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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九章 熟悉的女聲

移植倉的生活是枯燥無味的,但同時也孕育著新的希望。

只要貝貝能出倉,那就意味著干細胞移植的初步治療是成功的。

林奕田在上午的時候也抽空來了血液科,給貝貝送了午飯,是一些清湯小米粥。

「蕭然,實驗室那邊有些事,你有空就來一趟,我跟你好好商量一下。」

林奕田離開病房時,給景蕭然留下了這麼一句。

景蕭然還沒來得及細問,林奕田就因為實驗室還有急事兒,提著保溫杯匆匆離開了。

看來不是什麼大事兒,否則林奕田也不會有閑暇時間來醫院。

景蕭然也不急著回神州實驗室,打算晚些時候,下了班再過去一趟。

……

對于輪科的學生而言,血液科也是所有科室中相對比較閑的科室。

不過這並不是說血液科的患者少,相反血液科的病房常常爆滿,而是因為血液科的診療方案都太過于專業,這其中包括血液科的醫囑和一些操作技能。

如果血液科的老師手把手的教學生,那工作量也太多了;而且每個學生在科室待的時間並不長,等剛教會了學生,他們就得出科了,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在樊城中心醫院的血液科,帶教老師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學生除了跑一些體力活,其他的時間都沒什麼事情干。

但這些都是對于普通學生而言,張航之所以讓景蕭然來自己組,就是看中了他出色的臨床診療能力。

對于景蕭然不符合年齡的醫術,張航在兩年前就深有體會。

在火車上那個支氣管哮喘的小男孩,以及血液科病房中那個成人still病的患者,這兩段記憶都深深烙印在張航的腦海里。

「蕭然,剛剛15床來了個患者,你去看看吧,幫忙寫個首次病程和大病歷唄。」張航將一張入院單遞給了景蕭然。

景蕭然微微點頭,站起身接過入院單。

相比于實驗室,景蕭然還是比較樂意在臨床上干活兒,科研的工作太費腦了,但是現在不得不去做。

醫生辦公室里,其他的醫生都好奇地盯著張航。

他們心里都生起了一絲疑惑,張航平時是最看不慣那些剛來地實習生。

實習生啥都不會,還總是想著偷懶,讓寫個首次病程記錄都要磨蹭個大半天。

首次病程記錄一旦超時了,那可是要扣錢的。

自從有一次,張航因為實習生晚寫「首次病程記錄」被扣錢後,就再也沒讓實習生踫這個了。

怎麼今天突然又心血來潮,讓一個剛來的實習生去寫病歷了?

景蕭然並沒有沒多想,拿著入院單就去找15號病床。

醫院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病房號是不能出現「4」的,像什麼4、14、24,這些病房號都是沒有的。

15號病床在窗戶旁邊,緊挨著13號病床。

景蕭然剛走進屋,就看見一個中氣十足的大叔正坐在15床的病床上打電話。

大叔約莫四十歲,但是頭發上已經有學些花白,腰間還別著一個黑包。

「小瑾啊,你不用來了,我說我沒什麼事兒,就是來常規檢查,說不定明天就回家了……」

「哎呦,真不用來了,你別听你媽說的……」

「唉,那行吧,我在樊城中心醫院血液科15號病床……」

……

大叔打了大概五分鐘的電話,結束後景蕭然才上前。

「叔,您是剛來的患者嗎?」景蕭然看了眼手中的入院單,「徐永年?」

「是啊!」大叔點了點頭,將手機放入了隨身的黑色提包中,「你就是我的主治醫生?」

說著,徐永年還皺了皺眉頭,眼前的醫生太過于年輕了。誰都不想在醫院里,被一個沒有經驗的醫生管理著。

不過當他的眼神看向景蕭然胸牌時,便釋然了。

原來是個實習醫生啊!

徐永年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樣尊敬,對待景蕭然的態度有些不以為然。

「叔,張航醫生是您的管床醫生,我是他手下的實習醫生。」景蕭然道,「我現在過來就是想問問您的病史。」

徐永年輕笑了一聲︰「具體的病史我都和張醫生說過了,你去問他就行,不用再問我一遍了。」

徐永年一邊說著,一邊當著景蕭然的面月兌下鞋,躺在了病床上。

景蕭然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這人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也沒有絲毫病人的病態。

入院單上也寫著「貧血待查」,景蕭然仔細觀察過,徐永年的唇角間有著一絲絲蒼白,並不是正常人那樣的紅潤。

這也更加證實了貧血這一點。

景蕭然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緩和,他在臨床上已經待了很多年,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听到患者幾句難听的話,就開始和患者杠上了。

「叔,您的病情我需要詳細記錄下來,然後寫在病歷中,這樣以後您的所有資料都記錄在冊。」景蕭然道,「這為您以後就醫看病,都是有好處的。」

「而且我就問您一些問題,並不會太麻煩。」

听見景蕭然這麼說,徐永年也不好意思太刁難了。

「那行吧,你快問吧。這都大中午了,我還要出去吃飯!」

景蕭然心中一笑,這吃飯可是由不得你,即便到了飯點兒,他還是要抽完血才能去吃飯。

「叔,我看住院單上寫的時貧血待查,您什麼時候查出有貧血的?」

「一個月前,單位組織體檢查出來的。」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我身體可好了,過去四十年什麼病都沒有!」

「那您身上有青紫、瘀斑、出血點,或者有黑便嗎?」

「沒有!啥癥狀都沒有,這個你不用問了,我保證什麼都沒有!」

徐永年的語氣很是篤定,景蕭然只能將心中的疑惑暫時放下。

不過也並不排除徐永年隱瞞病情。

一般越是這種患者,隱瞞病情的可能性越大。

景蕭然正想繼續問,突然從病房門口傳來一個女聲。

這女聲如泉水、涓涓細流,還透露出一絲讓景蕭然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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