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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住院(求推薦票)

看余秋半天也沒回話,非爺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

他由衷嘆了一口氣。

真社畜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這樣,這2500一個月拿得真辛苦……

非爺搖了搖腦袋,怎麼就未來一定會更好更奇妙了?真是蜜汁樂觀。

傳統媒體經受了互聯網的沖擊,馬上還會迎接來自移動互聯網的再度蹂躪。

余秋這小子,又不知道自己是從未來重生回來的。

非爺沒撥電話過去,成年男人忙工作的時候,不要打擾。

非爺自己也有事干。

他找了個電影,窩在沙發上,捧著饅頭邊吃邊看。

看到半途門響了,非爺扭頭看,余秋有些疲憊地走了進來。

「小非,餓沒餓?」

看他放下背包準備進廚房,非爺說道︰「你感冒了?鼻音這麼重。」

「是有點,我燒點水,等會喝點板藍根。」余秋的聲音已經蔫蔫的了,直想睡覺。

非爺听到動鍋碗的聲音,跳下沙發走過去。

看到他拿起電飯鍋,非爺說道︰「我不餓,饅頭夠吃。」

余秋轉頭看他︰「真的?」

非爺點了點腦袋。

「那我煮點泡面算了。」余秋擱下了電飯鍋。

「你還沒吃?這都10點多了。」

「加班忙忘了。」

非爺看他開始接水,從壁櫥里拿出袋裝的方便面,沒說話扭身走了。

身後傳來兩聲咳嗽。

非爺的腳步一頓,然後又繼續往前走。

靜靜趴回沙發上,他想起了昨晚醒的時候,身上的毯子。

余秋端著一碗面出來︰「要不要嘗嘗?」

非爺搖了搖腦袋。

余秋坐到一旁,吃著面問︰「看什麼電影呢?」

「《海上鋼琴師》。」

「講什麼的?」

「一個被遺棄在海船上的嬰兒,在船上呆了一輩子的故事。」

「你看過?」

「再看一遍。」

余秋一邊吃面,一邊跟他一起看。

一碗泡面的時間,他看懂了一些,然後說道︰「你們都是狠人。」

「怎麼講?」

「在船上呆了一輩子,這麼厲害也不下船,過自己選擇的生活。內心強大就是狠。你決定自殺就開始對自己下死手,不想死了就立刻開始準備賺錢。我就容易患得患失。」

「我看你這電視台的工作也沒什麼好干的。」

「怎麼說到這?」

「隨口一說。」

余秋一笑,自己確實是又想到了剛才路上想的事情。

等病好了再問問他,現在頭昏腦漲想睡覺。

他站起身,順手拿起非爺的喝水碗去洗。

非爺又听見幾聲咳嗽。

等他出來,一手杯子一手碗。

「等涼了再喝。」他擱下一碗水,從小茶幾的抽屜里拿板藍根。

「去醫院看看。板藍根頂什麼用?」

「先睡一覺再說。」余秋喝完板藍根就說道,「我再洗個熱水澡就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不用管我。」

水聲嘩嘩,非爺听到咳嗽聲,抬起腦袋往那邊望了望,又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電影。

余秋洗完出來,見他還在看,裹緊外套說︰「你自己扒拉毯子,我把燈關了?」

「關吧。」

房間里暗下來,貓臉上變幻著光。

隔壁的臥室里,時不時傳來兩聲咳嗽之後,過了一會就安靜了。

非爺靜靜地看完了電影,輕輕爬過去合上了筆記本。

看了看臥室那邊,他爬回沙發鑽進了毯子里,蜷了起來。

屋子外面,北風呼嘯作響。

……

一覺醒來,非爺抖抖毯子抓了抓臉,爬上茶幾按開手機一看,已經8點半了。

旁邊,余秋的背包還在那里。

他先舌忝了幾口水,然後慢慢往衛生間走去,一邊走一邊皺起了眉頭。

坐在衛生間門口,他不禁歪起腦袋。

那麼問題來了。

為了盡量不沾著毛惡心,張開腿扒在蹲坑邊沿撒尿,非爺也只能忍了。

但拉屎怎麼辦?

讓阿秋當鏟屎官是不可能的。

真男人怎麼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屎?

想完美直接進洞,得用什麼姿勢?

萬一沒進洞,那不是還得跳上水箱沖水?

濕漉漉的,腿傷還在,萬一滑下來,沾到水怎麼辦?

如果滑下來不幸自己進洞了,豈不是痛不欲生?

貓生艱難,他滿腦子都是小問號。

良久之後,他嘆了一口氣,走進了衛生間。

背對蹲坑,非爺踮著腳弓起背,慢慢挪動著四條腿。

腦袋低著看**,視線處沒有蛋,還得估算角度和距離。

非爺覺得差不多了,他不想看著自己出屎,憂傷地把頭昂得高高的。

叮咚入水的聲音撫慰了他的內心。

然而非爺覺得問題又來了。

試問真男人怎麼能拉完屎不擦**呢?

