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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回去交差

別看四營的官兵大多都是土匪出身,但是這工事挖起來卻是絲毫的不含糊。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大致挖出了一道工事,既有掩體、火器座等射擊工事,也有暗壕、塹壕、交通壕等交通工事,還有掩壕、掩蔽部等其它可供人、物隱蔽用的工事掩蔽工事,雖然每個工事並不是特別整齊堅固,但是也還是馬馬虎虎地過得去。

說是誘敵之計,但是也可防止小笠原大隊突然發起攻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雖說是從三個方向鬼子陣地發起進攻,但是三個連隊的陣地是首尾相連的。

「兄弟們,都加把勁啊!」王三炮扯著嗓子喊道,「團長可是說過,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一個個的別給我偷懶啊,萬一一會兒小鬼子真的沖過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小栓子,你這掩體不行啊,別說是炮彈了,就是鬼子的九二式重機槍也能打透了,加厚,加厚,趕緊的……」

那個叫作小栓子的戰士一邊加固掩體一邊道︰「營長,咱不就是演場戲嘛,用的著這麼認真嗎?」

王三炮眼楮一瞪,吼道︰「啥,合著老子剛才說的話都白說了是吧?我們這工事不僅要修堅固,還要多修幾個,給鬼子造成全團主力都在這里的假象!」

小栓子笑著道︰「營長,你急啥眼啊,我也就是嘴上隨便說說,手里的活兒可是一個也沒有落下啊。」

王三炮道︰「行,算你小子有眼色,你一會多挖五米的交通壕出來。」

小栓子臉皮皺著像個苦瓜,道︰「營長,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王三炮才不理他那一套,道︰「十米!」

「營長,你……」

「十五米!」

旁邊的一個老兵連忙用胳膊肘捅了小栓子一下,小栓子委屈地道︰「行,行,十五米就十五米!」

看著已經快哭了的小栓子,王三炮很不厚道的捂著嘴偷笑起來,小東西,還敢跟老子討價還價?

王三炮抬腳正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去,只听有人喊道︰「營長,營長,我們抓了一個二狗子!」

王三炮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陣地前兩個戰士拖了一個人過來,片刻工夫營走到了跟前,這兩個戰士都十分的謹慎,直到跳進了戰壕里,才稍稍地把腰直了起來。

一個戰士道︰「營長,這小子是小鬼子來探咱們虛實的。」說完拔掉了塞在偽軍嘴里的破布。

「饒命啊,長官,饒命啊……」那偽軍當時嚇得渾身亂哆嗦,跪在地上搗蒜似地叩頭求饒。

王三炮定楮一看,眼前這個家伙果然穿著偽軍的軍裝,他最恨這些偽軍了,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偽軍的脖領子,惡狠狠地道︰「狗曰的,是不是小鬼子派你來的?」

這個偽軍正是無奈被派出來偵察的葉明,這小子在接近四營陣地的時候便被暗哨抓了個正著,當時嚇得差點沒坐到地上,一路上是被兩個戰士拖死狗一樣拖回來的。王三炮本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此刻發怒的時候更是嚇人,葉明早已經臉色煞白,忙應道︰「是皇軍……哦,不,不,不,是鬼子讓我過來的……饒命啊……」

王三炮懶得跟他廢話,一腳踹在葉明的胸口,那葉明悶哼一聲腳一軟,往後一個趔趄,幾乎就要摔倒在地。

王三炮道︰「把他給團長帶過去!」他相信你常凌風一定有辦法從這個偽軍嘴里挖出情報來。

葉明也不傻,听到團長兩個字的時候立即就想到了是常凌風,我的娘啊,姓常的可是殺人的魔王,要是落到他的手里那還有個好?

果然,為了保住性命,葉明到了常凌風那里話說得毫無顧忌, 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樣干干脆脆,將鬼子的兵力部署全部說了出來,只不過這家伙對于排兵布陣實在是不精通,說的話也是顛三倒四、語焉不詳,好在常凌風能大致的听懂。

「鬼子除了小笠原大隊之外,還有沒有听說別的鬼子也會來?」常凌風還想從側面證實一下步兵第15聯隊的事情。

「這小的真的不知道!」葉明十分為難地道,「鬼子不肯透露信息給我們,連我們團座、副團座也不清楚,就更別說我這個小排長了。」

常凌風有些失望,但看著葉明不像是在說謊話,又道︰「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沒有交待的沒有?」

