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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方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明明是歐陽明不舍得寄雪動手, 而他又見歐陽明強自忍耐惡心, 于是好心幫他去檢查,如今倒好, 這兩人齊齊嫌棄他?躲這麼遠!

寄雪哈哈笑著讓他把紙張攤開看看是什麼, 邊說邊走了回去。

魏俊也好奇地跟過來,臭是臭了點, 不過還是勉強可以忍受的,就是下意識的反應傷害了樓大俠。

樓方把那張黃撲撲的紙甩在桌面上, 魏俊拿了一雙沒用過的筷子,小心把它攤開。

所有人都好奇地圍過來,想看看這被死者拼死保護的是什麼東西。

這似乎是從某個書頁上撕下來的紙張,上面寫了一段話,周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大頭他們不識字, 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來,反而被上面的污漬給惡心了;樓方和魏俊從頭讀下來,還沒開口說自己的想法,就听寄雪說︰「是一段內功心法?」

樓方以扇擊掌, 贊︰「羅姑娘聰明!的確是內功心法,而且是非常不錯的內功心法。」

寄雪又指向那些小字︰「這些可是注釋?看意思,這內功心法應該配有相應的武功招式。」

樓方說︰「大多武功內修外練,內功心法和外家招式都缺一不可,同樣的招式配上好的心法能發揮最大的威力,而上好的心法, 沒有合適的招式也會大打折扣。」

「對方目標如此明確,看來這本秘籍的後半部分已經被他得手了。」寄雪猜測。

「也不一定,萬一死者是偷了人家的心法被追殺呢?」魏俊覺得不可斷言。

樓方小心翼翼收起心法將它裝進一個空信封︰「查查不就知道了?正好我們閑來無事,看看最近江湖上又鬧起了什麼ど蛾子。」

寄雪覺得挺蹊蹺︰「蘇家因為家傳心法被滅門,今日又有這一出心法爭奪,是巧合麼?」

魏俊皺眉,樓方也思索起來。

老鴇報官帶來了官差,樓方便帶著幾人先回了客棧。

只是剛見證一次殺人事件,大家都睡不著,一起坐在屋里等陸無劍回來。

陸無劍回來得挺快,他推門進房,就見一屋子人齊刷刷地看向他,震得他差點往後退出房門。

「怎麼樣?棗樹在哪?里頭有東西嗎?」樓方拉著人坐下,問。

陸無劍抱著劍坐得板板正正,面無表情地說︰「棗樹在城南一個院子里,那人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沒有猶豫直接奔著這個方向去。但是樹下只埋了一盒碎銀子,對方顯然不是要錢,意識到被騙後砸了銀子走了。

猴子問︰「銀子多麼?」

陸無劍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猴子縮了縮脖子,總覺得這家伙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子。

魏俊拍了拍猴子的肩︰「猴子問得也有理,如果銀子數量不少他還能隨手扔了,由此也可推測,凶手不缺錢,至少目前一點都不缺錢。」又問,「里頭的人家呢?」

陸無劍︰「銀子不多。我一路尾隨,這人砸了銀子後往城外去,我跟到城門口再返回,那戶人家空蕩蕩的,沒有人跡。」

樓方︰「這個我可以去查,明日一早就可以有結果。」

他又把那張紙拿出來給陸無劍看,陸無劍的結論也和他們一樣,心法不錯,但顯然後面還有招式。

別的再討論不出來,眾人散去,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樓方把陸無劍畫出的地圖傳到家中,非常快速確定了棗樹那戶人家的身份。听到消息時,大家剛剛起床下樓吃早飯。

「寄雪,有蟹粉湯包哦,快來!」魏俊在一群大胃口的男人手底下搶了三只小籠包,夾到身邊空位的碗里,招呼最後過來的寄雪。

寄雪一身紅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條鞭子,臉上紅撲撲的冒著汗珠,顯然剛練功回來。

她小跑了兩步快速在空位坐下,夾起一只湯包咬開皮,咸、甜、鮮!

魏俊又給她盛粥。

樓方看著這幾日看慣了但依舊覺得陌生的一幕,暗暗咂嘴。

「羅姑娘,這個心法給你吧,你現在的鞭法招式多變但內力不足,遇上一般人還好,遇到高手過不了三招。」

寄雪看著樓方遞過來的信封︰「這是否不太好,還不知是誰家的心法……」

樓方覺得真有意思,一個水寨二當家的女兒,竟然如此遵紀守法?

「練了便練了,不過一個二流功法而已。」一直低頭吃包子的陸無劍開口。

這個內功心法雖好,但在座的,除了寄雪幾人,大家都看不上眼,也不適合。

寄雪搖搖頭︰「算了,我的鞭法不在于內力,還是搞清楚這件事再說吧。萬一這東西麻煩很大我豈不是吃了大虧?」她不知道樓方是真心還是有什麼想法,但她是真的不需要。

見她言笑晏晏,果然毫不在意放在眼前的秘籍心法,樓方只好收回手,心里卻又多了許多好感。

他說起昨晚的事情。

「那個院子主人家姓曹,說起來也算武林世家,只不過這兩代都沒落了。死者是曹家如今的當家人,文不成武不就,靠家里的祖產過日子。曹某的祖父曾有過蘇淮第一掌的名頭,只是,從曹某的父親開始,都不是習武的料子而且也不熱衷學武,父子兩代都是眠花宿柳的浪蕩子,門下師兄弟失望後相繼離開,曹家在江湖上隨著曹家祖父去世慢慢沒了名氣,成了揚州城的普通人家。」

