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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結婚竟然惆悵了

當他在人群中找不到胡安適的身影時,那一刻,圖命強莫名的心亂了。

今天結婚,凌寒一直都在笑呵呵的跟村民敬酒。圖命強剛開始也是如此,自打他想起了胡安適,又不見胡安適在現場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一邊敬酒,一邊心不在焉,目光還在人群里搜尋。

直到敬酒結束,圖命強不顧凌寒,匆匆來到席間把林自得給拉走了。

無人的圍牆下,圖命強一臉慌忙的質問道︰「林自得,胡安適呢?你不是說你會跟她一起來嗎?她怎麼沒來?」

林自得神情自然,道︰「她忙啊,實在是抽不出空來。」

圖命強失落的凝視著他,林自得此刻只想避開他,道︰「沒事了吧?我送了禮,還得吃飯,我先進去了啊。」

眼睜睜的看著林自得走進宴席中,明明還想跟他問詢點什麼,可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

迷茫時,林自得已經走進了人群。

他在圍牆外看著自己家坪地里的二十二桌飯席,心莫名的感覺到了失落。他忽然不知道那一坪地的人跟自己到底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他們都來參加自己和凌寒的婚禮了?

在他有錢意氣風發的時候,那些不相干的人全都湊了上來。

只有胡安適遠離了他。

圖命強在自家圍牆外站了許久,他的心里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他卻不自知。

只因為他想起了胡安適,胡安適沒來,他像失去了什麼似的,極其落寞。

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只覺得心亂,心躁。

胡安適真的有那麼忙嗎?她明明答應了來?為什麼又不來了呢?

她的來去,原來自己會那麼重視。

他好想打電話到她單位去問問她為什麼不來參加他的婚禮,若真是忙,他也死心了。至少會讓他明白︰在胡安適心里,我圖命強也不是很重要。

圖命強看到凌寒坐在了凌相作那一桌,她正與喝醉酒的凌相作對飲,凌寒笑得很開心,一邊喝酒,一邊嘴里說個不停,說了些什麼,他也听不見,只是站在遠方凝望。

換做是過去,看到凌寒這麼喝酒,他或許會很擔心,會去制止。

此刻,這位剛剛被自己娶進門的女人如此酗酒,他也無動于衷了,一心就想知道胡安適究竟在干什麼。

凌寒幾杯酒下肚原形畢露,凌相作那一桌全都是男人,都是與凌寒相識的發小。她豪邁的暢言圖命強有多愛她,有多寵她,對她有多好,手還搭在凌相作的肩膀上。

酒喝多了的凌相作滿臉通紅,凌寒嫁人了,他不知有多傷心。

凌寒說圖命強再多的好,他也只是不屑一笑。

凌寒問道︰「干嘛呀?不相信我?看到聘禮的禮金了嗎?十三萬,那都是圖命強給我的,你們說,大明村誰出嫁有我這麼多禮金的?沒有,從來都沒有,那是我的錢,是我一個人的錢!」

凌相作醉醺醺的說道︰「十三萬算什麼?十三萬就能買下你了?」

「十三萬算什麼?」凌寒回擊著︰「呵呵,你有嗎?你連一萬三都沒有,哦,不對,是一千三百都沒有。瞧不上十三萬呢?你倒是拿十三萬來給我看看呀!還有,看到這棟房子了嗎?我的,也是我丈夫建給我住的。你有嗎?你建得起嗎?」她一再刺激著凌相作。

凌相作目光里帶著殺氣,心不服氣,又道︰「小瞧我,你小瞧我,凌寒,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他湊到凌寒的耳邊,輕聲低吟了句︰「我會把你從他身邊搶回來的。」

鄰桌的圖永易和親朋好友听著凌寒的話,看著她的行為直冒冷汗,同桌的老李局長和李女乃女乃都在豎起耳朵听著,老李局長無奈搖頭笑著︰「命強娶回來的這妻子,不簡單啊!」

「唱戲的,見過好的東西,就是不知道命強的補償款能經得起她多少年的揮霍。」李女乃女乃也說了一句大實話。

圖永易的心跟著慌了起來,她左右巡視,付昂張翱和羅嘯,白元清幾人喝得酩酊大醉,圖命強也不在那桌,他結婚竟然找不到他人了,圖永易趕緊起身到鐵門外去瞧了一眼。

圖命強就站在馬路邊吸著煙,看似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悄無聲息走到圖命強身邊,道︰「哥,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她順手將他手中的煙給接過手掐滅了。