撒完尿,還能盡力多抖抖再出去扯紙擦擦。

但現在這一抖抖到毛上怎麼辦?難道他能像之前流浪時候涂抹草地一樣涂抹地磚,然後還來擦地?

那時候先搞個大概然後可以找水洗啊,現在上哪洗?

洗臉盆?對阿秋有點不厚道吧。

洗碗池?阿秋洗菜也在里面,自己還能安心吃下去?

非爺覺得自己總是低估了貓生的艱難,想得不夠周全。

確認了一下蹲坑的干淨,他邁著囂張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廳。

咬住卷紙拖到了地上,卷紙滾開來。

非爺慢慢仰躺在地,兩個前腿很忙碌,扯完紙就抹著自己的傷心處。

一遍又一遍。

擦完了地上一堆紙坨,非爺傻眼了。

老子受傷了一條腿啊,這紙坨怎麼運到衛生間垃圾桶去?

這尼瑪……

非爺最終又扯了一張紙,小心地把紙坨堆到上面,卷起來包好,慢慢滾到了衛生間。

很好!

社會我非爺,人狠路子野!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完美!

然後,他才走到臥室門口。

「余秋?」

沒有回應。

他又喊了一聲,皺起了額頭。

伸爪子推了推門,鎖上了。

「余秋!」

連著喊了幾聲,里面還是安安靜靜的。

「但願你沒反鎖。」非爺嘟噥了一聲,下蹲起跳,爪子扒在門把手上往下用力一吊。

門開了。

非爺小心地抬著右後腿落了地,推開門。

這還是頭一回進他的臥室。

顧不得打量,他跳上床。

余秋睡得很沉,呼吸急促。

非爺皺著眉頭,探出貓爪,肉墊在他額頭上按著。

嘆了口氣,他開始用力推搡余秋,大聲喊道︰「余秋!」

余秋總算慢慢有點反應,先是一陣咳嗽,然後睜開眼甕甕地說︰「嗯?怎麼了?」

「打電話,請假,去醫院。」

「幾……幾點了?」他有點費勁地伸出手來,覺得身上有點酸痛。

拿過手機一看,他精神一激︰「都快九點了……」

說完他就準備起身穿衣服,動作再次帶出陣陣咳嗽。

「能動就行,請假去醫院,像肺炎。」

「肺炎?」余秋止住了咳嗽,不確定地看著他。

「麻溜的,信我,別逞強。」

余秋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實是很不舒服。

他點了點頭半躺著開始打電話。

非爺跳下床出去了。

余秋這才注意到,這家伙還會開門?

電話通了,他跟組長請假,咳嗽倒是神助攻。

非爺一直在外邊等著,余秋穿好衣服走出來,渾身沒勁的樣子。

刷著牙還咳,非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什麼時候了?一天不刷牙又不會怎麼樣。

余秋捂著嘴咳著出來︰「我先去再買幾個饅頭。」

非爺頭朝盤子伸了伸︰「夠。」

「行……那我直接去醫院。」

「打車,錢花了再掙。」

余秋點了點頭,背上了背包就出門了。

非爺蹲著靜靜坐了一會,說了一聲︰「靠!討厭負罪感。」

他啃了幾口冷饅頭,把筆記本扒開,頭伸了進去慢慢拱起屏幕來。

矮要承認,挨打站穩。

碼字碼字!

開了QQ,打開網站登錄到後台,兩條站內消息。

過審,簽約。

非爺的心情變好了一點,翹著胡須,想著等他回來問他要銀行卡號。

然後他的貓臉僵了一僵,打印合同復印身份證,得余秋出面吧?

簽名貓畫符可以,打印怎麼搞?

貓子叼個U盤去打印店?夭壽啊!

他看著自己的書名,恥感又出現了。

想了想算逑,錢打到他卡上,終歸會知道的。

非爺一聲長嘆,連被太監這種事他都知道了,還怕個卵。

拋開這些情緒,碼字碼字!

文思如尿崩,下爪如有神。

非爺的二指禪越發出神入化了,他覺得假以時日,自己的前腿一定越來越孔武有力。

就是現在寫一陣就有點酸,趴開腿坐著彎腰時間長了也難受。

他跳到了地上活動著。

正轉著圈,手機響了起來。

非爺跳上茶幾接通電話︰「情況怎麼樣?」

「拍了片,確實是肺炎,細菌性的,醫生……建議住院,說情況還挺嚴重。」

「細菌性?」非爺心里一突。

電話那頭頓了一頓,咳了幾聲然後說︰「跟你沒關系,咱們回去之後不就立刻洗澡了嗎?」

非爺身上的毛一松,余秋這小子……心思敏感得像個女人。

他說道︰「該住院住吧。」

「你吃飯怎麼辦?」

非爺看了看剩下的饅頭,淡淡地說︰「省著點吃,夠。」

「我房間床頭櫃里應該還有點餅干。」

「知道了,養病吧。」

電話掛斷了,非爺趴回沙發上,瞄著自己的傷腿。

一場邂逅之後,還雙雙開始養病了。

他有點餓,看了看盤子里還剩下的一個半饅頭,就把頭埋了下來。

睡覺。

還不知道他得住幾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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