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邪雲宗,再度變得安靜起來,一道道錯愕的目光,盯著那位身穿黑袍的強者,此人究竟是誰?
難道憑他這十幾個人,要與邪雲宗開戰麼!
天空之上,邪雲宗的副宗主,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黑袍人,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觸踫到了他的底線,今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必須將這群人留在此地!
「自從我邪雲宗建宗以來,還真沒見過閣下這麼狂妄的人,你可敢報上大名!」
皇甫志哈哈一笑,戲謔的道︰「今天你就見到了,最後一次警告,交出邪雲宗的所有資源,否則,一個不留!」
見此人毫不客氣,黑衫男子嘴角一抽,臉色陰沉似冰,右手一揮,便欲再次出手。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前一霎,三位散發著恐怖氣勢的人影,好似長虹一般,自邪雲宗後山某處飛出。
三道光影中間的那人,以閃電般的速度,出現在黑衫男子身前,恭敬的鞠了一躬,沉聲道︰「老朽邪雲宗太上長老呂良,不知尊者駕臨,失敬之處,還請恕罪!」
皇甫志微微抬眼,淡漠的瞥了對方一眼,聲音冰冷的道︰「客套話就別說了,老子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听著他此話,邪雲宗眾人皆是一怒,這三位太上長老在邪雲宗的地位,比蒯厲都要高,雖說還未晉升合道,但在幽州也有極高的聲望,就連得羅剎殿與幽家,也要給他們幾分薄面。
但在此刻,自家老祖好言相說,對方非但沒有絲毫客氣,反而說出這樣的話,他難道真的想激起邪雲宗的怒火麼?
不過,通過呂良的態度,邪雲宗眾人也清楚了一件事,來鬧事的人,竟然真的是一位合道境強者!
呂良微微一笑,示意邪雲宗眾人退下,輕聲道︰「尊者需要資源,派個人來取就是,何必親自前來,邪雲宗上下定當全力支持。」
皇甫志嘿嘿一笑,輕輕的說道︰「還有十息,見不到東西,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听著他話語中的殺意,呂良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但他很清楚,面對這種級別的強者,即便他們拼命也沒有意義,對方只要施展出領域,邪雲宗千年的傳承,頃刻間,就將不復存在。
更何況,現在宗主蒯厲與眾多精英下落不明,若是貿然得罪這樣一位強者,邪雲宗恐怕會淪為三流勢力。
沉吟少許,呂良眼中精芒微微閃動,看了對方少許,突然笑了笑,點頭道︰「此事好說,不知尊者需要多少仙玉,老朽這就去湊。」
皇甫志緩緩向前踏出一步,頓時,合道境氣勢跟著涌出,將呂良直接轟退數步,殺意凜然的道︰「你是聾了還是听不懂話?」
呂良眼角劇烈一抽,面色愈發難看起來,若是當著眾多弟子的面交出資源,即便邪雲宗還能存在,人心也會不齊,走向衰敗,也就是遲早的事,看來,這才是對方最終的目的,可他實在想不出,邪雲宗何時得罪了這樣的強者。
呂良考慮再三,看了對方一眼,緩緩說道︰「尊者,此事是不是邪雲宗似乎從未得罪過您,何必搞得太僵呢?您應該也知道,我邪雲宗背後是」
他話還未說完,皇甫志直接冷笑打斷,說出一句更加狂妄的
話,「老子知道邪雲宗背後是羅剎殿,不怕告訴你,老子接下來就去打劫羅剎殿,若是幽家的人不識相,老子打不過老的,還收拾不了那些小崽子麼」
听得此話,呂良嘴角狠狠一抽,這話若是放在以前,或許他還不會相信,可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了,這若不是瘋子尋死,那肯定就是有著一些把握,何況,對方也有狂妄的資本。
不管是羅剎殿也好,還是幽家也罷,或許他們並不怕此人,可這並不代表門內的弟子族人不怕,要是被一位合道境強者盯上,即便是參天大樹,也能被鑿出個窟窿來。
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六百年前,青州一個一流勢力的弟子外出歷練,因為一件至寶與青龍孟家起了沖突,後來被孟家的強者直接以雷霆手段擊殺。
原以為此事會不了了之,可萬萬沒想到,孟家強者殺的那個弟子,是那個一流勢力一位老祖的孫子,因此,在得知自己孫子的死訊後,那個一流勢力,直接對孟家宣戰!
