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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陣地上,常凌風他們看著已經寥寥無幾的鬼子,心中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常凌風興奮地道︰「三炮,森田聯隊被我們干掉了!」

王三炮的嘴唇有些哆嗦,道︰「團長,我們做到了,做到了……」話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阿龍也從自己的陣地上過來了,冷聲道︰「三炮,瞧你那點出息,你別忘了,步兵第15聯隊還欠一個步兵大隊,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全殲!」相比王三炮的激情似火,阿龍的性子更加沉穩,起碼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激動和興奮。

王三炮冷哼了一聲,看了看常凌風,又看了看阿龍,心說你膽挺肥啊,敢拂團長的興致。

阿龍對王三炮的不滿直接無視了。王三炮自討了個沒趣,便對常凌風道︰「團長,咱們是不是該出擊了啊?」

常凌風獰笑道︰「當然了,趁著鬼子的步兵大隊還沒有過來增援,咱們過去抓了森田範正這小鬼子來。」

「說不定還能繳獲鬼子的聯隊旗!」王三炮咧著大嘴說道。

「你想多了吧,鬼子的護旗小隊不是將聯隊旗燒了就是偷偷弄走了!」阿龍的一盆涼水將王三炮澆了一個透心涼。

「你……」王三炮心里這個氣啊,心說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

「三炮,阿龍!」常凌風大吼起來。

「到!」

「到!」

「傳我命令,三營負責肅清殘敵和警戒,四營負責打掃戰場,負隅頑抗的一律就地擊斃。三炮,走跟我會會森田範正這個小鬼子去。」

「是!」

「是!」兩個營長急忙去傳達命令了。

兩分鐘之後,三營和四營的各兩個步兵連立即從陣地上沖了出來,向著山下的小鬼子殘兵發起了進攻。鬼子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一般,所有的官兵全部都士氣大振。

……

陳建忠率領著兩個迫擊炮排在炮兵陣地上蹲了近四十分鐘,但是依然沒有接到開炮的命令,饒是他再有耐心也忍不住了,前方的槍聲越來越稀疏了,陳建忠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這應該是鬼子發起的第六次沖鋒了,團長可真沉得住氣,他甚至懷疑常凌風將他們忘了。

下一刻,陳建忠將腦袋伸出戰壕舉著望遠鏡往下一看,頓時愣住了,只見步兵連已經發起了沖鋒,什麼情況?

「連長,你快看,鬼子似乎已經全軍覆沒了!」一個小戰士指著前方大聲喊道。

「閉嘴!沒看見鬼子的炮兵沒停火呢嗎?」陳建忠沒好氣地道,鬼子的步兵是全部都掛了,但是鬼子的炮兵還在水泡子里呢,說鬼子全軍覆沒自然是大大的不妥。

說話的工夫,鬼子的迫擊炮便啞火了,想必是沒彈藥了。鬼子遭到襲擊之後異常慌亂,不少彈藥都掉進了水泡子了,這黑燈瞎火的找也找不見了。

那個小戰士有些委屈,自己只不過是順嘴一說而已,誰都知道鬼子覆沒在即,就連水泡子里的炮兵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就會被消滅。

另外一個老兵悄悄地伸手捅了那個小戰士一下,低聲道︰「連長沒落著仗打,正窩火呢,你別再觸他的霉頭了。」

那小戰士撇著嘴,心里說道,是團長沒給你下命令,拿我撒什麼氣啊。

陳建忠自然是不會理會那小戰士在想什麼,他的目光盯上了水泡子里的鬼子炮兵,對剛才那個老兵道︰「韓大頭,看見鬼子的炮兵沒有?」

韓大頭道︰「看見了啊,我們的炮早就瞄著狗曰的了,連長,只等你一聲令下,立即就能把他炸上天!」

炮兵排的官兵們雖然像是被這場戰斗遺忘了似的,但是這些家伙們可沒有閑著,一直根據戰場上的形勢不斷地調整著目標、修正射擊諸元,鬼子的炮兵自然也在重點火力打擊範圍之內。

「誰讓你炸了他們的,老子還想要那幾門炮呢!」陳建忠臉一拉說道,「你帶上幾個戰士偷偷地模過去,將哪幾門炮給老子弄過來,別讓步兵連搶了先。」

叫作韓大頭的老兵跟著陳建忠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是知道陳建忠此時在想什麼,雖然說戰斗中步兵需要炮兵的火力支援,但是說到繳獲鬼子的武器彈藥還老是要看步兵連的臉色。這一仗中,炮兵排成了看戲的觀眾,陳建忠自然是心里有氣。

