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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非爺的變化

趙小凱覺得文創村來得是真對。

雖然余秋回江城去了,但他父親,和那位自稱守一先生、筆名白衣散人的陳大壯又來了。

這兩人都可堪一聊!

听余秋說,他爸是一直在農村里當老師,趙小凱挺佩服這種堅持和情懷所折射出來的人格魅力。

而陳大壯從單位里灑月兌地辭職,也活得寫意。

他甚至跟著這兩人開始練毛筆字了。

文創村里,確實文化的意味越來越濃了。

銀杏坡到了最美的時候,州里的書畫院、大學里藝術系的學生們再次來到了這里,寫生,做新的稻草動物。

方欣雨忙得不可開交,但她覺得這樣挺好。

忙起來,就有一種充足感。

陳家灣就是她心里的世外桃源,她要把這里打造得越來越好,等著顧言回來。

非爺行走在其間,陳家灣的人來人往都在他眼中。

余青山去學校開始帶課了,陳大壯在一個僻靜一點的房子那邊住著,正在寫小說。

非爺走到了銀杏坡上,方欣雨正在那邊看別人做稻草動物。

她站在那里,吸引了很多目光。

「魔魔,過來。」看到非爺,方欣雨笑呵呵地招手喊他。

在外人面前,她喊魔魔。單獨的時候,她就喊顧言。

但非爺有點怕她是套路自己,不能表現得對她很熟悉啊。

于是他只是看了方欣雨一眼,就裝作對剛扎好的稻草動物很感興趣一樣,在那里試探著和稻草動物玩。

方欣雨的眼神暗了暗,然後就繼續笑著問︰「這個顏料干了之後褪色不?」

「會有一點,也會自然裂開,不過不影響效果的。」帶著更多師弟師妹再次過來的劉淑雅說道。

方欣雨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要做一個稻草人的話,手法也一樣嗎?」

「當然了。」劉淑雅笑著回答,然後說道,「只需要把姿態設計好,然後就可以做了。」

「那做一個吧。」

在銀杏坡的一側,方欣雨選了一棵很好看的銀杏樹。

在它旁邊,還有一片比較平坦的草地。

文創村這邊的決定權,已經完全交到了方欣雨手上。

所以,她可以決定做什麼。

非爺就見她,開始沒事扛著鋤頭,翻開那片平坦的草地。

同時,草地旁、銀杏樹下,原來做民宿的隊伍又來了,開始搭建一套新的房子。這套房子做了一圈籬笆,把那棵銀杏樹也圈了進去。

院門出來的右手邊,就是那片已經被方欣雨慢慢翻成了田壟的地。

銀杏樹下,方欣雨安了一個秋千式的長椅。

秋千的支撐桿旁邊,站著一個手扶在上面的稻草人。

非爺默默地看著她在一整個冬日里,慢慢做好了這一切。

房子在元旦的這一天做好了,陳皮和苗大牛他們幫著方欣雨,把她生活用的東西搬了進去。

一切都弄好之後,方欣雨抱著非爺坐在秋千上,看著夕陽。

其實氣溫已經有點低了,所以方欣雨的手就抱在非爺的肚子上。她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你想的樣子?我先做出來。」

非爺已經一點一點的忘了很多事,如今關于余秋的回憶,也在慢慢消散。

但天天都看著方欣雨,還記得一點一滴。

這是自己給她的詩里,描繪的場景。

現在,她沒有靠在自己身上,而是抱著自己,輕輕搖晃。

下班了的余青山背著手上了山坡往這邊走來,笑著問︰「听說已經搬過來了。」

非爺知道他是余秋的父親,听他又看著自己問︰「小顧怎麼樣?」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方欣雨站起來說︰「老樣子啊。這邊可以開伙了,爸,您跟陳叔晚上過來吃飯吧,我練練手藝,別嫌難吃哦。」

余青山笑著回答︰「行啊,今天過節,可以喝點小酒。」

方欣雨就把非爺擱在了秋千上叮囑道︰「魔魔,以後家在這里,記住哦。」

非爺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像是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

余青山把他捉在了手上說︰「丫頭,你先去準備吧。我帶他去看看老陳,等會喊他過來。」

方欣雨燦爛地笑了笑,就轉身進了屋。

余青山環顧著周邊的景色,抱著非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她也在跟小何請教怎麼種花,來年春天,旁邊的地里種上向日葵,籬笆旁種上月季,到時候這里的景色就更好了。」

非爺現在雖然覺得他挺陌生,但也挺有安全感。

何詩……好像是余秋的老婆?

