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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反守為攻,主動撤退

今天有些瑣事兒要處理,只有一更四千字,請朋友們多多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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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張嫣的目光,女娃咧開小嘴,嘴角還沾了點心渣,有些女乃聲女乃氣地問道︰「你是皇後千歲,天天吃啥呀?」

張嫣咯咯笑著,用絹帕給女娃擦了擦嘴角,反問道︰「那你天天都吃什麼呀?」

「我呀——」女娃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早晨喝的粥,吃的花卷,還有香香的小咸菜;中午吃的米飯,還有肉湯和炒菜;晚上,晚上——還不知道呢!」

被這天真幼稚的回答給逗得,張嫣笑得花枝亂顫,伸手叫過宮女,抓了好些糖果給這女娃,還囑咐道︰「多吃飯,快快長,授課時也要認真學哦!」

小丫頭樂得直點頭,脆生生地說道︰「謝謝皇後千歲,我都能識二十,二十多個字了。」

「嗯,好厲害呀!」張嫣模模丫頭的小臉蛋兒,又把她的新衣服整理了一下。

另一邊,朱由校還在交代著秉筆太監劉克敬。要說現成的老師,宮中的太監便能充任。

孩子們學識字、算術、地理、歷史這四門基礎學科,一般是六年學制,考試合格後,便要去高等學校,進行專業細分,繼續學習。

「皇爺盡管放心,奴婢親自挑選的宮人授課,按皇爺送來的教材教。」劉克敬恭謹地回著話,「只要他們認真學,定會讓皇爺滿意。」

朱由校點了點頭,沉吟著說道︰「這五六年時間,著重是基礎學習,不可寬松,亦不需太過嚴厲。朕覺得還有尚待完善之處,劉伴若有建議,亦可提出。」

「奴婢省得。」劉克敬躬身應承。

朱由校目光一掃,看到劉若愚匆匆趕來,知道是有緊急公務。不知哪里又出了變故,他微皺起了眉頭。

那就是皇帝呢!可真是年輕,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吧?

朱由校沒有注意到,在孩子們中間,有一雙秀目時不時地投注過來,打量著他這個九五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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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岫岩。

幾張《大明論壇》放在桌案上,皇太極手里拿著一張,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

自從明軍戰略收縮,與後金月兌離接觸,並對各邊關加緊盤查後,使後金的情報搜集陷入了困難的境地。

以歸附的遼人為間諜,以逃難的身份倒是能進入關內。但進易出難,怎麼再潛回後金卻是個大問題。

而登鎮、東江在海上封鎖得也極為嚴密,又斷了後金一條打探消息的通道。

對于明軍的這一重大戰略調整,皇太極思慮之後,不僅心驚,更是欽佩不已。

多大的魄力,才能作出這樣重大的決定。只是一個主動收縮,便使己方陷入兩難境地,更為日後的攻城掠地制造了極大的困難。

首先,中間空白地帶的存在,使明軍的預警時間大大提高,建奴的快速奇襲幾乎失去了效果;