圖命強微笑以待︰「沒有,接親的時候,別人給的。」

「那你還不是抽了,怎麼了?今天結婚呢,有心事啊?」

他舌忝了舌忝嘴唇,面向遠方,又望了望圖永易,感覺妹妹長大了,與她訴說訴說自己心中的感受,或許能摒除內心的憂愁。

「妹,你說,為什麼哥哥今天結婚,接了親回來,我就心里不舒坦了呢?」

「啊?什麼意思?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圖永易驚奇的問道。

「也沒有,你有沒有發現,有一個重要的人沒有出現在我的婚宴上呢?」

圖永易回望坪地的宴席,她想不起圖命強嘴里說的重要的人是誰。

「你說的是誰呀?」

「胡安適,你安適姐姐呀。」

圖永易更加詫異了︰「安適姐姐沒來,你就對自己的婚宴失去追求和快樂了?」

他動了動眉頭,道︰「也不是這麼說,總之,我邀請了她,她也答應了會來,可是今天,她卻沒來,我想不通啊!」

「想不通什麼呢?」他的心思,圖永易一听就能明白。顯然,在過去不知不覺的歲月中,胡安適早已入了圖命強的心,只是他自己無法察覺,他認定自己深愛凌寒,非凌寒不娶,看不到胡安適的時候,才懂得誰是最讓自己失落又孤獨的人,圖永易故意說道︰「哥哥,安適姐姐只是你的同學呀,她來不來,有那麼重要嗎?」

「是啊,我只是她的同學,我的婚宴,怎麼會比她的工作重要呢!」

他的沮喪和內心的迷茫只有圖永易看到了,而且,只有圖永易懂得,凌寒在圖命強心中的地位早已不知不覺的被胡安適代替了。

好遺憾圖命強直至今日才懂得胡安適對他有多重要,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已經晚了,凌寒已經進了他家的門了,圖命強的妻子就叫凌寒。

與胡安適再有過多的接觸,只會招人話柄。

圖永易勸慰道︰「哥哥,你別難過了,也別胡思亂想了,我知道安適姐姐不來參加你的婚宴,絕不是因為你在她心里不重要,我相信,安適姐姐有她不想來的原因,至于是什麼原因,你也不要去問,她一個女兒家,你又是結了婚的男人了,不合適。」

「我知道了,我不會去問的。」

圖永易進去了,高矮子吃過飯夾著包從鐵門內走出來,與圖命強道喜恭賀他新婚幸福。

圖命強勉強笑笑,說了句謝謝。

高矮子能跋涉幾十里路來鄉下喝圖命強的結婚酒,勢必是有新的項目想請他出山。

「命強,我在省城又搞了個項目,不過還有些事沒有談攏,也應該快開工了,怎麼樣?我抵押給你的那棟房子讓你得了一筆錢財,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呢?」

圖命強微微一笑,道︰「我結婚了,家里有妻子了,不想去外地工作了。」

「省城算什麼外地呀?坐個火車幾個小時就到了,怎麼?擔心家里的美嬌妻背著你偷漢子呢?」

「別胡說八道你!我只是想做點別的事,更有意義的事。」圖命強推了他一把,高矮子笑呵呵的,也不敢生氣。

「行,反正那項目也還沒有談妥,你有時間考慮,等我那搞好了,你也想好了,咱們再聯系。」他指著自己的「大哥大」說︰「號碼沒變,隨時聯系啊!」

「嗯,再見。」

瞅著高矮子肥胖的背影,一身的富貴肉和脂肪,走個路快把馬路都給佔全了,圖命強又開始迷失了,心里默念著︰我將來當了大老板的話,不會也像他這麼丑吧?

夜幕來臨,月牙高高掛在房屋頂上。

賓客都已散席,連圖永易都陪著老李局長和李女乃女乃走了。

家里很冷清,只有凌寒凌訊母女,洞房花燭夜,凌訊不敢打擾他們這對新婚夫妻,早早的在自己房間里待著了。

圖命強解開了領帶,洗了個澡回到房間里。凌寒醉酒了,正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呼呼大睡。

他瞅著自己盼了半生的女人,竟然沒有覺得有多幸福。凌寒跟自己想象的太不一樣了,原來她還能醉酒。

無奈嘆了口氣,他沒有叫醒凌寒,只是給她把被子蓋好了,自己則回書房了。

一個人在書房里靜望明月,腦海里在想著︰結婚,和自己放在心上多年的凌寒結婚,原來也沒有多快樂,多幸福。

今天,圖命強算是平平淡淡的過了。

他和凌寒的婚宴,是村里人明面上議論的一段佳話。

別人總是津津樂道,圖命強娶妻「五谷豐登」齊全,十三萬禮金重聘凌寒為妻,大明村有史以來,絕無第二例。

也有人說,凌寒生性放蕩,婚禮上與其他男子借醉酒之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圖命強看著不高興躲到了圍牆外生悶氣。

有人還說他們「男財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更有人說,凌寒貪慕虛榮,明明與本村的凌相作處過對象,看到圖命強有一筆拆遷款,立馬跟他結婚了。還帶著自己的母親霸佔了圖命強和圖永易的家。

村里人對他們倆的事說說笑笑,但也有不少人指指點點。

嚼舌根道是非的人到處有,對這場「有名」的婚禮眾說不一,無論好的還是壞的,什麼都不曾傳到過圖命強耳朵里。

結了婚後,圖命強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看書的時間多,他沒有答應高矮子出山,也沒有活干,每天只會待在房間里,看書,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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