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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笠原五郎的第5獨立步兵大隊將黃花嶺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獨立連官兵的蹤跡,從種種跡象表明,獨立連應該是剛剛撤離不久,而且撤離時比較匆忙,甚至連剛剛做好的飯菜還沒來得及吃。于是,小笠原五郎命令小野中隊輕裝前進、全速追擊。

然而令小野伸二和小笠原五郎失望的是,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追上獨立連。

獨立連這是跑到哪里去了,小笠原五郎頭都大了,眼看著就要天黑了,這一天豈不是白忙活了?

「小笠原君,天馬上就要黑了,不能再繼續追擊了,不然我擔心會掉進支那人的圈套中。」中村田寬建議道。

「嗯,中村君,你說得對。」小笠原五郎點點頭,他雖然立功心切,但並不代表他會一味地輕敵冒進,夜戰並不是皇軍所擅長的科目,而且他們對這里的地形地貌並不熟悉。這里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山,溝壑縱橫,支那人如果真的在山里給他們設伏的話,勢必將會極大地增加皇軍的傷亡。這一切,顯然是小笠原五郎所不願意看到的。

小笠原五郎和中村田寬並肩走到了一塊平坦的空地上,小笠原五郎向著四周望去。這里相對視野比較開闊,四周也都是一些小山包,並不利于對方從周圍突然發起襲擊,是一塊比較理想的宿營地。

「中村君,我們今晚就在這里宿營,你覺得如何?」

「嗯,小笠原君不愧是陸軍士官學校的高材生啊,對地形的把握非常到位,這里的確是非常適合宿營。」中村田寬和小笠原五郎都畢業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而在學校的課程中,日軍對于宿營地有著極其嚴格的要求,概括起來就是可以滿足基本的生活需求,同時又能利于防守和撤離。

「傳令兵,命令各中隊以大隊部為中心,分散宿營。各中隊派出警戒哨,嚴防支那人偷襲。」

「哈依!」6名傳令兵轉身領命而去。

當夕陽沉下山頭,將最後一絲光輝收回的時候,天空像被黑色的畫筆涂過一遍似的,整個大地也隨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此時,小笠原五郎的第5獨立步兵大隊宿營地上已經星星點點地閃著火光,經過一天的行軍,每個日本士兵的已經是非常的疲憊。除了負責警戒的哨兵和負責做飯的炊事兵之外,其他人都圍坐在一堆堆的篝火旁取暖。盡管在黑夜中有火光很容易暴露,但小笠原五郎並不擔心支那人的偷襲,因為他已經將警戒哨放到了600米之外,這個距離完全超出了三八大蓋的有效射程,支那人即使是想打冷槍也是不可能的。另外,這里的警戒哨,不僅有明哨,流動哨,小笠原五郎還在宿營地四周布置了0個暗哨。

由于這次任務比較緊急,小笠原大隊所帶的野戰炊具並不多,一個中隊每次做飯的量僅能保證一個小隊。就這樣,等所有的人用過晚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為了保持士兵們的體力,小笠原五郎命令第5獨立步兵大隊的士兵們早早開始休息,只過了片刻之後,整個營地百年陸續傳來一陣陣的鼾聲,顯然鬼子們進入了夢鄉。

中村田寬從自己的行軍帳篷里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小笠原五郎帶著四名衛兵路過他的帳篷門口。

「小笠原君,你們這是要到哪里去啊?」

「哦,中村君,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看到中村田寬,小笠原五郎也很納悶,「我們要到各個崗哨那里去看一看。」吃過晚飯之後,小笠原五郎並沒有睡意,別的士兵們都可以休息睡覺,但是他小笠原五郎卻不行,因為他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需要思考明天的任務和行動,800多名皇軍士兵都需要根據他的指令作出動作。在行軍帳篷內看了近一個多小時的地圖之後,小笠原五郎對周邊的地形也掌握了個大概,但是對于明天怎麼找支那人的獨立連,他心里依舊是沒有譜。既然睡不著,索性就出去轉轉。于是小笠原五郎披上大衣,叫上衛兵一起去查哨,沒想到剛出來踫見了中村田寬。

說實話,小笠原五郎對中村田寬倒也沒有多少成見,無非是覺得中村田寬能力差了點而已,但中村田寬在一路上也給自己提了不少很好的建議。小笠原五郎初來乍到,對察哈爾地區並不熟悉,他也需要一個熟悉當地情況的人幫助他,而中村田寬顯然就是那個合適的人。

