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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互相試探

常凌風用完餐,坐著休息。羅冀和少年進來收拾餐盤碗筷,說道︰「今天晚上你們就踏踏實實的住在這里,無論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去!」

葉大龍瞪著大眼說道︰「是不是那姓古的要過來找麻煩?」

這其中似是有極大的隱情,羅冀並沒有當著常凌風的面說明白,對葉大龍道︰「如果你身上的傷不要緊的話,跟我一起去會會他。」

「行,我跟你去!」葉大龍道。

羅冀他們之前又叮囑了幾句。

常凌風等人均是十分狐疑,但又不方便繼續追問下去。三人坐在房間之中,均無睡意。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院子里傳出一陣響聲,緊接著听到羅冀在院子中說︰「說曹操曹操到,你最終還是來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隨之響起︰「我要是不來,咱們之間的帳什麼時候才能夠算清楚!」

常凌風、劉一鳴和周寶隔著窗戶偷偷向外面看去。

院子之中站著三個人,葉大龍和羅冀的對面是一個黑衣人,面目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他赤手空拳並沒有帶武器兵刃。

葉大龍上前一步,左手拿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倉啷啷一抖,說道︰「今天咱們之間的恩怨是得有個了結了!」

此時那個少年也拿了一把鋼叉出來,羅冀對那少年道︰「這里沒你的事,給我回去!」

少年對新來的那位怒目而視,竟是不肯後退一步。葉大龍走到了他的跟前,低聲道︰「听你羅大伯的話,先回到屋里去。」

那少年用眼楮狠狠的剜了黑人一眼,這才心有不甘的拎著鋼叉回到了屋子之中。

片刻之後,院中的三人便纏繞在一起,人的吆喝聲、拳腳兵器帶起的風聲,響成了一片。過了一會兒,听到黑衣人說道︰「葉大龍,你今天受了傷,即便打贏了你們,我也是勝之不武,今天就到這里吧!」說罷之後,虛晃一招跳出了圈外。

葉大龍舉起鋼刀指著那黑衣人說道︰「姓古的,我不會承你這個人情的,要是個爺們的話在分出勝負之前就不要走!」

黑衣人呵呵一笑說道︰「我敬你們兩個都是一條漢子,這才不肯佔你們的便宜。分出勝負輸贏不在這一時,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我們後會有期!」說話之聲越來越遠,顯是黑人已經走了。

葉大龍提刀便追,卻被羅冀攔了下來。

羅冀道︰「不要驚擾到客人了!」

這時少年也從屋中走了出來,對羅冀道︰「這家伙只會說大話,根本不是你們兩個的對手,這才借故逃走!」

羅冀微微一笑說道︰「別說是你葉叔受傷了,就是他好好的,我們兩個連在一起也未必是那人的對手,點子很扎手!」

常凌風在屋中听著他們的談話更加確定這三個人均不是一般人,起碼都是江湖人士。

羅冀等人進入屋中,點燃了蠟燭,只見常凌風他們臉上並無俱色,心中不由的暗暗佩服。

羅冀道︰「不愧是擊殺日寇的英雄,不過剛才讓你們受驚了!」

常凌風擺擺手說道︰「這是哪里的話,還是我們給你添了麻煩才對。」

羅冀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們並不是什麼悍匪巨寇,只是在江湖上混口飯吃罷了。」

常凌風道︰「能夠被日本人追殺的人,即使是悍匪巨寇又有什麼關系呢?」

葉大龍哈哈大笑起來︰「江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你這個人我交了!」

羅冀也微微地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次時候是真的不早了,你們早點歇息吧!」說罷招呼葉大龍和那個少年往外走。

當晚,常凌風、劉一鳴、周寶同處一室,周寶躺在床上立即酣睡起來,劉一鳴翻來覆去睡不著。常凌風在床上靜坐,想起今天晚上為了營救葉大龍耽擱了許多時間,葉知秋和黑狼他們一定會為自己擔心的,但在一時片刻之間又無法將平安無事的消息告訴他們,思潮起伏,一時間也難以入睡。

過了一會兒,舞廳的外面拳腳生風,是那少年在練拳。常凌風側耳傾听,當年的一套拳打下來虎虎生風,不禁有些好奇,從床上下來,隔著窗戶向外觀看。

院中,少年正在練拳,羅冀則站在一旁悉心予以指導。片刻之後,羅冀突然開口說道︰「江兄弟,要是睡不著的話,就到院子里透透氣吧!」

常凌風微微一愣,自己偷看少年練拳的事情,早就被人家發覺了。他推開門,大步走到院子之中,對羅冀笑了笑說︰「今天晚上實在是睡不著,听到院子當中有動靜,所以十分好奇,並非有意打擾二位!」

