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巨劍上,唐家戰修一個個身體發顫,是憤怒,同樣是恐懼。
他們無法將峽谷中央那道恐怖的身影,和往日被唐文軒折磨,辱罵,卻不敢還手的身影聯系到一起。
太強了。
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無數修士,眼角濕潤。
在這一刻,無論是來看熱鬧的,還是來討伐陳二寶的。
所有人,都被白傾城,徹底的征服了。
這個人……太令人震撼了。
「唐家臉面徹底丟光了。」
「一個白傾城而已,竟把唐家攪的天翻地覆。」
「真不知陳二寶有和魅力,竟能讓白傾城,為他去死。」
「若有女子這般對我,夫復何求??」
嘈雜的議論聲,傳入唐萬里耳中。
這一刻,唐家成了整個血輪峽谷的笑柄,就連同為奉星城的修士,他們都悄然間遠離了風暴巨劍。
和不畏生死的白傾城相比,今日的唐家陰險狡詐。
最可恥的是,他們竟然利用如此陰謀詭計,去對付一個女人。
白傾城的捍衛不死,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在他們看來,白傾城就算死,也該死的光明正大,而不是如此的憋屈。
听著那一道道譏諷之言,唐萬里氣的面紅耳赤。
唐家的面子,被他徹底丟光了。
難以想象,回到奉星城,他將受到怎樣的懲罰。
「該死的賤人,卑賤的凡修。」
「是你們,讓我唐家顏面掃地,今日,我要你們死。」
唐萬里面色猙獰,他凶狠的扣出一枚眼球,直接捏碎。
一股恐怖的血腥氣息,在他體內爆發,化作劍氣風暴,朝著陳二寶直接殺去。
他忘掉了雷陽天的話,忘掉了這個場合。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
殺了陳二寶。
看到這一幕,于家老祖怒哼一聲,抬手就要去攔唐萬里。
一個弱女子,已經做到了這般,唐家又何必,再趕盡殺絕。
可東陽君比更快一步,攔住了她的手︰「看下去,好戲……或許才剛剛開始。」
于家老祖一怔,她看了東陽君一眼,東陽君臉上掛著淚痕,原本的陰陽雙眸竟恢復如初,上面布滿血絲。
或許……是想到了那位曾經和他生死相依的愛人吧。
唐萬里面色猙獰,這一劍中,帶著白傾城讓唐家顏面掃地的怒氣,帶著磅礡的絕世殺機,一劍刺去。
「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能救你這個卑賤的家伙。」
「卑賤的凡修,哪怕蹦幾下,依舊只是螻蟻。」
「你們不配……和唐家站在一起,給我死。」
在他看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強悍的白傾城已經油盡燈枯,至于陳二寶……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螻蟻罷了。
陳二寶抱著白傾城,她雙眼緊閉,身上傷口無數。
原本潔白的藕臂,已經血肉模糊,露出了森寒的白骨。
傾城的容顏上,被劃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氣息微弱,神魂憔悴,仿佛隨時可能魂飛魄散。
面對唐萬里的必殺一擊,陳二寶不急不緩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花小仙送的絕世靈釀,喂給了白傾城。
這靈釀,是花小仙的千年珍藏,不但可以快速恢復神力,體力,更能修復傷勢。
可白傾城的傷勢太嚴重了。
哪怕喝了三杯靈釀,她依舊處于昏迷之中,沒有醒來的征兆。
長劍,距離陳二寶不足十丈。
他小心翼翼的將白傾城收進了水晶棺︰「水姑娘,幫我為她療傷。」
水心妍幾人,立刻翻出所有保命丹藥。
這丹藥,每一枚都無比稀少,放在外面,能引起一陣腥風血雨,可此刻,她們毫不在意,一枚枚全塞進了白傾城嘴里。
她們四人,都被白傾城感動的眼淚直流。
甚至捫心自問,若換成他們是白傾城,或許早就已經逃了。
這是必死之局。
可她哪怕死,也要死在陳二寶前面。
這份痴情,可動天,可撼地。
這樣痴情的女人,不該死在這里。
陳二寶抬頭,看見了那張猙獰中殺機凜然的一張臉。
呼嘯聲,從耳邊響起。
他笑了。
笑的十分平淡,卻殺機凜然。
「你可以殺我,但你不該……傷她。」
陳二寶抬起手,朝著長劍抓去。
看到這一幕,唐萬里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後哈哈大笑︰「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這些狂妄的家伙,以為自己的肉身,強悍的可以扛住神劍嗎?
他的臉上露出獰笑,心中已經想到,陳二寶被他一劍斬殺的場景。
「我就替雷陽天留你一命,先廢了你。」
想起雷陽天的警告,長劍朝左偏離了一寸,這一劍,只廢陳二寶,不取他的性命。
陳二寶的手,已經擋在了劍前。
在唐萬里目瞪口呆的矚目下,右手一握,竟瞬間抓住了他的長劍,不能寸進。
唐萬里身子猛的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你的肉身……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強?」
這一劍,無比鋒利,更蘊含著驚天神力。
可哪怕如此,竟然連陳二寶的防御都沒有破開。
空中雷陽天身上,殺機更濃幾分︰「他的肉身強度,竟然不次于龍兒,難不成,他不光殺了龍兒,還奪走了龍兒的肉身造詣?」
神境太大,各種修行秘術,數不勝數。
看到這一幕,雷陽天心中要殺陳二寶的意願,更強烈的數分。
‘砰~’
長劍,被陳二寶直接捏斷。
他左手探出,揪住唐萬里的脖領,狠狠一拳,打的他頭破血流,狂噴一口鮮血。
可這,只是開始。
右手一刺,半截斷劍直接扎入唐萬里胸口。
「說我卑賤。」
「說她是賤人。」
「卻不知,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比唐家要高貴。」
陳二寶的怒火,如同噴發的火山,根本無法壓制。
他沒有喚出越王叉,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拳頭,發泄著繼續在心頭的怒火,不出十息,就將唐萬里打的鼻青臉腫,鮮血狂噴。
唐萬里感覺,自己就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孤舟,還有閃電不斷劈落,打的他難以承受,卻又偏偏留他一條性命。
他正承受著,從未有過的恐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