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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村中的發現

趙阿大連滾帶爬的來到狄仁杰身前,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欽差大人,請您為草民做主啊!」

狄仁杰將悲痛欲絕的趙阿大攙了起來,安慰道︰「趙阿大啊,節哀順變,別太難過了,本閣答應你,一定將這班凶徒繩之以法,絕不輕饒!你說的那個陳婆家在哪里啊?」

趙阿大嗚咽的抽泣著指著村子西邊說道︰「大人,就是那邊靠著柳樹的那個院子,就是陳婆家!」

狄仁杰喚來一名衙役陪著趙阿大,自己則帶著李元芳和肖瑩來到了趙阿大說的那戶院子!

一進院門,三人便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身下一灘鮮血,李元芳連忙上前,將尸體翻了過來,是一個老婦人,李元芳探了探她的鼻息,失望道︰「大人,人已經死去多時了!」

狄仁杰神色一緊,連忙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陳婆,快看看還有沒有那兩個人!」

李元芳連忙起身,跟肖瑩一起將陳婆的家里里外外翻查一邊,卻根本沒見到人,李元芳來到狄仁杰面前,躬身道︰「大人,都搜過了,這戶人家之中除了這個陳婆的尸體,再沒有其他人!」

狄仁杰一愣,逐個房間勘察一遍,最後在一間廂房停下了腳步,狄仁杰讓李元芳點了燈,狄仁杰環視整個房間,立足站定,噤了噤鼻子,捋著胡子陷入了沉思!

肖瑩好奇的問道︰「閣老,您有什麼發現嗎?」

狄仁杰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那個趙阿大確實沒有說謊,這個陳婆家確實來過一個年輕的女子,也真的有人傷了骨頭!」

肖瑩不解的問道︰「閣老,你怎麼看出來的啊?這房間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啊?」

狄仁杰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房間里的東西,而是這間屋子里的氣味告訴我的!」

肖瑩一听,也不禁用力嗅了嗅房中的氣味,雖然聞到了一絲怪味,不過她卻沒有聞出來到底是什麼,不解道︰「閣老,這屋里確實有股怪味,但我聞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氣味啊?」

狄仁杰捻髯微笑,開口道

︰「這房中有一股胭脂味,從這胭脂遺留的氣味來看,這種胭脂斷然價格不菲,你看那陳婆一把年紀,怎麼會用如此昂貴的胭脂呢?所以這間房中之前必定住著一位年輕的姑娘!」

「胭脂?」肖瑩又使勁嗅了嗅,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沒聞出來!」

狄仁杰笑道︰「你聞不出來很正常,因為這胭脂味中混雜了藥味,這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所以你才聞不出,但是也正是這種藥味,證實了這間房中的人受了骨傷,這種氣味就是醫治骨傷的外敷藥物所特有的氣味!所以我斷定這個房間中肯定有一個骨傷的病患!」

肖瑩莞爾笑道︰「閣老,您這鼻子也太神了吧?這都能聞的出來?」

狄仁杰捻髯道︰「肖瑩啊,你要記住,不論我們踫上什麼樣的奇案,這現場的任何情況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破案的線索,這些情況包括現場中的陳設,痕跡,甚至包括現場的氣味,都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肖瑩滿眼欽佩,施禮道︰「閣老,您可真厲害!」

狄仁杰擺擺手,微微一笑,李元芳這時走了進來,對肖瑩說道︰「怎麼樣?肖統領?跟大人出來長見識吧?」

肖瑩白了一眼李元芳,說道︰「切,這還用你說?」

李元芳尷尬一笑,狄仁杰卻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你們還有什麼發現嗎?」

肖瑩和李元芳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狄仁杰道︰「如果住在陳婆家中的是所謂私奔的唐準和海棠,那麼現場的情況可以證明他們並不是私奔!」

李元芳和肖瑩俱是一驚,李元芳問道︰「大人,您這何以見得啊?」

狄仁杰指了指炕上的被子,說道︰「你們看,這里只有一床被子,一個枕頭,足以說明這間屋子里住的只有一個女人,如果唐準和海棠是為情私奔,那麼二人為何要分房而居呢?走,我們去另一個房間看看!」

說著,三人又來到西廂房,和剛剛的東廂房一樣,也是一床被子,一個枕頭,但不同的是,這間西廂房

沒有胭脂味,也沒有藥味!狄仁杰在房中緩步走了一圈,突然,狄仁杰身形一頓,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連忙低頭查看,一枚銅扣正被狄仁杰踩在腳下,狄仁杰連忙彎腰拾起,抓在手里仔細端詳!

李元芳看著狄仁杰手里的銅扣,好奇的問道︰「大人,這是什麼?」

狄仁杰沉思片刻,開口道︰「這應該是腰帶上的一枚銅扣,看這枚銅扣的質地和做工,這銅扣的主人自不是尋常百姓!」

李元芳驚訝道︰「大人,會不會是唐準的?」

狄仁杰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單憑一枚銅扣還不能就此下定結論!」

就在這時,負責搜查全村的衙役們都來到了陳婆的院子中,狄仁杰走出西廂房,衙役躬身施禮道︰「大人,卑職等搜遍全村,全村男女老幼共計三十二口,全部遇害,無一幸存!」

狄仁杰不禁心中一凜,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听到衙役匯報出具體遇害人數的時候,還是不禁倒退一步,李元芳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狄仁杰!

「畜生!這群泯滅人性的畜生!竟然屠盡全村婦孺老幼,真該是千刀萬剮!」狄仁杰義憤不平的喝道!

李元芳看著怒火中燒的狄仁杰,輕聲道︰「大人,您別動怒!這群畜生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肖瑩附和道︰「是啊,閣老,您別氣壞了身子,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把這些鄉親安葬了吧!」

狄仁杰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好吧!元芳啊,你與一眾衙役一起,把鄉親們的尸身都收殮安葬了吧!」

「是!」李元芳應了一聲,帶著一眾衙役,挨家挨戶的收殮尸體去了!

肖瑩攙扶著狄仁杰在院中的條凳上坐下,狄仁杰剛要開口,突然肖瑩猛地示意狄仁杰收聲,目光警覺,側耳听著!

狄仁杰一愣,剛要發問,卻見肖瑩縱身躍過牆頭,跳到了陳婆家旁邊的院子里,只見肖瑩站抽刀而立,刀頭指著一口水缸,高喝道︰「什麼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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