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听到方掌櫃說的話,頗感到有些意外!
「方掌櫃,你怎麼知道我要問鐵器啊?」狄仁杰扭身問道!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麼,之前有好多客商都問過這個問題!我們朔州是邊貿重地,可以說什麼都有,以前也有不少行商來這收些鐵器,絲綢之類的,在運到突厥,吐蕃,靺鞨這些地方售賣,可以說是獲利頗豐啊!可偏偏在兩個多月以前,制販鐵器的鋪面就都陸續關張了,開始的時候我們也覺得奇怪,頭一天還和街坊四鄰打招呼呢,第二天鋪子就關了,全家都不見了!」方掌櫃說道!
「什麼?居然還有這等事?難不成他們遭遇了什麼意外?」李元芳驚詫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些鋪子雖然關張了,但是這些個行商們還不知道,陸陸續續的還有往這來的,所以這位老先生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問鐵器的!」方掌櫃笑容滿面的說道!
「對了,方掌櫃,我們來的路上听說朝廷有支軍隊在朔州城外的黑沙漠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啊?」狄仁杰又問道!
方掌櫃一听狄仁杰問出的問題,慌忙伸手示意狄仁杰收聲,「老先生,這事千萬不要打听,這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幾位客官出門在外的,可千萬別給自己找麻煩!」
「哦?這是為何?不過是坊間閑談而已,這也不會觸犯律法啊?」狄仁杰不解的問道!
方掌櫃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先生,你有所不知,自從出事之後,刺史大人嚴令州府之內的百姓,不準談論此事,如果被官府的人听到,那就直接收監,嚴重的,可能直接就……」方掌櫃說著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哦,這樣啊,那好吧,多謝方掌櫃!」狄仁杰輕聲說道!
「那就不打擾幾位客官吃飯了,我先去忙了!」方掌櫃抱拳拱手施禮道!
「方掌櫃請便!」狄仁杰回禮道!
疑慮讓狄仁杰沒了胃口,晚飯沒有吃多少,草草吃了些便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狄春伺候著狄仁杰洗漱完畢,經過一夜的休息,旅途的勞頓已然緩解很多!
「狄春吶,元
芳起來了嗎?」狄仁杰問道!
「起了,老爺,需要叫李將軍過來嗎?」狄春問道!
「嗯!去請元芳到我這來!」狄仁杰沉思著說道!
「是!」狄春應了一聲,端著銅盆走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李元芳來到狄仁杰房中!
「大人,您找我?」李元芳問道!
「嗯,元芳啊,休息得怎麼樣?」狄仁杰關切的問道!
「多謝大人關心,卑職休息得很好!」李元芳恭敬的回道!
「嗯!那好,今天我們就動身,去朔州的周邊走走!」狄仁杰說道!
「是!那狄春他們呢?」李元芳問道!
「狄春和常平等人就在這客棧之中留守,也好起個交通的作用!」狄仁杰說道!
李元芳給狄仁杰遞上外衣問道︰「那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收拾收拾,我們吃完早飯就啟程!」狄仁杰一邊穿衣一邊說道!
吃過早飯,狄仁杰帶著李元芳走出了客棧,二人剛出不到一刻鐘,客棧便來了一隊官差!
「哎呦,軍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方掌櫃滿面堆笑的迎接道!
「方掌櫃,把客棧住店的登記簿拿來,我們要檢查!」為首的隊長高喝道!
「是是是!在這呢!」方掌櫃輕車熟路,早已把登記簿準備好了!
隊長仔細的翻看登記簿,突然開口道︰「把最近三天入住的客人都叫出來,告訴他們準備好官憑路引,我要一一核查!」
「哎呀,軍爺,這客人們剛剛起床,現在就把人都叫下來,我這小店這生意可怎麼做啊?」方掌櫃有些為難的說道!
「少廢話,我告訴你,這是刺史大人的命令,所有客棧必須配合檢查,方掌櫃,我念咱們是老相識,剛剛的話不和你計較,你要是再這般推三阻四,別怪我不留情面!」隊長怒道!
「是是是!軍爺息怒,息怒啊!小二,去把客人都叫下來!」方掌櫃吆喝道!
工夫不大,一波波客人嘟囔著來到了客棧大堂後的院子里!
「都給老
子閉嘴!刺史大人的命令,所有來往朔州的行商走卒,投親住店都必須接受檢查,現在都準備好各自的官憑路引,我點到名字的上前接受檢查!」隊長站在人群對面高聲喊道!
「何慶!」
「張春河!」
……
「趙春!」
為了避人耳目,狄春用回了原來的名字!
「哎,軍爺,這呢,這呢!」狄春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趕緊分開人群走了出來!
「你是趙春?」隊長打量著狄春問道!
「回軍爺,小人正是!」狄春抱拳拱手答道!
「來朔州做什麼啊?一行幾人啊?」隊長問道!
「小的來朔州收藥材!帶著伙計常大,常二,秦大,秦二,都是兄弟倆!」狄春堆笑著答道!
「一並都叫出來!」隊長喝道!
常平,常安,秦虎,秦豹聞听,也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隊長對四人細細打量,見都是扎著僕役的頭巾,一身粗布衣服,便不再作疑,繼續盤查下一個人了!
一一檢查完畢,隊長帶著手下軍士離開了居來客棧!
「哎,我說方掌櫃,這朔州檢查的這麼嚴格嗎?」狄春見軍士們已然離去,向方掌櫃問道!
「這位客官見諒,也不知怎的,最近這段時間刺史大人屢屢派人巡查,哦,對了,跟你們一起的那位老先生呢?怎麼早飯後就沒見到他?」方掌櫃反問道!
「哦,你說我家老爺啊?吃完早飯出門了,說是去周邊看看能不能收到什麼奇花異草什麼的!」狄春答道!
「哦,這樣啊,好,對不住了幾位,剛剛多有打擾,多有打擾啊!」方掌櫃連連抱拳致歉道!
「不妨事!民不與官斗,既然是官府巡查,我們配合也就是了!」狄春回禮說道!
「多謝理解!多謝理解啊!」方掌櫃道謝之後,轉身回到前堂忙活自己的事!
狄春看了看常平幾人,揚了揚下巴,幾人登時會意,回了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狄仁杰和李元芳又扮作走方郎中和學徒的模樣出了朔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