葉明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道︰「長官,我好像听說小笠原五郎和他的上司鬧翻了,大發了一通脾氣。」他听不懂日語,這是道听途說來的。當時,正好听到二張飛和一個鬼子中尉套近乎拉家常的時候听來的,二張飛搞關系確實是有一套。眼下,被逼無奈,只能搜腸刮肚地想一些他自認為常凌風感興趣的情報,至于結果到底如何,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在常凌風看來,這情報比小笠原大隊的兵力部署要更加重要。有時候一加一並不是等于二,如果兩支部隊協同配合不好,別說是等于二了,估計連一支部隊的作用也不如。

葉明還趁機說了一些二張飛和二郎神之間的恩怨,當然了,肯定是向著二張飛說的,倒是把二郎神說成了一個鐵桿漢奸。這話要是換成別人,沒準真給這小子糊弄過去了,但不巧的是他遇到的是常凌風。二郎神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常凌風還能不清楚?

常凌風打斷了喋喋不休的葉明,對一旁的山鷹道︰「讓這小子把剛才說的都寫下來,畫押!」

葉明直到目前都不知道這條命是不是能保住,所以對常凌風的吩咐自然是言听計從。一開始,常凌風還怕這小子不認字,特意去看他寫,沒想到這小子字雖然寫得跟狗爬式的,但是基本上能夠看懂。

戰場上紙和筆倒是帶了一些,但是印台卻是沒有的,山鷹反應倒也快,猛地拉過葉明的手在他的手指上割了一刀,直到鮮紅的血順著手指尖滴了下來,葉明才反應過來,疼得差點沒喊娘。

「趕緊摁手印啊,等著血流干嗎?」山鷹沒好氣地厲聲道。

葉明眼淚汪汪地顫抖著摁上手印,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又不敢問。

做完這一切,常凌風將葉明叫到了跟前低聲耳語起來。

葉明的眼楮越睜越大,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常凌風冷冷地看著葉明,目光冷如冰霜。

「是,長官,小的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辦!」葉明連忙點頭哈腰,眼下他必須答應,不然小命保不住啊。

常凌風對著兩名戰士揮揮手︰「帶走!」說完又對後面道︰「通知一營、二營、三營、四營、五營、六營、炮兵營、騎兵營、偵察營準備戰斗,老子要剁了小笠原五郎的狗頭!」

盧海生等人一愣,這里不就來了四營嗎,哪里有一營、二營、三營、炮兵營、騎兵營、偵察營啊,還有那什麼五營、六營,連听都沒說過。

還是山鷹反應快,立即朗聲道︰「是!全團做好戰斗準備!」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些話都是團長故意說給葉明這個偽軍的听的,八成是想通過葉明之口傳給小笠原五郎,從而迷惑這些鬼子。

盧海生看到兩名戰士將葉明押走之後,不解地問︰「團長,一看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滿嘴的胡說八道,恨不得連小時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都交待了,這樣的人回到鬼子那里豈不是把四營的作戰部署全部告訴小鬼子了?」

常凌風會心一笑道︰「我還怕他不說呢!他說的越多,對我們反而越有利!好了,趕緊抓緊時間挖工事,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發動進攻!」

……

小笠原五郎沉重的心情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輕,反而越來越沉重,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上野龜甫來電讓他全力配合森田範正,這不僅僅是上野龜甫自己的意思,也是駐蒙兵團司令部和杉杉元司令官的意思。

小笠原五郎感到無比的郁悶,這是親媽將他掃地出門,扔給後媽不管他了。

「大隊長,喝點水吧!」岡島健仁遞過去一個水壺。

小笠原五郎悶哼了一聲,接過了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喉嚨了舒服了很多,理智也漸漸地恢復了,問答︰「派去偵察的人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卑職認為他很可能被對面的支那人捉住或者殺死了。」岡島健仁道,讓一個保安旅的排長去偵察敵人的陣地,這簡直就是笑話,估計是小笠原五郎糊涂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岡島健仁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總不能派皇軍士兵去吧,死了多可惜!

「哼!」小笠原五郎淡淡掃了岡島健仁一眼,從鼻腔里擠出一個頗為不屑的氣音,「這些支那人真是沒用之極。」

岡島健仁道︰「要不再多派幾個過去看看?」

「算了,我也沒指望他們能夠帶回什麼情報來。讓各中隊嚴加警戒,防止支那人偷襲,他們的野小子特戰隊還是很厲害的。」小笠原五郎道。

「哈依!」

就說話的工夫,一個鬼子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後面還帶著執行偵察任務回來的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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