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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閣老入獄

「看來這里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狄仁杰蹲,翻看了幾塊神像的碎塊說道!

「先生,這血跡已經干了,應該出事有一段時間了,可是為何這廟外的香爐里還插著香,香案上還點著燭火!看香燭燃燒的程度,應該是今天早上點燃的!」李元芳打量著四周說道!

「嗯!我想我知道為何我們在村子里敲不開門了!」狄仁杰說道!

「為何?」李元芳不解的問道!

「這廟里雖然沒人,但是香火卻沒有斷,應該是村民得知神像倒塌,怕神靈怪罪,這才在廟門外點粗蠟,燒高香,入夜也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從這座廟的位置看得出來,這座關帝廟在村民心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啊!」狄仁杰說道!

「嗯!先生說的有道理!看起來這里曾經發生了激烈的打斗啊?」李元芳贊同的說道!

「哦?元芳如何做出如此判斷?」狄仁杰問道!

「先生你看著香案傾倒,供果散落一地,就連這殿內的神像也都被打碎了,難道打斗還不夠激烈嗎?」李元芳不解的問道!

「你說的似乎很合情理,但是我覺得事實並不是這樣!」狄仁杰若有所思的說道!

「哦?先生為何這麼說?」李元芳不解的問道!

「你看這,這里的血跡雖然不多,但是也滲入了這磚縫之中,而且這磚縫之中還能看見一些灰白色的東西,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人或者動物的腦漿!」狄仁杰淡淡的說道!

「啊?腦漿?腦漿都打出來了,難道打斗還不夠激烈嗎?」李元芳問道!

「嗯!確實很激烈,但是卻不是打斗之中形成的!」狄仁杰捋著胡子說道!

「這是為何?」李元芳有些糊涂了!

「第一,雖然這殿內看上去有些凌亂,像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但是你看著關公像和周倉關平的距離,為何單單打碎了一個關公像,而這兩尊卻紋絲未動呢?第二,你看著殿內,雖然現場腳印雜亂無章,卻是沒有拖擦的痕跡,你是習武之人,試問人在打斗的過程中,怎麼可能所有的腳印都如此完整呢?還有……」

「先生!有人!」

狄仁杰還沒說完,李元芳突然警惕的說道!

就在狄仁杰愣神的工夫,廟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隊衙役沖了進來,包圍了正殿!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捕頭模樣的人厲聲喝問道!

「在下懷英,並州人士,乃是一介走方郎中,這是我的徒弟,這是我們的官憑路引!」說著,狄仁杰從懷里掏出文書遞了上去!

捕快接過去看了一眼,卻沒有還回來,忽然喝道,「來啊!將兩名賊人拿下!」

「你們干什麼?憑什麼平白無故抓人?」李元芳上前一步,擋在狄仁杰身前!

「憑什麼?就憑我們老爺說了,今晚出現在這廟里的生人定與凶案有關!來啊,拿下!」捕頭一聲令下,一眾衙役捕快拎著枷鎖沖了上來!

狄仁杰拉了一把李元芳,李元芳登時會意,任憑捕快給二人上了枷鎖,被推搡著出了關帝廟的大門!

很快二人便被投進了青山縣衙的牢房,跟著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

「在里邊老實待著,等著老爺明天過堂!」衙役說完鎖上了牢門!

「二位看樣子不是本地人啊?怎麼被抓到這里來了?」穿著道袍的中年人問道!

狄仁杰略微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只見這人頭上挽著發髻,臉色有些慘白,一身青布道袍,腳上穿著翹頭的黑色道鞋!

「道長慈悲!不知道長仙居何處啊?」狄仁杰雙手合十施禮道!

「先生有禮!我乃白石山關帝廟廟祝,不知二位尊駕?」道人回禮說道!

「啊?」李元芳在一旁驚嘆一聲!

「我叫懷英,並州人士,乃一走方郎中,這是我的徒弟,不瞞道長,我二人正是被人從那座關帝廟押到這來的!不知這廟里發生了何事啊?」狄仁杰問道!