最終的結果也不難想象,那個一流勢力被孟家連根拔除,但卻讓其門內的大能逃離了青州。
孟家派出強者追殺多年無果,也都忘卻了此事,可慢慢的,孟家外出的弟子,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剛開始還沒什麼,直到一位擁有七品青龍血脈的族人隕落後,引起了孟家震怒。
以孟家在九州的影響力,僅僅三日,便查明了動手之人的身份,正是當初逃走的那位合道境強者。
最終,孟家聯合各州超級勢力,發動十余位合道境強者,這才將那人斬于海域西北大荒之隅,不周山外。
雖然將那人斬殺,但孟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位老祖隕落,一位老祖重傷,修為永久倒退至化神境。
所以,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沒人敢招惹一位合道境大能,呂良也很清楚,即便此事傳入羅剎殿與幽家,他們也不會輕易派強者過來。
尤其是這種不明身份的大能,誰都不清楚他會做出什麼事,萬一要是暴怒屠宗,那可就真叫做人財兩空了。
沉默少許,呂良全身一震,眼露掙扎之色,看了身旁的兩位老祖一眼,待看見他們點頭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去藏寶閣,將所有的仙玉和資源拿出來。」
听到呂良的話,黑衫男子眉頭大皺,雖說對方是合道境強者,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若是將資源給他,邪雲宗可就真的完了!
「老祖,我知道他很強,可邪雲宗自建宗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這若是傳出去,以後宗內弟子還能抬得起頭麼!盧俊願請命一戰,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要護我邪雲威嚴!」黑衫男子怒喝道。
听著自家宗主的聲音,邪雲宗大部分弟子,皆是通紅著眼,向前踏出一步,齊聲喝道︰「我等願以性命,護我邪雲威嚴!」
瞧得這一幕,皇甫志淡淡的笑了笑,在他眼中,踩死一只螻蟻和踩死一群螻蟻並沒有多少區別,若他們想找死,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一旁的華羲,看著一道道掠至天空的人影,心中不由嘆氣,「有些時候,拼命可解決不了問題,看來,若是呂良不識相,要殺雞儆猴了啊」
對面的呂良,側目看了盧俊一眼,無奈的擺了擺手,輕聲道
︰「沒听到命令嗎?去藏寶閣,將所有仙玉和資源都拿來,再有廢話,去後山面壁十年!」
「老祖」
見盧俊還想說什麼,呂良抬起右手,輕輕一揮,一道凶悍的勁氣,直接落在他的身上,將其轟飛了出去,歉意的道︰「老朽管教無方,還請尊者恕罪。」
皇甫志淡淡一笑,抬起右手,輕輕晃了晃,「還有五息。」
「都愣著做什麼,都將身上的資源交出來!」呂良面色一沉,怒喝道。
听著呂良暴怒的聲音,邪雲宗眾弟子,身子皆是不受控制的一顫,然後極不情願的交出了自己的乾坤袋。
在呂良身旁的一位老祖,深深的看了皇甫志一眼,便轉過身,迅速對著邪雲宗的藏寶閣飛去,片刻後,拿著一個乾坤袋,返回了此地。
呂良接過收集來的乾坤袋,雙手恭敬的捧著,遞給皇甫志,「邪雲宗所有資源,全在這個乾坤袋內,請尊者清點。」
望著呂良手中的乾坤袋,皇甫志淡淡一笑,但隱藏在黑袍下的雙眼之中,卻是有著淡淡的寒芒涌動,這樣一位能屈能伸的強者,留著遲早是禍害,因此,在這一刻,他已經動了殺意。
沉默少許,皇甫志隨手接過呂良手中的乾坤袋,迅速檢查了一番,確定符合一個二流勢力的底蘊之後,笑著點了點頭,但繚繞在他眼中的殺意,卻是變得更濃
收好乾坤袋,皇甫志並未著急離開,而是饒有深意的看了呂良一眼,幽幽的道︰「你現在非常恨我,想殺了我吧?」
呂良身心一震,似乎猜到了什麼,連忙躬子,聲音發顫的道︰「尊者修為通天,呂良不敢。」
「真的麼」皇甫志微微一笑,手掌輕拍腰間,一個玉瓶出現在手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服下這枚碎魂丹。」
听到「碎魂丹」三個字,呂良臉色猛然一變,顯然是听說過此丹的凶名。
四周的邪雲宗弟子,在听到皇甫志的話後,面色也是跟著一變,他這是什麼意思,不已經給他所有資源了嗎?
他還想干什麼?
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此人未免也太過分了吧,他真以為合道大能,就能如此狂妄嗎!」
「所有資源都給他了,還想干什麼,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想讓老祖服碎魂丹,這不可能!」
「沒錯,和他們拼了!」
「拼了!」
就連得華羲,眉頭也是不由一皺,對于碎魂丹,他也有一些了解,此丹與幻真丹一樣,位列中品仙丹,但其作用,卻有些狠毒,一旦服用此丹,就相當于簽訂了一種元獸契約的東西,並且,還是主僕契約。
也就是說,只要呂良服下這枚碎魂丹,他將成為皇甫志的奴僕,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就能摧毀他的神魂。
皇甫志此舉,不可謂不絕,一點退路都沒留,不管呂良是否服用那枚碎魂丹,今日,他都不會有好下場。
「太狠了」
華羲很清楚,呂良冷靜的舉動,已經引來了皇甫志的殺意,像這種城府極深的強者,要麼就不得罪,既然得罪了,必須要消除一切威脅,實在不行,他就只能永遠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