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選擇了寄托概念之黑的神格碎片開闢虛擬神域，那麼你大部分的精神力將會被用來負擔虛擬神域！」克羅克說道。
「什麼意思？抱歉，我不是很理解。」威廉皺眉問道。
「因為你大部分的精神力都用來負擔虛擬神域，所以你將無法像現在一樣自由使用各種巫術，而且…….」
「而且什麼?」克羅克說話吞吞吐吐的，讓威廉心里不是很喜。
「而且，你們用古法修煉出來的所謂天賦巫術晶體，都會作為開闢虛擬神域的養料，化為你開闢的虛擬神域的底部規則！」克羅克聞言便說道。
「也就是說，我會失去我現在的天賦巫術，對嗎？」威廉沉默了一下，問道。
「你並沒有失去，它們只是會化為你開闢的虛擬神域的底部規則，只是你不能像以往那樣輕易使用出它們而已，除非有一天，你能將整個虛擬神域化虛就實，成為真正的神國，不過真到了那一步，你也許就看不上你現在這些低階天賦巫術了。」克羅克很耐心地為威廉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僅會失去絕大部分的精神力，就連這些天賦巫術都會化為烏有，對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意思沒有錯！」克羅克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威廉沉默了，克羅克無所謂，但他卻不能，他的命運類天賦巫術可不是什麼低階巫術，就算他真走到開闢出神國的那一步，這些命運類巫術也永遠不會過時落後。
他猶豫了。
「這也是你們這些從低階區域過來的巫師才會在意的這一點，事實上，在我們7區，已經沒有人會特意浪費時間去凝聚這些所謂天賦巫術了，不但還浪費時間，還有可能限定了未來自己的發展道路。」
「很多學生都是在到達規定的年齡之後，進入學校，借助學校的晶器直接開闢了虛擬神域了。」
听到克羅克的話，威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是說，我們凝聚的這些天賦巫術，會限制我們未來的發展道路……克羅克先生，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克羅克眼眸之中不耐煩之色一閃而過，但他還是盡量耐著性子給威廉解釋道，否則他之前的善意就等于做了無用功了。
「根據很多先賢的研究，每個人開闢的虛擬神域是有屬性的，是在開闢之初，按照各自的本源開闢出來的最適合自己的神域。」
「而古法巫師道路凝聚出來的天賦巫術晶體，也是有屬性的，但這種屬性並一定是最契合自己的，你應該能理解，很多種原因影響你選擇的天賦巫術。」
克羅克看著威廉，威廉點點頭，表示同意。
克羅克于是繼續道，「這種差異，有時候就會影響到開闢虛擬神域的本源屬性，導致開闢出來的虛擬神域屬性並不是百分百契合自己的本源，這就會影響到之後神域的發展速度，以及其他方面的事情——當然，這只是有可能，並不是絕對的。」
「在黑域7區的歷史上，不缺乏有很多凝聚了天賦巫術的巫師，開闢虛擬神域，最終在這條道路上走出很遠，晉升為偉大的存在。」
「虛擬神域的開闢一直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至今還沒有一位研究者敢拍著胸口說自己完全研究透徹了它，就算是那些掌握了知識權柄的偉大神祗也一樣。」克羅克指了指頭頂的天空，說道。
威廉听著克羅克的話，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他想了想，才試探性地問道，「你說的神祗有很多嗎？」
「不多。」克羅克搖搖頭，道。
威廉的心里才暗呼了一口氣。
「就幾千上萬個神祗吧，可能更多，不算那些半神的。」克羅克語氣隨意地道，末了他還補充道，「這只是我們黑域7區的，1區的神祗只會更多，還不算其他區域的。」
「這就是不多……」威廉陷入了深深的自閉當中，他這是在做夢嗎？
