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沐這這話，天芒眼神微微變了變，隨後立刻恢復如常。
「應該可以吧，據我了解，真神無所不能！
如果能回到以前的地方，那對我們天蒼族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畢竟我們只剩下了這麼點人，想傳承下去都有些困難。」
何沐十分敏銳，天芒剛剛的眼神變化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在說謊？
難道回不去了？」
何沐心中暗道。
遲疑了片刻，他又問道︰「天芒，你知道當初天蒼真神為什麼要來月球嗎？
他是被什麼東西追殺了，還是另有原因？」
這是何沐心中最大的疑問。
天蒼真神來到月球之後直接就隕落了，這非常像是被誰追殺致死的。
誰能滅殺真神？
何沐不敢想象。
更讓他擔憂的是，那追殺天蒼真神的存在還活著嗎？
會不會找到月球這邊來？
以前人類自身難保，根本沒空想這些問題。
但如今他卻是不得不想了。
他必須弄清楚這背後的一切，不然他無法安心。
天芒聞言皺了皺眉，過了片刻才道︰「這事我不是很清楚。
天輪王爺爺也很迷糊。
他說當年在族地修行時突然間就失去了意識，等再恢復意識時，就已經到了月球，我父親也隕落了。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在宇宙中漂浮了多少年，他都不知道。
不僅是他，各族都是如此。
他們都是在失去意識之後，被送到月球來的。」
听到這話，何沐沉默了。
如果天芒這話是真，那誰能讓這麼多人同時失去意識？
難道是天蒼真神？
他為何要這麼做？
九大族的原本待的地方，真的還在嗎？
……
這中間有太多的疑點。
天芒這時候又補充道︰「我們原先生活的地方很大，比你們地球還大，各種大小種族加起來有上千種，總人口也不比你們地球人類少。
我想這麼大的一顆星球應該不會突然消失的……
何沐兄，你不問這些倒好，一問倒是讓我產生了幾分興趣。
我雖然出生在月球，但也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惜……
我是不可能踏入真神境界的，要想弄清楚真相，還得何沐兄幫我。」
「你為何不可能踏入真神境界？」
何沐好奇問道。
天芒苦澀一笑︰「因為一族只能誕生一位真神。
何沐兄，你應該也知道族群鎖鏈這種東西。
踏入真神境界，代表著打破了一道非常特殊的族群鎖鏈。
而打破這道族群鎖鏈，是有特殊意義的。
同樣是一道門，第一個開門進去的人和後續開門進去的人看到的不同的景色。
根據族里的記載，這麼多年以來，強大的九步真王誕生了很多，但真神就誕生了八位，而且是一族一位。
像紫林族，藍靈族這些族群都曾誕生過超級強大的九步真王，這些九步真王有的比族里真神成神前都要強大一些。
但他們就是破開不了那層障礙，無法成為真神。
所以，我也就不抱成神的希望了。」
……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何沐心中暗道。
緊接著他又問道︰「聖樹又是怎麼回事？八位真神對應著八棵聖樹，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天芒這次沒有遲疑，直接回道︰「真神隕落之前，一般都會做兩件事。
一件事是葬掉自己的軀體。
所葬之地用不了多久就會長出一棵神樹，這便是聖樹的由來。
另一件事則是用所有的精神力施展出一道大術，將自己殘存的力量封印起來，這便是神術的由來。
總而言之，真神隕落之前都會盡全力給後輩留下一些力量。
我天蒼族之所以確定天蒼真神已經隕落，主要原因便是天蒼聖樹的出現。」
「呃，如今踏入真神境界需要八棵聖樹之力……那先前沒有八棵聖樹的時候呢？」
何沐不斷地詢問，他心中的疑惑實在是太多了。
「第一位真神沒依靠聖樹就成神了。
理論上窮盡一切資源，天賦達到極限便能成神。
當時沒有聖樹這個物種，他也算窮盡了一切資源。
不過根據一些歷史記載來看，第一位真神的實力是最弱的，以後每一位真神的實力越來越強。
而我父親天蒼真神應該是八位真神之中最強的一位。」
然而，最強的一位卻死得不明不白。
何沐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真神到底有多強？為何你說真神無所不能？」
他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天芒思索了片刻回道︰「真神又被稱之為紅霧之主。
何沐兄，你也知道，修行到某個階段之後我們能掌控一定範圍內的紅霧。
而真神，能掌控一切紅霧。
就算是外在的紅霧，真神也能像我們掌控體內貯存的紅霧那般掌控。
所以無論是御空境以下還好，還是九步真王也好，在真神面前都一樣。
真神只要一個念頭，對手將無法動用一丁點紅霧。」
「紅霧之主……」
何沐輕聲低語。
真神既然如此強大，那為何會死呢？
尤其是天蒼真神，更是死的不明不白。
難道是其他文明體系的強者出的手？
這一刻，何沐內心生出了一種渺小之感。
宇宙太大，其中隱藏的秘密也太多了，就算是真神，也不可能窮盡一切隱秘。
「天芒，不管你信不信，等我踏入真神境之後，我會盡力想辦法將你們送回族地。
就算那地方已經被毀滅，我也會帶你回去看上一眼。」
何沐鄭重承諾道。
此時此刻，他必須穩住戰神城內部。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以後就不會兌現承諾。
地球太小了，他如果真的能成神的話，也想著去宇宙中其他地方看一看。
天芒听此無比嚴肅道︰「何沐兄，我相信你。」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不過何沐卻是留了個心眼。
他敢斷定今天天芒說的話絕對不可能全是真的。
如果有機會，他會把赤血王和青眼王都抓起來盤問一番，驗證一下今天天芒說的這些話。
……
「何沐兄，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就回去修行了。」
天芒起身告辭，何沐也沒再挽留，就這麼目送著他轉身離開了大殿。
等徹底走出大殿之後，天芒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