「那心法果然是死者的?」

樓方見大家基本吃完了早餐,帶著幾人重新上樓,關上門,他掏出那張依舊殘留異味的紙張。

「你們看這些注釋,」他指著略微模糊了的小字部分,「如果後面的招式都是掌法,這些筆記基本都說得通。」

陸無劍只懂劍不懂別的招式武功,他沒有多大興趣。

魏俊盯著那一篇心法,一遍遍念誦,然後又照著那注釋比劃,直覺覺得倘若使掌法時配合此內功,打起來十分順暢。

寄雪想起昨天死者的傷︰「一個以掌法出名的世家,最後繼承人死在敵人的掌法之下,有可能那掌法還是他們曹家的……」

魏俊從研究心法中回過神,模著下巴猜測︰「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或者組織,在到處收集武功秘籍呢?」

樓方沉吟著點頭︰「江湖爭奪秘籍是常見之事,也許是巧合,當然也不排除你說的這個可能。」

大頭听了一圈,有些喪氣地坐下︰「說來說去,豈不是什麼可能都有?那死去的曹某家里人呢?不是說後半部分被搶走了嗎?他家里人總該知道吧?」

樓方搖頭︰「半個月前,曹家就舉家搬走了,本就人口不多,只有曹某母親和他妹妹並幾家下人。曹某單獨留下處理房產,今日約了中人見面。」

大眼听得有些心慌︰「是不是他們早就知道有危險了?媽呀,這外面的江湖怎麼動不動就是殺人死全家啊……」

陸無劍抬起眼皮︰「只要你足夠強,就無所畏懼。」

猴子說︰「算了吧,蘇家那老頭武功挺強啊,還不是全家都死了。」

「他還不夠強,不過二流而已。」

大頭說︰「得了吧,人都是有弱點的,你能保證自己武功高強,但不能保證你的妻子孩子都和你一樣啊,最後還不是會被人抓住弱點,沒有千日防賊的,只有千日做賊的。」

陸無劍噎住。

魏俊听得若有所思。

樓方拉回話題︰「目前還可以知道的一點是——曹家母女的去向。當地人對外來人戒備心很強,遇到打听鄰居消息的都說不知道,但是我府上有小廝家在那,打听到的消息說,曹母曾說過要投奔兄弟家。她有個弟弟,家在保定。」

猴子看看沉默不語的幾人,問︰「我們要去保定嗎?那是哪兒?」

樓方說︰「離京城不遠,我們要往北走。」

大眼有些不舍︰「不去蘇州杭州了?我們還沒看西湖呢……」

魏俊托著腮幫子歪在桌上︰「那就去保定唄!西湖就在那,等我們回來再去看也一樣。咱們先去看看京城是啥樣!」

樓方問︰「歐陽兄想繼續查下去嗎?」

魏俊倒了一杯白開水嘬著︰「那能怎麼辦呢?拿了這燙手山芋遲早要被人追過來,還是趕緊把東西給人送回去為好。」

樓方微微一笑,他終于對現在的歐陽兄有了熟悉感,不管性格怎麼變,這人胸中的正義從沒有散去過。

別看他說得不情不願,但是想擺月兌這張紙的麻煩辦法多得是,完全不需要千里迢迢送去給原主,反而增加了路上的風險。想這麼做的理由,除了堅持物歸原主,恐怕也是擔心曹家人的安危。

魏俊想要把秘籍送回曹家,其他人可有可無,于是一行人改變了行程,開始往北走。

出發前,寄雪找大頭他們談話︰「外面太亂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你們武功不好要不先回水寨吧,等我們回來,再找你們一起去西湖。」

大頭︰「小雪,你這是嫌棄我們功夫差?」

寄雪當然不是︰「我怕你們有危險,我還想和你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呢!」

大眼︰「那我們更不能走了,除非你同魏俊和我們一起回去,不然我們怎麼放心讓你們獨自冒險呢?」

猴子緊跟著︰「就是!魏俊不留下,你至少得留下,不然我們哪里放心!」

寄雪心中感動︰「你們真的不想回去嗎?我怕以後會遇到越來越多的麻煩,我有毒藥護身,魏俊那些朋友都有武功,只有你們……」

大頭說︰「只要你不嫌棄我們拖後腿,我們一定跟著你,我們四人一起出來,也要一起回去!」

大眼和猴子異口同聲︰「對!我們一起出來也要一起回去!」

猴子又說︰「你一個人,萬一他們欺負你呢?我們在還能幫你撐腰。」

寄雪胸口一震,沒想到看似沒心沒肺的三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掏出幾個小瓷瓶遞給三人︰「那你們收好這個,一個是解藥一個是毒藥,只要有人要傷害你們,就用它保護自己。有毒的是藥粉,往空中一撒,中毒的人就會使不了內功四肢無力。」

大頭三人接過小心收下。

寄雪沒能勸走三個小伙伴,心里多了一樁事,開始琢磨怎麼配置方便使用的防身毒藥,好讓這三人帶著隨時使用。她有種預感,以後的麻煩事會越來越多。

保定路遠,樓方特意為幾人準備了良馬,方便大家趕路。誰知,除了他和陸無劍,竟然沒人會騎……

「歐陽兄,你連騎馬都忘了嗎?」樓方震驚。

魏俊反問︰「我以前會騎馬?」

樓、陸兩人默默點頭。

「那出了城我試試?現在你先給我們準備馬車吧。」

好吧……樓方只能委屈了他的好馬,讓它們拉起馬車趕路……

于是,七人或騎馬或坐車,開始盡快往北趕。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擔心魏俊的猜測成真,曹家母女會遭遇不測。

作者有話要說︰  魏俊︰小伙伴們,我會保護寄雪噠∼

小伙伴︰防的就是你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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