道人深施一禮,「先生海涵,莫清風給二位先生行禮致歉,給二位平添煩惱,莫怪莫怪!」

「莫道長不必自責,凡事皆有機緣!還望道長賜教!」狄仁杰扶起道人說道!

道人看了看狄仁杰,講起了廟里發生的經過……

這天上午,關帝廟里來了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衣衫不整,晃晃悠悠的便進了廟門,廟祝莫清風趕緊上前阻攔!

「這位壯士,莫要驚擾神靈,且請退出!」

「滾一邊去,什麼神靈不神靈的,老子就是神,老子就是靈!現在老子累了,老子就要在這休息!」說著這個壯漢將廟祝推到一邊,自顧自的邁步進了正殿,竟抓起香案上的供果吃了起來,吃了兩口!

「呸!這什麼爛果子!」醉漢可能覺得供果不新鮮,盛怒之下竟一腳踢翻了供桌香案!

「這位壯士,如此褻瀆神靈,萬一神靈怪罪,你就不怕……」廟祝連連喊道!

「一堆泥塑,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偏要在這休息,我看他能把老子怎樣?」說完便倒在神像前呼呼大睡起來!

前來上香的香客們見狀,紛紛嗤鼻離去,廟祝無奈,也只好任

由他在此為非作歹!

直到天黑,這人依舊在正殿內酣睡,廟祝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去,嘆息著搖了搖頭,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半時分,廟祝正在房內看著經書,漸漸的,廟祝被經書中的內容所沉迷,突然正殿傳來一聲驚叫!

「啊……」

廟祝趕忙起身前去查看,竟發現正殿內的關公像摔得粉碎,而原本在正殿內酣睡的壯漢此時頭顱碎裂,面目全非!

廟祝嚇得失聲驚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正殿,趕緊報了官!

「莫道長,听你這麼一說,你應該是報案人,怎麼會被抓到這牢房里呢?」李元芳問道!

「先生有所不知,那縣太爺帶人到廟里查看,我將這前後經過敘說一遍,說了此人在廟中的行徑,可能冒犯神靈,遭了天譴,可是縣太爺根本不信我的話,說我是危言聳听,還說這夜里廟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有最大的嫌疑!」廟祝莫清風有些哀怨的說道!

「我看山下的村民都家家閉戶,是不是也跟此事有關啊?」狄仁杰問道!

「懷先生真是聰慧,沒錯,官差一來就有村民發現了,官差抬出尸體,村民認出是那個褻瀆神靈的醉漢,于是這坊間百姓便說關公顯靈,都來燒香了,本地的鄉民向來淳樸,對于聖人更是尊敬有件,如今出了這事,可能都怕沖撞神靈,就都不敢出門了!縣太爺在廟里勘察一番之後,也沒有什麼結果,最後就把我關到這來了!唉!」廟祝說完,不住的嘆息!

「如此說來,道長是認為這人真的是被神靈索命了?」狄仁杰問道!

「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什麼原因,我听見聲響就趕過來了,沒發現一絲人影!到了大殿,就發現這人被神像當場砸死!這關公像雖然是泥塑的,但是也有幾百斤,這砸下去人哪還能活啊?依我看,這就是關公顯靈!」廟祝莫清風有些惶恐的說道!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奇哉怪也!要是能看看死者的尸體就好了!」狄仁杰自言自語的說道!

「先生您說什麼?」廟祝問道!

「哦!沒什麼,莫道長您到這關帝廟多長時間了?」狄仁杰沒有答話,反問道!

「回先生,這座關帝廟是我師祖所建,上一任廟祝是我師父,我四歲便跟著我師父在此了,後來家師仙逝之後,我便接任廟祝,距今也有三十余年了!」廟祝莫清風似是勾起了些許的回憶!

「哦!原來如此,多謝莫道長!今日叨擾了,如果我所料不錯,明日一早我們怕是就要過堂了!」狄仁杰意味深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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