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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激戰右屯衛

盧象升恍然,便要起身去買。伙計是個有眼色的,上來幫忙跑腿兒。幾步路而已,卻得了盧象升的兩文賞錢。

二人填完肚子,便起身各回客棧,又約好了晚上在某酒店暢飲,才拱手告別。

「朝堂之上,要起風了。」盧象升一邊走,一邊想,綜合皇帝在會試上出的題目,他作出了自己的猜想。

革新振作,固然是好事。但每一次改革,都意味著一場官場上的變動。贊成改革的和守舊反對的,交鋒在所難免,總會有一方敗下陣來。

大明之積弊,很多人都心里明白。或是不說,或是不做,或是說了也難做,或是想做也做不成。

「不知道聖上要倚重的‘張居正’是何人?能否志以天下為己任,而才又能副其志者!」

盧象升將論壇報收入袖中,抬起頭。晴朗清新的天空,有幾朵浮雲飄蕩。

………………

「轟!」炮口紅光一閃,煙霧升騰,實心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向緩緩靠近的望台。

幾支燃著火焰的巨箭從城頭飛出,向望台射去。

一架、兩架、三架建奴打造的望台在城上火力的凶猛打擊下,紛紛起火燃燒,或是被炮彈擊垮倒塌。

但還是有幾架望台靠近過來,依靠著居高臨下的優勢,上面的建奴弓箭手給城頭的守軍帶來了不小的傷亡。

「開炮,放箭!」軍官們在親兵盾牌的保護下,大吼大叫著。

守城巨弩拉滿弦,射出一枝枝火箭;大小佛朗機調整炮口,向著望台轟擊。

望台終于被接連摧毀,上面的建奴弓箭手倉促間下不來的,便被摔死摔傷。

笨重的攻城塔梯推了過來,還有更多的盾車,掩護著建奴逼近了城牆。後面,則是扛著簡陋雲梯的士兵。

尸體、傷兵被抬下,城上的守軍又得到了加強,城下是更多的士兵,握著兵器等待上城的號令。

「盾車呀,推到城下鑿城嘛?」苟真懷躲在盾牌後,快速地探頭向城下望了一眼,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多準備火罐,燒掉建奴的塔梯。」軍官大聲叫著。

苟真懷縮了回來,也大聲喊叫著,「火把都準備好,敵人過了線就點炮猛轟,猛轟啊!」

塔梯靠近過來,守軍照例是遠程用火炮、守城弩進行攻擊。等到再靠近一些,弓箭手也加入進來,射出密密麻麻的火箭。

盾車掩護的建奴進入到了射程,弓箭手在盾車後張弓搭箭,向著城頭進行壓制射擊。

慘叫聲不絕于耳,盡管輔兵高舉著盾牌,盡力為弓箭手提供掩護,但在建奴密集的箭雨中,守軍的傷亡依然在不斷增加。

「轟!」火炮在城上發出怒吼,炮彈飛出,在堅硬的地上彈跳了一下撞入敵陣,將一架盾車擊毀,捎帶著干掉了盾車後的兩個建奴。

在盾牌的掩護下,守城明軍借著助跑,將火罐用力扔向塔梯。在付出了一定傷亡後,終于將建奴的塔梯全部燒著摧毀。

戰鼓聲突然急驟,咚咚咚咚,仿佛敲打在人們的耳邊。

隨著一聲吶喊,扛著雲梯的建奴兵猛然前沖,向著城下奔來。掩護他們行動的,則是盾車後向城上射出的更密集的箭雨。

塔梯被毀,城頭上越來越多的火炮開始掉轉炮口,瞄準建奴的盾車開火。

堅硬凍實的地面,使炮彈的威力得到加強。炮彈起落彈跳,一下就能把盾車撞成碎片,紛飛的木屑使推盾車的建奴和後面的弓箭手也非死即傷。

「困獸猶斗?!」代善眯了下眼楮,感覺右屯衛城的守軍還真是挺頑強,而且兵力也不算少。

難道是把他們逼得太緊了,可已經擺了圍三闕一的陣式,給他們留出逃生之路了呀?

要是改成圍二闕二,逃命的幾率更大,守軍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拼命了?

代善這樣想著,可現在也來不及了更改布置了,只能繼續把計劃中的這一波猛攻干完再說。

扛著雲梯的建奴向前猛沖,後面跟著大批的披甲戰兵。望台、塔梯的被毀,使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進攻。

盾車也在向前推進,弓箭手繼續壓制城頭,提供掩護。

一顆顆炮彈落在建奴的陣列中,彈跳著摧毀擋在它面前的任何障礙,盾車也好,血肉之軀也罷。

但在洶涌而來的攻城隊列中,炮彈所造成的血線,就象投入急流的石子,很快就消逝無蹤。

幾門虎蹲炮也在城頭發出怒吼,射出無數彈片,給敵人帶來傷亡。

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點火,點火,開炮,開炮!」苟真懷在城牆後只露出一雙眼楮,看到敵人踏過了那條界線後,立刻破著嗓子喊叫起來。

接著,他一手擎著盾牌,一手操起火把,順著城牆快步小跑,大呼小叫地指揮士兵點火開炮。

轟,轟,轟,轟…….

城頭上突然響起了略有些沉悶的炮聲,一道道火光噴射而出,伴著大量的煙霧升騰。

炮聲如此密集,著實讓後金軍吃驚不小。連陣後指揮的代善,也瞪大了眼楮,滿臉的難以置信。

成千上萬的碎石鐵片象下雨般射向城下的後金軍,慘叫哀嚎聲此起彼伏,沖擊的勢頭為之一阻。

這木頭炮的射程和威力都很有限,但打死不容易,打傷卻不難。即便是披甲兵,臉部、手臂、腿部也是防護的弱點,擋不住激射的密集彈片。

通,通,通……幾百枝三眼銃從城上再度施射,密集程度不弱木頭火炮。

這玩藝兒射程近,準確度低,比不了弓弩;威力小,三十步以內才能破甲;再次裝填速度太慢,野戰中沒啥大作用。

但在守城中,在這個距離,卻給後金軍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啊,啊——被打得滿臉花的倒霉蛋兒捂著血肉模糊的臉在地上翻滾,痛得慘叫不止。

被擊中胳膊、腿兒的建奴也不好受,起碼行動會受到影響,基本上不能參加攻城了。再加上寒冷的環境,傷口被凍很容易發炎,當時的醫療水平,很難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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