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朵朵白雲,在冰凰飛掠而過的同時,悄然四散。
而在冰凰對面,一道金色的光影,在天幕之上,化作一道長虹,猶如流星般,對著那冰凰,疾沖而去。
狂風撲面,攜帶著冰冷的寒氣,打在身體之上,讓得皮膚都是有些隱隱作痛,目光死死鎖定著那丈大冰凰,華羲面色也是有些凝重,不過,他的內心卻是沒有半點慌亂,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沒有黃龍血脈,倒也能勉強與之正面抗衡,當然,正面抗衡的結果,肯定是重傷一途。
而現在,體內的血液,仿佛被煮沸了般,皮膚表面的鱗甲,讓得華羲產生了一種自信,即便不使用青丘幻狐劍,他也能接住那威力巨大的冰凰,心中深吸一口氣,眼見冰凰就要臨身,他的身體猛然間驟停,雙拳微豎,形意拳再次施展而出,雙拳揮舞間,拳頭表面,淡黑色的真元急速涌動,兩個巨大的黑金色拳影,迅速形成,攜帶著凶猛勁氣,對著那冰凰的腦袋,重砸而去。
「 !」
凶猛的拳勁,眨眼便與那冰凰相撞,強猛的真元波動,令得空氣似乎有些凝固,下一霎,一道足以將任何玄元境武者撕裂的沖擊波,驟然擴散開來,伴隨著沖擊波擴散,空間忽然浮現些許扭曲,旋即虛無的空間,居然出現了一道道漆黑的裂縫,裂縫出現,瞬間便被抹平,但場外觀戰的眾人,卻是清晰的看見了那般一幕,破碎空間,這究竟是何等實力。
而在沖擊波中心的華羲,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干擾,只是後退幾步,便立穩了身形,嘴角微掀,感受著體內已經徹底沸騰的鮮血,仰天大笑一聲,緊握的拳頭,驟然相撞,腳掌輕點虛空,身形狂射而出,頓時,天空之上,颶風大作,一縷縷肉眼可見的天地真元,迅速交纏凝聚,最後在他身前,凝聚成了一個丈大的黑色巨拳。
漆黑的巨拳之上,卻是隱約流轉著金色的光芒,華羲嘴角揚起嗜血的微笑,緊握的拳頭,對著那冰凰,狠狠一推,然後那黑色巨拳,夾雜著嗚嘯的風壓,猛地砸向那巨大的冰晶鳳凰,沿途所過,空間扭曲,瞬息之後,浮現出一道道猙獰的漆黑裂縫。
瞧得那巨大黑拳,劍昌的手掌再次微顫,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並不是什麼強大的武技,就是簡單的真元化形,可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居然絲毫不比他近乎全力凝聚而出的冰凰弱,這般,也是讓得他眼中掠過一抹駭然,而且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華羲的體內,似乎真的存在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是因為那股力量,才能輕易將得空間扭曲破碎。
「他究竟是什麼怪物徐玉山,你糊涂啊」
劍昌嘆了一口氣,瞟了一眼下方的徐玉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般人才,如果留在神閣,不出百年,神閣定然可以一統魔神域,而現在,為了一具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玉棺,得罪這樣一位天賦和心智堪稱妖孽的人,神閣未來堪憂,當下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將得這個念頭拋之腦後,便控制著冰凰,對著那黑色巨拳,怒沖而去。
「轟!」
廣場上空,猶如打雷般,一陣炸響,只見那冰凰的翅膀,直接是被巨拳轟出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縫,而那冰凰同樣不甘示弱,猛
然重甩腦袋,便對著那巨拳沖撞而去,也是將那巨拳,撞出了一道道裂縫。
伴隨著雷鳴巨聲響起,場外的眾人,更是連連後退,生怕禍及池魚,而那些早就在兩人恐怖氣勢下瑟瑟發抖的弟子,更是感覺腿腳一陣發軟,怔在原地,心中的震驚,讓得他們直接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們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不使用任何武技,硬撼坤元武技,而那人的年齡,比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要小上許多。
「他還不到二十歲吧。」右魔尊搖了搖頭,嘆息道。
而在右魔尊身側的司空凌月,甚至都沒有听到前者所言,美眸微眨,兩頰桃紅,紅潤的嘴唇,禁不住的張了張,失笑不語。
望著那天空之上閃動的單薄身影,琴娘也是失容掩口,她知道華羲實力非凡,但卻是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年,後者居然能成長到這般地步。
而劍昌的實力,琴娘同樣非常清楚,若是徐玉山沒有出現,劍昌才是當之無愧的魔神域最強者。
而在數年前,他只不過是魔域的一個無名小卒,即便剿滅了神風佣兵團,可在天魔域,也算不上什麼強者,更何況是強者雲集的魔神域。
「琴娘真的很慶幸,當初讓你做了風月樓的內務總管。」