「小笠原君,能否帶上我一起去查哨呢?」中村田寬請求道。

「哦,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恐怕這樣會影響中村君的休息啊!」小笠原五郎現在對中村田寬倒是蠻客氣的。

「沒關系,反正我也睡找不著,不如跟著小笠原君一起走走。」

小笠原五郎道︰「那好,既然中村君非要去的話,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好的,請稍等!」中村田寬說完轉身回到自己的行軍帳篷,將大衣披在身上走了出來。

整個警戒人員足足有一個小隊還多,這是因為小笠原五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們今天重點要檢查的是外圍的暗哨。

听說小笠原大隊長已經到了營地西側檢查哨兵執勤情況,第二中隊中隊長河野立馬也跟了過來,西側這些警戒人員都是二中隊的。

「大隊長閣下!」河野在半路上追上了小笠原五郎。

「哦,河野君。」

「听說大隊長來檢查哨兵執勤情況,卑職就趕來了。」

「那好,前面帶路。」

「哈依!」河野重重頓首。

小笠原五郎等人走上西側的一個小山包,這山上幾乎沒有什麼植被,到處是各種怪異形狀的石頭。河野走在最前面,對著前方拍了三下手掌,頓時,從兩塊石頭的夾縫中便傳來三聲石頭輕輕敲擊的聲音,「大隊長,這個暗哨就躲藏在前方的石縫中。」

小笠原五郎點點頭,他極力擴目想看清十米外那個暗哨的情況,但是天實在是太黑了,竟然什麼都看不見。小笠原五郎多少有些惱火,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雖然看不到,但是支那人也一樣的看不到,說明這個暗哨隱藏的很好。

中村田寬也暗暗點頭,雖說獨立混成第旅團剛剛組建成軍,但是由于有一些關東軍的戰斗骨干編入其中,所以戰術素養還是不錯的。

又連續轉了幾個暗哨的位置,總體來說小笠原五郎對河野中隊的警戒情況比較滿意,小笠原五郎又交待了幾句河野不能放松警惕之類的話,才繼續向南方走去。

要說小笠原五郎這個人還真是嚴謹,0個暗哨愣是一個沒落下,全部都檢查了一遍,才回到自己的營地。

「中村君,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帳篷里坐一坐?」小笠原五郎向中村田寬發起了邀請。

「哦,當然可以!」中村田寬明白小笠原五郎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小笠原五郎的帳篷,這個帳篷明顯比周圍其他的帳篷大上一圈,因為里面需要擺放作戰地圖。

兩個人坐在行軍椅上之後,勤務兵端上了熱水。喝了一口熱水之後,全身漸漸開始暖和了起來,小笠原五郎放下杯子,正色道︰「中村君,白天的時候我有些失禮了,我現在誠懇地向擬道歉。」說完便站起身來,對著中村田寬重重頓首。

「小笠原君,你嚴重了。」中村田寬也連忙站起來頓首還禮。

「請坐!」小笠原五郎道。

「我想多多了解一下獨立連的情況,還請中村君不吝賜教!」

「小笠原君客氣了!不知你最想了解獨立連的哪一方面?」

「我想,我最想了解的應該是他們的指揮官吧。」一個指揮官的性格能夠決定一支部隊戰斗力和膽氣。

中村田寬點點頭︰「這恰恰是我最想和小笠原君說的。說起來,獨立連的指揮官應該是叫常凌風吧,不過這個我們也沒有最終確定,雖然多次和他交過手,但是我們對于他的資料了解的非常少,所以,我們現在也只能姑且認為獨立連的指揮官就是常凌風。這個人原先只是萬全勞工營的一名勞工,在一次偶然的采石場事故中帶著人逃出勞工營,後來不知道又這麼和山里的土匪攪和到了一起,把我們皇軍要招安的土匪竟然給收編了。從那以後,便開始四處襲擾我們警備隊,我們是深受其害……」

中村田寬娓娓道來,非常客觀地將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小笠原五郎。

小笠原五郎听得極其認真,不時還提出幾個問題。

兩個人幾乎聊到了十二點鐘,中村田寬才告辭回去睡覺。

營地內沒有熄滅的篝火依舊 里啪啦的燃燒著,火苗也隨著風向不斷變換著方向跳動著,整個宿營營地,除了鼾聲、說夢話的聲音,便是一片寂靜。

如果夜一直這樣寂靜下去,也許小笠原五郎雖然不會有多大的功勞,但也不會有後來的麻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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