗎？」
「沒有下次了，劇組是我自掏腰包，賣了房子拿錢出來組建，好不容易拉來贊助商，每期缺虧個幾十多萬，從第一集到現在，已經虧了五百多萬，我的名字臭了，不會再有人給我投資了。」
「我靠，原來投資節目這麼能虧錢的，你早說啊，那我想什麼虧錢方案，投資十來部節目不就好了嗎？」
魯大石拿著手機，楞住了，吶吶問道，「張老師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是他听錯了嘛？
「額，你不需要听懂，我就想問，我們禾利能成為你們的贊助商嘛？」
張添意一听能虧那麼多，高興得猛拍大腿。
這節目必須投！
魯大石頓時感動地抹了把眼淚。
明明說了節目虧了很多錢，張總仍然義無反顧投錢支持。
他果然沒看錯張老師，對方確實是個不愛財的君子。
「張老師，我十分理解你想為文化出一份力的心情，但投資一期節目，至少要花兩百萬多萬…」
「我給你五百萬一期！」張添意輕描淡抹地沖著魯大石說道。
「五百萬？不不，五百萬一期太多了，前期的大頭費用我們都用，後面的每一期費用主要是花在邀請明星上，大的明星我們邀請過來，五百萬給我也花不完。」
「花不完？」
那怎麼行！
區區五百萬你都花不完，那老子一億五千多萬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張添意覺得自己有義務教一下對方怎麼花錢。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給觀眾送禮品，然後再來一波抽獎，五百萬分分鐘花完。
「老魯啊，你這個節目有現場觀眾的嘛？」
「有啊，也正因為多了觀眾能收點門票，我才虧得少點。」
「收門票？」
張添意聞言被嚇一跳，實在忍不住要教育對方了。
「你這是把節目逼上了絕路，活生生的流量都給你擋在門外了！
想要火爆，觀眾來看節目，不僅不能收他們門票，還要花錢給他們送禮品，你明白了嘛！」
魯大石撓了下頭，不解道，「可是來參加節目，能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明星，花錢買門票不是應該的嘛，怎麼反過來我們還要給他們送禮物？」
「你知道二十一世紀互聯網上最貴的是什麼嗎？」
「是…人才？」
「是流量啊！」
張添意恨鐵不成鋼地猛拍了下桌面，「小馬哥…咳咳，反正一個成功的商人曾經說過，這是一個流量為王的時代，掌握了流量也就是掌握了一切！
觀眾就是轉化流量的最好來源，你說誰沒有點親戚，能上了電視誰不炫耀，錄制完後肯定拉攏周圍身邊的親戚朋友去看電視播放的。
然後電視節目的流量不就來了嘛？」
「張老師你不懂，就算是花了錢，他們也會拉攏身邊的親戚朋友觀看我們的節目，門票是我們的保底，不能放棄！」
魯大石倔強地堅持己見。
「既然你那麼堅持，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我給你們劇組投五百萬，你必須一塊不剩地把它給花完，而且不能收門票。
要是節目這樣都不火的話，我另外給五百萬，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做下一期怎麼樣？」
「行，要是掙錢，我分文不取，全部給張老師！」
魯大石有著自己自身的堅持，不願意輕易妥協。
他的觀念是，所有做節目的，都要通過收門票來維持保底，免費只會臨澤而漁，壞了根子。
張老師不是他們圈內的人，有些可笑的操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添意一听，這個導演挺實在。
可是節目火了，張添意也不想要這個錢。
正想拒絕時，把心一想。
前期砸錢買流量，收益也要後期才能反映出來，他只做一期就功成告退，想不虧錢都難，怕什麼！
「行，明天上來我們公司，把合同給簽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