心中喃喃了一聲,琴娘美眸抬起,望著那廣場之上的徐玉山,黛眉微皺,現在的魔神域,幾乎被再次洗牌,尤其是東南之地,仙府莫天清,似乎已經和神閣搭上了關系,隱約還有將天家取而代之的想法。
不過,徐玉山的存在,只能影響局面,並不能從本質上改變局面,畢竟,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並且,由于各大勢力相互掣肘,沒有任何人願意當出頭鳥,這才導致了現在這般局面。
天空之上,巨大冰凰猛然扇動翅膀,頓時,周圍的氣溫再度驟降,緊接著,在它身前,空間微微的顫了一顫,旋即一縷縷真元迅速凝聚,夾雜著凶悍無匹的劍意,最後在空氣中凝聚出了數十柄藍色的冰劍,冰劍懸浮在空中,待華羲攻擊再次落下的一霎,數十柄冰劍,伴隨著冰凰巨翅猛震,化作一道道長虹,疾馳而出,場外的眾人,甚至來不及看清那冰劍產生,半空中,便再次響起了猶如炒豆子般的 啪聲響。
「給我滾!」
深吸了一口冷氣,華羲目光平靜的盯著那疾馳而來的冰劍,一拳轟退冰凰,借助那股彈力,身體後退十余步,旋即一個空翻,穩穩踏落在虛空之上,身形立穩,沒有任何猶豫,手臂霍然抬起,任由那冰劍砸在手臂之上,卻似乎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這鱗甲果然很強。」
心中飛速掠過一道念頭,華羲一拳將得一柄冰劍轟成碎片,望著那已經滿布裂縫的冰凰,護住身體的要害部位,任由那冰劍砸在身上,強忍著劇烈的疼痛之感,腳掌再次重踏虛空。
「碎星步!」
冰劍還未完全落盡,華羲的身體,詭異的閃掠至還與巨拳爭斗的冰凰之後,咧嘴笑了笑,瞟了一眼身後的劍昌,淡淡的道,「抱歉,你輸了。」
說著,沒有任何猶豫,緊握的拳頭上,雄渾的真元涌動,夾雜著血脈之力,居高臨下的對著那冰凰的腦袋一拳轟去。
「 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華羲的拳頭,居然是直接將那冰凰的腦袋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緊接著,那冰凰哀鳴一聲,借助最後之力,將那巨拳化解而去,這才化作漫天碎冰,飄落而下。
「他居然真的贏了」
听得頭頂響起的清脆之聲,眾人的目光,愣愣的望著那猶如冰雹般砸落地面的冰凰碎片,幾乎所有人的身體,都是忍不住的顫了一顫,整個廣場四周,悄然無聲,而神閣的人,更是大張著嘴,眼眸中,皆是不約而同的泛著濃濃驚色。
春日的陽光,格外明媚,而落神城,三面環山,景色宜人,陽光灑落廣場,照映在那一塊塊碎冰之上,折射出七彩霞芒。
這般結果,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意料,誰也未曾想過,魔神域的巔峰強者,居然會敗給一個不到弱冠的小子。
「真的贏了」
美眸微眨,愣愣的望著半空那猶如戰神般的青年,司空凌月忽然有些愣神,青年在天魔域和祝堯歡那一戰,她就是唯一的見證者,而這次,她還是見證者。
「劍老頭留手了,他最強的武技,即便是現在的徐玉山也不一定能接住,他還是心存著一絲僥幸啊。」搖了搖頭,右魔尊輕輕拍了拍司空凌月的肩膀,輕聲道,「不過,我敢保證,就算劍老頭用了那武技,也不見得能穩贏,最後的結果,兩敗俱傷。」
嬌軀微顫,司空凌月微微點了點頭,望著半空傲然而立的青年,美眸中,噙著一抹難以言明的意味。
在魔宗對面,神閣的弟子,則是有些死氣沉沉,廣場邊緣,徐玉山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依舊目光平靜,面含笑意。
「他居然真的接住了的坤元武技這簡直是牲口啊!」見到華羲轟碎了冰凰,廣場之外的牛邳,面色有些僵硬,許久之後,忍不住的砸了砸嘴,輕聲嘀咕道。
「噓你找死啊!」一側的殳元武,听到此話,也是忍不住的附和著點了點頭,旋即似乎感覺到周圍幾個長老不善的目光,身體一緊,連忙用胳膊肘重重對著牛邳的右肋抵了一下,垂下腦袋,緊咬著牙,低聲道。
聞言,牛邳連忙捂嘴,旋即微微垂頭,與殳元武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瞧出那抹震驚與惋惜。
震驚,自然是因為華羲戰勝了劍昌,惋惜,則是因為,前者已經與神閣徹底站在了對立面,而一想到以後可能要面對這樣的敵人,他們就忍不住的感覺不寒而栗。
而此時,天空之上,兩人再度對視而立,不知何時,劍昌收回了長劍,目光盯著對面的華羲,面色如常,許久之後,淡淡一笑,「我輸了,你與神閣的恩怨我再不參與。」
「多謝長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華羲握了握有些酸麻的拳頭,然後緩緩抬起,鄭重抱拳,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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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點了點頭,劍昌緩緩抬頭,沉吟少許,垂下頭來,眼楮盯著華羲,語氣平靜的道,「你手中的劍為何揮動?」
聞言,華羲偏過頭,淡淡的瞟了一眼徐玉山,旋即收回目光,輕笑道,「為我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