其次,寧遠、覺華皆為軍守,不留百姓居住,但有逃出後金佔領區的遼民,連城都不準入,直送關內。這一招兒,使後金慣用的內奸破城術失去了作用。

而這幾份《大明論壇》報,乃是李永芳所派的蒙人間諜潛入明地,通過重金賄賂山西商人得到,又費了很多辛苦,才從張家口出關,送回後金的。

不管怎樣,這樣一條情報路線算是基本確定下來。不怕花錢,只要能得到情報,打探到明廷的動靜。

好半晌,皇太極才放下報紙,若有所思地對一直靜靜等待的羅繡錦說道︰「某越看越覺得明朝的小皇帝不簡單,你怎麼看?」

羅繡錦是遼陽人,以諸生身份投降後金,為皇太極所重,留在身邊听用。

听到皇太極詢問,羅繡錦想了想,說道︰「貝勒爺未免高看他了,長于深宮婦人之手,又能有何見識?在下以為,這些策劃是另有其人。」

皇太極挑了下眉毛,問道︰「另有其人?你指的是誰?」

羅繡錦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不知,但自覺猜測無錯。」

皇太極沉吟了一下,頜首道︰「倒也有些道理。小皇帝登基有兩年多了,若真是英明睿智,也不會到現在才顯露出來。」

羅繡錦附和道︰「貝勒爺說得極是。當務之急,在下以為應先打探出這背後策劃之人。」

「撫順額駙那邊已經派人繼續刺探,若有結果,某必能知道。」皇太極頓了頓,說道︰「現今之形勢,于我大金頗為不利呀!」

羅繡錦知道這話是真的,皇太極此舉是想證明對他的信任。要知道,廣寧雖有挫敗,但後金從上到下也並沒有覺得有危機之感。

而皇太極從這些報紙上卻看出形勢不利,羅繡錦也甚是欽佩。

說到底,後金的底子太薄,與龐然大物般的大明對陣,不怕急攻,就怕消耗,還有封鎖。

明軍擺出現在的架勢,雖無近在眼前的壓迫,但時間越長,越能顯出效果。但後金能意識到危機,並急著思索對策的,卻並不多。

羅繡錦思索半晌,說道︰「在下以為,可行離間計,將熊廷弼調離遼東;其次,對毛文龍所部加強打擊,以解後顧之憂。」

皇太極微微一笑,說道︰「此計與某正相合。只不過,若要成功,恐要耗些時日。況且,熊廷弼似乎頗得小皇帝信重,離間計成與不成,亦在兩可之間。」

「三人成虎。」羅繡錦說道︰「何況熊廷弼脾氣火爆,不甘謙恭下人,朝堂輿論對他並不推許。」

「朝堂啊——」皇太極眯了下眼楮,因為不太了解情況,也不敢輕下結論。

正在此時,親衛進來稟報,二貝勒阿敏所派信使送來急報。

皇太極皺了皺眉,有不祥之感,命親衛把信使帶進來。

「圍攻旅順堡受挫,齋桑古陣亡……」听了信使的講述,皇太極頗為震驚,急問道︰「踞守旅順堡的敵人有多少兵力?」

信使單膝跪地,答道︰「據二貝勒判斷,約有五六千人。」

皇太極覺得這與自己的猜測差不多,旅順堡不大,也就能駐守這些兵力。

可二貝勒阿敏所率領的部隊足有一萬多,怎麼會攻打不下,還要派人向外求援呢?

「那二貝勒所率人馬,損失了多少?」皇太極沉聲問道。

「回貝勒爺,我軍三次進攻,傷亡超三千。」信使有些喪氣地垂下頭,「二貝勒要把守南關的人馬調來攻城,和碩貝勒認為要保證後路,加以勸阻,又命小人前來請八貝勒派兵駐防南關。」

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後路要確保無虞,和碩貝勒此議實是穩妥。」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起來吧,把戰事的經過詳細說來。」

……………………

旅順堡外。

二貝勒阿敏恨恨地望著遠處明軍的陣地,馬鞭子一下一下地空掄著,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怒火。

遠處,明軍的陣地上豎起了很多高竿,一顆顆人頭懸掛其上。這樣的挑釁和示威,令阿敏憤恨難當,身旁的將領們也是怒火上涌。

虛實結合,對向襲攻,被寄予厚望的軍事行動卻遭到了慘敗。

不僅僅是因為明軍早有防備,火器凶猛;連肉搏廝殺這個原來的弱項,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這才是令阿敏等人感到震驚的事實。

盾車在寬壕前難以施展,重甲也難以抵擋犀利的魯密銃,連引以為傲的近身肉搏也不能再輕易擊垮明軍,還有什麼制敵獲勝的手段?