夜幕降臨,余青山約上了陳大壯,兩人一起在路燈下往山坡走。

非爺一直望著那邊的老樹。

光芒仍在,但已越來越淡。

他越發的沉默,回了房間里,就窩在了一旁打著盹。

那邊的桌子旁,三個人在一起吃飯。

「味道怎麼樣?」方欣雨笑吟吟地問。

陳大壯感嘆道︰「小方現在還越來越往賢惠的方向發展,不知道將來誰這麼有福氣哦。老余,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把關。」

余青山只笑道︰「她自己喜歡就行。這丫頭,聰明得緊。」

方欣雨跟著開心地笑,望了房間角落的非爺一眼,然後就對陳大壯說︰「陳叔,沒事的時候跟著您學書法畫畫行不行?」

「行啊!那有什麼不行?」陳大壯說道,「听說你又在學種花,又要學書法畫畫,還要管著這個村子。多留著點自己的時間,接觸一下年輕才俊啊,比如那個趙小凱。」

方欣雨像是習慣了,只說道︰「我是文創村的老大,怎麼能沒兩手?」

余青山就舉起了杯子︰「你就把這個老師當好吧,怎麼還對做媒感興趣了?來,喝一口。」

酒至微醺,余青山和陳大壯回去了。

方欣雨關好了籬笆門,又關好了房門,一個人安靜地把碗筷收拾洗好了。

非爺似乎剛剛睡了一覺醒,看到廚房里走出來的方欣雨有點恍惚。

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方欣雨剛好看到了這一剎那間的眼神,心里一顫。

一個多月了,他都沒有再出現這麼人性化的表情。

她趕忙奔過來抱起他說道︰「顧言,是你回來了嗎?」

非爺都忘了自己是要裝作普通的貓,讓所有人都習慣他已經離去。

所以他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方欣雨歡喜得不得了,馬上把手機拿了過來調出輸入法︰「你想說什麼?」

非爺看著面前的東西,感覺自己應該是會用的,但爪子抬在那里,忽然一炸毛︰「靠!我怎麼變成一只貓了?」

喊完,他就在房里急急忙忙地跑,找到鏡子之後就發出哀嚎︰「靠!老子真的變成貓了?」

方欣雨看他的樣子,不知道怎麼辦好,趕緊給余秋打電話說道︰「余秋,顧言剛才出現人的表情了,現在又是叫喚,又是照鏡子,很著急的樣子,你听不听得懂他在說什麼?」

余秋先是一驚,然後听了一陣,仍然是一陣一陣的貓叫聲。

他說道︰「听不懂……他排斥你了嗎?」

「有一點……」方欣雨只見非爺已經安靜了下來,坐在那里警惕又疑惑地看著自己,「現在的表情也很像以前的時候,就是那種很疑惑的表情。」

余秋嘆了一口說道︰「大概……是貓自己的記憶覺醒了吧,不認識你。」

他不能說關于非爺之前是在裝的猜測,不然方欣雨又會難過一些。

方欣雨悵然若失,卻仍然說道︰「那普通的貓,不會出現這種表情啊!」

「也有的,你沒看網上其他的貓嗎?只不過你聯想到了以前的他而已。」余秋頓了一下說道,「到18號左右,我就去陳家灣。20號,是我們認識三周年的日子。」

「嗯……」方欣雨無奈地掛了電話,就蹲在那邊溫柔地說,「顧言,是你嗎?」

非爺很警惕。

怎麼回事?變成貓了,為什麼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還對我說話?

但現在如果做出反應,會被送去切片吧?

非爺腦子里正在快速地思考,變成了貓應該怎麼辦,困倦就重新襲來。

他的眼神一陣恍惚,忍不住軟軟地趴下了,重新閉上眼楮。

方欣雨止著心頭的澀意把他抱了起來,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非爺睡著了,剛才的一幕,似乎曇花一現。

方欣雨喃喃地問道︰「顧言,是你在努力修煉嗎?還是什麼情況?我再跟你講一遍我們之間的事吧?」

如同很多天晚上一樣,她又跟已經「忘」了往事的非爺講起兩人怎麼認識的,怎麼慢慢互相喜歡的。

還有他自己寫的詩。

方欣雨喊著淚笑著說︰「我心里沒下雨,你放心。但你這個家伙,要信守諾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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