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眾多聖斗士回過神來,一股金色的光波隨之擴散。
那一群沖上去,試圖置星矢于死地的冥斗士被金色光波擊中,而後如同經過億萬年風化的石頭,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間化為了齏粉散落在地。
然而,緊接著,又一股強大而陰冷的小宇宙出現在地坑里。
眾多冥斗士一眼認出,那是他們的冥界之王。
「哼——」
伴隨著一聲冷哼,又一道紫黑色的光波擴散了出來。
霎時間,剛剛沖進地坑里的聖斗士同樣化作齏粉,散落在了地上。
兩尊大神齊聚一堂。
一時間,眾多冥斗士與聖斗士齊齊停住腳步,再不敢貿然沖進去。
沉默,沉默,四周一片沉默。
雅典娜與哈迪斯的小宇宙在地坑里對峙,誰也沒有先動手。
外面的眾多冥斗士與聖斗士也同樣默契地沒有動手,全都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又一場大戰的開始。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大約一分鐘後,雅典娜的小宇宙有了動靜,她默默抓住了掩埋在地底的星矢,而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
終究,還不到她與冥王決戰的時刻,她摁住了自己的沖動。
哈迪斯同樣沒有吱聲,默默抓住了一輝,同樣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原本一觸即發的戰斗就此終止,兩位大神都沒有貿然出手。
而隨著兩股神明的小宇宙離開,圍繞在地坑四周的雙方斗士再次戰成一團,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另一邊,在引開地妖星與天丑星之後,殷十七一面小心地隱藏行蹤,一面加速前行。
大約十分鐘以後,他順利返回了嘉米爾,穆的修行之地。
「十七前輩,你可算回來了!」
紫龍兩人渾身纏滿繃帶,欣喜地走了出來迎接。
他們原本還很擔心,殷十七會不會就此戰死。
如今,看到殷十七平安回來,他們那一顆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了。
「你們兩個的傷怎麼樣了?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復?」殷十七打量了兩人一眼問道。
原材料已經送達,想來黃金念珠的重鑄很快就要開始了。
據穆所說,念珠一旦開始重鑄,便會驚動冥斗士,引來圍攻、破壞。
等到了那時,便需要他們肩負起護衛之責。
紫龍兩人若不能盡快恢復傷勢,只怕不僅幫不了忙,還會成為拖累。
「我大概需要兩天,至于冰河……」
紫龍回頭看了一眼旁邊虛弱的同伴,嘆息道︰「他大概需要五天。」
冰河實在是傷得太重了,再加上這里缺少醫療救助,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恢復。
至于俗世之中的那些醫療,對他們來說,已然用處不大。
「那穆呢?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始重鑄念珠?」殷十七再次問道。
若是時間充足,他倒也不用為這兩個家伙擔憂什麼;就怕時間太緊,完全沒有給紫龍兩人慢慢恢復傷勢的機會。
听到這話,紫龍苦笑道︰「穆先生正在為重鑄念珠而籌備。」
「而且,我們在將重鑄念珠所需的原材料送到穆先生手里的時候就已經詢問過了。」
「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準備,穆先生明天一早就可以開始重鑄念珠。」
時間太緊,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機會恢復傷勢,正在為此時而焦急,不知該如何處理。
「那你們兩個豈不是什麼忙都幫不了了?」看著兩人渾身繃帶的模樣,殷十七皺緊了眉頭。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冥王軍主力正在聖域交戰,第八感的戰斗力不可能月兌身,至多派遣出第七感的冥斗士趕來阻止。
原本正常情況下,殷十七一個人也應該能勉強應付,但現在,他可是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若想以一己之力為穆護衛,保證念珠成功鑄成,幾乎不可能。
正在這時,冰河小聲地說道︰「殷十七前輩,穆先生先前對我們說,你的巨爵座聖衣能收集月光精華,凝為甘露。」
「而那種甘露,具有極強的療傷效果。」
「請問,你能不能……」
說到這里,冰河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他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了。
听得這話,殷十七頓時醒悟過來,冰河這是想向他索取月華甘露。
「沒問題!」
殷十七點了點頭,笑著回道︰「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身上還有這麼一種療傷的靈物。」
自從塑成龍軀以後,他便幾乎用不上月華甘露,因而很多時候,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種東西。
隨即,他攤開右手,將小宇宙之力凝聚于手心,並暗暗與身上的巨爵座聖衣溝通,試圖將甘露取出。
很快,紫龍兩人便看到,有兩滴晶瑩的水珠具現在了殷十七的手心里。
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顯得異常漂亮。
望著手心里,兩顆足有食指大小的水珠,殷十七示意道︰「我的甘露就只有這麼多了,全都給你們。」
說著,他用念力拘束,托著兩滴甘露送到了兩人跟前。
紫龍的傷比較輕,應該足以完全治愈,但冰河的傷比較嚴重,以現有的甘露份量來說,應該不足以支撐冰河完全復原。
「可是,你全都給了我們,那你自己又該怎麼辦呢?」紫龍沒有接下甘露,反而滿是擔憂地望著他。
「我?」
殷十七用另一只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著說道︰「我應該用不上這種東西了。」
「我需要的東西,它給不了。」
說著,他又示意性瞄了一眼兩滴甘露。
月華甘露固然有著極其強大的治愈能力,但這種能力只針對,對于他靈魂上的創傷全無作用。
更何況,他的龍軀已然足夠強大,若是連這樣的龍軀都遭到嚴重的破壞,那種傷勢也根本不是甘露所能治愈的。
與其自己留著,還不如給了紫龍兩人解決燃眉之急,順帶為自己減輕護衛職責。
听得這話,紫龍沒有再客氣,隨即伸出兩根手指,並附著了一股念力在上面,輕輕捻住了其中一滴甘露,而後緩緩送入了自己口中。
旁邊的冰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當即將最後一滴甘露抓起,一口吞了下去。
隨著甘露入口,兩人頓覺一股強大的生機自口中綻開,而後迅速地涌向四肢百骸。
緊接著,一股又一股奇癢自身體的傷口處傳來。
他們知道,那是血肉再生,傷口痊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