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東莞仔都走了三天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山雞問道。
秦國強看著中文報紙,因為大馬的華人比較多,必然有服務華人的報紙。
「怎麼?你擔心東莞仔了?」
「擔心他?他壯的像頭牛,人又能打。我才不擔心。我是著急。」山雞說道。
「那你可以放心了。」秦國強翻了一面報紙說道。
「為什麼?」山雞不明白。
秦國強看著山雞道︰「因為東莞仔已經得到了海蛟的藏身之地,甚至更多。」
「強哥怎麼知道的?」山雞皺起好奇的眉頭。
秦國強說道︰「要是什麼都沒有得到,他早就回來了。」
聞听此言,山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東莞仔是在第四天的晚上回來的,而且不是一個人。
「他是誰?」山雞問道。
東莞仔說道︰「渣哥的人。」
接著山雞就像看怪物似的繞著圈看那個人。三十多歲,身材瘦小,被東莞仔打的眼楮腫了。
「東莞仔,要抓也抓個大個兒的啊!」
「那你去找抓。」東莞仔喝了口水。
山雞撇撇嘴。
秦國強說道︰「你坐吧!」
那人點點頭,有些慌張坐下去。
「東莞仔,你們吃飯了嗎?」秦國強問道。
東莞仔搖搖頭。
「山雞,去要些酒菜來,另外買一瓶跌打酒給他。」秦國強說道。
山雞都楞了,一個敵人的小兵,干嘛對他這麼好?但他知道秦國強的話是不容反駁的,趕緊去了。
更驚訝的是那人,他整個五官都撐開不動,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樣子。他本以為來到這兒會再遭一頓毒打,甚至被打死。
但是,沒有。不僅沒有,還受到了貴客般得待遇。
一股莫名的感激從他的心底里油然而生。
酒店什麼都有,服務生很快送來了。
「你擦點兒藥,然後吃東西。」秦國強說道。
東莞仔和那人一起吃飯喝酒。
「都累了,多喝點兒。」秦國強一旁說道。
東莞仔給那人又倒了一大杯。
喝完後,那人的臉有些潮紅了。
「山雞,給他一杯咖啡,一支煙。」秦國強又道。
山雞照做,心想,我都快成保姆了。
「啊,我自己來,自己來。」
山雞要給那人點煙的時候,那人趕緊搶過打火機。
東莞仔一旁剔著牙,笑了笑。
那人自己點燃,大口的抽了三下,整個人也徹底放松了。
秦國強也點了一支煙,看著那人。
「我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想說你就說,不想說現在可以走了。」他淡淡說道。
聞听此言,山雞,東莞仔,還有那人同時一臉驚愕。
山雞和東莞仔對望一眼。
秦國強吐著煙,煙霧後面的眼楮漠然的盯著那人。
那人狠抽幾口,起身說道︰「大哥,那,那我走了。」
秦國強微微點頭,眼神依舊是漠然的。
那人想從秦國強的眼神或者神態里讀懂他的內心,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這讓他心懷忐忑。
但此時可以走,不走豈不是傻子?
想到這兒,他轉身疾步走出了房間。
「強哥,干嘛放了他?」山雞不解的問道。
秦國強不應,輕輕的抽了一口煙。
東莞仔愣住,雖然那人是他費勁抓來的,但他不敢反對秦國強。
山雞看看東莞仔,再看看秦國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
那人站在了門口,怔怔的看著秦國強。
「大哥,我說,我什麼都說,一點兒不敢說謊。」
看到這一幕,山雞和東莞仔不由得對望一眼,同時驚愕。
「山雞把他扶起來,再給他一支煙。」秦國強淡淡說道。
山雞照做。
那人狠狠的抽了幾口。
「大哥,我們打探到了海蛟一伙兒躲在西面杜力山東數第二個山坳里。準備三天後的晚上偷襲,殺了海蛟。」
「具體計劃。」秦國強掐滅手中的煙。
「嗯,後天我們的人會悄悄進山,埋伏在海蛟臨時營地的四周。等到晚上一起殺進去。就是這樣。」那人說道。
秦國強道︰「海蛟的人不會巡查嗎?」
「他們是巡查的。不過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巡查時間。而且山那麼大,他們也巡查不過來。」那人道。
「你們有多少人,海蛟有多少人,你們用什麼武器?」秦國強問道。
那人說道︰「加上我一共有五十二人,十把步槍,十把手槍,剩下的是刀。海蛟大概不到一百人,他原來有五百多人,大多都被渣哥在海上打死了。」
秦國強點點頭,又問道︰「你們的聚點在什麼地方?」
那人說道︰「本來是在那個空村的。後來死了兩個本地密探,我們就搬到了距離村子三公里外的廢棄油田的廠房里。」
秦國強又點點頭,對東莞仔說道︰「你買一張回港島的船票,送他上船,就現在。」
「好的強哥。」東莞仔點點頭。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那人趕緊起身給秦國強彎腰行禮,那恭敬感激的樣子就差下跪磕頭了。
東莞仔帶著那人走了。
「強哥,我們怎麼辦?」山雞問道。
「也依你之見呢?」秦國強問道。
「我?」山雞皺皺眉,「嗯,當然是去找海蛟,對他說明情況。」
「然後呢?」秦國強又問道。
「然後,然後幫著海蛟擊退渣哥的人。」山雞說道。
秦國強微微一笑。
山雞知道自己的辦法狗屁不是了。
干脆換個話題。
「強哥,你剛才為什麼要放他走?他要是走了,東莞仔不就白抓他了嗎?而且他還會出賣我們。」山雞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秦國強為什麼要這樣做。
秦國強又點了一支煙。
「山雞我問你,如果一件事只有你知道,不論怎麼說我都無法辨別真假的時候你會怎麼辦?」他看著山雞,抽了一口煙。
「我?我沒辦法,這樣的話就是用刑也問不出真話來。」山雞說道。
「這就對了。」秦國強說道。
「強哥,我還是不明白。」山雞皺著眉。
「哪兒不明白?」秦國強問道。
「就是那人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山雞問道。
「因為他害怕,他怕死。」秦國強說道。
「都走出房間了,還有什麼害怕的?跑就完了!」山雞還是不理解。
秦國強微微一笑,說道︰「山雞,我問你,如果你被你的敵人抓住了,然後敵人不打你,不殺你,還放你走,你會怎麼想?」
山雞說道︰「那肯定是陷阱啊,說不定有什麼陰謀,還有可能在我背後放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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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怕不怕啊?」秦國強問道。
「怕!」