「兄長,回營吧!」濟爾哈朗見大哥又有暴走的跡象,趕忙上前勸說,「待援軍趕到,一舉擊敗敵人,定要讓他們千刀萬剮。」

阿敏象牛似的從鼻孔噴出兩股粗氣,不甘心地又望了一眼,猛地拔馬,一聲不吭地向營寨奔去。

濟爾哈朗無奈地嘆了口氣,緊隨在兄長馬後,向前馳去。

三板斧都使過了,非但沒有擊敗敵人,反倒是損兵折將,甚至連旅順堡都沒有接近,實在是令人沮喪又無奈的事情。

「貝勒爺——」

親兵的呼喚,讓濟爾哈朗勒馬回頭,不用親兵說話,他已經看見了旅順堡升起了兩柱筆直的狼煙。

昨天是一柱,今天是兩柱?濟爾哈朗緊皺眉頭,雖然不清楚明軍發出這個信號是什麼意思,但他有不祥的感覺。

最穩妥的行動應該是暫時退到南關,等待援軍到達,再前來攻城。

可這個建議昨天已經被阿敏否決。理由嘛,是擔心明軍借機逃走,不能為兄弟齋桑古報仇雪恨。

濟爾哈朗沉吟良久,抬頭再看那兩柱狼煙時,還是下了決心,上馬去追兄長。部隊傷亡不小,還是先行撤退比較安全。

可還沒等濟爾哈朗追上兄長進行勸諫,西北方向突然響起了一陣火槍的轟鳴和爆炸的巨響。

聲音離得很遠,听起來有點隱約模糊,但濟爾哈朗卻驀然勒馬而停,緊緊皺起了眉頭。

西北方向,那是通往南關、金州的大路,如果被切斷,豈不是等于隔絕了己軍?

「你們快去打探,看看是何情況?」濟爾哈朗回頭命令幾個隨從,看他們縱馬而去,才繼續去追兄長。

身後,隆隆的戰鼓聲震撼天地,早已準備好的旅順堡的明軍,一隊隊開了出來。

數里外的大道上,一隊向南關轉送傷員的建奴,已被凶猛的火槍攢擊打得屁滾尿流,或死或逃。

賀贊指揮著所部一千五百火槍兵,和張盤所借的五百長槍兵列陣以待。

張榜率領的一千五百火槍兵,配合五百刀盾手,則布置在兩翼山坡上,與友軍形成凹字陣形。

建奴丟棄的板車,被盡數斬殺的建奴傷兵,還有橫七豎八的亂樹枝,挨著大路被砍倒擋路的大樹,組成了綿延幾十米的路障。

旗號搖動,賀贊看著友軍迅速作出回應,年輕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並沒有全殲建奴的奢望,堵住另外的小路也是現有兵力不能勝任的。但與旅順堡友軍前後夾擊,大量殺傷敵人,卻不是太困難。

馬蹄聲轟鳴,正在遠處向這里疾速而來。

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賀贊抬頭看了看,藍天白雲,有一種悠遠深邃的感覺。

嗆啷一聲,賀贊抽出了腰間的利刃,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腰刀向前一指,高聲吼叫道︰「準備迎戰!」

吼,吼,吼!

長槍如林,斜指向前;火槍橫平,黑洞洞的槍口散發著凜凜殺氣。

……………………

鴨綠江橫在眼前,浪花翻卷,在岸邊的灘上發出陣陣喧囂。

大貝勒代善面無表情地瞭望著,隔江就是滿浦,還有昌城,可他卻不敢輕易渡江。

什麼穿插繞襲,什麼粘滯吸引,對于慣于游擊、嗅覺靈敏的毛文龍來說,根本就不會上當。

何況,此次作戰的主要目的便是練兵,也通過實戰檢驗戰術打法,哪里會與建奴硬戰不退的道理?

死傷不少,才算推進到鴨綠江,這讓代善等人十分郁悶。大罵毛文龍奸滑,可于事無補,眼前的困難才是最重要的。

伐木扎閥,搭設浮橋,建奴是能夠過江的,但撤至對面的明軍會讓他們這般容易地達到目的嗎?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領教了明軍新式火器的犀利後,代善不得不對接下來的行動產生疑慮。

「安營,伐木扎閥,派人偵察對岸情況。」代善思索良久,終于下達了命令。

接著,他勒馬而走,對湊上來欲獻計的寧完我理都沒理。

寧完我是遼陽的邊民,老奴叛明,攻取遼陽後,寧完我投奔了後金,在薩哈廉手下做事。

對于降金漢人,代善十分輕視,這與皇太極完全是兩個態度。

代善所率的正紅、瓖紅兩旗止步鴨綠江。而東江軍卻改變了布署,放棄滿浦、昌城,正向南轉進。

這個命令下達得有些突然,毛承祿、孔有德等人滿心疑惑,不知道毛帥是出于什麼樣的考慮。

暖風吹在臉上,毛文龍騎馬而行,稍落後些的是東江軍的兩位副將,陳繼盛和苟真懷。

有意放慢了速度,毛文龍側臉對苟真懷說道︰「某突然下令棄守滿浦、昌城,眾將想必多不理解。苟將軍,你以為如何?」

對于苟真懷,毛文龍一直有點琢磨不透。按說應該是皇帝派來的監軍,可人家平常好象什麼都不管。無論是軍議,還是行軍打仗,都很少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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