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開發？
要是自己不知道《暮光之城》的未來前景，為了減少風險合作開發當然是好的，可明知道項目的成功，還去授權給別人制作，那不就是割肉還資敵嗎。
萊曼當然不干，搖搖頭還是說不行。
喬恩-費勒梅郁悶了。
當然，另一個人也很郁悶。
那就是小說原作者斯蒂尼芬-梅爾。
小說銷量越來越高後，她越發覺得自己把影視改編版權賣虧了。
她從一位熟悉好萊塢的業內朋友那里得知，如果是等到現在出手，最少也是一千萬起步，稍微抬抬價，一部版權賣出一千四五百萬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一算，斯蒂尼芬簡直像吃了一只蒼蠅那樣難受，不止是少賺了很多美金，更別提自己還答應了優先轉讓後續版權，那就是未來還要吃虧。
畢竟，自己寫的小說能賣得這麼好是她沒有想到的，現在火了，自然不能隨意完結，怎麼著都得多寫幾部。
于是乎，等到那些制片廠來找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隱瞞什麼，還把簽約的合同細則告知了這些潛在的買主，並表示願意主動配合施壓螢火蟲，拿回影視版權。
可這貨怎麼可能知道制片廠那些買主的心思呢。
在他們看來，小說版權賣出去多少那都是各自談判的結果，只因為順應潮流般的火了就撕約反悔，你能反螢火蟲，又何嘗不能反其他人？
大家腦子沒病，才幫你去施壓得罪人，更別提電影還沒拍出來，指不定賺不到票房呢。
就連最有想法的獅門也是主動商談轉讓，而不是施壓逼迫。
而當喬恩-費勒梅被拒絕之後，也是把斯蒂芬妮-梅爾的小動作告知了萊曼。
在他看來，電影圈自有電影圈的規則，哪有外來人可以瞎bb的。
只能說，圈子這玩意既是阻礙，也很容易培養出認同感。
听罷，萊曼皺起了眉頭。
他是知道斯蒂芬妮-梅爾是個不甘心的，也不認為自己有錯——開發電影和寫小說根本就是兩碼事，螢火蟲也是按照正規程序買的版權，又不是強買強賣，哪有火了就翻臉一說。
而且，萊曼也絕不會把主動權交出去。
不過，如果原作者不配合，還是有點麻煩就是了。
當然，有些惡心的方法萊曼不想用，不然斯蒂尼芬-梅爾可能會慶幸買下自己版權的電影人還算正派。
稍微舉個惡心人的例子。
曾經的漫威漫畫好幾次陷入破產境地，為了能度過危機，他們出售了很多角色版權。
1980年，《神奇四俠》被德國的康斯坦丁影業買下。
按照協議規定，如果12年之內康斯坦丁沒有拍攝作品的打算，漫威有權無條件收回出售版權。
到了1992年，眼看版權保護期到了，康斯坦丁依舊沒有開發《神奇四俠》的具體計劃——這樣的大投資，不是一般制片廠玩得轉的，而且，還有許多市場因素的顧慮外加當時的特效拍攝花費很貴。
種種原因之下，康斯坦丁的高層一致決定不能搬上大銀幕，但他們也不願意看見自己花了錢，結果過了12年版權又回去了。
于是乎，他們想出了一招破局的絕技。
那就是立即啟動項目，還從好萊塢請了B級片導演歐利-薩松執導。
這個項目一切都看起來那麼匆促，那麼粗糙，快速選定演員，快速拍攝，僅用時25天，連帶制作加後期，第一部《神奇四俠》新鮮出爐。
然後，康斯坦丁用這部爛劇完成了協議，繼續握有《神奇四俠》版權。
但這可把漫威氣壞了，他們雖然被迫無奈出售版權，可也不是為了給人糟蹋的。
然後嗎，有關《神奇四俠》的漫畫單行本不再更新，這個系列直接被漫威掐斷。
這兩者之間，算是典型的一次互相傷害，互相惡心。