他所在的黑域11區最高實力才不過是3級大巫師，而黑域7區，居然有上萬的神祗！
這什麼概念？
真正的神祗，最低等同于掌握了法則之力的7級巫師。
也就是說，整個黑域7區有上萬名7級巫師？
同樣是黑域地帶，怎麼差距這麼大！
良久，威廉才恢復過來，他看著克羅克，突然心里一動，問道，「可以問一下嗎，您是什麼等階？」
「等階？我只是一個剛點燃神火的普通半神而已。」克羅克很隨意地說道。
「而已…….」威廉心里又是一陣無語，按照他的估算，半神應該是和巫師境界的6級巫師實力差不多。
6級巫師，又被成為曦日王座。
十萬個巫師之中，都不一定會出一個曦日王座。
而在克羅克嘴里，只是而已。
威廉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真的！半神的境界也就比那些神性者還有6級以下的巫師要好一點而已。更別說，在普通半神之上還有初等半神，高等半神，更別說那些真正的神祗了，我這個普通半神真的很普通。」
「像我們移民局的局長大人，就是一位真正的神祗，雖然只是一位微弱神力。」克羅克又聳肩說道。
「如果你真去學校學習的話，那麼你會發現，你們班主任是半神，你們系主任是半神，你們校長的話，說不定還是一位真正的神祗。」
「而你進去大學的話，普通的講師最差都是高等半神，班主任基本都是真神，大學院長一般是弱等神力，甚至可能是中等神力！不過中等神力的大學院長一般都是頂尖大學。」
「這種頂尖大學的畢業生，基本都能封神成功，不像一般的大學，畢業生大多是半神，只有寥寥幾個能成就真神。」克羅克的語氣之中充滿著對頂尖大學的向往，眼神卻露出一些蕭索之情，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不那麼美好的事情。
他就是那種普通的大學畢業的半神畢業生。
克羅克說的信息對威廉來說很震撼，在他的嘴里，高高在上的神祗仿佛都不值錢了，一抓一大把那種，不過最讓威廉震撼的是，克羅克說他居然是一個半神。
即是說，克羅克擁有6級曦日王座巫師的實力。
這種實力，無論生命層級還是力量層次上，都是碾壓威廉的存在。
這種存在跟威廉之間的差距，比移植波塞冬血脈成功之後的威廉跟一個普通平民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而現在，他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威廉面前，以一種溫和的態度對威廉說話。
是的，溫和的態度。
有這樣的實力，威廉都覺得他最初那種不耐煩的語氣，都能算作是溫和了。
威廉忍不住探出精神力，朝克羅克這位自稱的普通半神探去。
克羅克如同一個無底深淵，將威廉探過去的精神力全部吞噬一空。
威廉的臉色一白，對于克羅克自稱的半神實力，有了七八分的信任，不敢再繼續造次。
克羅克自然感應到了威廉的試探，他臉色平靜，對威廉說道，「你相信了吧？」
威廉沉默地點點頭。
克羅克沒有生氣，而是自顧自地說道，「移民局這個辦事處比較特殊，對我的實力壓制還沒有那麼強。」
「不過出了這里就不行了。」克羅克道。
「什麼不行了？」此時的威廉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有什麼不懂的話，就問為什麼！
「外界的城市里，都籠罩在幾位主神的光輝之下。這既是保護，也是壓制。」克羅克道。
「保護什麼？壓制什麼？」
「保護我們這些弱者，不會被流竄過來的起源之地的怪物給打死。」
一個半神都自稱為弱者，威廉這個三級巫師不敢說話了。
「至于壓制嘛，嘿嘿嘿，有時候傷亡不一定來自于外部，內部的爭斗造成的破壞力更大，因為歷史出現過多起神祗斗爭，導致城市毀壞大半的事情，所以嘛…….總之，在主神的光輝之下，我們這些半神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不到萬分之一，就快要跟普通人一樣。」
「當然，那些連半神等階都不是的神性者，中低階巫師受到的壓制更嚴重，就真的跟普通人一樣了。」