羅冀道︰「不妨。我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不怕人偷看,只是怕在你面前丟人罷了。」

常凌風知他謙虛,道︰「哪里,哪里。」

羅冀道︰「看你也像是練家子,不妨給我們指點指點!」

那少年興高采烈地說道︰「是啊,你們能夠殺鬼子,身上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就教教我吧!」

常凌風想了想之後說道︰「方才,我看你在院中所練的招式的確都不錯,但是在一對一對敵的時候,說實話很多都用不上?」

那少年瞪著一雙大眼楮問道︰「這話怎麼講?」

羅冀在旁邊插話說︰「我知道,江兄弟的意思是說我們所練的武功太注重招式了,反而失去了一擊制敵的效果,是不是?」

常凌風本來點頭說道︰「這樣的武功倘若用在比武上倒也無可厚非,但是若是和敵人生死相搏,這些招式非但無用,反而會給敵人有機可乘!」

「那你能不能教我幾招實用的招法!」少年用祈求的口氣說道。

常凌風笑著說︰「當然可以!」

當下他在院子中站定身形,拉開架勢,演練了幾招對付扭打者,對付持刀者,對付出拳攻擊者,對付出腿攻擊者,對付持短棍攻擊者,對付持短槍長槍攻擊者。

少年看得心花怒放,連連拍手叫好。

羅冀在一旁手捻胡須不住的點頭,中華武術雖然博大精深,但越到後來越注重于招式和招法,實用性反而不強了。再看常凌風剛才這幾招,技術動作要簡單實用,直擊目標;技術動作易記易用,也就是說,能用來對付需要緊急應對的各種襲擊;技術動作能夠用來對付各種體型的對手;技術動作能夠足以擊垮襲擊者的攻擊能力,使應用者可以制住對方,控制局面。確實非常的實用,只不過這幾招讓羅冀心生疑惑,這幾個人斷然不像他們之前所說的是破落的皮貨商。

那少年照著練了幾遍,已經頗具模樣。

常凌風贊他聰慧,又和他拆了幾招!

劉一鳴在屋中睡不著,听到外面的聲音之後也披衣走了出來,看著兩人拆招。

羅冀道︰「賢棟,還不多謝你江大哥!」

常凌風他才知道這個少年的名字叫作賢棟。

那少年謝過了。

常凌風神色鄭重的說道︰「賢棟,今天就教你這幾招,這幾招一招制敵,招招致命,非常的狠辣,如果不是生死相搏的時候,萬萬不可以使用!」

「江大哥,我都記住了!」賢棟攥著雙拳說道,「以後這些招數都給小鬼子用上!」

羅冀走到常凌風跟前,輕聲說道︰「江兄弟,我看你身手不凡,這些招法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

常凌風知道自己剛才的謊話是瞞不住人家的,只是咧嘴笑了笑,並沒有答話。

羅冀道︰「既然你不肯說,自然就是有難言之隱,我也不便多問!但我看你們是外來的,這北平城之中各種勢力錯綜復雜,要想做出一番大事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羅冀已經隱隱推測常凌風等人和前幾天城里出現的秘密槍手有關系。

「多謝羅大哥提醒!」常凌風拱拱手說道,「以後要是我們兄弟遇到什麼困難,還望你施以援手!」

羅冀凜然道︰「只要是打鬼子,除暴安良的事情,我們絕無二話!」

那少年上前也說道︰「江大哥,以後再有打鬼子的事,你可一定要叫上我,我正好把你今天交給我的這些招數,全都給鬼子用一遍!」

羅冀板著臉說道︰「你以為打鬼子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稍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你現在年紀還小,這些事情不用你考慮,好好的把本事練好就行了。」

常凌風看出羅冀對少年要求雖然十分的嚴厲,更多是出于愛護的角度和原因。至于兩人的關系,他一時之間也猜不透。

常凌風道︰「賢棟雖然年紀小,但是頗有志氣,將來經過一番歷練之後,一定能夠成大器。」

少年自然而然地挺起了胸脯,高興地說道︰「還是江大哥了解我。唉,我要和你們一樣打鬼子殺鬼子!」

常凌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羅大哥說的也不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本事學好。」

那少年問道︰「江大哥,我拳腳和兵器功夫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只是還不會用槍,日本人對武器限制的非常嚴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我現在手里有槍,也不敢在城里開槍。看你身手那麼好,槍法也一定很好吧?」

羅冀斥道︰「賢棟,你該去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

常凌風知道羅冀不願意讓這少年問自己的事情,這才借故將少年支開。

那少年氣鼓鼓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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