其實，這樣的手段挺不符合好萊塢的通行準則，在這里，兩家制片廠就算爭斗不已，為了檔期為了利益互相抹黑，但本質上，都不會隨便糟蹋影視項目，就算是低成本，那也有低成本的拍攝方法，而不是故意如此去做。
而且，只要有利可圖，便存在繼續合作的可能，大家也不是說絕對的翻臉。
所以，雖然這種方法很有效，萊曼只要裝作要這樣去干，斯蒂尼芬-梅爾絕對比螢火蟲還要擔心電影的失利對她小說造成的負面影響——改編電影太爛，真的會讓書迷棄書的。
更別提故意拍爛，信不信選角的時候選幾個樣貌奇異的演員扮演角色，就能惡心的一大堆人去罵作者——《神奇四俠》太爛，被罵的最厲害的是漫威，因為誰叫是你出售的版權呢。
同理，《暮色》被拍爛，民眾普遍也是去怪斯蒂尼芬-梅爾這個原作者，很少有人會去怪制片廠，這樣的道理，想必也是很好理解的。
哪怕像斯蒂尼芬這樣的作者根本很少參與對自己小說的拍攝——非專業人士，她懂個屁的拍攝，但並不妨礙她成為背鍋俠。
但萊曼，很不喜歡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他本質上是一個導演，拍電影，追求的是名聲、影響力以及發自內心的一種熱愛。
至于賺錢，那只是保證自己電影能更好的出產罷了。
畢竟，如果真要賺大錢，現在趕緊去股市抱隻果的大腿，等到明年就能爆賺一筆，而從股市吃到的紅利，可能萊曼後半生當一個奢侈的寓公，還是能夠滿足的。
但，這本書寫的是電影是影視，又不是賺錢的爽文，特麼想抱大腿，不如重開一本都市商場小說。
畢竟，整個的電影盤口才多大，能趕上時代的風口互聯網？
不過，喬恩-費勒梅的話也給萊曼提了一個醒，那就是斯蒂芬妮-梅爾已經很不滿了，真把她逼急了，後續版權不再出售，也是個應對優先購買協議的有力方法。
當然，這方法有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保不齊就有人這麼做。
漫威從源頭上掐斷《神奇四俠》的漫畫影響力，不也是在損害自己的利益嗎。
萊曼想了想，忽然說道︰「費勒梅先生，如果是合作，為什麼不能是螢火蟲出資獅門輔助發行呢？」
「你們真的有拍攝計劃？」喬恩-費勒梅訝然。
他想拿下《暮色》等一系列的版權是為了日後布局，還存著很大的不確定性，沒想到螢火蟲真的這麼快就有制作的想法。
「當然，你也知道藍蝶影業的發行資源並不算充足，如果想把《暮色》的影響力挖掘的多一點，是有些力不從心。不過，輔助發行的事咱們再談，反正我們已經有過類似的合作，無非是投入資源和利益佔比的分配問題，現在的話，我想先談另一件事。」
「是什麼？」
萊曼看向喬恩-費勒梅，「這就需要獅門配合了。因為斯蒂芬妮才寫到第二本，而按她的意思，後續肯定還有小說出版，但我只拿下了《暮色》、《新月》的改編版權。」
喬恩-費勒梅眉頭一挑，勸道︰「你是想得到整個系列的改編版權？這有必要嗎？先拍出電影，後續她慢慢寫，如果成功了，自然繼續商談，萬一失敗，第二部項目都不用拍了，舍棄掉就好了。」
「不，我不想給她獅子大開口的機會。」萊曼有些生氣。
喬恩-費勒梅搖搖頭，「再怎麼上漲版權費用，也高不到哪去，如果值，給她也就是了，她拿在手里不搬上大銀幕，又沒什麼好處。」
萊曼被逗樂了。
如果不知道斯蒂芬妮是什麼樣性格的人，這種方法才是最普遍的改編方案。
但問題是，她就是個不容易滿足的人，原時空，獅門和斯蒂尼芬多次產生矛盾，差點對薄法院，那時候你就不會這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