「只要離開主神的光輝籠罩的範圍，才能恢復神祗的威能，但是主神光輝之外的地方，就是直面起源之地怪物的戰場了。」
「好吧…….主神是什麼？」威廉楞了一下，懵懂地問了一下。
「哦，這是我們這邊神祗的位階劃分，神性者，半神，微弱神力，弱等神力，中等神力，強大神力，主神。」克羅克好心地為威廉解釋道。
「听說主神之上，還有至高神這個位階，不過從來沒有哪位偉大存在成就過，一直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好吧。」威廉抿嘴。
「其實這種壓制還有另外一種目的，你想不想知道，威廉？」克羅克突然問威廉。
威廉點點頭，每一點信息威廉都有興趣。
「諸多主神之中，有一位存在是偉大的繁衍之母，司掌生育與生命。諸多主神的光輝壓制之下，雖然把我們的力量壓制到普通人的程度，但是，偉大的繁衍之母的神職力量，也讓我們擁有了更旺盛的繁衍能力，就真的像普通人一樣的能力。」
「你知道的，尤其是像你們這種巫師，身上充滿了魔力輻射，不但害別人，還害自己，就算是低階巫師，你們的生育能力也很差的，絕後的巫師很常見。」克羅克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其實我們這類神祗，乃至半神，神性者，因為生命等階太高了，也是如此，很難生育，往往一個子嗣的誕生，都要幾百年，上千年，有時候還會生出一些畸形，也就是所謂的神孽。」
「這種情況，當然不符合現在跟起源之地怪物的戰爭需求。」
「而在繁衍之母的光輝之下，無論是你們這些巫師，還是我們這類神性者，半神，乃至神祗，都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育後代，十月懷胎，瓜熟蒂落。」
「當然，一些真神的後代，懷孕時間會長一點，但也就是兩三年，不會出現像以前一樣，兩千年生一個神子。」
「那時候，我們黑域早就不知道滅亡多少次了。」
「好吧，這都行。」威廉都已經麻木了，他沒想到主神級別的強者，連這個都要管，接生婆？還是孟婆？
說好的逼格呢！
威廉還在消化今天听到的各種信息，冷不防克羅克突然又說道，「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威廉旋即抬頭望向克羅克。
克羅克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張水晶卡片，威廉隱約看到水晶卡片上右上角有一個長方形的像框，像框里是威廉的頭像。
只是像框里的威廉還會動，此時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像極了威廉此時的心情。
「這張卡片，是我為你辦理的身份證明。不過你如果要接受了它，那麼，你就要履行它給你帶來的義務。」克羅克一臉正色地對威廉說道。
「什麼義務？」威廉冷靜了下來，問。
「義務有好幾項，不過我只跟你說最重要的一項。」
「什麼？」
「兵役！」
「兵役？」威廉心里一動。
「沒錯，兵役！這里是全民皆兵，除非一些特殊情況，否則每一個公民，一生之中，必須履行一次兵役。」
「服役時間是10年！」
「一般情況是年齡達到20歲的公民，都必須向當地的征兵處報道，除非處于讀書階段。」
「讀書階段可以延遲到讀書畢業，但不管怎麼樣，服兵役是每一個公民一生之中必須履行的義務。」克羅克落地有聲地說道。
「在哪里服兵役？」威廉問。
「你這個問題有點好笑，服兵役的地點當然是在戰場上，在跟起源之地怪物戰斗的戰場上。」克羅克冷冷一笑，道。
「如果不履行兵役會怎麼樣？」威廉又問。
「呵呵…….」克羅克聞言怪笑一聲，「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對于逃兵役的公民，剝離公民身份，要麼直接處死，要麼編入尖刀營，執行最危險的任務。兩個選擇任選一項。」
威廉沉默，這叫選擇嗎？
其實，慘烈的戰爭，是黑域的神祗數量沒有出現膨脹性增長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