韓大頭裂開大嘴,露出黃板牙,道︰「連長,你放心,這個交給我,我保證完成的妥妥的。」說完敬禮就要帶人走。

「還有,最好能抓個活的鬼子炮兵回來。」陳建忠補充道。在董家村西側的時候,鬼子炮兵隊被那些步兵連一哄而上,愣是一個沒有剩下一個活著喘氣的鬼子,這次可不能再有閃失了。常凌風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陳建忠還準備抓個鬼子炮兵俘虜好好研究一下鬼子的炮兵戰術呢。

韓大頭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了,拍著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了。」

「注意安全!」

「是!」

……

森田範正只是被子彈擊中了月復部和大臂,一時半會並不會死,但是他此刻的處境,簡直是比死了還要難受。獨立團的官兵們就像是下山猛虎一樣從山頭上的陣地沖了下來,喊殺聲震天響,很快就將森田範正等十幾個殘兵包圍了起來。

事到如今了,森田範正反而並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後悔和患得患失了,馬上就要死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嗎?他一邊捂著傷口,一邊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這些支那士兵,只見包圍自己的大約只有一個排,其余的士兵們則在軍官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打掃戰場和警戒。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這些獨立團的士兵就大大的不同,換成是其他的支那部隊的話,早就一哄而上亂搶一氣了。他再看看自己身邊的這十幾個殘兵,見他們雖然大多受了傷,但是卻沒有人退縮,十幾個士兵緊緊地端著刺刀靠在一起,等待著最後時刻的來臨。森田範正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抹起了一絲笑意,自己的士兵很硬氣,沒有給他這個聯隊長丟臉。

「都不要開槍,我們要和這些支那人決斗!」森田範正咬著牙命令道。即便森田範正不說話,那十幾個鬼子士兵也不會開槍的,因為和族是崇尚武力的民族,這種時刻如果能夠以武士的方式為天皇陛下盡忠也是不錯的歸宿。

森田範正將軍刀當做拐杖支在了地上,竟然神情慘然地回頭對自己的手下道︰「你們對帝國和天皇陛下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今天的慘敗,乃是我的責任,一切後果應該由我來承擔,和你們無關……」事到如今,森田範正有些後悔了,實在是不該拖這麼多的人進來。尤其是身邊的這十多個手下,此刻基本上喪失了戰斗力,負隅頑抗就是死路一條。一向冷血的森田範正竟然也動起了憐憫之心。

「聯隊長閣下,我們是您的部下,理應和您一起為帝國和天皇陛下盡忠。」一個鬼子少尉沒等森田範正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這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卑職等願意誓死追隨聯隊長閣下!」其余的鬼子士兵齊聲吶喊起來。

「罷了,罷了……」森田範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麼自己也就不選擇剖月復自殺了,索性帶領最後的這十幾名皇軍勇士和支那人做個最後的了斷。

之後,森田範正在內心祈禱起來,但願護旗小隊的人能夠及時將自己的命令傳達給前田龍一,步兵第一大大隊可千萬不要再過來了,這是步兵第15聯隊僅剩下的火種了。

森田範正正在愣神的工夫,只見一群支那士兵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天黑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孔,但是森田範正已經猜到了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獨立團的指揮官常凌風,搶先說道︰「閣下就是常凌風?」這小鬼子說的是半生不熟的漢語。

「沒錯!」常凌風的回答卻是純正的日語。

一問一答的時間,常凌風已然來到了森田範正的對面,他周圍的士兵們紛紛端著武器對著森田範正等鬼子,大有一聲令下就將他們生吞活剝了的氣勢。

剛才說話的那個鬼子少尉緊走了兩步,將身體擋在了森田範正的身前,輕蔑狂傲地對常凌風道︰「你就是獨立團的團長常凌風?這是我們步兵第15聯隊的聯隊長森田範正大佐閣下!」

「團長,他說啥?」王三炮雖然听不懂,但是看著那鬼子少尉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沒說好話。

常凌風翻譯給他听了。

「哎呦,我這個暴脾氣!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狂,小鬼子,老子現在就活劈了你!」王三炮說話間掄起了大砍刀照著鬼子的脖子就斜著砍了下去。

「慢!」常凌風伸手抓住了王三炮的手腕,「話沒有說明白呢,先等會兒!」

王三炮強忍著胸中的怒火,指著那小鬼子少尉狠狠地道︰「狗曰的,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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