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鏡頭一陣雪花,鎖定在了一條郊區的公路上。
一輛車駛過了一塊廣告牌。
‘Wele NewYork !’
背離了身後的繁華,朝著公路的盡頭駛去
悄悄的,深秋已至。
距離第十八屆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海外選拔日期已經所剩不多了。
整個鋼琴屆都在為這次五年一度盛世籌備著,不同于莫扎特大賽祭奠大于競技的性質。
肖邦鋼琴大賽被稱為音樂屆的奧運會是有它的道理的。
為此,全球各地都在開辦著最後的肖邦大師班,世界各地的參賽報名者都奔赴趕往各個地方的大師班,希望能在最後的關頭聆听到一點教誨或是心理輔導。
畢竟每一個大師都是來自肖賽豪華的評委席——他們每一個人的選票都或將改寫第十八屆肖邦大賽冠軍獎杯的歸屬
車窗外似是已經可以看到冬的影子。
黃昏下的路邊田野看起來有點荒涼。
「又是一年即將過去,我的青春啊。」
「拜托,你別像個詩人一樣可以嗎?」
「好吧∼」
車飛快的駛過了一條高速公路,停在了一棟郊區的別墅前。
從外景看這是一個結構簡易的小別墅,門前的小花園中一個身影正立在那里等待著。
封子言一下車門,就和小花園中的人影來了一個熊抱,「你這個家伙真是不夠意思,那麼長時間都不來柯蒂斯看看我們!」
說著一拳打到了對方的胸膛上。
方宗堯被打得生疼,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不過他也沒有反駁什麼︰「大家都忙。」
「哎。」
封子言唏噓的點了點頭,這大半年他確實辛苦的夠嗆,除了練古典,他的主修課程是爵士鋼琴表演,本身日常要參加的課程就不少,還要應付各種比賽,僅剩下的一點點時間還都用在泡妞上了。
方宗堯上下打量了一下封子言,「不錯,終于舍得減肥了。」
快一年沒見面,封子言瘦了不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改變了不少。
封子言聞言無奈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湊到方宗堯耳邊︰「不減不行啊。」說著悄悄的指了指身後。
就在這時,一聲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計程車開走了。
「封子言!來搬行李!!」
片刻。
「了解。」
方宗堯同情的拍了拍封子言的肩膀。
接著兩人向著行李後的身影走去。
「好久不見,一諾。」
「嗯哼,上周音樂會開的怎麼樣?」趙一諾把一個大箱子遞給了封子言,拍了拍手接著說道︰「臨近期末了,我倆實在沒有時間趕過去看你,不過我逛了逛你們學校的論壇,看起來你的音樂會反響還不錯。」
「而且肖一彈的不錯哦,看來你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說著趙一諾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宗堯。
方宗堯笑了笑,「音樂會還好吧,至于準備工作還差的遠。」
說著三人在方宗堯的帶領下走進了別墅。
一片奢華。
「我去,你這個富二代啊。」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走進門內的封子言還是不由得贊嘆道︰「你說你好好的家業不繼承,和我們搶什麼飯碗?」
方宗堯一臉黑線。
「齊峰呢?」趙一諾問道,「他不是昨天就到了嗎?」
就在這時。
「喲呵,這誰啊,真減肥了?」
一聲輕侃的條笑笑從二樓的圍欄處傳來。
封子言抬頭,齊峰正揉著眼楮扶靠在圍欄上,「抱歉,倒時差,我剛爬起來。」
「嘖嘖,一諾又漂亮了,可惜了啊。」
封子言︰「滾蛋∼」
晚飯由方宗堯和趙一諾掌勺,沒多久一桌色澤鮮艷的華國菜便被端上了餐桌。
為此封子言特意拿出了一瓶二鍋頭。
「喝!」
「干杯。」
「干杯∼」
「大家再聚到一起感覺真好,感覺華韻賽還是昨天的事情。」
「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了。」
華韻四小支再聚首,自然少不了一番敘舊。
「哎,要是秦鍵和段冉這次也能來就好了。」齊峰嘆了嘆,「他們現在怎麼樣,莫扎特大賽結束後我和秦鍵就沒聯系過了,他們現在在哪上學呢?」
方宗堯道︰「段冉在法國,現在在里格爾門下,秦鍵比賽結束之後就回國了,現在在華國院,不過最近一段跑德國去了。」
「啊哈?」齊峰意外道,「什麼情況?!」
「還有更絕的。」封子言接到︰「這個家伙不知道怎麼想的,跑華國院去學歌劇了,我听吳老師說他還弄了個什麼歌劇社團。」
「什麼玩意兒?!」齊峰覺得自己的腦洞不夠用了,「他不彈琴了?」
「彈啊,」趙一諾再次接到,「這不最近一直在德國錄唱片嗎,他和dg合作錄制的莫扎特作品集估計年底就要發行了。」
齊峰已經快說不出話了,「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說罷惡狠狠的看向了封子言,這里就屬封子言和他聯系的多,「你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封子言也覺得委屈,兩個人每次聊天話題除了游戲就是女人,對方也沒問過他啊,更何況秦鍵在德國的事情他也是前兩天才知道。
趙一諾慫了慫肩,替封子言解圍道︰「我們也是前幾天听段冉說的,她倆現在在薩爾茨堡。」
「呀哈?」齊峰似是听出了一點話中的味道,「他倆一起?」
封子言嘴角揚起一抹yindang的笑容︰「想不到吧。」
齊峰深諳的點了點頭,咂嘴道︰「嘖,真看不出來啊,秦鍵這個禽獸真是悶聲干大事啊。」
「這下好了,我們六個人現在成了兩對,就剩我和宗堯了。」
「屁,段段又沒說她和秦鍵在一起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能八卦。」趙一諾白了齊峰一眼,「再說,我什麼時候答應某人了?」
封子言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連忙一臉諂媚的向趙一諾說著好話,接著轉頭看向齊峰︰「你可以和老方試一試。」
方宗堯別過了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齊峰一臉你特麼還是個人嗎的表情。
趙一諾更是嫌棄的一把打開了封子言的手,「以前沒發現你還有這癖好?扣分扣分扣分!!」
「別別,別啊!別扣啊!」
封子言的哀嚎引得幾人哈哈大笑。
笑鬧了一陣,幾人又回憶起華韻賽,一時間又是聲聲感慨,六人少了兩人,總是少了點味道。
「一諾,要不你把咱們剛才拍的合照給段冉發過去吧,反正他倆在一起。」
齊峰的提議立馬贏的了在場所有人的贊賞。
「這個可以有。」
「對對,我看看時差哈,現在薩爾茨堡下午四點半,他們肯定沒睡覺。」
「快快快。」
片刻。
趙一諾挑了一張四個人全部露臉的照片,「就這張了。」
點擊發送。
信息已經發過去了五分鐘了,可是對方沒有什麼反應。
「要不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封子言話音剛落下,趙一諾的手機一亮,一條新消息發來。
眾人圍了過來。
段段段段段發來了一張照片。
「我覺得從拍攝的角度來看,這張照片應該是段冉躺在床上拍攝的。」
「你這不廢話嗎?」
封子言也覺說了句廢話。
照片中並沒有看到段冉,只是在照片最下方有一段光潔的小腿,屋子整體看起里是復古的木質結構,雖然色調冷了些,不過從陳設來看還是給人了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不過要說照片上最顯眼的,那就要數背對著鏡頭,坐在鋼琴前的挺拔身影了
「所以這個帶著假發的男人是誰?」
「cosplay?會玩。「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